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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却活成苦情剧女主 ...

  •   过山车行到最高点的那一刻,我的脑袋一阵眩晕,俯冲的那一刻,无数叫喊声从我的耳中渐渐地淡去,我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脖颈酸疼,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古香古色的木床,四根床柱上顶着绣花的轻纱帷帐。

      “陈楚然。”我叫着弟弟的名字,就是他非拉着我去游乐园玩儿,说他18岁的生日愿望就是让我陪他一起去玩刺激的过山车。为了不让他留下遗憾,胆小如我,依旧还是坐上了那趟号称全国最刺激的过山车。

      “小姐,小姐,您醒了?”一个古装模样的姑娘摸着我的额头急切地问道。

      这时我才看到,我在一间古建筑里,“你是谁,你们在拍戏么?”那姑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小姐说胡话了,我去找郎中过来看看吧。”那姑娘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我穿越了?还是在做梦?我坐起身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让我逐渐清醒了起来,在不可能是恶作剧的情况下,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我穿越了。

      没多久,那姑娘带着郎中回来了,她气喘吁吁的,看着很是可爱,那郎中对着我把把脉,翻翻眼皮,让我吐吐舌头后,问道:“夫人,您是谁还记得么?”

      “我叫陈潇然”我一脸正经地说道,下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在古代不叫这个名字,于是我补了一句“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我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夫人,您目前应该就是损伤到头部了,出现了失魂症,其它地方都没什么问题,我开一副药夫人先喝着,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恢复特。”那郎中转身到桌上开起了药方。

      “你叫什么”我问着那个姑娘。

      “小姐,我叫春夏,您真的不记得我了么?”春夏眼中充满着忧虑。

      我摸摸她的头,“我没事儿,等郎中走了问你一些事。”

      春夏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是可爱,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比我矮了半头。

      郎中写好药方把春夏叫过去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春夏拿着药方过来了,“小姐,你要问我什么?”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得先知道这丫头是不是自己人,再问下面的话。

      “小姐”春夏一下扑通跪了下去,“小姐,我对小姐绝无二心,我从小就是您的丫鬟,和您一起长大,绝对没有…”不等她说完,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是自己人就好说了,虽然我不知道春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眉眼间的真诚我看在眼里,以我的第六感来说,春夏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那双眸子清澈无浊,绝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能表露出来的。

      “春夏,我的意思是我这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我想先知道你的身份,才好知道能从你这里了解到多少信息。”我拉着春夏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杯水,“你从你有记忆开始,详细给我讲讲我是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春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该明白了。”

      “好好,那你讲,我听着。”

      “小姐您叫方离嫣,是太尉的二小姐,大哥叫方离澄,方太尉也就是您父亲,叫方仲景,我十岁时被大少爷买下做了您的丫鬟,我们一起长大,您比我大两岁,现在您是十八岁,您和薛刺史的公子薛城本是青梅竹马,本来都要提亲了,可是在参加了长公主的生辰宴后,没多久大将军卢景风便到府上提亲了,大将军后面跟着皇上的人,一道圣旨给你俩指了婚,一切成定局,即使老爷也不情愿,您也不愿意,但是皇命不可违,您也就嫁了过来,不过那卢将军新婚之夜便睡在书房,您后来也主动接近那卢景风,可是他都很冷漠,他府里的下人也总背后议论您,有一个叫陈玥的,她和卢景风的关系就和咱俩关系差不多,我看她,哼,我感觉她想骑在您头上,昨天下雨,咱俩出去没带伞,冒雨回来,您晚上有些发热,您也不让请郎中,说睡一晚就好了,结果今天就是这样了。”

      春夏这总结能力倒是很棒,大概我想要的信息倒是都知道了。

      “春夏,随我回一趟家吧”

      我有一些事想要问一下我的父亲。

      我看向镜子里,清瘦又苍白的脸,没有一丝活力,我可只有十八岁啊,我让春夏给我盘好发,自己又简单地画了个淡妆,拿起胭脂花片抿了下唇,这下,这张脸看起来才像个样子,我换了一套淡粉色的裙衫,十八岁,还是要穿的粉嫩一些,收拾齐整,我便带着春夏准备出门,还没出了院子,迎面走来了几位俊朗又健壮的男人,他们虽未穿军装,但一看便看的出来那挺拔的身姿,必定都是将士。

      可惜,可惜我已经嫁人了,英年早婚,这么多帅哥啊,我在心里叹息道。

      他们此时也看了过来,有一个人看着最为冷酷,他眼神好像也认识我,他一定是卢景风了,我快步走向他,“夫君,我今…”我话还没说完,春夏连忙捂着我的嘴把我拉了回来,春夏小声说道:“这些是卢将军的下属,小姐,你打招呼之前先问问我。”

      这时,大堂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浓眉大眼,一身正气,“这才是卢将军”春夏依旧小声提醒着我,卢景风身材很好,确实有大将军的风范。

      大家此时还在诧异我的举动,春夏行了个礼,“夫人昨日感染风寒,有些失忆,认不得人,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卢景风对我说了句:“离嫣,进来倒茶。”

      “府上没有下人么?要我将军夫人端茶倒水?”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正好这时走来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大概就是陈玥了,衣着比平常仆人要稍微好一些,“你,进来倒茶”我带着春夏进了大堂,径直坐在了卢景风旁边的位置。

      “离嫣,我们要议事,你倒了茶便出去吧。”卢景风虽有礼貌,但是不多。不过我进来可不是来端茶倒水的。

      陈玥见着人多,虽然不乐意,但是也还是给每个人倒了茶,除了我。

      “陈玥,你似乎少倒了一杯。”我面带微笑地说着。

      陈玥看向卢景风,见卢景风并未要开口的意思,她不情愿地给我倒了一杯。

      我满意地端起杯喝了一口,“将军,倒茶这种事,以后便叫陈玥做,我就不耽误各位议事了,春夏,我们走。”

      我带着春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门走了几步后,春夏激动地拉着我的衣服,“小姐,你好飒啊,你变厉害啦。以前你都是让着他们,不愿与他们一般计较的,今天好解气。”

      “是么?”我挑挑眉“我也这么觉得,好爽,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两人手挽手回了太尉府。

      卢景风看着我走出去的样子,感觉到了一些诧异,“方离嫣?今天倒有些不同。”卢景风心里思索着。

      在我看来,将军府已经挺豪华的了,没想到回到了这太尉府,我才感受到权力和金钱的力量。太尉府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江南庭院的感觉,院里竟然还有一条湖,那湖里被打理的很干净,我刚进门,门口的老仆便激动地说道“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随即一群人簇拥了过来,这一刻,外向的我甚至有一些局促了起来。

      “离嫣,是不是受欺负了?”正厅出来一个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方离澄了。

      “少爷,小姐她昨日风寒,今天不认人了,她回来想问点事儿。”春夏说道。

      “什么?”方离澄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了我,我点点头。

      “哥,父亲在么?我有事想问你们。”

      方离澄说道“在的。”

      我和方离澄来到了父亲书房,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父亲,哥,你们知道卢景风为何提亲么?我感觉他并不喜欢我啊,他是不是只想借我们家的势啊,拿我当一个垫脚石?”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第一次见你的样子,我倒是见过,像是一见钟情那样,骗不了人,至于图我这个太尉的权势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对你不好这个中缘由为父我不知了,但那日长公主生辰宴,我见他样子很是真切。”父亲说道。

      “这卢景风之前在我手下待过,很有野心,我没有少打击过他,后来战场上立功,卢景风倒和我平起平坐了,我都担心他趁机把对我的不满发泄到你身上”方离澄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看来这卢景风还需要我去亲自过过招了,来自现代人的胜负欲,让我倒是对卢景风愈发好奇了,好歹我也是30岁的新时代独立女青年,不能让这大将军给欺负了。

      和春夏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晚上,我的屋子里却已点上了灯,一进门,见卢景风坐在那里,春夏行了个礼,我便让春夏退下了。

      关了门,我还没转过身,被卢景风环在了两臂之间,这突如其来的背后拥抱,让我有些不适,于是我挣脱开了,转头看去,卢景风脸颊泛红,空气里散发着一丝酒气,“你喝酒了?”我问道。

      “嗯”卢景风点点头,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我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腰间,他穿的衣服不多,此时那里微微渗出了血。

      “受伤了还喝酒?”我找了找屋里,看到了药箱,“哪瓶?”我问道。

      卢景风拿出了一瓶,我轻轻地把他上衣蜕了下来,把药粉撒了上去,又拿了一块新的白布换了上去。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我问道。

      卢景风摇摇头,“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他说道。

      我不指望让古人去理解穿越这种事情,于是说道“我病了,调养几日就好了,倒是你,今天这么稀奇来我这里。”

      “因为受伤了,不敢来找你,怕你看到害怕。”卢景风自顾自的说道“我这一战打的这么漂亮,就是为了让皇上给我赐婚的,可惜自己受伤了。”

      这大将军是个恋爱脑么?我在心里默默地寻思着,不妙不妙,看他的样子,今日确实醉了。

      “你当真喜欢我?”我略带怀疑的口吻问道。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砰,砰,砰,砰”

      作为母胎单身的我,还是被这一刻羞红了脸,感觉自己脸有些微烫,心也跳的快了起来。

      他自己走到了床上,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还好床大,我又拿了一床被子倒也放得下,只不过这一晚,我有些失眠。

      我看着身旁的卢景风,本来今晚也想问他一些事,可惜闹了这一出,想问的似乎说不出口了。我摸了摸卢景风高挺的鼻梁,穿越来第一天就有了如此帅气的丈夫,并且好像还是恋爱脑,好像这剧情走向也还可以,我竟然有一丝窃喜。

      早上,我被卢景风的动静吵醒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两床被子,“方离嫣,你,这么不想和我睡觉么?”

      我倒像是个罪人一样,“没有,你不是受伤了么,我睡觉爱乱动,怕给你碰到伤口。”我强行解释道。

      卢景风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但还是有些委屈道“好吧,那我还是等伤好以后再来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可以每天都来的。”我话说出口,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好像有些期待与他共枕?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赶紧说道“你还是伤好了再来吧,避免伤口又裂开了,还有,最近别喝酒了。”

      我俩是此时尴尬的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不过对于我而言,他确实是一个只认识一天的人。

      我起来给他穿好了衣服,他便出去了。

      白天,我和春夏出门逛街,毕竟穿越都穿越了,不妨好好体验一下古人生活,我买了各种小玩意儿和吃的,春夏拎了满满当当的,我不禁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可真好,毕竟在现代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到了这里反倒成了富家小姐,突然感觉这日子也没这么难过了。

      “嫣儿,嫣儿”正挑着首饰的我,听到了似乎有人在叫方离嫣,春夏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向后面看去,对我说“这就是薛城”。

      我看着向我跑过来的少年,为何用少年来形容,因为他真的一脸稚嫩,也许18岁的方离嫣喜欢这样的薛城,但是住着30岁灵魂的我,倒觉着卢景风更有一番滋味。

      薛城过来便握上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惊赶紧挣脱开,这古人这么开放么?他明知我已经嫁人了,也这么不注意么?

      薛城见我挣脱开也识趣的没有再握上来,“嫣儿,怎么样?他对你好么?早知道我就该早早向你提亲。”他一脸自责。

      我尴尬笑笑:“也没办法,现在我还可以吧,不用太过担心我。”

      寒暄了几句才发现薛城旁边还站着一位姑娘,我连忙转过头小声问春夏,“那个女的是?”

      “薛城的姐姐,薛婉宁,你们关系还不错。”春夏也小声地回复着。

      我立马转头,“姐姐,好久不见。”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薛婉宁也笑笑,“是啊,嫣儿,你现在也不方便去找我们了。”

      眼见中午了,我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春夏,京城最大的酒楼是哪一家?咱俩吃饭去。”

      “吃饭,正好,姐姐,咱们要不一起吃饭吧,还能再聊聊天。”薛城问着薛婉宁。

      我此时恨自己为什么不背着他们问春夏,毕竟吃饭的时候有不熟的人,真的很难受啊。于是我心里默默祈祷薛婉宁拒绝。

      但是看着薛婉宁点点头,我此时大概表情很难看,可是薛城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

      我只好尴尬地跟着他们去了福安楼。

      我们进了一个雅间,薛城,薛婉宁和我都坐了下来,春夏没坐,我一把把春夏拉在我旁边,“坐着,跟着我要坐着吃饭。”

      点菜的时候我叫小二把招牌菜都各来一个,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我此时也顾不得寒暄了,连忙吃了起来,别说,这大酒楼的饭菜真的是好吃,我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目光,我抬起头,他们三个齐刷刷地看向我,“你们也吃,我饿了,呵呵”尴尬地笑笑,他们这才动起了筷子。

      吃饱喝足,我抹抹嘴角,看着还剩着的很多饭菜,我让小二都包了起来,“还剩的多,可惜,想回去喂了猫猫狗狗的。”我解释着。只是感觉他们看我的眼光变得愈发的诧异。

      我和春夏拎着很多东西下去,要结账的时候,老板说有人结过了,“卢将军特意让我告诉您,他替夫人结的帐。”这话,似乎是想说给薛城听。

      薛城和薛婉宁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于是便最后说了一句:“夫人,待我们向将军问好,谢谢将军的款待,我们也该回了。”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

      短短两天我对卢景风越来越好奇了。

      回到了将军府,我让春夏拿一些我买的糕点送到书房,我先去了书房,门口陈玥站在那里,一脸不悦地拦着我,“今日将军不悦不想见人,你回去吧。”

      我没理她,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是脸色有些阴沉的卢景风,他坐在那里喝着茶,手捏着茶杯,“我想和你聊一下。”我坐到了他对面。

      此时春夏端着糕点也来了这里,放下后,我让春夏把门关上,顺便把陈玥也拉走。

      “饭吃的可还好?”卢景风带着些醋意说着。

      我笑了笑“很好啊,整个酒楼都知我是将军夫人,很有面子。”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好。想聊什么?”此时的卢景风完全和昨晚的他不像一个人,此时感觉腹黑极了。

      “我想和你说我的身份,这事儿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了解,当然我不指望你相信我的话。”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可是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穿越回去,到时候留着一脸懵的被偷走了人生的方离嫣我觉得不太公平,至少要让她的夫君知道这件事。

      “我来自一千多年以后,我当时正在玩一个游戏,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失忆的那天,我本名叫陈潇然,我马上要30岁了。我不是方离嫣,我也只是从春夏口中了解了一些方离嫣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陌生的,我需要重新去认识每一个人。我不知道你对方离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昨晚我感觉的到你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可是我不是她,所以可能这对你们不太公平,我莫名其妙地抢了方离嫣的人生,抢了她的丈夫。也许你不会信我说的,但是我没骗你,也许哪一天我会穿越回去,到时候你可能就明白了。”我说完观察着卢景风的反应,他皱着眉看着我。

      “你不是方离嫣?”卢景风问道。

      我点点头,“你该不会是骗我,然后为了和薛城在一起吧?”卢景风皱着眉疑问道。

      我叹了口气,“你不信是正常的,要我听到这种话我也不信,方离嫣对薛城的感情我不知道,但是我今日第一次见薛城,他对于我来说就像个陌生人,而且我已经30岁了,他才十八九岁吧,你明白我的想法么?”

      “你多少岁啊?”我顺便问了一句。

      “我二十六”卢景风回复道。

      “二十六啊,还好,还好,我这还谈个姐弟恋。”我苦笑一声。

      “长公主生辰宴那日,我第一次见方离嫣,长的很美,我一见钟情,经过了解我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我想我要加快我的步伐了。我主动请缨去前线,还好大获全胜,我也负伤了,趁着立功,便让皇上指婚了,指婚那天,听说方离嫣哭了很久,那日她已经知道我的年龄了,人娶过来了,但是心没来,我也因为身体负伤,也因为她整日不太开心,我便也没心思过去。那日你来了,我感觉好像方离嫣变了,眉宇间也没有那股忧伤了,说话的气势很足,我感觉到方离嫣的变化了,只是不知道这体内竟也不是她了。”卢景风给我讲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但你的变化我确实感觉到了,无论是衣着,装扮,语气,神色,通通变了。”

      听完这些,我反而有一些怅然了,他喜欢方离嫣,但我不是方离嫣,我竟然还有些失落。

      “我没有骗你,你如果不介意,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当个朋友也可以,对外我们依旧是这个关系,对内我也不要求你对我多好,毕竟你也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情况。”我说完拍拍他肩膀,“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啊,卢景风,我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

      我出了门,微风吹在我的脸上,真舒服,我得想一想我能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了,既然我这么有钱,自然不能浪费了。

      我思索了好几日,把我这个破旧的脑瓜重新理了理,这几日卢景风也没有来找我,偶尔看见,两个人只是礼貌地笑笑,其实我确实还挺欣赏卢景风的,现在这样的礼貌,我反而还有一些失落。

      不过现在我倒是顾不上这些,我回了一趟太尉府。

      “父亲,我们开设一个免费学堂吧,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您号召号召别的官员,我觉得这是件挺有意义的事,您做好事的名声散播出去对您也有好处。”我认真地向方仲景提着这个建议。还好,方仲景在思考了几日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方仲景把这件事交给了我负责,不过钱嘛,他出。

      我带着春夏东奔西跑,终于在吉安县找到了一个地方,吉安县离京城不远,京城整体繁华,吉安县相对贫穷,拿这里当试点应该还是不错的。

      我买了一处比较大的带院的宅子,叫人打扫了一番,然后购置了很多桌椅,笔墨纸砚,也购置了一些床铺,一些远的孩子可以留宿在这里。我又找了附近一位名声比较好的夫子来教书。

      万事俱备,我找了些人在吉安县和周边的村里县里宣传了一波,“太尉开设公益学堂,免费入学。”

      终于到了开学那天,学堂门口围了很多人,小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这里,我邀请方仲景参加了剪彩仪式,在我再三说明学堂免费入学,并且离得远的孩子可以住在这里以后,大家才纷纷把孩子送了进来。

      除了赵夫子,我连带着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弟子也请了过来,那小弟子本是赵夫子的书童,长大了便做了夫子的副手。学堂暂时先由赵夫子和他的弟子打理,后续人多了再雇人吧。副手登记着入学学生的名字年龄和住址,还有父母的名字。

      方仲景倒是对这还比较满意。我俩便起身回了京城。

      忙完这阵子,我决定休息一下,这些日子虽没和卢景风过多的交流,但是我俩目前像是朋友一般了。倒也还处于比较舒服的状态。

      回了将军府,看到卢景风我兴高采烈地讲着我最近发生的事儿。讲着讲着,眼前一阵晕眩,接着我便晕在了卢景风怀里。

      等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卢景风摸着我的额头,给我换了一个新的毛巾。

      我感觉快要不行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挤出了一丝笑容,摸了摸卢景风的脸,喃喃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可惜我不是方离嫣。”

      “药来了药来了”春夏端着药,卢景风把我扶起来,接过药吹了吹放在了我嘴边,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哭了起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姐,您瞎说什么呢?您就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春夏说道。

      卢景风抹了抹我的泪,药很苦,我被呛的直咳嗽。

      喝完药,我又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此时已经夜深了,我似乎好多了,卢景风今日睡在了旁边,我盯着他又摸了摸他的鼻梁,真的很好看。

      我鬼使神差竟想亲他一口,我看着他均匀的呼吸,心想反正他也不知道,于是我轻轻地吻了上去,我刚起来,卢景风睁开了眼,“我没睡着。”他低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吓得赶紧坐起身,“那个,你别介意,我烧糊涂了。”我赶紧解释道。

      卢景风一把把我拽下来,翻身压住了我,随后吻了过来……

      第二天醒来,我身体恢复了一大半,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我脸颊又有些泛红,卢景风摸着我的额头问道:“还没好么?”。

      “我好多了,别担心了。”我连忙躲开他的视线,我有些不好意思。

      “陈…潇然是吧,我没记错吧?”卢景风突然问了我一句。

      好久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我都已经习惯了自己叫方离嫣了。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喜欢你也许刚开始是喜欢你的脸,但是从你来了以后,我觉得你整个人变得丰富了起来,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比起脸,更喜欢你的灵魂。既然上天让你来到这里,我想我们有缘分,就顺应天命吧。”卢景风很认真的对我说道。“如果你还不习惯方离嫣的名字,我也可以叫你的本名。”

      我一时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我稍微平静了一下,我说道“名字而已,无所谓的,我现在也习惯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小然吧,这是我的小名。”

      “嗯”他重重地点点头。

      后来,在别人眼里我是方离嫣,在他眼里我是陈潇然,我是我自己。

      学堂办的很好,学生也日渐增多,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后也赏了一笔钱给了方仲景,鼓励他继续为民做事,皇上也暗示各地官员,希望大家能效仿太尉,为穷困的民众做一些事,不光是办学,还可以免费分粥等等。

      我托春夏买下了一个纺织厂,由于为官者不能从商,我也没出面,怕影响了方太尉和卢景风,所以让春夏都好生装扮一番再出门。

      春夏找了附近一些会织布刺绣的妇女,我让她尽量找一些家庭贫寒的,这样每月增加一些收入,也不用过分依赖男人。

      刚开始都是生产好布匹供给周边的店铺,春夏也开始忙了不少。因为我不便出面,便也全权交给了春夏去弄,结果春夏把厂子开的很是像样。做出来的绫罗绸缎都很好。

      我思索了几日,决定让春夏当老板,把店铺也开起来,那日我叫回了春夏,“春夏,别当我的丫鬟了,去租个铺子,当老板吧。把我们自己生产的自己卖出去,铺子交给你,现在的钱算我入股,你每月把赚的钱分我一些,开店铺的钱也我出,你重新改个名,便离开这将军府。”

      “小姐,您,让我出去当老板?我不行的我不行的,而且我也不想离开您。”春夏说着。

      “春夏,你听我说,别一辈子待在这里,你只有变强大了,才能吸引更多优秀的人,你的厂子打理的很好,开了店铺,我会找个可靠的人助你一臂之力,离开这里,你能生活的更好,再说了,我还等着你每月的钱呢。”我摸摸她的头。

      经过我的再三劝说,春夏终于答应了,带着她的行李离开了将军府,《君悦衣坊》也正式开业,钱春绫老板正式站在了那里,开业典礼我也参加了,也就两个月的时间,春夏仿佛脱胎换骨,站在那里,真的有了老板的气势。她的名字也是让我取的,春字她执意要留下,于是钱春绫也就成为了她的名字。

      开业第一天有优惠,我当然要去参加一下。我拉着卢景风一起买衣服手帕,等我要付钱的时候,春夏才看到我,她连忙拉我到了人少的地方,“小姐,您还付什么钱啊,拿走就好了,您还看上了什么,我都给您包上。”这一瞬间,仿佛还是那个小丫头春夏。

      “好好好,我不付钱还不行么,你快招呼别人吧,我要和我家将军回了。”我笑着对她说。

      这天人很多,卢景风还是放了钱在柜台,收银的小姑娘不认识我们,随手便收起了银钱。春夏雇的所有人,都是家境贫寒之人,这都是我之前叮嘱她的,在这身不由己的年代,我们能帮一个是一个。

      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春夏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好,每月给我的钱我一部分给方太尉当助学资金,一部分让卢景风抚慰战死的将士家属,我知道这些本不需要由我去做,只是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我还是想要多做一些事情,剩下的一部分则是有地方遭灾了,我便捐了它,我倒也无需攒钱,卢景风的俸禄足够我们生活富裕了,而且方太尉也会隔一段时间叫人给我一些银钱。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怀了卢景风的孩子,这时正值冬天,我基本也不怎么出门,这古代的冬日真的好冷,雪下的厚厚的一层,在现代我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鹅毛般的雪花飘落着,屋子里烧着火炉,我坐在火炉旁,开着窗欣赏着雪景,整日就是吃和睡,整个人圆润了不少。

      卢景风请调回来了,他不必长时间去前线作战,有了很多的时间陪我,我们闲聊着,我给他讲着千年后的中国,他给我讲着他奋勇杀敌的时刻,两个时代好像这一刻聚在了一起。

      在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卢景风带回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眉眼间倒和方离嫣有些像,也是直到那晚,我才知道,方离嫣才是这女子的替身,那女子叫许攸宁。

      早在卢景风年少时在战场上,两人便相遇,许攸宁的父亲是当时行军途中从附近村里找来的一个厨师,因为营地驻扎在此处,便找了当地的一个人来做饭。许攸宁被父亲安排采购蔬菜,于是她也时常出入军营,一来二去许攸宁与卢景风便两情相悦,年轻气盛,两人私定了终身,可是这一战打完,卢景风再也没见到许攸宁,问其父,只说许攸宁死了。于是卢景风彻底死心。

      事实是许攸宁被她的父亲高价卖给了当地的富商,据说许攸宁誓死不从,当晚一把过烧了富商家里,然后逃了出来,几经周折才终于找到了卢景风。

      听着两人这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我倒有些感动,感觉许攸宁像是小说里那种美惨的女主,只不过,我又是什么?是卢景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是因为眉眼间与许攸宁的相似成为的替代品?可是那日他的感情是那么的真挚。

      我曾经和卢景风说过我们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他也曾拥着我说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过无所谓,我想的开,我不可能去改变这个时代,我自然也改变不了他。

      许攸宁对我倒是尊敬,不过两人的浓情蜜意在我眼里却有些炸眼。我的心上某一处竟有些隐隐作痛。

      我强迫自己看淡,只是之前卢景风的深情这时再让我看来,却觉得无比虚伪。

      怀孕八个多月,大抵是身子虚弱,晚上起夜摔了一跤,我只感觉一阵刺痛,身下血流不止,我哭着喊人却没有人来,我这个院里好久都没人来了,疼痛使我晕厥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郎中已经在这里了,郎中开了药,吩咐我最近多休息休息,但是我的孩子没了。

      卢景风姗姗来迟,握着我的手依旧一副深情的样子,我却觉得恶心,我没有力气对着他嘶吼,我推开他一次又一次。他安排陈玥守在我屋子里伺候我,经过这么长时间,陈玥大抵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愈发地稳重了起来,她不分日夜地照顾着我,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休养了约一个月,我终于好了起来,我倒和陈玥处成了朋友,她褪去了我初来时的那股傲气和幼稚,我俩还时不时可以开开玩笑。对于卢景风的到来,我通通是不见。

      开春了,我托赵夫子拟了一份休书递到了卢景风的面前,那天我和他久违地坐在一起,我把休书放在他的面前,“你要我休了你?”卢景风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和离吧。”

      “为什么,小然,是因为许攸宁么?她就算在这里,你也永远是正妻,我不会让她取代你的位置的,永远不会。”卢景风把休书揉成了一团。

      我又拿出了一张“休书管够。”然后没再说话。

      他愤怒的出了门,只知道那日他喝的酩酊大醉,半夜来到了我的房间,“小然,我爱你的,我也爱她,你别离开我。”他踉跄地上了床,我触电般地闪开,“我只是许攸宁的替身而已,找到正主就放过我吧。”我对着神志不清的卢景风说道,不知他听进去了没。

      他抓着我的肩膀,“不,你不是替身,不是的,不是的”他重复地说着,我让陈玥唤来许攸宁把卢景风带了出去。卢景风这时倒推开了许攸宁,只是抱着我不松手,我推开他用尽力气打了他两耳光,“清醒了么,清醒了就出去。”我说道。他怔了一下,和许攸宁走出了我的院子。

      但是他始终没签了那份休书,后来陈玥和我说,卢景风与许攸宁的相处并没有多融洽,两人越相处矛盾越多,后来卢景风便在书房过夜了。

      “你真的不爱将军么?”陈玥问我。

      我思考了好久“爱,我第一次心动便是为了他,怎么会又轻易不爱了呢,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去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感情,他这样对许攸宁公平么?对我又公平么?就是因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去原谅他,对吧。”

      陈玥点点头,她叹了口气,“我那时觉得你俩好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吵架,怎么就成这样儿了。”

      “好啦,别操心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打趣道。

      “那不行,将军可是让我日夜守着你。”陈玥也开起了玩笑。只不过,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推开窗,总感觉古代的月亮好像更圆更亮,夜深了,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卢景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点了灯,久违的和他喝杯茶聊一聊。

      “我感觉我被禁锢在这里了,我适应了这个时代,我快忘记我自己了,卢景风,我是谁啊”我问道。

      “陈潇然,你是陈潇然。”卢景风说道。

      我摇摇头“陈潇然不是这样的,她该有自己的生活,她需要自由,她不应该被困在这里。”

      那夜,卢景风签下了休书,“谢谢”我说道。

      “随时回来,钱你知道在哪儿,随便拿。”卢景风留下这句话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我收拾好包袱,我也毫不客气地拿了很多银钱。我回了太尉府,向父亲和哥哥辞行,我说我要四处游历,方太尉给我安排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当护卫,叫周怀,一路保护我的安全。

      我又去找春夏,她得知我和离后,拿出了一大笔钱给我,春夏一直单身,她的铺子越开越大,越开越多,这么多年依旧每月去看我。有这么一个朋友,足以。

      我没有再返回将军府,带着周怀买了辆马车便一路向南出发了。

      这里的山川湖海都是一种古色古香的美,壮阔又雅致,游历了约一年,我在海边的小村住了许久,夜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一阵阵涟漪,呼吸着微凉又潮湿的空气,心里仿佛释怀了一切。

      我停停走走约有5年,能到的地方基本都见过了,按我的年龄算我快40了,不过对于方离嫣来说不过28岁,我到这里10年了。

      我本想随便找个舒适的地方定居,可是周怀出来也有5年了,他时常给我讲他有个可爱的妹妹,我说你回去吧,他摇摇头“太尉让我一直跟着你,要带你回去。”

      我笑笑“你多大了?”

      周怀道“我22岁”

      “该成家了,我们回吧。”漂泊了5年,他终于能回家了。只是我何时能回我的家呢?我经常在想,我会不会一觉醒来就回到了现代,只不过一夜又一夜,我依旧在这里。

      再次回到京城,我先回了太尉府,把周怀还了回去,和我那其实不太熟悉的父亲和哥哥寒暄了许久,我给他们讲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除了那些美丽的景色,也遇到过山贼骗子,不过好在周怀的身手好,我倒没怎么受到伤害,钱倒是被骗了一些。

      离开太尉府,我去了春夏的衣坊,五年的时间,春夏与京城的另一家布行少爷成了婚,两家的生意做的很是红火。

      我与春夏商议,在她一间店铺里打打零工消磨消磨时间,她也大方,想把这个铺子送我,我说我可不当老板啊,我想来的时候便来,不想来我就不来了,我只想有个事做,不然天天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你听听你这要求,可不就是老板么。”她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小姐,你不打算…”她话还没出口,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摇摇头“没那个心思了,太尉也张罗着给我找呢,我这不赶紧躲出来了。”谁能知道在这古代,还得经历催婚呢。不过似乎大家也都知道太尉的女儿被大将军休了,来给介绍的也不多。

      在太尉府的日子属实不太自由,我让方太尉给我买了个小院,自己住了进去,太尉又把周怀安排成了我的护卫,又找了厨娘,还有个小丫鬟,每天我从铺子里回来便能吃饭,几个人住着倒也自在,大娘的手艺很好,小丫鬟也很聪明,至于周怀,我俩确实也很熟悉了。

      一日我正在铺子里整理衣裳,许攸宁挽着卢景风来到了衣坊,身后陈玥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他们看向我有些不可思议,陈玥脱口而出“夫人”随即又改口“方小姐,何时回来的?”

      “我回来有一段日子了。”我笑道。

      “夫人选衣服?还是给孩子选衣服,我们这里都有”我对许攸宁说道。

      “随便看看”卢景风下意识挣脱开了许攸宁的手,“你去看吧。”

      我准备带着许攸宁给她介绍介绍,卢景风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让别人带。”

      店里的伙计赶紧顶了上来。

      “你这么多年去哪儿了?”卢景风问道

      “四处走走停停,看看风景,也没干什么,这不还是回来了。”我笑笑。

      “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们似乎没关系了,你见过哪个被休的人再回去的啊”

      卢景风语气有些愠怒“明明不是我要休你的。”不过立刻又缓和了下来“小然,你的屋子我给你留着,她没有名分,我在等你。”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啊?”我反问道,“你给不给许攸宁名分与我何干,你自己做的事,却要我去承受你的心理负担,你对谁公平?你既然爱我,就不该在我怀孕的时候把许攸宁带来我面前,更不该在我夜里苦苦寻人时不见你的踪迹,你若爱她,就该给她名分,就不该在她面前对我说这些话。”

      “许攸宁,这么多年,你恨我么?”我问向许攸宁,她整个身子一僵。

      “因为我,卢景风不给你名分,他休妻五年也没有给你正室的身份,甚至连侧室也不算,你恨我么?”我轻抚她的肩膀,“我已经退出了,退出你们的生活了。”

      店里只有我们几人,卢景风没再说话,只是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看着有些落寞,我目送他们离开,心口一疼,我便也回到了我的小院。

      周怀见我今日回的早,问我“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

      “我不太舒服,先回去睡了,别叫我了,大娘做好饭你们先吃着。”我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梦里卢景风与我还是最相爱的那时候,“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我躺在卢景风的怀里,他摸着我的肚子,温柔地说“男孩儿叫卢景然,女孩儿叫卢潇然”。梦里阳光明媚,我还摸着卢景风高挺的鼻梁,他的鼻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鼻子。

      我迷迷糊糊醒来,似乎看到了卢景风,像我发烧那夜他守在我的床边一样,“又做梦了啊”我喃喃道。“卢景风,我不想梦到你,你快走吧,真奇怪了,为何总是梦到你。”卢景风蹲了下来,我摸摸他的鼻梁,那触感,好真实,他眼角落下了泪,我笑了“你怎么还哭了,卢景风”我替他抹掉了眼泪,又弹了下他的脑门,他倏地抓住了我的手,被束缚的感觉袭来,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你放开我,卢景风,放开我,周怀,周怀”我大声喊道,周怀立刻进来和卢景风对峙了起来,卢景风松开了我,我便让周怀出去了。

      “你好像发烧了”卢景风说道。

      “嗯”我点点头“我感觉到了,今日确实不舒服”

      “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我问道。

      “这京城还有我卢景风找不到的地方么?”他说完我失笑了一下。是啊,他卢景风想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卢景风,有一件事,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方离嫣回来了,你把她接回去吧,休书的事情,一个字都别和她提,我会让周怀送她回去将军府的,希望你好好对她。就答应我这一件事。”

      他抓起我的手“你要回去了?”

      “没有,我这不是怕万一哪一天我回到了我的时代,总不能让方离嫣去承担我搞砸的生活吧。”

      “跟我回去吧,我这么多年想清楚了,我爱的是你,我之前没有弄明白我的感情,原谅我一次好么?”

      “卢景风,你知道我们那里有一句什么样的话么?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爱你,但是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有些事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过去了,我就算回去了,我们能回去么?爱是平等的,可是我觉得你亏欠我的太多,这样子就不再对等了,许攸宁还不错,对她好点儿吧,你最开始爱的不就是她么,你能找到年少时的爱情,很难得的。

      “周怀,送客,一会儿进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等卢景风走后,我告诉周怀,如果有一天,我醒来忘记了这里,忘记了他忘记了大娘和小丫头,那便把我送回将军府。

      在这里的生活每日都很简单又无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这店里来来去去,我倒有些恍惚了,那种不真实感与日俱增,仿佛在这里的一切像梦一样,只不过这个梦太长太长。

      最近的身子好像不如从前,我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找到了卢景风,卢景风请来御医为我医治,我每日喝着药苦的要命,后来干脆不喝了,晚上我问卢景风“你可还记得答应了我什么?”

      “记得,好好对方离嫣。”卢景风回答。

      深夜,我看着旁边躺着的卢景风,摸了摸他的鼻梁,然后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次他睡着了,我也恍惚地睡了过去。

      ……

      “姐,姐,你没事儿吧”我听着周围一阵嘈杂,我睁开眼,一阵阳光刺的我眼睛疼,慢慢地,我看见眼前陈楚然的那张大脸,我终于回来了,我一巴掌拍向他,“你叫魂儿呢?”

      “姐,玩儿个过山车你怎么还晕了,吓死我了,你要再醒不来,回了家就是我遭罪了。”陈楚然说着。

      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经历的那一切究竟是不是梦,也太长太真实了,那将近20年的时间,对于现在来说,过去了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

      回来后所有人都说我变了,变得文绉绉,病恹恹,丧丧的,说话也丧,表情也丧。我尽力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然后恢复自己的状态,可是又在无数个深夜又梦回那个时代,每次半夜惊醒,我一直在想,方离嫣回去了没有,还是死去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去证实了。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我终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始我的打工生活了,我回到单位,单位来了一个新同事,在HR向大家介绍他的时候,我看到那分明是卢景风的那张脸,“你好我叫杜衡”他伸出了手,“陈潇然”我也礼貌地回复道,他怔了一下,“我做梦梦到过这个名字,陈…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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