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环游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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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可真是从早到晚一天班。
上一次大晚上这么辛苦还是十几岁中学时期，跟晚自习一样累。
李思衡十点准备就走。这时酒吧还活跃经营中，夜里人很多且会越来越多。
酒吧的打烊时间是凌晨三点，早八开门。林山期说过，夜晚才是人类emo的时刻，无论是打工人还是闲暇人士都会选择夜间活动。而酒精能让他们在忙碌的一天中放松一下，缓解疲倦。
李思衡站在门口，打算用手机叫车。林山期送他到门外，说让邹赛来送他。
李思衡伸手止住他，“求求了，千万不要让他来。我自己打车。”
林山期摸了摸他额头，说：“你没喝酒吧？夜里不安全，你一个o遇到心怀不轨之徒怎么办？”
李思衡：“我没喝酒，工作呢老板看着哪敢喝啊。倒是你喝了不少！”
今天来了几个包厢的客人都是林山期的熟人，林老板轻车熟路地顺了几杯喝。
林山期笑了笑，朝空气挥了挥手，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送你？”
外面温度低，李思衡推他进去，边道：“你这酒驾呀违规知不知。早知道就该开车来的。”
林山期脑子清醒无比：“你考驾照了？”
李思衡啧道：“小电瓶。”
“哦。我走了。”
“等等，我再问你个问题。”
林山期转回来：“什么？”
李思衡略带审视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林山期脱口而出：嗨！不就你的生日吗。你什么密码不是这？”
真的这么好猜么。
李思衡继续审问：“那干嘛用我的手机加？”
林山期凑到他跟前小声絮叨：“小目标还记得吗？难道还指望你主动加他。你看，不成了吗。我就知道他对你有意思。”
霓虹灯下，街道上行人匆匆，灯火通明，车流不息飞速而过。
李思衡沉默思索片刻，语出惊人道：“会不会是对你感兴趣呢？”
这脑回路，林山期啧道：“怎么可能。诶，如果他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A就算了，咱不缺这一个。”
李思衡：“他不是。还有，我可没说我喜欢他。”
老七凑的更近了，眯起眼睛，表情在阴影里：“我不相信你一点好感也没有。”
突然的靠近让李思衡吓了跳，推开他，装作嫌弃的样子说：“去去去！一身酒气！”
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李思衡才又开始思考这件事，他的目光看向对岸的路灯，一股陌生而孤独的感觉涌入心头，微微流淌时却又有点熟悉，让他真的有点难过起来。过了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萧瑟。
“……有一点吧。但这点好感不足以让我跳出现有的圈子。37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可能会一无所有，我可能会死。”
林山期一手搭着他的肩，站在他身旁说：“衡子，我都知道。也没必要这么早做决定。自由这种东西都是用粉身碎骨换来的。要是不敢睁眼，变成蝴蝶，不要变成飞蛾。”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李思衡的眼睛笼一层薄雾，六年前的林山期同样这么叫他
17岁的037还双手叉腰，跟他说：“你就算是个胆小鬼，我也愿意跟你玩！”
晚上真容易emo上。
“我车来了！走了。”
…… ……
李思衡安全到家，给醉鬼林老板发了条消息。同时佩服他这又当爹又当妈还能玩成傻叉的强大精力。
到家已经10点49分。李思衡洗了个澡冲走身上的一身酒味。然后洗了点葡萄吃。
加完微信后，他还没联系过人。
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不知从何开口。
他看出林山期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们俩，但哪有这么容易。
没谈过恋爱，但见过猪蹄跑。
虽仅见过两面，裴些的行为表现上看顶多想交个朋友。
朋友谁都能交，有意思就行。而这emo酒吧谁都比他有意思。
越想越一无所成了，难过。
一定是一天下来悲情歌听太多了。
边想边吃葡萄边编辑信息。
就算下定决心把他养成预约号，总要告诉裴些真相。
不然他可能以为他是林老板。
［你好。我是李思衡。］
删掉。
……不对。我又不是在自我介绍。
手一快又打出自己真名了。
他退出微信，点进浏览器。
搜索“如何才能第一次发消息显得自己酷酷的”。
…… ……
市中心三区，写字楼顶层。
裴些查看完会议报告。助理线上交代明早会的安排便挂断了视频通话。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裴些摘下耳机。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抿了口手中的温咖啡，静静地注视整座城市的夜景。
很漂亮，也很忙碌。
裴些在S市的四大中心区都有房产。有几间别墅或公寓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也鲜少去过。
这些富人区的房子好看又宜居，但离公司有点远。裴些没把他们当作家，就没有必要跑来跑去。
写字楼这一整层楼都是他的办公室，也有专用的休息区，三室一厅很健全。所以，他就在这里休息。
11：22p.m.
手机响了铃，裴些以为是工作消息，打开一看却有点意外。
是个“姜丝教主”的微信号发来的消息。
裴些认识的每个人的微信都会备注他们的真实姓名。不过，他记得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也介绍过他叫“姜丝教主”。
原来姜丝教主是这个意思，那另一个名字又会是什么呢。
有点好奇。
教主大人发来了一长段消息。
［姜丝教主：我是艾斯塔。老板拿我的手机加你微信的。你要是想提前预约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我看见了。］
［可以吗？预约到人？］
裴些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安静地等对方的消息。而对面一直都在显示消息编辑中。
［姜丝教主：嗯。］
裴些笑了一下。
看着用对方《植物大战僵尸》中的向日葵头像说完回复，不由想好冷淡啊。
拿起咖啡打算再喝一口时，杯子已经空了。
…… ……
发完嗯和句号后，李思衡揪了揪自己毛茸茸的裤腿。
暗道：我感觉我是要加班的节奏。
是谁发明的预约！
客厅的暖气温度的有点高，李思衡调低了两度，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下定决心后，重新做回了沙发上，打开手机继续编辑。
［你下周还会来吗？］
对面没有回复，看一看时间快12点了，应该是睡了吧。
回想起和林山期同他道别前说的话，emo酒吧里悲伤的音乐旋律又在脑海中不断徘徊。
智者不入爱河，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这比打游戏选装备和皮肤还要烦恼，人类果真是复杂的生物，脑袋和心就不能商量好给他一个绝对的回复么。
伟大的文学家037曾经在博客上发言——“犹豫不决就是渣男！”
李思衡对此深有感触，下定决心玩一盘王者，结果手鬼使神差地点进裴些的朋友圈。
李思衡第一次看总裁大人的朋友圈，玩游戏的兴趣渐渐下去，看别人生活的乐趣渐渐上来。
都是旅游照片。
对一个深入浅出的宅男，无异于发现新大陆。立马把王者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往下翻。
裴些没有设置半年可见或其他限制，李思衡能翻到好几年前的。近几年他发朋友圈的次数少，越往下翻一年内频率越多。
各种旅游景点打卡。文案上有介绍地点，绝大部分都是国外景点，也有港澳的。从阿拉斯加到南极洲，欧洲卢浮宫到东非大裂谷。
有很多人的繁荣街市，也有无人居住的自然世界。
裴些跟各种各样的人世界环游，有时是和朋友一起，有时也是参加陌生人的旅游团队，也会自己一个人旅行。
裴些在文案上会写世界各地的风俗风情，也会写遇到有趣的人。
李思衡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裴些。他的人生有趣而自由，什么地方都能去，什么事都可以做，好像无所不能。
他点开一张图片，是大学毕业后裴些和同学一起在乞力马扎罗山拍的合影留念。
照片里的青年年轻俊俏，看向镜头那个瞬间脸上荡开乐观开朗的笑颜还有点青涩，不同于酒吧灯光下温和谦逊而游刃有余的绅士。
李思衡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只有裴些才配得上意气风发四个字。
真好看。
如果他以后有机会能和裴些成为朋友，有机会和他一起旅行一次，他会不会将自己也写进朋友圈文案里。
这么一想，期待中还有一点羡慕。
他自知自己不是一个有个性或有意思的人，身边的朋友除林山期外跟他相处久了都会觉得他这人太无聊。
有时第一次见面，想给对方留好印象时会绞尽脑汁的想出一些新奇的点，但时间一久了便会觉得这样很累，就渐渐淡下去。再次变成那个没意思的自己。
他就像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跟山珍海味和特色小吃都不同。
李思衡反思，“我怎么就这么没趣呢？我真的很无聊嘛。”
于是点开自己的朋友圈。
全都是证据。
晒各种游戏战绩。
感动，底下点赞的都是真亲朋好友！
突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裴些发来的。
周四，0点过1分。
［裴些：你在的话，我会去。］
而他的上一条消息是［你下周还会来吗？］
深呼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境平静似水，但嘴角上翘的幅度是他下意识都没压下去。
李思衡点开他的头像，将备注“裴些”改成“环游世界的总裁大人”。
想交朋友。
想出门旅行！
the four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环游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