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侠遇上系统》风起千山

3、鱼裹腹(3)

　　“社畜，是这么说的对吗，”她犹豫一下笑道，“当我的手下。”

　　钟浪愣了一下立刻绽开灿烂笑容刚要答应就听见她说，“先别那么快答应，我先看一下我的调查进度。”

　　李目淡定地点开面板，“5%，”她说，“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是5%。”

　　“不愧是大佬，不过几个时辰就调查了这么多。”

　　钟浪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为了威慑，他连忙奉承抬头，却看着李目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大佬，怎么了？”

　　被盯得毛骨悚然后，钟浪艰难地咽着唾沫开口道。

　　“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李目仿佛才缓过神来一般温和地笑了。

　　“我这里有人可以解答一些关于这个副本的问题，但是我不擅长观察信息以及总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吗？”

　　钟浪喉结紧张地动了动。面前这个人很危险，他想，尽管救了他但明显是杀过人的，她在试探什么，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吗，还是在斟酌自己可否信任。

　　“我可以尝试。”

　　钟浪在一秒内的百般犹豫下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回答，他并不了解面前人的性子，全力保证和推脱都不合适。

　　李目没有在意他的含糊作答，她敲着身旁的钢管，听着指甲敲钢管发出的声音和远处环境的呼应。

　　精力看上去很是集中，可她偶然又会漫不经心地瞥钟浪两眼。

　　“我叫李目。”

　　在收回敲着钢管的手指后，李目摸着自始至终一直挂在她腰上的面具开口道。

　　“原来的牢房不能回去了，我们去上面。”

　　“好的，目姐。”

　　看着李目转身走在前面钟浪赶忙跟上去。

　　“我们是要去哪啊？上面，有什么？”

　　他问了一个有些弱智的问题，也许意在试探，但这不怪他，他还没有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背景，李目可以告诉他这个信息，毕竟这些他在走出管道后就会看到。

　　价值二十万法郎的消息？她落下眸光扯了扯嘴角。

　　“上面是一座化工厂，我们要到上方的人群密集处打探消息。”

　　钟浪的确有些错愕地听着一身黑色软甲，明显是古代打扮的女子回答着颇为现代的词汇。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了。

　　李目回头打量了他两眼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上面大概率会与你的世界类似，你们拥有相似的服装文化。我会先隐蔽行事，你帮我找一身可以自由行动的衣服后，我们就算两清了。”

　　她在试探他。

　　“大佬没看中我吗？”

　　他的神色看来不是心有城府的那类人，如果他心有城府，同行反而最为安全。

　　李目这么想罢，嘴角扯起了一抹温和的轻柔笑意，是她在迎接新兵时常用的笑意，搭档常常笑话她这么笑简直不像个江湖人。不过她确实是个江湖人，就算现在在军队领衔枭首也是个正正经经在江湖上名气颇高的江湖人，没有人能否定这个事实。

　　“是说救命之恩两清了。”

　　李目说话总是留有余地，总是习惯站于上位者，含笑看着对面的人尴尬挠头。

　　“救命之恩怎能抵消。”

　　多天真哪，尽管已经在资料中看过很多次这种社会的孕物，甚至动动脑子就能猜出他是从何种面貌的世界中被选择，但这依然让人感叹。

　　“我不喜欢和他人的关系扯上感激，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合作对吗？”

　　李目眉角微微上扬，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钟浪认为李目是个好人，至少他是这么理解的，他多少是有些自傲的，如果要图谋什么为什么不用救命之恩挟制他呢，现在这样只是在赌他的良心。

　　看来目前系统们选择的人都是很正确的，没有半点违反克里斯团长和魔女定下的规则，都受限于自己的经历格外天真。

　　就这样，在象牙塔一般的学校和在规则限制内军营中长大的两个人，运用着他们并不成熟却自成逻辑的思维方式思考后信任了彼此并默契地对了一拳结了队。

　　“那上去以后就拜托你了。”

　　李目点了点头示意。

　　“当然。”钟浪欢快地点了点头。

　　掠过管道，两个人很快就到了上面的工厂里，远处似乎传来了什么谈话声。

　　在李目再次跃起时钟浪紧张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了？

　　李目很快回过头来用眼神问他。

　　钟浪示意她看了下那传来谈话声的地方，示意要不要去偷听。

　　李目摇了摇头，她示意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这里格外寂静，李目很快带着钟浪来到了外面。穿过郊区，两人很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李目纵身躲到树上。

　　“那就交给你了。”她的语气信任，“我衣着惹眼，先躲在树上。”

　　钟浪点了点头很快混入人群。

　　钟浪很快带回来一身衣裤，李目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

　　换上衣裤后，李目重新跳到地上，衣服有些大，松松垮垮的，跳下来时袖子垂下来，她的手臂上显现一些薄肌。

　　“交流一下信息。”李目说。

　　她制止了要开口的钟浪，“我先说，我在之前的牢房里找到了一个事件关联人，根据他的叙述和那些怪物的样子，我猜测，这个副本应该跟化工厂污染有关。他是被好友带到化工厂的，所以他的好友是个突破口。”

　　说完她再次看了眼任务进度。

　　“23%。”她说，“看来我们运气很好。”

　　“我被带到了那个祭坛，”钟浪回忆道，“有只鱼怪在我身边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然后拿着一把权杖放到我脑袋上，好像施加了什么咒语，然后那只鱼怪就走了。之后，你应该知道了，我被送上祭坛被你救了。”

　　他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我知道的不太多，只能猜出来一些，祭坛上祭祀的石像是很奇怪的模样，就像一只只手从一个像是布袋的东西里挣扎着，不过那布袋看起来很轻薄，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雕塑。”

　　他回忆着那狰狞又带给人一种窒息感的雕像，“如果根据你的推测进行合理设想的话，这个副本可能与海洋污染有关，甚至可能涉及克苏鲁。”

　　李目沉吟片刻，“你对于接下来的想法是什么？”

　　“我想去调查一下有没有与我们一样的人，根据普遍规律，不可能只有我们这样分到牢房的人。”

　　李目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你很有能力，”她交给钟浪一把弩，“用来自保的，给你匕首容易被抢走。”

　　“你不和我一起么？”钟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李目愣了下，钟浪才发现前面说的牛马是她冷得不能再冷，让人凝滞无法笑出的冷幽默。

　　“我们兵分两路，我要潜伏回那个工厂看看，或许可以找到重要人物呢。”

　　“照顾好自己啊。”

　　钟浪木着脸看着李目满脸笑意地扬了扬手转身而去。

　　“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转身离去。

　　他的脑内思维库不足以支撑他毫无阻碍地分析她。

　　她不是一个坏人。最后钟浪按照自己的直觉这么安慰自己。

　　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是吗，就算被刚认的老大丢了。

　　昏暗的牢房里，陇饰安静地站在那里。

　　“看来他们也看不到啊，”她打趣道，虽然有些地狱，“竟然没有把你再吊起来。”

　　陇饰哼笑一声，“我现在只要不逃出去就对他们算听话的了。”

　　“这么相信我啊，”李目很快悟到他的潜台词，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喜欢干净利落的人，比如四枭首，比如他，格外省事。

　　“我会把你干净利落救出去的，以我目下李的名誉。”

　　陇饰撇了撇嘴角开始回忆道：“带走那些人的怪物你应该看到了，就是那个一头脓疱的有腿青花鱼。”

　　“至于我怎么逃的，”陇饰回忆道，“第一次是那头鱼不在，我还像其他人一样被关在小笼子里，身上也没有锁链。有一个乱糟糟浑身泛着海鲜味的海带怪打开了笼子。”

　　“笼子被打开后我就一直跑，不过那时候撞到巡逻队的路线了，又被逮了回来。”

　　李目看着他浑身的伤痕不置可否。

　　“第二次我趁着那条青花鱼打开笼子跑了出去，我当年可是得过长跑冠军的。”

　　陇饰试图秀着肌肉，却发现这些天的囚禁令他肌肉萎缩了很多，简直像被吸了精气。

　　再李目淡漠的目光下陇饰还是继续好好讲着。

　　“就这样，最后一次出逃我被关到这里了，那个海带精指着我跟那条青花鱼嘟嘟囔囔说着什么，我就被挂到了锁链上，不过他们倒也没在试图将我带走。”

　　看着李目眯着眼像是能看到他骨髓里的眼神，他尽量镇定地站在原地。

　　“你与这所化工厂还有其他联系吧。”

　　陇饰身体一颤，李目就了然地收回了视线。

　　“还有其他瞒着我啊，那个东西估计跟污染有关啊。”

　　李目到底只是看过资料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她没办法再说出更详细的信息来带给他压迫感。

　　但或许因为战场上砍了不少人，她只是站在那里瞥过来一眼，陇饰就结结巴巴全交代了。

　　“我为这个工厂研究过一些化工产品，但是我那时完全不知道他要拿去生产。”

　　“什么用途的产品？”

　　“捕鱼的，”他又补充道，“生产的废水会有癌变的风险，他们可能没有仔细处理。”

　　癌变是什么李目还是知道的，尽管没有见过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她还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