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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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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是有妖的。
问虚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有人将妖召唤出来。
……不，与其说是召唤，不如说是灌养。
只有血肉和欲望，才能让妖现世，充满吸引力的血肉，极致的欲望二者缺一不可。
但同时，能被此吸引来的妖物们，怎会放过这种血肉与欲望都在吸引着自身的滋养之物呢？
亦或是，极致欲望之下，人还是人吗？人与妖物，是无法为天道所容的。
此题无解。
直到问虚亲自见到了妖。
那是一个融融春日。
普通的一天。
一个兰妖找到他跟前，语气稚嫩：“大师大师，我无家可归，你能收留我吗？”
问虚：“……”
他一双眼，能识些命数。
一瞬间，他便从此兰妖身上看到了深深一条因果线，线这边，是单纯无知的兰妖，线那头，或是与新朝有着家国大恨的……前朝旧人。
这是问虚第一次见到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血肉与欲望，真的能够灌养出妖物来。
……更是第一次知道，妖物竟这般无知。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将他当作蠢人的？
瞧着兰妖一脸认真的模样，问虚沉默了。
不过，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前朝与新朝那深得几乎要渗出颜色的浓郁因果线，竟因为眼前这小小兰妖逐渐有变浅变淡的趋势，这样下去，假以时日，因果线总会消散。
血与血的仇，也会烟消云散。
可这作为关键因素的兰妖，身上却不会背上任何因果或杀机。
“前朝命数已定，非你我能改，也非那前朝旧人能改。”
“你为兰妖，身为妖物，颇有些灵异在身，于此途，你自有来时路，去时道，你身上的道，非我能勘破，但有一人可勘破，你二人……”
“我看不出，但你二人，命运交缠，有你一日，她便活一日，有你一日，仇恨的因果线便会更淡上一分，或许，这就是你到来的命数了。”
兰妖仍然懵懵懂懂，问虚默了默，良心突然有点痛。
他是在想什么？
怎么能当着这无知小妖的面，说些堪不破看不透的话。
问虚决定简单点，一切都简单点。
“如若想让她活着，你便是解药。”
“回去吧，她在等着你。”
这下兰雪听懂了！
她露出一个鄙视的直白表情，像是在说：“不早说”。
问虚看懂了。
小小兰妖，还挺狂妄。
呵。
不跟她一般计较。
“记得……”
“我走啦大师！”
“……”
呵，爱听不听。
问虚信步回到观内，想了想，又想了想。
其实也没什么啊，就是让这小小兰妖记得，人妖虽殊途，但此二人、不对，此一人一妖，命数如同姻缘线般紧紧交缠，非常人所能分开，必要时，兰妖也可不要过于看重人妖两立……
好奇怪的命数……
问虚，继第一次见到妖后，又第一次，见到了人与妖交缠的命数。
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但他毕生所学也在告诉他，他眼之所见，皆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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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好春！
今年，是兰雪当人的第五年啦。
她有多多的大大的好消息要告诉鸣雪。
兰雪一如往常，不知分寸，从自己的小屋蹦蹦跶跶到鸣雪小屋的动静，也就只有随着年头逐渐听不清的寒婆婆听不到了。
反正从她踢开门，跑出来开始，鸣雪就醒了。
她微笑着，睁开眼。
下一秒，她的房门被砸开。
叮咚～
你的小土匪又来啦。
“阿姐，阿姐！”
“阿姐，醒醒醒醒！”
“阿姐，我有大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快起来快起来，你听我说呀。”
摇啊摇，摇啊摇。
鸣雪如风中飘摇的柳絮，只是柳絮在和风下静静飘扬，她在兰雪的摇摆下无助地晃来晃去。
“醒了，醒了，我在听。”
“您说，您说。”
鸣雪一副人看了都知道是阴阳怪气的模样。
可惜兰雪是妖，她看不懂，她还很高兴。
嘻嘻嘻。
“阿姐！”
她神情兴奋。
“嗯。”
端鸣雪活人微死。
“阿姐，我日日勤恳修炼，大有所成，昨日我接受了血脉之中的传承，原来我祖上都是呼风唤雨的厉害大妖，我有这些记忆，我还有了好多好多记忆。”
“但是有一个，好像要跟你一起玩才行。”
“什么啊？”
端鸣雪靠着床杠，声音懒洋洋的。
“双修呀！”
兰雪说着话期间，人已然爬上了小床。
“哦双……”
鸣雪蓦地瞪大眼睛，声音大了许多：“双！修！？”
“嗯嗯。”
兰雪点头，整个人，顺着鸣雪的上半身，贴了上去。
她向来活泼的声音，徒然低了许多：“阿姐，我有点热热的。”
两朵柳絮飘摇，于空中起舞，荡着，漾着，咿咿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