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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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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游只是作为一个天乾懒得思考,不是真傻,所以他第265次劝黎烬歌。
“回去吧,现在还来的及,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尤其你还是一个地坤!”
黎烬歌放下手中的地图。
“嗯,前面就是上关城了。”说完一拍马,嘚嘚嘚嘚的就跑走了。
木子游摸了把脸,心累的不行,他至今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说错什么了,让黎烬歌收拾行李,留书离家出走了!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黎烬歌至少知道带着自己走,没有真一个地坤闯荡江湖。
他一路上苦口婆心劝黎烬歌回心转意,对方充耳不闻。
事已至此,他只能策马跟上,希望自己这个五品境能护他周全。
雄关分三部门:上关城,下关城,漫道。
其中上关城在岭南,下关城在中州,中间相连的百里路途就是漫道。
木子游是黎烬歌的侍卫,长时间跟他在一起,黎烬歌没去过的地方他也没去过,黎烬歌第一次来上关城,他也是第一次来上关城。
城门处人来人往,多是商旅,热闹非凡。
这景象在蝶花谷是决计没有的,木子游左看右看,感觉眼睛都不够用。
黎烬歌倒是没有这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行为,他轻轻一瞟,城门景色尽收眼底,然后脚步不停地往一辆马车走去。
马车低调中透着矜贵,车身角落里印着一片黄色的树叶。
黎烬歌还差几步靠近时就被忽然出现的侍卫拦住,木子游翻身下马,准备看有什么不对就下手捞人。
黎烬歌被拦就站在那里,隔着一米的范围直接喊:“亦笙,我到了。”
一只手掀开门帘,一身明黄服饰的少年跳下马车呼——的抱了上去。
“你竟然真的来了!我都不敢相信。”
那少年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拉着黎烬歌就要上马车,一边走一边说:“你可答应我了啊,要陪我去中州玩,现在反悔也晚了。”
“放心。”黎烬歌把马绳扔给木子游,“不会反悔的。”
一般来说,要是有人敢突然抱他们家小少爷,作为侍卫的木子游是要一脚踹出去的,但是他刚刚完全没动。
因为他认出了那个少年——亦笙。
这位少爷身份成谜,整个蝶花谷只有谷主知道,两年前漫道刚开,就被一队侍卫护送进了岭南蝶花谷。
似乎是身体有恙,在蝶花谷修养了两年,前段日子刚养好,带着剩余的六个侍卫返回中州。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小少爷,看来是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去中州。
木子游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小少爷真的要和他两个人去闯荡中州呢,那就不叫闯荡了,叫送菜。
跟亦笙一路那可安全太多了,一个是亦笙本身是个地坤,另一个就是亦笙随身带着六个四品境护卫。
加上他,小规模的势力都可以平趟了。
马车里,亦笙疑惑的问:“你怎么忽然又想去中州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没那个想法吗?”
他走的时候随口问过黎烬歌要不要跟自己去中州玩玩,那个时候黎烬歌拒绝了。
黎烬歌嘴角弯弯,漾出一抹笑意。
“此一时,彼一时嘛,忽然觉得应该趁年少,多出去走走。”
“没错。”亦笙深感认同,“大好河山那么多,不出去看看多可惜,等过几年嫁人了,想看都看不了了。”
大多数天乾都对自己的地坤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等嫁人结契后再想自由的出去行走基本不可能,天乾会想跟着,而他们的身份又注定他们所嫁的天乾身份不凡,压着家族责任的担子,不能随意走动。
黎烬歌感慨:“所以啊,还是泽兑好。”
泽兑大多很平庸,没有高权势的同时也没有那么多的压力。
“你还在想这个。”亦笙理解不了黎烬歌,在他看来,黎烬歌的身份样貌配的上大晟顶流的天乾,却偏偏总想着找个泽兑,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亦笙:“你可趁早放弃吧,你要是真找个泽兑,我感觉蝶花谷会炸的。”
黎烬歌一顿,他父母对他的取向一直是不认同,但不明面反对的状态,有时话里话外“你自己决定”似乎接受给了他选择泽兑的自由,但是蝶花谷上下三百余人,他们能接受吗?
少谷主是个泽兑,小少爷明明是地坤又选了个对家族势力毫无帮助的泽兑。
代入蝶花谷的众人,摊上谷主这么两位后代,真是想想就觉得绝望。
“啧。”
黎烬歌不悦吐槽:“所以我真不喜欢长大,懂的越多,越不敢放肆。”
“可选择......明明本该是我生来就有的权利。”
*
马车行驶半个时辰左右停下。
黎烬歌跳下马车,一抬头就看见六个大字——问剑山庄别馆。
一瞬间,呼吸停了一秒。
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反应的很快,跟在他身后下车的亦笙都没发现异常。
黎烬歌问:“你住这里?”
亦笙点点头:“是啊,我打算和他们的商队一起走,这样比较安全,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怪不得亦笙先离开的蝶花谷,却在黎烬歌飞鸽传书给他的时候还停留在上关城,没有到中州。
“他们商队何时启程?”
黎烬歌的时间不多,如果这支商队停留的太久,他可能就要考虑别的方式去中州。
但,听闻这一路危险重重,连带着六个侍卫的亦笙都不敢擅过,他最好也别一个人上路。
亦笙:“两天后,他们的货收的差不多了。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这支商队的主事人。”
黎烬歌放下心来,两天,他还等的起。
别馆大门敞开,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其中大部分穿一身雷电纹路的紫色服饰,配着制式长剑,剑柄同样镌刻闪电图案——这些都是问剑山庄的弟子。
传说问剑山庄的开山鼻祖修行一门雷影电步诀,身形极快,靠着无快不破四个字打遍江湖,建立了问剑山庄,后来这门功法被当做问剑山庄的本家功法,传授给门人,问剑山庄的标志也是一道紫色的闪电。
跟在亦笙的身后走进大堂,黎烬歌一眼就看见主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
说坐着不太合适,他近乎躺着,斜斜靠着红木高背椅,双腿伸长,交叠搭在另一个椅子上,懒散的翻看手中的账本。
亦笙:“商主,我带了一个人来,他要和我们一起去中州。”
“不带。”男人没有考虑的拒绝了亦笙,手上依然翻看着账本,余光都没分给来人半个,“你当我们在过家家吗?漫道很危险,你就是个累赘了,你还要再带个。”
见面就被划分成累赘的黎烬歌:......
亦笙一看就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地坤,一看说的不行就开始撒娇。
“哎呀,商主你就带他一个嘛,你看别的商队都接点带人过漫道的活,不行你也收钱嘛。”
男人翻了一页,语气平淡:“哪个商队接活你就把他送哪个商队去,你们可以下关城见。”
黎烬歌蹙眉,这人看来是非常不喜欢外人加入商队,亦笙能混进来是因为亦笙说他们家族有旧,他是带着信物来投靠的,而这个商主在看到信物后没有任何为难就接受了他们一行人。
不知道亦笙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但是黎烬歌越发觉得,漫道的危险或许高于他的预期,所以这个人才不接受生人。
至于收钱带路的那些商队,再有实力难道还能有过问剑山庄吗,这可是中州第一势力。
连问剑山庄都不敢做的事情,其他商队怎么可能做到。
怕是先收钱,有了危险一散两之,能不能活靠命了。
最好的选择还是跟着问剑山庄的商队。
思及此,黎烬歌上前一步,亦笙撒娇没有用,已经去旁边坐着生气了。
黎烬歌:“在下黎烬歌,自蝶花谷而来,此行只有两人,我保证不会给商队添麻烦,只是跟着一起走,不知商主怎样才肯同意。”
他本不想暴露蝶花谷的来处,但是现下也只能借用蝶花谷的名头了。
商主翻页的手一顿,放下账本,整张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帅气冷峻的脸,刀刻般的轮廓,玉石质感的皮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轻易亲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他的眼神犀利的盯向黎烬歌,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浸过,透着一股子寒意。
“蝶花谷,黎烬歌?”
这反应感觉不太对啊,黎烬歌回忆了一下跟问剑山庄有关的记忆:十二年前雄关未阻时蝶花谷最大的合作势力,母亲的手帕交嫁的势力。
其他的,也没有了。
毕竟雄关漫道断了十年,断的时候他才七岁,他几乎就没见过柳家人,跟问剑山庄有关的信息全是传闻。
不应该有仇吧,但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的黎烬歌:“是,我是。”
商主:“你要去中州,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
黎烬歌垂目,想象着万子铭平时的样子,乖巧的说:“听说中州很美,我想去看看。”
一时寂静无言。
半晌。
商主说:“行,亦笙你带他去厢房,两天后一起走。”
这就同意了?是不是看在蝶花谷的面子上......
还没想出什么,亦笙就开开心心的带着黎烬歌走了。
他们离开后,屋内又归于平静。
商主没有拿起账本,他的手点在桌上,一下、一下、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忽然,他一招手。
梁上翻下来一个人。
商主:“你去蝶花谷查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