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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刘母佯怒道:“这孩子,回头我可得说说他去,在怎么着也得回来陪着老娘过节啊!”

      花姨摇了摇扇子嗤笑道:“你个老货少在这装了,你偏心你外甥女我还能不知道?我也不是那等恶婆婆,非得大暑天里折腾怀孕的儿媳妇来回奔波,你妹妹家也做的好脸面,昨个就派人来递了话,请我过去一起过节。我已经答应了,等会回去就要收拾东西去了。”

      刘母讪笑了下,“这不挺好的,那明个凤姐可得跟着你们回来吧?虽说乡下凉爽,但再呆下去,生在了娘家也不好。”

      花姨叹息了声:“可不是,别再招了金家的埋怨,我准备今晚到了探探这亲家的口风。”

      “对了你可还记得富贵绣坊那孙娘子嘛?”花姨话头一转说道。

      “怎么不记得,就是欺负我们家延春的那个贼婆娘!”刘母问道:“她咋了?”

      “嗐!”花姨将头伸过来,用扇子挡着一侧嘴脸悄悄说:“上次咱做了那个局,让那丫头跟孙娘子的老公好上后,孙娘子不是抓奸了嘛。”

      “对对对。”刘母也伸着头侧耳不住的点头附和

      “她被孙大郎休回家了!”

      “啊,休回去了?那她肯吗?”

      “这可由不得她,那孙大郎是铁了心要休她,她能撑的住?”花姨摇着扇子颇有经验的说:“这男人啊一旦变了心,哪肯想到你跟了他多少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不是说蹬开就蹬开。”

      刘母点头附和:“是啊,那她现在回娘家了?”

      “那可不是,听说回去后怨天怨地的,跟她兄嫂打架,说都是她兄嫂招了这么个儿媳妇,绿了自己的儿子,抢了她的老公,一天到晚鸡飞狗跳的。还骂她侄子没个血性,自家的婆娘都管不住,被戴了绿帽子当了王八也不啃声。你猜怎么着?”花姨翘了下嘴角卖关子问道。

      “咋啦?”刘母靠着桌子,两眼睁的大大的,用眼神催促花姨快说。

      “她那侄子冷不丁的拿着刀去孙家店铺蹲着把那丫头给捅死了!”

      “啊!”刘母吃惊的捂着嘴,两眼兴奋的闪着光。

      花姨看着刘母吃惊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不知道吧!”

      刘母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那后来呢,这个侄子被抓了吗?”

      花姨点了点头:“那可不,当场就被扭送到官府里了,她家正上上下下的使关系呢,你家老头子没跟你说?”

      “嗐,他才刚回来没几天估计这事他没能粘上手呢!”

      “倒也是。听说前些日子就判了秋后处斩呢,他们一家子都要疯了,孙娘子的兄嫂怪孙娘子不该挑拨着人去杀人,要打杀了孙娘子,她爹娘折了孙子也埋怨她,后面听说有天夜里她跟着一个外来的商队跑了。”

      “阿弥陀佛!谁能想到后面成这样子了呢?”刘母口中念佛道。

      花姨倒是满不在乎的摇着扇子说:“谁让她没有手腕拿捏住自己老公呢。”

      刘母点头。

      俩人说了半响,延春从院子进来说道:“刚刚我带着人去买了肉菜来,花姨今个中午就在我这用个便饭吧。”

      “不了,你别麻烦了我回家吃就行。”花姨站起来推脱道。

      被刘母拉住坐下,“你就甭客气了,难得来一次,尝尝你外甥女的手艺。”

      花姨见实在推脱不得,只得留下。

      延春让刘母留意着孩子,她带着如意两人到了厨房忙活,两个灶同时烧起来,她跟如意同时整治,如芳给烧着火摘着菜。

      做了四个素菜,分别是藕鲊、辣瓜、庆元豆腐、五宝鲜蔬

      四个荤菜:虾茸、烤鱼、白炸鸡、羊四软

      最后上了个县里人爱吃的瓠瓜羹。

      延春用公筷给花姨夹了菜,“快尝尝,看我这手艺怎么样?”

      花姨拿起筷子尝了下赞叹道:“春姐这手艺不去开馆子真是可惜了。”

      刘母听了这话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做饭自来不好吃,这丫头的手艺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你不是说你家老太太煎炸的手艺是一绝嘛,估计是遗传了她外祖母的手艺。”花姨端着碗说道。

      “是了,说起来春儿,你好久没去你外祖母家看看了,改天带你们去看望下你外祖母。” 刘母朝延春说道。

      延春听了这话回忆了下,自家外祖是县里的狱卒,外祖母也是,一个管男牢,一个管女牢。

      回忆了下,外祖母也是个一生彪悍的女人,现年已经80了,身子骨还健朗,倒是外祖父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她点了点头:“等我这边出了三个月,中秋的时候再去吧。”

      刘母:“也是,你的事怕你外祖母担心,还没告诉她老人家呢。”

      几人说了一回,吃过饭后花姨带着小红走了。

      刘母留下来告诉延春:“你铺子的事你爹已经去打听着了,这两天七夕怕是不好带看,等过了节就可以了。还有你今年的七夕过的时候略摆些果品就行了,记得给陈大郎也摆上一桌。”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堆,最后在延春不耐烦的嘟囔下才收了嘴。

      “这次过节,大姐可会进城?”延春问道。

      刘母撇了撇嘴:“谁知道呢,八百年不来一次的。”

      延春想起如芳也是曹马镇的,倒是忘记问她可有听说过自家大姐一家。

      等刘母走后她叫来了如芳,“上次你说你家是在曹马镇上的?”

      如芳点了点头:“是的,娘子。”

      “那你本姓是?”延春问

      如芳:“娘子,我本家姓马,我们那镇上有曹、马两大姓,所以叫曹马镇。”

      “你可知道曹文斌,曹秀才家?”

      “怎么不知道,他家就在我们家隔壁的那条街上。”如芳说道。

      “那他家娘子日子过的如何?”

      如芳有些疑惑延春的问话,“敢问娘子跟曹娘子是旧识吗?”

      延春点头,“那是我姐姐。”

      “啊!”如芳有些吃惊,那曹家娘子的年岁看来起来似乎要比娘子大上许多,而且俩人长的不太相像,那曹家娘子的长相要寡淡的多。

      看到如芳吃惊的样子,延春叹了口气说道:“姐姐自从个嫁过去也差不多快七八年了,回家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今个过节老娘又想她了。”

      如芳是知道曹家的娘子的,曹马镇就那么点大,大家都住在一起,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娘子,不知道该不该实话跟她说。

      如芳脸上的表情一望便知,她开口道:“你只管如实讲来。”

      “那好吧,曹家娘子在我们那片是数的上的勤快人,日常织布、洗衣服、侍婆婆教养孩子都是人人夸赞的,她婆婆每日里就坐在街口跟人夸自家儿媳多么勤快,服侍她也尽心,
      说她儿媳日常都是跟她一个屋睡,就睡在她的脚踏上,但凡她半夜咳嗽一声,儿媳都立刻爬起来服侍,早上寅时就起来织布直到卯时四刻再做饭服侍一家子洗漱吃饭。”

      听如芳这么说,延春咬了咬牙,“那我姐是个什么道理?”

      “我有两次看到曹家娘子被夸后开心的笑了。我亲娘说,”说到这里如芳迟疑的看了眼延春,延春冲她鼓励的点了点头她才继续下去。

      “我娘说,曹家娘子这是傻,曹家那母子俩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口花花,哄着她当老黄牛用,我娘教我以后莫学她,被人哄两句就找不着北了,看人对自己好不好,别看她说了什么,而是看她做了什么。”

      延春点了点头,“你娘说的很对,我这个姐姐啊,就是太傻了。”

      如芳低下头,扭着帕子,半响小声的说:“可是我娘还是早早的去了,她找的男人也不咋滴。”

      延春听了说道:“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的了自己做主,你娘是生了你们俩伤了身子,自来女子生产是走鬼门关,全靠命,你娘只是缺了些运道,要不然凭她的这番见识过的不会差的。”

      如芳听了这话心里好受了些,说道:“是啊,一切都是命,那曹娘子看起来干巴巴的,每日还做这么多活计,被婆婆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见她怎样,所以娘子你别担心,你姐姐是个有运道的。”

      如芳这话说的延春心里一哽,不清楚她是不是故意的。

      最终摇了摇头:“只盼她早日醒悟,要不然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的。”

      很快到了七夕这天,延春自己换上新衣服,也给三个孩子穿了老娘送来的新衣服,如意跟如芳俩人也穿上前个娘子给买的一套新衣服。

      如芳还特意梳了个从东京流传过来的时兴发髻,簪上一朵娘子送的绒花,
      当时这个海棠绒花做的不是很好,娘子就顺手给了她。这可把她开心坏了,一直留到今天过节才肯拿出来戴一戴。

      一大家子都装扮停当后就出门游街去了,这一天的东市还有庙前的街市都热闹非凡,一行人先是去东市的瓦子里逛,这瓦子里面堪比现在的游乐园,一旦进去,没个一天是出不来的。

      进去首先就看到一个台子上挑着番子,上面写着傀儡戏,延春抱起阿满,如意如芳分别抱着阿明阿月,阿满看的津津有味,延春的手臂都酸了,想着早日这样就该叫了延秋一起来。

      她无奈的左右手交替着才把这出看完,赶紧哄着阿满往别的摊子走去,有弹琵琶唱曲的,听说这一天天香楼等行院的娘子们都会来瓦子里献艺。

      延春领着阿满走进了场子上坐着,看上面一个穿着华丽的姑娘抱着琵琶登台,低头拨了两下琵琶,抬头往这边台子上看了一眼后,手顿了一下,然后起了调子,嘴里唱道,“秋风清,秋月明......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延春他们听的津津有味,倒是三个小的有些不耐烦,阿满一直在怀里扭来扭去,阿月跟阿明更是指着出口,不住的说:“出去,出去。”

      延春见如意如芳怎么哄都哄不住,举起巴掌吓唬了他俩,这才老实了一阵子。

      一曲结束,本来延春还想继续听的,可惜这次两个小的怎么也哄不住了,一行人只好下了台子继续往里去。

      台上的月娘下台后,一边的玛瑙拉着她说,““娘子,刚才坐在台子右边的就是秋哥的妹妹,范家三娘子,你看到了吗?”

      月娘坐到梳妆镜前,卸了钗环,“看到了,他们原来如此相像。”

      “是呢,听说他俩是双胞胎呢。”玛瑙帮她拿过等会演出跳舞用的衣服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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