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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青庐山(五) ...


  •   一大早,方初锦还未起来,房门就被拍的砰砰作响,迷迷糊糊之中好似还有人喊她的名字。

      方初锦不耐烦的把头蒙进被子里,继续昏睡,但拍门声越来越大,蒙进被子里,也无济于事。

      “方姑娘,方姑娘醒了吗?”有女修在门口唤着她,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力。

      方初锦闭着眼眯了一会,朝窗外瞥了一眼,看清还未午时,嘴里嘟囔起来:“你们来干嘛,不是午时才打扫卫生嘛。”

      因为,方初锦睡得晚,起的自然也晚,这几日打扫她房间的女修,都自觉地将打扫她房屋卫生的时间推迟延后。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辰时就来打扫卫生了。

      门口女修道:“公子说今日辰时姑娘要去山门,如今都快辰时了,我们来提醒姑娘,怕姑娘误时。”

      “什么!”

      方初锦猛然睁开双眼,一把将头顶的被子掀开,看着窗外的日照已经射入屋内,确实快要辰时了。

      她猛拍脑门,“完了,完了,快到点了。”

      方初锦唰的一下起身,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连镜子都不看,拿起‘争渡’就将发丝盘了起来。

      等她火急火燎到山门时,甘玉堂一行人早已在山门等着她,白志泽是第一个发现她到的。

      “方姑娘,在这儿。”白志泽笑着朝她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一声喊叫,吸引住了目光,齐刷刷朝方初锦看去。

      “......”

      这白志泽每次都给自己这么的‘惊喜’。

      方初锦原本还想悄悄走过去,如今看来只能正大光明走过去。

      她缓了缓紊乱的呼吸,顶着众人的目光,走了过去。

      白志泽将手搭在白残月肩上:“方姑娘,你怎么来这么慢,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方初锦:“.....这不刚好辰时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起的。”

      “卯时。”

      “这么早?”方初锦惊诧道。

      卯时,天才刚蒙蒙亮,离辰时还有一个时辰,这么早起来干嘛。

      方初锦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么早起来干嘛?”

      白志泽:“练功呀,再吃个早膳,差不多就到了辰时。”

      “......”方初锦沉默了,这么早起来练功,自己反正是做不到。

      天上,一直被厚厚的云层遮住的太阳,终于逃离云层的束缚,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在每个人身上,暖烘烘的,舒服极了。

      一道日光正好停留在方初锦发间,‘争渡’在照射之下,散发着温润的绿光。

      “哇,方姑娘,你的簪子在发光。”白志泽指着她发簪道。

      方初锦摸上争渡,心里一惊,自己已经给争渡施了隐藏术,让它变成一支普通的玉簪,怎么白志泽能看到它的面貌。

      “方姑娘,鬓间那是枚上品成色的玉簪,在太阳照射下当然会发出温润的玉色。”
      一个修士面露嫌恶,讥讽的看着白志泽道,“白痴,这都不知道。”

      白志泽右手中指指着那修士,愤愤不平道:“没大没小的,白志远我是你亲哥,不许你骂我。”

      白志远白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你这样愚蠢的哥哥。”

      听着他两人争吵声,方初锦渐渐放下心底芥蒂,原来是玉光,吓她一跳。

      “吵什么吵。”甘玉堂冷眼一扫,刚刚还吵架的两人,都乖乖的闭上嘴。

      甘玉堂道:“刚刚跟你们说的,听清楚了吗?”

      众弟子:“听清楚了。”

      甘玉堂继续道:“本次游猎不比之前,你们要万加小心,如若遇险,直接使用瞬移术,跑远一点,保住性命才是正事。”

      “听懂了吗?”

      众弟子:“知道了。”

      将众弟子交待好后,甘玉堂对着身后的方初锦道:“对你也适用。”

      “我吗?”方初锦诧异的指着自己道。

      “是的。”

      “我又不会瞬移术,我怎么跑。”

      以现在自己的灵力,最多移动半公里,这轻而易举jiju

      这道是甘玉堂道:“那你跟紧我。”

      方初锦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我现在催动传送术,你们立稳。”甘玉堂回望了眼山门的石碑,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站在前面,指尖一凝,嘴里念叨着传送术语。
      下一秒,一道法阵悬浮于空中,把众人遮住,法阵于空中落于地面的那刻,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被传送走了。

      这一幕,被站在山顶观望的白青鹤看的清清楚楚,她一早就来到这里,怕耽误甘玉堂的行程,一直没下去送行。

      “宗主。”

      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不知何时立于她身后,静悄悄的,许久才发出声响。

      白青鹤:“查的怎么样,其他三家有什么动静。”

      黑衣人:“飞龙山和岑氏倒没什么动静,就莲川宗那....”

      黑衣人停顿了下来,也不知该不该讲。

      白青鹤蹙眉:“有什么快说。”

      黑衣人:“何覆舟将所有弟子全部聚集在一处,不知道干什么,而且据属下观察,他还在大量招募弟子。”

      空气中的气氛骤然冷猝,许久白青鹤发出一声低声嗤笑。

      她道:“不愧是何覆舟,你查不出来他的目的,等着看结果吧。”

      “是。”

      “你最近不要跟着莲川宗了,何覆舟估计发现你了,你躲避一下风声。”

      黑衣人半弯着腰:“是。”

      “行了,下去吧。”

      白青鹤望着远处,不知道为什么她没由头的心慌,有些气喘,跟十几年前甘玉堂参加星亦森林那场比武失踪时,自己的感受一模一样,

      但愿吾弟此次游猎魔丹顺利,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

      莲川宗

      何覆舟站在莲花池中央的小亭中,望着四周盛开的荷花,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覆舟。”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的左半张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看起来有点慎的慌。

      何覆舟朝他颔首:“大师兄。”

      “你在这儿看什么呢,给师兄说说。”宁安凑到他面前道。

      “我在看那朵花。”何覆舟指着池中的一朵双生并蒂莲花道。

      宁安凑眼瞧去,只见那朵双生并蒂莲,左边的花更大、更娇/艳些,它强硬的霸占了大半的花梗,右边小一点的花,占据的花梗只有一小半,颜色也生的素清,浅蓝白色的花瓣,沾着水珠,看起来十分淡雅。

      比起左边开的盛、颜色更明艳花朵来看,右边的显得更平平无奇了些。

      宁安咦了一声,惊奇道:“咦,这花怎么跟小十以前屋里那株,看起来一模一样。”

      何覆舟拧紧眉间道:“小九何时有过这种闲情逸致?”

      小九和小十都是方初锦,因为她幼时觉得有两个排号,显得自己厉害一些,辈分也大,所以强硬的霸占了小九、小十。
      长大一点,明白了一切,怎么也不让师兄、师姐们喊自己排号。

      “有的,当时她年纪小,师父们每日都很忙,照顾她的重任,就担到五师姐身上,拿时,小十正是古灵精怪的年纪,对所有东西都好奇,莲池那年也长了这么一株并蒂莲。”
      宁安望着并蒂莲继续道:“小十每天都要蹲在池边看并蒂莲,好几次都差点掉进池里,没有办法,五师姐就让我把并蒂莲挖出来,养在花盆里,抬到小十屋里。”

      何覆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方初锦,他道:“我怎么不知道。”

      宁安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那时,你没有来,说来也是凑巧,小十刚在河里把你捡回去,下午回房间养在花盆里的并蒂莲,左边那朵原本开的正盛的花,折断茎梗死了,那半个月,每天晚上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想起那个画面,宁安嘴角就勾着笑,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把并蒂莲养了多久?”

      宁安想了想道:“差不多也就十一天。”

      何覆舟:“这么久?我还以为以她的耐心,能养三天都是烧高香了。”

      “你和她真是冤家。”宁安笑了笑道,“怎么我一路从宗门走过来,没看到小十。”

      何覆舟:“她说岑夫人邀请她去岑氏游玩,她就去了。”

      宁安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快点壮大莲川宗,别让初锦一个人付出,最好半年之内,把她和岑子行的婚事推掉。”

      “好。”

      宁安和何覆舟都知道,让方初锦与岑子行订婚,只是当下的权衡之计,迟早会退婚的。
      他俩都不可能用师父唯一的血脉来和亲,求得莲川宗安稳,更何况莲川宗本是她的,他俩只是代理管辖。

      宁安道:“听说你这两日将所有弟子都聚集在听安阁。”

      听安阁是莲川宗让弟子清净,消除杂念的地方,一般只有受了心伤的弟子前去。

      何覆舟:“是的。”

      “你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把弟子聚集在听安阁,现在是让他们去猎魔丹,修炼的时候,一个月后的盟主大选,要进行弟子比武,看你怎么办。”

      何覆舟道:“我没有疯,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

      “不想管你,你一意孤行也好,还是刚愎自用也罢,只要莲川宗安然无恙,繁荣昌盛!”
      说完,宁安转身就离开了小亭,正巧把一个身着屎黄长袍的男人撞个正着。

      眼看男人重心不稳,要栽入池内,宁安匆匆将他身子扶稳,道了声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男人稳住身形后,急忙扑通一声,跪在亭外的石板上。

      “朝山宗——朝峰见过何宗主。”

      何覆舟看着亭外,穿着屎黄长袍搭配着油绿色腰带的壮硕男子,他抽了抽嘴角,这衣服也太清新脱俗了吧,丑的离谱。

      过了一会儿,他才会过神,“你先起来吧。”

      “谢宗主。”朝峰悄悄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

      “朝山宗的?”

      “是。”

      何覆舟想了想,这个宗门他有点耳熟。
      十年前他刚撑起莲川宗时,门下大部分小宗门都临阵倒戈,这个宗门的老宗主坚定不移的力挺自己,还召集不少小宗主,替自己保证,一定不会让莲川宗倒下。

      “你是朝老宗主的....”何覆舟问道。

      朝峰接过话:“那是我爹,他最近神游四方,宗门交由我来打理。”

      何覆舟点头,道:“我记得朝山宗离此地八百公里,你来此是?”

      “一个月前,我在闭关时,我们宗门来了一个说是叫方渡的内门女弟子,她拿着令牌,向我守门的弟子要了安路费。”
      朝峰看了看何覆舟的脸色,继续道:“本就没什么,可是我守门的弟子说,她那个令牌跟寻常的牌子不一样。”

      何覆舟:“怎么不一样?”

      “令牌上飘着绿色纹理。”

      何覆舟沉默了,莲川宗内门女弟子、令牌带有绿色纹理,怎么听都像方初锦把争渡变化成令牌的样子,毕竟她有前科。

      思绪回笼,何覆舟问道:“她说她叫方渡?”

      “是的。”

      “令牌长什么样子,你画给我看看。”何覆舟将一张纸摆在书桌上,示意他过来。

      朝峰接过笔,难为情道:“我也没见过,只听我弟子讲述过,怕画不太好。”

      “没事,你画吧。”

      朝峰顶着何覆舟炽热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在纸上画画。

      一刻钟后。朝峰将弟子口中的令牌画了出来,看清纸上画的令牌,何覆舟有一瞬间是恍惚的。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一模一样。

      “宗主,你.....这是怎么了?”朝峰虚声道。

      怎么看到自己画的令牌,神情这么激动。

      “闭嘴!”何覆舟突然厉声吼道,把朝峰吓得手都不知道这么放了。

      过了一会儿,何覆舟冷静了下来:“你去账房领这个季度的月奉吧,记住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许说。”

      “是。”朝峰退了下去。

      何覆舟望着池中的并蒂莲,心情十分沉重,按照刚刚那个小宗主的说法,方初锦一个月前就出现在八百里开外的朝山宗。
      可他清清楚楚记得,当时方初锦晕倒在莲川宗门口,郎中说她虚弱的不行,是自己和大师兄日夜接替的守在她房门口,喂她吃了一周的药,才渐渐恢复清醒。

      不可能一个月前,她还在朝山宗,听朝峰的描述,她还生龙活虎的,不管是时间还是节点都不对劲。

      突然,何覆舟眼中闪过一丝清醒,仔细想想,自从‘方初锦’回来后,确实未见过争渡,更别提使用过争。

      难道?回来的不是方初锦?

      越想越远,何覆舟将脑海里的想法,疯狂甩了出去。

      怎么可能不是方初锦,她的灵脉跟师父一模一样。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偏,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一片泛黄的树叶随之轻落于石桌上,何覆舟盯着那片树叶,思绪也随之摇曳,他想起年少时与方初锦经历的一些琐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青庐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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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对不起,这段时间很忙,忙着三次元的事情,灵感也枯萎了,已经解v了,准备设定新的故事线,十一月开,喜欢的宝宝可以到时候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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