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拉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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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贵妃娘娘一句姐姐，还真是折煞嫔妾了，如若娘娘不嫌弃的话私下可以喊嫔妾含玉。”孙含玉低头温言道。
“好，含玉姐姐。”温岁安顺势接过话头，“只是不知含玉今天来所为何事？”
孙含玉一愣，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前些时日后宫姐妹们前来拜访娘娘原是为了熟悉熟悉，怎料不赶巧，太后娘娘也命人寻娘娘，这才耽误了。”
“而今嫔妾冒昧前来，正是想重新向请安，顺便唠唠家常。”
温岁安抬眸含笑：“含玉姐姐不必这么客气，入了后宫都是自家姐妹，自然也就不必拘泥于那些虚礼。”
见她完全不接茬，孙含玉便在心里权衡。
权衡她到底是有心计还是真的单纯，一个单纯的高位嫔妃，就算是再备受宠爱也并不是一个明主。
现在的后宫，简单的分为三派。
以温晨曦为首的世家贵女派，温岁安，再者就是以江婉春为首的观望派。
而孙含玉就是第三个派别，这次能够入选也是意外之喜。
可她不能像江婉春一样那么淡定，她没有一个很好的家世能够等待，她必须，也只能尽快的做出抉择。
孙含玉在来之前，就思考了很久很久。
虽然温岁安和温晨曦是一家人，可是从选秀那日和百花宫齐聚的表现都能看出，很显然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和谐，甚至温晨曦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落落大方，她的这些技俩，孙含玉在府中时便见过很多很多。
只是她不能说，更不能表现出来。
其实相比温岁安，选择投诚温晨曦会更稳妥，可是求稳并不能为她带来什么。
现在宫里妃嫔少，她尚且有几分胜算能加入，可若是他日后宫热闹起来了，她并不能给她们带来更多的好处，到最后很有可能也是沦为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被抛弃。
但是选择温岁安就不同了，如果她是个聪明的自己也能跟着分一杯羹，若是她是个不中用的，推出去明哲保身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短暂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娘娘，其实嫔妾今日来，还有一个请求。”
温岁安不经意的微挑眉梢：“但说无妨。”
“娘娘，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入了这个紫禁城走的每一步就注定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会踏错。”
孙含玉顿了顿，抬眼观察了一下温岁安表情，见她神色平淡无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索性闭着眼一咬牙说道：“嫔妾是想，与其单打独斗，或许有一个同伴或许路会好走很多，所以嫔妾想和娘娘站在同一战线。”
说着，她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央直直跪了下去。
“嫔妾知道娘娘出身高贵，不一定能看的上嫔妾，可嫔妾是真心实意想和娘娘结盟。”
言罢，她行了一个大礼。
温岁安料到了她来的目的，只是这番举动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她只是看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她既然来投诚就要有诚意，且晾一晾她看她什么品性。
温岁安低头垂眸伸出纤纤玉手，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护甲。
孙含玉依然跪在那里头都没有抬，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
虽然温岁安有心想要晾一晾她，可她并不想成为下一个太后，待她转动并欣赏完完每一个护甲后，就让她起来了。
“既然你有心，本宫也不好推辞，有人个互相相伴同行自然是好的。”
“不过含玉姐姐可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可千万别忘了，我呢，最恨背叛，如果真到了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她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话说的重了些，又补充说：“但若是真心相待，那我定然也会用同等甚至更多的真心回报你。”
一番恩威并施，孙含玉并没有觉得屈辱，更多的反倒是庆幸。
庆幸自己并没有跟错了人。
她颔首称是，两个人真的像她最开始说的那样，唠起了家常。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孙含玉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温岁安还贴心的命人交给了她一个舒缓的药膏，尽管并没有让她跪上很久，但是适当的诚意能更能稳固合作。
——
那天过后，后宫冷了很久。
陆孤夭好像特别忙，似乎是将后宫众人全都忘记了，甚至就像是忘记自己已经有了妃子。
他从来没有踏足任何妃子的宫殿，整宿整宿的歇在养心殿。
温岁安以为温晨曦回来诘问自己，但事实上并没有。
叶舒然、温晨曦、江婉春包括一众妃嫔都呈现诡异的平和感，只有孙含玉时不时的来找她闲聊。
温岁安也从她那里知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比方说温晨曦表面上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私底下拉拢了其他的人，并且这些人隐隐都有投靠她的意思，走动也更为密切。
江婉春除外，温晨曦最开始拉拢的目标其实就是她，只因为她背后的家族。
国子监祭酒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地位却是不容小觑。
江老任职多年，学识渊博且在朝中声望极高，甚至不少官员都是他教出来的，门下弟子数不胜数，尊师重道是本朝极为重要的衡量标准，所以拉拢她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后盾。
这也是当初温岁安为什么主动去示好的原因。
能得到她的帮助和承诺，相当于吃了一个极大的定心丸。
“岁安，皇上不进后宫，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经不拘泥于那些礼节了。
温岁安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下，股股热气扑面而来。
她抿了一口随后放下，不紧不慢的说：“我们不急急的就是别人了，你且看着，有人要坐不住了。”
“有人？”孙含玉重复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她说的究竟是谁。
温岁安含着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她吃茶。
——
又过了几日，真的有人等不了了。
只是这个人不是孙含玉所猜测的温晨曦，而是太后。
日头才刚刚从东边升起没多久，天甚至都还没完全亮，各宫妃嫔便齐聚慈宁宫规规矩矩的坐在下方听训。
巍峨的正殿里，太后面色不愉坐在正上方，一言不发，底下的妃子个个都低着个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大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温岁安坐在下方首位，也低着个脑袋让人看不清神色。
安静了半晌，太后突然重重的一拍桌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众人忙不迭的跪下齐声说：“太后息怒。”
太后冷笑一声，把她们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息怒？皇上公务繁忙，你们也乐得清闲是吗？”
“身为后妃，你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皇帝分忧诞育皇嗣，现在皇帝连后宫都不进，你们是能给哀家凭空变出皇嗣吗？”
众人都低着个脑袋沉默着。
太后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先说话定然是那个出头鸟。
见众人都不接茬，太后找不到发泄对象，突然话锋一转将目标转向下首的温岁安：“贵妃，现在后位空虚，你身为贵妃也跟着坐以待毙吗？”
温岁安抬头迎上了太后的目光，没有一丝惧意不卑不亢的回答：“回禀太后，儿臣也想为太后分忧，但奈何皇上公务缠身无暇儿女情长，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儿臣身为后妃怎能叨扰。”
“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你……”
她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后一时语塞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力排众议也要封你为贵妃。罢了，过些时日就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次祭祀大典，皇帝忙点也很正常。”
“不过也不能冷落了后宫，哀家会和皇帝谈谈。”
“到时候，可别再让哀家失望。”太后这话是对着所有人说的，但是目光却紧紧盯着温岁安不放。
“是，儿臣遵旨。”温岁安跟着其他人齐声说。
温岁安低着头，但她能感觉到有几道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至于是谁，不用猜也能知道。
太后又耳提面命了几句，就放她们走了。
温岁安刚走出慈宁宫没多远，就有一个温温的声音远远的喊住她。
“贵妃娘娘且慢。”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江婉春不疾不徐的往自己这边走，温岁安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下。
江婉春走近，先是简单的行了一礼，随后拉住她的手寒暄。
温岁安起初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双手被她拉住时手里被塞了个物件才明白她的用意。
入宫这么些日子了，各宫该打点了该拉拢的都差不多了。
人多眼杂，很多时候稍有走动就会被关注，尤其是温晨曦对她虎视眈眈，光是身后一个青松就不是能够轻易打发了的。
她微笑着跟着寒暄，简单闲聊几句温岁安就佯装有事先走了。
而她们的对话，都被青松一字不落禀告给了温晨曦。
温晨曦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头发一边听，闻言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挥了挥手就让她和一众奴才都下去。
等所有人一走，她就怒气冲冲挥掉梳妆台上的所有。
“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我几番拉拢江婉春都不为所动，她倒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青睐。”
“皇帝宠幸，太后关注，就连江婉春都隐隐有站队的嫌疑，为什么她永远这么好运，她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难道皮囊真的这么重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面庞。，眼神逐渐阴狠起来。
温晨曦长得并不差，甚至可以用貌美来形容，加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在一众贵女中已经是鹤立鸡群，可偏偏有温岁安这么一个人，纵使她什么都差劲，可只要她出现她身边，大家的视线总会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她身上。
所以她恨，恨她仅凭皮相就能压过她。
让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像个笑话。
温晨曦发泄完后，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她看着铜镜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语气低哑似是在询问：“你说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可这寝殿里已然没人，除她之外，就只剩下镜子里的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拉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