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好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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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外黑翎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聂未晨紧压着她，心跳透过湿衣传来，两人的心跳渐渐同步。
他唇上的温度烙在她的唇上，温寒在呼吸间交融，梁若鸢身上颤栗渐起。
“看来聂大人很擅长……这种姿势？”
梁若鸢声音微微发颤，唇角勾起一抹挑衅，手指在他衣襟处流连，若有似无地触到他的皮肤。
聂未晨眸色愈深，看着她唇瓣微微颤抖，目光落向她起伏的锁骨：“乔姑娘似乎……也很熟练。”
窗棂残破，庙外脚步渐收，听得出是抹黑前行，纷乱中踏错甚多，交谈声混入雨声，清晰可闻。
“血迹到这就断了，肯定在里面！”
“搜！”
梁若鸢呼吸一滞，聂未晨手臂霎时收紧，将她推进身下更深的阴影中。
他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畔，气息拂过她一侧鬓发，湿冷之下，他热得有些灼人。
梁若鸢渐渐有些迷离，抬头看见他滚动的喉结，伸手去碰。
聂未晨眼睫一颤，抱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别动。”
她眯起眼，仰头张嘴，咬了他一下，舌尖微微蹭过他喉前，聂未晨浑身一僵，低头看她，眼中尽是凶险。
梁若鸢满意浅笑，不知自己眼中爱意闪烁，她观赏品味着他的反应，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做了个口型：“紧张？”
破庙大门猛地撞开，青灯余光晃动之后消散，雨声似蜂拥而来。
聂未晨抓起身旁一块帷帐，一点点罩在两人身上，布料破旧腐朽，霉味攻鼻，却恰好能融入神龛后的一片黑暗中。
“那边搜过了吗？”
“还没有，好像有什么声音……”
脚步逼近，梁若鸢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刀，聂未晨将她手腕按住，摇了摇头。
黑翎卫一步步走近，伸手触向帷帐，庙外响起一声哨音，尖锐明亮，穿透浓云。
“北面发现踪迹！快追！”
雨声渐缓，脚步声匆匆远去，破庙在雨声中沉寂，未熄灭的篝火还在燃烧。
两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呼吸都渐渐同步，却无人擅动。
“他们走远了。”梁若鸢轻声道，手指在他心口挠了一下，“聂大人还不起来，是想继续……？”
聂未晨盯她片刻，抱着她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调转，他膝盖抵开她双腿，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钳在她背后。
“乔姑娘似乎很喜欢撩拨男人。”他声音低沉，危险而克制，“但你要知道……锦衣卫不是好惹的。”
梁若鸢脸一热，试图挣开，发现动弹不得，他借力翻身，再次将她压在地上：“……紧张？”
他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就势便要吻下去，梁若鸢狡黠一笑，仰起头，唇瓣擦过他的脸，凑到他耳边：“那聂大人想怎么惩罚我呢？”她故意将呼吸喷在他耳后，“以权……谋私？”
聂未晨的呼吸粗重了几分，抓着她的力道更重了些：“比如……把你带回北镇抚司，好好审问？”
梁若鸢一愣，又笑起来，腰身一扭，趁他伤势吃痛的一瞬从桎梏中脱身：“那得看聂大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她爬起的一瞬，一脚扫起大片枯草。
聂未晨侧身避开，伸手一挽，扯住了她腰间缎带，将她重新拉回怀里，两人一番扭斗，摔到了墙边草堆上，掀起大片尘土。
“你……”
臂上血纹抽痛，梁若鸢正要叱他不顾伤势如此乱来，聂未晨捂了她的嘴，警觉着，望向门外。
脚步声轻微而缓慢，一个黑影摸进庙里，悄无声息，似极谨慎，在屋里四处查看。
聂未晨咒骂一声，梁若鸢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手腕一翻，射向庙内唯一却已灭的油灯。
“当”的一声，残旧的灯盏落地摔裂，她手指勾来帷帐一角，用力甩开：“走。”
她拉起他，借着帷帐掩护，冲向破庙后窗。
两人先后翻出窗外，冲进大雨中。
幸而雨势稍敛，聂未晨回转一刀，斩落一个黑翎卫埋伏的暗哨，拉着梁若鸢冲向密林深处。
“东南方向，三里外有我一个安全屋。”梁若鸢在奔跑中喊道，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汇成细流，长睫之下仿若晶莹泪光。
黑云滚滚，雷声暴起，聂未晨没有回答，用力攥紧了她的手，身上痛觉深重，他越跑越快。
黑翎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刀光在雨幕中闪烁，似从地下不断长出来，一个接一个，一个倒下还有一个，紧追不舍。
“分开走！”梁若鸢使劲甩开他，“我引开他们，安全屋见！”
不等聂未晨回应，她已调转方向，故意弄出响声，朝另一侧跑去。
“在这边！追！”黑翎卫当真中计，大批人马往梁若鸢离开的方向追去。
聂未晨咬了咬牙，转身朝东南方飞奔，她轻功了得，可黑翎卫人数众多……
不断闪过的念头让他胸口发紧，身上痛觉更甚，天边日白渐出，雨却反常地越下越大，似要将天地淹没。
梁若鸢身形如燕，脚尖落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丝毫不受湿滑所阻，她轻声掠出三丈开外，身后怒骂声在雨中渐渐消散。
“二十三人……不，二十四个。”她默数追兵数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这帮黑翎卫还真是看得起她，不过幸好都跑得不快，她能暂且缓缓气。
她故意放慢速度，让最前面的追兵不至于跟丢她，拐过一处山岩，她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取下簪子，在上面划下几道痕迹，嵌入岩缝中。
“在那儿！”黑翎卫喊声逼近。
梁若鸢纵身一跃，跳进湍急的泉流中，山水冰冷刺骨，浸透全身，她屏住呼吸，顺流而下，直到确定甩开追兵，才在一处河湾悄悄上岸。
她拧干湿透的衣裙，坐下喘气，从暗袋中取出两块令牌查看，半块飞鱼符在袋中隐隐发光，她才发现鱼眼是红宝石所嵌。
“赚大了……”她轻声自语，看了看天，雨势似是收尽，她起身辨了方向，收好东西，朝东南方掠去。
每过一段距离，她都留下细微的记号，几根以特定方式折断的树枝，又或者一块刻有特殊纹路的树皮。
这些记号，皆源自边军夜不收，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读懂。
聂未晨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都已泛白，梁若鸢转身离开的背影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飞贼轻功是好，可黑翎卫的毒箭哪里是吃素的……
他咒骂一声，自己也不知是骂阴魂不散的追兵，还是骂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飞贼。
林叶渐密，他驻足细听，风声卷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极细极微，有埋伏……
他不动声色，抽出刀来，假装毫无察觉，一步步往前走。
经过一棵橡树，他刀光骤转，树后传来一声闷哼，一黑翎卫暗哨应声倒地。
“锦衣卫的狗鼻子名不虚传啊。”阴影中走出五六人，为首的手握长刀，一脸阴笑。
聂未晨冷笑道：“比不过黑翎卫，阴魂不散。”
“把兵符副令和那女贼交出来，给你个痛快。”为首的黑翎卫睨着他。
聂未晨甩了甩刀上雨水，低眸闲适：“我若说不呢？”
“那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六人霎时攻来，聂未晨刀光乍起，绣春刀在雨雾中划出道道寒光。
一道长刃伺机划过他的左臂，痛觉怪异，鲜血带着温度染透左侧衣袖。
“聂大人，自己的血暖自己，可还不错？”为首的黑翎卫狞笑着逼近。
聂未晨趁其自傲，从怀中摸出烟弹掷向地面，云雾连带着水汽席卷，浓密难消。
黑翎卫惊忙后退，于烟雾中不见彼此，更不见聂未晨身影，待风过雾散，聂未晨已不见踪迹。
“追！他受了伤，跑不远！”
密林深处，聂未晨强忍痛楚，疾奔不止，失血和内伤令他视线有些模糊。
他发现了记号，于是顺着记号指引的方向前行，很快，经过一处山岩裂隙，他找到了那个隐蔽在山坳中的小屋。
天微明，雨似飞絮，他警惕着查看小屋四周，确认没有问题，轻叩了三下门板，停住，再叩两下，是锦衣卫的暗号，她又知不知道呢？
木门打开，梁若鸢倚在门框上，腕上血纹一阵阵暗痛，她发梢滴着水，唇角挂着寻常可见的玩味：“聂大人迟到了。”
聂未晨刚要开口，眼前一黑，朝前栽下去。
预想中冰冷的地面没有硬生生地到来，一双温暖纤细的手臂接住了他，朦胧中，茉莉香气浮在他的呼吸里，混着雨过天晴的清新。
“啧，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么不经造……”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柔软。
他想反驳，却只发出一声闷哼，他感觉到她将他身上衣袍轻轻褪下，紧接着，一阵刺痛传来。
她在给他处理伤口。
“忍着点。”她声音严肃，“这伤口似是有毒。”
他勉强睁眼，正好对上梁若鸢近在咫尺的脸，只见她眉间微蹙，全神贯注。
她在为他清理伤口，一双眼睛睫毛纤长弯翘，一下下扇动，于眼底投下一道阴影。
她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不知何时消散，专注与担忧凝在她眼中，她在……担心？
“为什么一次次救我？”他哑声问道。
梁若鸢手上动作不停，双眸不抬：“聂大人不是也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吗？”
她凑近，抬眸一瞬，近到他似能数清她睫毛的数量：“还是说……”她勾起一抹笑意，声音里带着他未听过的温顺柔软，“聂大人是希望有别的原因？”
聂未晨喉结微动，正想说什么，她又起身，调笑的表情再次出现：“好了，死不了，我去弄点吃的，聂大人好好休息。”
她背影窈窕，转身往后间走，而后他发现她右脚有些微跛……
“你受伤了？”他想大声些问她，可最终虚弱到并没令她听见，他有些浑身麻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