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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第1章 他追他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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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联邦最高议会厅的穹顶高达三十米，镶嵌着代表各殖民星系的徽章，在人工大气层折射的星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圆桌由一整块来自半人马座的陨石晶体雕刻而成，此刻却因激烈的争吵而微微震颤。
"塔尔！你是想气死我吗？"元老拍案而起，花白的眉毛几乎竖成了直角，军功勋章在深蓝色制服上叮当作响。
作为星际联邦资历最深的军事元老，他掌控着议会三分之一的票数。
塔尔保持着完美的军姿站立，黑色制服衬得他肩线锐利如刀。
他垂下眼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塔尔不敢。我知道您是这里资历最深的元老，但也请您听听我的意见。"
全息投影在圆桌中央流转，映照出十二位元老神色各异的脸。
塔尔是唯一站着的人，也是唯一年龄不足四十的参与会者。
尽管肩章上的四颗银星昭示着他上校的身份，但在这些经历过三次星际战争的老兵眼里，他仍然是个"连时空跳跃都会吐的菜鸟"。
元老从鼻孔里哼出一股气，松弛的眼皮耷拉着："说。"
塔尔的手指在腕表式光脑上轻点，银河系三维投影立刻分解成数千条航道。他放大猎户座悬臂区域，七个红点组成诡异的六边形。
"考古学家勒斯在小行星带发现的不是普通矿石。"塔尔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这是第七代量子结晶，1克就能驱动整艘无畏舰跃迁三十次。"
议会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离子钟的嗡鸣。
"根据《星际遗产保护法》第17条，这类发现必须立即上报军事科技委员会。"塔尔指尖滑动，调出一段模糊影像：勒斯在某个洞穴里将发光的晶体装入特制容器，"但他带着样本消失了。"
元老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攥紧："他已经不配称为考古学家！"
"好的。"塔尔从善如流地点头，同时调出星图，"勒斯会选择穿越小犬座β星云。"一条蓝色航线亮起，"而不会走更近的天鹰座走廊——"
"因为那里是虫族领地。"后勤部长插话，机械义眼闪着红光，"去年我们损失了七十艘侦察舰才绘制出它们的活动范围。"
塔尔颔首："虫族的生物舰队能瞬间分解钛合金。第14军团去年与其交火，战损比是1:83。"
他停顿片刻，"但勒斯有联邦最先进的隐形涂层技术，曾在泽塔级虫巢附近成功采集过样本。"
元老们开始交头接耳，全息投影里闪过加密通讯的波纹。其中一个元老用权杖敲击地面，古老的黄铜撞击声让议论戛然而止。
"立即派兵拦截。"元老浑浊的眼珠盯着塔尔，"如果这次再让那只鼹鼠跑了..."
塔尔右手握拳抵在左胸，金属指套与勋章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以军衔担保。"
当自动门在身后闭合，塔尔立刻松了松紧扣的领口。
议会厅的人工重力场强得令人窒息，他怀疑这是元老们故意为之——让年轻人时刻记住谁掌握着真正的力量。
"上校！"穿着银灰制服的格林小跑过来，数据板在手中闪烁。
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秘书长有双麋鹿般温润的眼睛，此刻却盛满忧虑："巡逻队报告天鹰座方向有异常空间扭曲。"
塔尔脚步未停："通知第三、第七舰队，按B7预案封锁小犬座航道。"
"但您刚才在议会说..."
"你觉得亡命之徒会怕虫族吗？"塔尔突然转身，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走廊的蓝光在他高耸的颧骨上投下阴影，"勒斯在小行星用的隐形技术来自虫族甲壳仿生学。"
格林恍然大悟："所以他会反其道而行！我马上——"
"等等。"塔尔按住他的肩膀，"派半数兵力去小犬座，要声势浩大。其余人分三班轮守天鹰座走廊，开启全频段干扰。"
年轻的秘书长眼睛一亮："虚张声势！等他们放松警惕时……"
"不。"塔尔从军装内袋取出一个黑色芯片，"这是勒斯三年前在冥王星基地的通行码。让技术部反向追踪，他会忍不住联系老主顾的。"
格林接过芯片时打了个寒颤。他这位上司总能在档案室的尘埃里挖出致命的信息，就像考古学家发掘古代兵器一样精准。
小行星的紫色大气层外，一艘伪装成陨石的飞船静静悬浮。
船舱里，勒斯正把玩着一块棱形晶体，它内部流淌着液态光晕，将他的金发染成瑰丽的虹色。
"纯度比预想的高30%。"他用镊子轻轻敲击晶体表面，立刻有星尘般的碎屑飘起，在空气中组成微观的银河旋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身后穿着脏污勘探服的大个子咽了口唾沫："够买下半个月球殖民地？"
"保守了，小伙子。"勒斯将晶体放入铅盒，锁扣发出悦耳的咔嗒声，"这些'星泪'足够重建火星大气层。智利星那些军火商会为我们打起来的。"
下属的电子义眼不安地闪烁："但兵部那些鬣狗..."
"放心，新都上校的胃口我清楚。"勒斯从冷冻舱取出两瓶合成威士忌，"去年他帮我们掩盖天狼星遗迹的事，报酬不过是几块反物质电池。"
他啜饮着琥珀色液体，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滑动，"这次我留了整整一箱给他。"
船舱突然剧烈震动，酒瓶从桌上滚落。下属扑向控制台，全息警报立刻弹出：【检测到联邦识别信号】。
"不可能！"勒斯冲到舷窗前，瞳孔骤缩——十二艘挂着联邦旗帜的驱逐舰正突破云层，舰首的量子炮开始充能。
下属的金属手指在控制板上飞舞："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小行星不在任何官方星图上！"
“不知道。”
勒斯也不理解。
勒斯掉转飞船，但为时已晚。通讯器自动激活，传出塔尔冷峻的声音。
"勒斯。"全息影像的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根据星际联邦第117号通缉令，你被指控犯有叛国罪、盗窃军事机密罪和非法文物交易罪。"
勒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上校！我正准备把'星泪'献给科学院呢。"他故作亲昵地眨眼，"乙区上校没告诉你我们的……特殊合作吗？"
塔尔的眼神丝毫未变："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微微前倾，蓝眼睛在投影中如同极地冰川，"作为他的好友，你不知道吗？"
勒斯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确实留了后手，但绝不括这个。
“他出了什么事？”勒斯语气难得凝重。
“你猜”。
"我给你三十秒投降。"塔尔的身影开始闪烁，"否则——"
通讯突然中断。下属大喊："虫族舰队！两点钟方向！"
舷窗外，紫色云层被某种巨大生物撕裂。
六艘形似昆虫螯肢的生物战舰破空而出，甲壳上流淌着诡异的荧光。它们同时转向，扑向联邦舰队。
"启动跃迁引擎！"勒斯撞进驾驶座，手指在控制板上划出残影，"趁他们狗咬狗——"
飞船剧烈震颤，警报声陡然拔高：【引擎受损】。下属的机械臂爆出一串火花："我们被虫族的生物电波击中了！"
勒斯看向扫描仪，联邦舰队正在组织防御阵型，但已有三艘驱逐舰被虫族分泌的酸液腐蚀。而塔尔所在的旗舰"u29号"却反常地调转炮口——
对准了他们。
"那个疯子……"勒斯眼睁睁看着量子炮口亮起蓝光，"他宁愿毁掉'星泪'也不让虫族得到……"
就在光束即将发射的瞬间，虫族主舰突然转向，用身躯挡住了炮火。甲壳碎裂的巨响通过传感器传来，无数发光孢子从伤口喷涌而出。
"是信息素！"下属惊恐地看着孢子云笼罩联邦舰队，"它们在标记猎物！"
勒斯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启动了备用引擎。
飞船发出垂死般的轰鸣，歪歪斜斜地冲进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最后一瞥中，他看见塔尔站在"u29号"的舰桥上，目光如炬地穿透硝烟与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