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深入？不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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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联想式推理无论从逻辑还是情理，似乎都能把理说通，举一反三是每位侦探的必备素养，而他叶诚诉必然是拥有某种推理天赋！
“你不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吗？这就相当于皮在肉底下，神明也不在天，人类从主宰者变成宠物，都是反的！问题在于，到底为什么要反过来呢……”
叶诚诉兀自兴奋了许久，语速飞快，时不时挠挠后颈，像在盘某本硬核推理剧本杀的世界线逻辑。
叶森坐在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突然妥协地摊手，叹了口气。
“……我感觉我再不劝你，你接下来就要撸起袖子往管道层探索进发了。”
叶诚诉一愣，他张口本想否定这话，大抵还是那套“与我无关、赚钱赔蛋、仅此而已”的吟唱，但到了嘴边，顿了顿话头，却变成了：
“你难道不好奇吗？”
小叶才刚说出“想做正确的事”这种漂亮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这些事情的原因，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能让他知道下次再面对一号患者那样的事，他应该怎么做。
面对危险，可以妥协，可以帮着哄动物饲主，小病简单治，大病尽力治，最后赚钱走人。
可若面对不平，他就……
“你就怎么样？”
“？！”他怎么把心理活动也说出口了？
“……我就，就按照我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做。”
倒也不至于奋不顾身，也不是要做什么伟大牺牲，叶诚诉抿了抿唇，“责任这种事，还有正义感，对吧，有时候还蛮邪乎的。”
说完，他抬起脸，看向叶森，不知道自己的双眼亮得惊人，像某颗能够穿越天际线和时间海，亘古闪耀的星。
“所以，我会按照我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做。”
“即便我不一定能确保你的安全？”
“这怎么又扯到安全上去了？”
线索串联的快/感让人肾上腺素飙升，这种时候，伪装成勇敢的莽撞很容易胜过被误解成懦弱的谨慎。
叶森静静回望着叶诚诉，后者急切地眨了眨眼，等待叶森的下文。
这阵眨眼像蝴蝶翅膀掀起的气流，叶森的心头一阵狂风过境。
他的神情怔了怔，叶诚诉等不及，撑着上身倾过去，刨根问底，“嗯？叶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沉默间，叶森低头搓捻了一下指间。
他摇了摇头。
他只是意识到，无论成为被淋湿的猫还是吸引小叶的人，都是他想从叶诚诉那索取到不同爱意。
可实际上，设想中的人类爱情再复杂，都不如亲身体会琢磨一遍自己的心情来得真切。
其实他更想要的，不是“得到”怜爱拥抱或者亲吻欲望，他想要“给”叶诚诉开心，安全。
不想“要”，他想“给”。
“责任吗？责任就是，我怎么带你来，就怎么带你回去，至于正义，你知道什么叫正义吗？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别担那么重的情怀。”
“又说教我，你多大年纪啊，听上去像我喝多了在饭局上教育小辈的二舅……”
叶诚诉撇嘴嫌弃，吐槽两句，却没想到叶森会正式回答他。
“我没有办法计算我的年龄，我……”叶森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扶住了叶诚诉的双臂，把他掰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写入师，我的名字是X，或者说，其实所有写入师都以X代称，名字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我们是世界线的未知数，我们是物质能量交换本身。”
什么玩意儿？
“你等会你等会。”
待建设的物品，设为n，f（n）=…
这是所有待建设物品的建造公式，这个物品小到药品生产仪器，大到一个世界。
而物质与能量，设为x，f（x）=…
这是写入师的运动公式，这个公式常以形态不明却拥有意识的唯心主义存在而存在，这就是写入师X。
“但你赋予了我名字，用人类哲学理论来解读，我拥有了我这个概念，我开始思考我的过去，我的未来，我的感受，我的期待。”
感情也属于某种能量交换的过程，但X此前从未被这样运行过，所以他生疏惊喜，也小心悲观。
他和叶诚诉的f（x）公式，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求解，使等式成立。
“什么赋予名字啊，你别说的这么……”
叶诚诉绷紧了后脖颈，手足无措，如果不是叶森接下来的这句话，他的脸都要红了。
这种突然认真慎重起来的氛围，简直像告白剖析心迹的前奏。
“但神不是这么设计我的。”
……啊？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吗？”叶森深吸一口气，叶诚诉能感觉到，他捏着自己双臂的手已经用力到微抖。
只听叶森郑重道：“我知道得并不多，因为我被明确告知禁止以任何形式探索这个世界除表皮层以外的部分，如果你继续深入所谓的管道层，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叶诚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不是这么设计他的？
禁止探索？
……为什么？
“我……说到底，没有物质，却有意识，我是个唯心主义存在，这是神创造出来的我，之前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觉得没必要向你解释那么多，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什么创世神，我的确是神的造物，但我和你，和你们这种有物质形态的生命意识，本质上不是一类东西。”
“没听懂，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是为了告诉你，我没你想得那么全知全能，”叶森自嘲般笑了声，眼神中却没有什么苦涩，手上的力气加大了，甚至带上了几分警告之意，“但这里有全知全能的存在，我的神，在这个世界。”
叶诚诉眼神都迷离了，“……神明在下？”
难怪，难怪叶森之前明明就是知道这话的含义，却没有告诉自己。
小叶莫名脚底板发凉，他低头看去，似乎能透过床垫、床板、地板、楼板、地面……和那位神不期然地对视。
它的眼中毫无情绪，仰望自己的双眼，却像看着万事万物。
“神？……啊？我是无神论者啊，我学唯物主义，我不信这个的，但你现在要推翻我的世界观？”
叶诚诉挠挠头，仍试图盘逻辑，“这个世界全反了，对吧？镜像？对照？在没有神的地方创造神，上下反，地位反……”
小叶没能说下去，因为叶森在摇头。
“用神这个字来形容，是因为在人类的认知体系中，没有哪个概念能和祂对应。”
“我懂！克苏鲁！”
叶森轻笑，继续摇头，“不一样，不要尝试去理解祂。”
可越这么说，叶诚诉就越好奇。
…话题就这么偏到人类未解之谜和中外民俗怪谈上去了，叶森只是摇头，否定了叶诚诉提出的每个人类概念中的诡异和神明。
“好吧，那照你说的，没有概念能对应，它那么神秘，那么虚无缥缈，你咋知道这里有神呢？它给你下神谕了？还是说它……”叶诚诉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还是说，它此刻就飘在我身后？！”
说回正事了。
“我起初也不知道祂在这里，姜霖第一次说出神明在下的时候，我也没反应过来，但在注册人宠抚养交流网站的账号、实名认证时……”
帮叶诚诉设计线上挂号小程序，需要先注册网站账号，实名认证不仅要填写叶诚诉的信息，还需要填叶森自己的。
不知道是怎样的直觉，叶森没有填叶诚诉的真实姓名。
但在填他自己信息时，他却发现——
“籍贯那一栏，除了常规的大千都市某某域属外，还有别的域属可以选择，其中有一个选项叫无所有之域。”
“我选择了这个域属，审核通过了，而在那之后，动物居民们就没有再询问过我凭什么能买得起你这种品相的人类，甚至很尊敬我。”
听叶森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无所有之域？”
“对，能和神交流的地方，而这个世界居然也有这个地名，也许是巧合，但可能性应该不大。”
叶诚诉眼一翻，直接脱力往床上一倒。
“……我不行了，神都整出来了，所以这就是你说不安全的原因？”
“不是。”
小叶仰卧起坐，“啊？不是？还有？！”
嗓门太大，猫捂耳朵，“我说这个是为了告诉你，你别太冒险，我不是你以为的一滴泪半路回头的龙傲天，你的安全不是百分百得到保障的。”
不安全有两种原因，一是自身防御能力不够强，二是外界确实有危险。
“一般来说，像办公厅办事处这种地方的徽章，都有一定象征意义，倒不一定是你说的创造相反和对照。”
叶诚诉懵了，他觉得自己的解读还挺有道理的，不过，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设定要相反镜像，“那是什么？来辩论来辩论。”
“谁跟你辩论……这里是表皮层，所以徽章就用人类表皮层细胞的光镜图，至于反过来……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张图反了呢？”
啊？这话问的。
“不就是反了吗？”叶诚诉扯过课本，指给叶森看。
“但这是人类的教科书。”
叶诚诉愣住了。
“你把人类定义的内外上下视为标准，就会认定这个世界是和真实相反的对照，但如果标准都不一致的话，你认为的上就不一定是上，你认为的里也不一定是里，你认为的表皮层……”
叶森犹豫了下，还是说了他的猜想，“表皮层，可能就不一定是最外层。”
“人类总是往外、向上去探索，相较于地心研究，宇宙空间的发展似乎更值得花钱费精力，还有花、树也是向上长的，为什么呢？”
叶诚诉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驳斥欲，“因为太阳在上面啊，这个世界的太阳也在上面啊！”
“但神明在下啊。”
叶诚诉倒吸一口凉气，憋了半天，还是没控制住这句：“……我靠。”
他瞪大了眼，沉默许久。
根本性的思维误区就在这，他下意识用人类的标准去看待这个世界，才会认为“相反”。
但这里有所谓的无所有之域，有“神”，这个“神”甚至影响了生命围绕太阳生长的正常规律。
人宠世界的一切，本就不应该用人类标准再去看待。
“……叶森，我大概知道你之前为什么突然问我，还记不记得那群动物是怎么夸我的了。”
这里是表皮层。
猫头鹰、狗、羊、青蛙，这些表皮层的动物居民，它们夸赞的部位主要是叶诚诉的皮肤，眼睛，头发。
“皮肤清脆、眼睛剔透，像葡萄，黑发……”
但唯独那个来自管道层的鼯鼠武山山，它没有这么夸。
“嗯，毕竟，如果让我来说，我会夸你人傻钱不多，每天乐呵呵，长得不赖，但智商一般，瘦得像猴，睡得像猪……”
“你那是夸我吗？！”
还不是看他的表情太纠结恐慌，才故意逗他的。
叶森撇嘴一笑，也往床上一躺，枕着小臂，歪头看着叶诚诉。
“所以，你现在懂了？”
“……懂了。”
表皮层居民对人类的喜欢、抚养、打扮，都停留在人类的表皮。
羊喜欢青草，所以喜欢人类干燥掉屑的皮肤，喜欢剪掉人类的头发铺成草坪，羚羊喜欢浆果，小熊猫喜欢苹果……人类的外表皮便按此装扮。
好在都没造成什么血腥伤害。
“所以你想想看，在我被禁止探索的其他区域，也就是我实名认证时看到的那些地方，那里的人会被怎么抚养呢？”
“嘶，具体还有啥地方啊？”
叶诚诉也不想问，但他是真好奇，问完，他还吞了口口水，对叶森的答案做心理预期。
“管道层、肌肉层、骨骼层、器官层、脑区……无所有之域，还有一个选项是灰色的巨野泽，不可选中。”
叶诚诉眼前一黑。
“我可不想被动物夸骨骼肌肉长得好看。”
光是设想了一下那种情形，小叶便扯着嗓子鬼叫在床上打滚，瞧着还挺有精神。
叶森嫌小叶太吵，故意逗他跟自己猫猫拳对殴，没有说出自己的推测吓唬他。
难道就只是夸赞人类组织器官长得好看吗？
表皮层已经有干预人类表皮形态的动物行为了，再深入的话……那些动物居民会对人类做什么呢？
至于动物居民，表皮层只有小型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那么，爬行动物、变温动物、大型食肉动物、还有海洋生物……都在哪呢？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深入？不不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