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异世求生指南》金尚凌

54、黑山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肆虐的风雪起起停停，兽人们闲时和林瑶瑶一起研究弩，天气晴朗时去野外寻找食物，大家裹紧了肚子，勉勉强强度过了最寒冷的时光。

　　部落里的食物还剩下了四分之一，大多是植物，现在猛兽部落每个人每天都只能分到两根肉条，林瑶瑶和羌羊部落的几位早已是全素食，羌羊部落的人甚至将草饼都省了下来，每天只啃那略含淀粉的树皮。

　　不过这样艰苦的日子快要过去了。

　　阿泽指着天空上露出来的残缺红月，说：“气温要开始回升了，森林的猎物会慢慢的回来……瑶瑶，我们又会有很多食物了！”

　　他黄澄澄的竖瞳闪着微光，脸颊也因为食物不足凹陷了很多，显得更加凌厉了。

　　林瑶瑶微微一笑，抓起他的手摊在掌心抚摸。

　　以前光滑柔顺的皮毛现在已经黯淡无光，毛躁的倒向四处，指尖的爪子脱落了两个，好几个爪鞘开裂，中间渗入了深色的污渍。

　　部落里许多的猎手手脚都是这样。

　　“等到夏天就会长出来！”

　　阿泽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脑袋上摸了摸，动作生硬又笨重，林瑶瑶感觉他在拍西瓜。

　　“到时候给瑶瑶抓好多好多的虫……”在林瑶瑶刀人的眼神中，阿泽把那个词吞入了口中，改口道：“……摘好多好多的果子给瑶瑶！瑶瑶每天都饱饱的！”

　　不光是阿泽瘦了，林瑶瑶好不容易在羌羊部落养起来一点的体重又掉了下去，她的月经又停了，阿泽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小石滩附近捉虫子吃的可怜小破人。

　　他有点自责，瑶瑶成为了他的伴侣，却没有得到他很好的照顾。

　　林瑶瑶当然知道这个直肠子的兽人在想什么，她无声息的往他的身边靠了靠，比起刚穿越过来的那段黑暗日子，现在的生活已经称得上是不错了。

　　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虽然看似在艰难求生，却也时常自暴自弃自寻死路，比如探索新树林被黑山部落残部抓到的那次。真的需要跑那么远去探索吗？小石滩附近真的森林养活不了一个人类吗？林瑶瑶心里知道那个答案，有时她甚至希望森林中冲出一头野兽咬死自己……

　　直到身边这个笨蛋兽人的出现。

　　所以，阿泽是不同的，是不可缺少的，是无可替代的。

　　这也是为面对什么不论是托克、索南或者其他雄性兽人追求，她都不会答应的原因。

　　……

　　部落这一段时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取水地的边上虫子甲壳堆成了小山，林瑶瑶已经硬生生将那些丑陋的虫子看顺眼了，她现在甚至能面无表情的肢解一条大虫子！

　　洞穴里的东西也是堆得满满的。

　　洞口边用草帘隔出了一个简易的茅房，里面有一个浅浅的篮筐，边上堆着烧过的草木灰；再旁边是一些堆积的柴火和木材，沿着石壁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那个黑山部落的兽人也睡在这里。

　　因他对于部落造成的损失，按照猛兽部落的传统是不应该留下他的性命的，当古拿着长矛一步一步走近他的时候，那个兽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紧贴着石壁剧烈颤抖，随着古那高大威猛的身躯逼近，他再也支撑不住，沿着石壁缓缓滑落，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下身竟渗出了一团刺眼的水渍。

　　尿骚味顺着空气弥漫开来，古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毫不犹豫地扬起长矛，狠狠地朝着那个蜷缩在地下的黑影扎去。

　　那个兽人再也顾不得什么，迅速手脚并用，狼狈的爬向了古的脚边，涕泗横流，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他知道这一次猛兽兽人是来真的了。

　　阿泽适时的抬起脚，在他即将用那肮脏的爪子抓住古的衣服的时候，一脚将他踹出，狠狠的砸在了石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即使疼痛已经蔓延了全身，黑山兽人也不敢怠慢，立刻翻身爬起来将头一次有一次的砸在地上。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请求……请饶了我……”

　　没一会儿，他的额头就渗出了血丝，可见力道之大。

　　林瑶瑶望着角落里发生的一幕，没有再说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纷争，她并非恶人，但也不是圣母。

　　当那天猛兽部落的人在他部落的遗址处抓到了他后，是他用飞鹰部落的消息换取了活命的机会。以猛禽兽人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再来报复猛兽部落，猛兽部落的猎手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你们不可能打败他们的！他们可以飞向万米高空，是空中的王者……他们不需要每天都来，只要偶尔派一两个兽人飞到你们的部落居高临下……就能让你们陷入无尽的恐慌和混乱……就像你们用飞行的火球攻击了他们一样，嘿嘿……”

　　乌鲁笑得乌鲁笑得阴险而得意，尽管已经狼狈的被阿泽压在了地上，嘴角却像个胜利者。

　　他顿了顿，侧过脑袋目光扫过面前猛兽部落的猎手们，似乎在享受着他们脸上的不安和愤怒，继续道：“……除非你们想一直在森林里躲藏，永远不再建立部落……嘿嘿，就像我这个流浪者一样！没想到吧……我们最后都变成了森林的弃儿，都不再受月亮神女的照拂……”

　　阿泽气急，反剪双手压在他背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乌鲁立刻发出了痛呼。

　　“快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他们和黑山部落打交道十多年，对他们的行事作风了如指掌，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换取资源。

　　“只要你们不杀了我，我就带你们去到飞鹰部落的巢穴！你们想要在这片森林安宁的生存下去，只能完全的打败飞鹰部落，而我——知道他们的弱点，猛禽兽人最大的一个秘密……”

　　古嗤笑了一声，睥睨着地上的兽人：“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也能打败他们！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新武器了吧？！”

　　“我承认，你们用树枝和藤蔓制作的新武器在上次的战斗中取得了胜利，但是凭借猛禽兽人的智慧他们一定也能制作出来！到时候他们在天上用火球射入你们的部落……而你们，连他们悬崖上的巢穴都进不去！”

　　乌鲁说得掷地有声，狠狠的嘲笑了一番猛兽部落的威名。

　　众人都知道他说得是事实，于是乌鲁被活着带回了部落洞穴。

　　回到洞穴后，不论众人如何威逼利诱，乌鲁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始终守着他口中的那个最大秘密不说。

　　直到他看到那个几十米外能一箭能射入木头三分的新型武器后，乌鲁知道自己坚守的消息已经不再有用了。

　　这次古是真的打算杀掉自己了。

　　乌鲁一边不停地将脑袋砸向地面，一边哆哆嗦嗦的讲述着他所知道的关于飞鹰部落的一切。

　　“……他们都住在草原与森林交界的那处崖壁上，崖壁上有好几个山洞，我们只被驮着进去了中间最大的那个……山洞里到处都是兽皮、果实、肉干，他们每个人都能吃到最为稀有的咕咕果……另外两个洞里一个是存放食物的，一个是个关押雌性的……”

　　“雄性猛禽兽人夺取了族长之位，将所有的雌性都折断了翅膀，关押在了山洞里。事实上，即使不关压也没什么，山洞在百米高崖上，那些雌性们已经失去了飞翔的能力……”

　　人群中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嗤笑。

　　“这不就是你们所做的么。”

　　“胡说！”乌鲁愤怒的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方向，“我们只是夺取了族长的位置，并没有将她们都关押起来！我们只是让她们都臣服于我！”

　　猛兽部落和黑山部落虽领地相邻，但部落却也相隔甚远，是有几个黑山部落的雌性夜晚敲响了他们部落的大门，猛兽兽人们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黑山部落的几个雄性猎手在外出打猎时偷偷折返回，杀死了他们的族长，留在部落有所反抗的雌性猎手们都被他们残忍制服。

　　他们扯下了族长尸体上的项链，拿走了族长房屋内漂亮的羽毛，宣布从此族长不再由雌性担任，所有的雌性必须臣服于他们。

　　“你们只需要做好部落内的事情……甚至狩猎，以后都只需要雄性兽人！”乌鲁带上了那串象征着权利的项链，俯视着脚下的众人，沉沉开口。

　　“你疯了！你背叛了月亮神女！你将得不到双月的照拂……”

　　“我什么时候背叛了月亮神女？！”乌鲁反问，“我们只是想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就是因为你们的羸弱统治，我们才丢失了如此多的领地，才让猛兽兽人们扎根在了这片森林！让整个森林都属于黑山部落难道不好吗？！”

　　乌鲁瞪着眼睛，目眦欲裂，胸口因为情绪剧烈起伏。

　　“可森林本就属于所有的生灵！我们占据了森林几十年，猛兽部落以至上的武力打败了我们，让去部分森林是正常的……我们曾经不也是以这样的方法得到了整个森林吗？况且，现在的领地也足够部落的人吃饱喝足……”

　　乌鲁一个暴起，掏出骨刀刺入了说话的雌性的心脏，没有人敢再开口。

　　至此，黑山部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雄性们过上了前所未有的生活。

　　他们不再参与部落的建设琐事，所有繁杂的劳动都交给了雌性兽人；雌性猎手也不被允许参与猎手训练，她们的武器被没收，有专人看管着存放骨刀、长矛、石斧的屋子……

　　不知道那五个黑山部落的雌性是如何跑了出来，当她们表达了投奔猛兽部落的意愿后，族长拒绝了她们。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咋卡文，又找到点感觉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