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季启棠进门以后没看她，把她的洗澡水端出去倒了。
等他回来时，杨柳已经将他的被褥铺好，坐在他的褥子上，那床他睡了很久、从小睡到大的褥子。
憋了一晚上，他终于没忍住破功了，“你怎么……”
他想伸手将人拉下来，然而杨柳全身上下根本没有能让人下手的地方，她穿着件坎袖的睡衣，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膀子，再看就是.......，季启棠迅速转过头，声音紧绷道，“你的被褥放在哪个包裹里？”
杨柳努努嘴，“在三号包裹里了，你找找，角落里有记号的。”
把被褥从行李中拿出来时，他就后悔了。
被褥上有一股独属于女孩儿才有的味道，往常杨柳每次靠近时，他都能隐隐约约闻到这种味道。
“你自己铺。”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把杨柳的杯子扔在了炕上。
杨柳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冷脸对待，她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被褥铺好。
躺进被窝里以后，也不管季启棠还在地上，径直拉上了灯。
这是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屋子，季启棠就是摸着黑也不会摔跤，关灯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杨柳听着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知道他已经躺进了被窝里。
她气得睡不着觉，过了许久，她突然想起一桩事，“明天早上，你记得喊我起床做早饭。”
也
“我来做就好，帮我妈分担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
杨柳伸手把电灯拉开，“我有我的计划和节奏，你不要拖后腿。”
“我让你怎么做，你照搬就行。”
听见他应了一声好，杨柳才将灯关上。
第二天早晨时，杨柳听见像是苍蝇一样的嗡嗡叫，苍蝇还是在叫她的名字。
“杨柳，杨柳。”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哎呀，你烦不烦，这才几点啊。”
杨柳又翻了个身，突然想起她不是在知青点，是在季家的炕上，叫她的也不是苍蝇，是季启棠。
一下子所有瞌睡虫全都没了，杨柳若无其事地从炕上爬起来，然后也不管还有人在，就开始换衣裳。
也是季启棠眼疾手快，在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时，立刻转过身去。
季启棠已经洗漱好了，杨柳随意地搓了把脸，就把围裙套在身上。
李春月着实生了颗劳碌心，已经告诉她以后都不用做早饭，她不放心，还是早早起来了。
杨柳推着她出去，“你就别管了，就等着吃好的。”
在她把李春月推出去以后，季启棠眼疾手快关上了门。
李春月只能站在门外干瞪眼，最后自己找了个小板凳给鸡剁食。
季启棠帮忙烧火，杨柳按照在知青院做惯了的那一套，每个人早上一个菜窝窝，一碗野菜汤。
玉米面的窝窝头里掺了些野菜，野菜是她在后院随手拔的，至于说是草还是菜，她也说不准。
季启棠看着她的动作陷入了沉默，“你在知青点就吃这个？”
杨柳点头，捏捏手指，“当然了，不过我也稍微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艺术加工。”
看着那一锅颜色诡异的汤，他的声音有些无奈，“你这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当然不算，她这只算是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季家老大老二依旧拖家带口来吃早饭，杨柳按照每人一个窝窝头和一碗野菜汤的定量，在所有人到齐之前已经盛好了。
季家老大傻眼了，“弟妹，这就是你做的早饭？”
杨柳十分自然点头，“对呀，大家坐下尝尝，虽然卖相不好，味道却好极了。”
其实并没有，味道比卖相还要差劲。
她说得实在是太过认真，其他人没有生出半点怀疑，加上季启棠面不改色一口气喝了半碗汤，喝完还夸道，“好喝。”
大家就这样信了他们两口子的话，使劲喝了一口汤，复杂又恶心的味道在唇舌间炸开，都没忍住吐了出来。
杨柳却好像没看见这一幕，满脸期待地看着大家，像是等着夸奖的小孩，“好吃不？”
有人不好意思说实话，昧着良心说还行。
也有人毫不掩饰地说难吃，“跟猪食一样，弟妹还说自己是知青点做饭最好吃的呢，骗鬼的吧。”
杨柳真的觉得自己做的饭菜味道还可以，她吃一口菜窝窝，就要喝一口汤，在线给众人表演了一个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李春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怕打击儿媳妇的信心，哄小孩一样说道，“味道很好吃的，妈很喜欢。”
她经历过苦日子，啃树皮吃草根，这个菜窝窝虽然味道不好，至少是粮食，对人体没有伤害。
杨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我做的饭菜，是知青点味道最好吃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我只是想帮妈妈分担，也想要让大家都能吃到我做的饭菜，我又有什么错。”
她抹了一把眼泪，更衬得其他人咄咄逼人了。
杨柳觉得跟季启棠的配合还不够默契，于是她扑在他肩膀上，嘤嘤哭泣，“我出于好心，大哥却说我做的饭像猪食，我看不是嫌弃我做的饭，是嫌弃我这个人。”
她干嚎的同时，还不忘捏捏手下硬邦邦的肌肉，季启棠浑身一僵，在杨柳捏第二次的时候，他总算后知后觉开口，“大哥，未免欺人太甚，杨柳她一大早让我喊她起床，就是为了给大家做饭。你说她做饭难吃，我却觉得很好吃。”
季家老大气得眼睛都要尿尿了，还有没有能说理的地方了，做饭难吃好不让人说。
你要是觉得好吃，你就全吃了。
“算了，别吃了，拿去大队的猪圈喂猪吧。”季老二老好人一样，从中调和，说出口的话却是一样的难听。
杨柳从季启棠的肩膀上爬起来了，她眼窝红红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非常伤心的样子，“可是，你们不吃，那不就是浪费粮食吗？”
“我们在知青点就吃这样的东西，难道二哥觉得我们知青就只配吃猪食吗？”
季铁民比两个儿子经历的事情更多，处事更加老练，今早发生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说小了会让知青不满。
说大了，说不定有人要质疑他们家钱财来源不正当，或者是说他轻狂，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就要把窝窝头拿去喂猪。
别人不会管这窝窝头味道有多么难吃，再难吃还能比得上草根树皮？
“主席说过，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那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二哥却想要把人吃得喂猪。”杨柳悠悠叹了口气，又加了一把火。
季铁民眼珠子瞪的溜圆，“都不许给我浪费。”
杨柳刚来知青点时，饿了将近两天，知青点的饭菜再难吃，她也能咽下去。
季家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怎么能吃得下去，然而一家之主发话了，吃不下去也得生咽。
只有季家老大还在想办法逃掉早饭，“我不饿，就不吃了。”
杨柳弱弱开口道，“可是每个人都是定量一个菜窝窝，大哥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季老大在桌上环视了一圈，他媳妇正在艰难地咽菜窝窝，由于太过拉嗓子，一边咽一边翻白眼。
也不是他心疼媳妇，主要这娘们不是个省油的灯。
更不敢叫他爸帮他吃了，季铁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打老婆孩子，家里的孩子都害怕他。
“月姨，我吃不完，你能帮我吃吗？”
李春月是家里的老黄牛，干得多吃得好，脾气还好，遇到这种事找她准没错。
她正要接下来时，杨柳又开始抱着婆婆哭，“妈妈，我的心好难过，像是泡进了苦水里。”
李春月接窝窝头的动作一滞，不太熟练地伸手拍了拍杨柳的肩膀，“你别难过。”
“我真的很用心做这餐早饭，我只是想要融入大家，不知道哥哥嫂子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李春月干巴巴地安慰道，“他们没有不喜欢你，大家都喜欢你做的早饭。”
季老二兴味盎然地看着自己大哥吃瘪，只有老大不吃这么难吃的早饭，这不公平。
他还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大哥也喜欢吃。”
“老大，别不懂事。”季铁民吃得龇牙咧嘴，还不忘教训大儿子。
在老爹的威胁之下，季老大不得已地啃着干巴巴的菜窝窝，想要喝口汤顺一顺，差点把刚吃下的窝窝头哕出来。
其他人都吃完饭离开，季老大还在艰难地咽着窝窝头，杨柳就坐在桌子前，瞪大双眼看他吃，连糊弄着少吃一口都做不到。
一向神气爱作妖的季威威此刻也消停了，呆滞地躺在炕上望着屋子顶棚，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亲爷爷季铁民也痛苦地躺着，试图遗忘刚才饭菜带来的伤害。
李春月要洗碗筷，杨柳这下没抢着干活，她拉着季启棠回房间复盘早上的表现，“你刚才做得很不好，我扑在你身上哭的时候，你应该跟咱妈那样，哄着我说别哭。”
季启棠机械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很难想象那个画面，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声，“我尽量。”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她又说，“不过你刚才配合得整体不错，第一次合作就能达到这个程度，证明你很有天赋，细微之处的小小瑕疵可以忽略不计，希望你下次再接再厉。”
“我会努力的。”
听了他的话，杨柳没忍住笑了。
“我今天出去，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买点肉回来？”
杨柳猜测，他大概是去偷偷投机倒把。
之前在县城遇见他时，他大概就是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所以要甩掉杨柳。
“没有要带的，更不需要买肉，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他们就别想吃到一口肉。”她压低声音，“省下的钱和票留着咱出去以后买肉吃。”
季启棠眼中满含笑意说了声好。
家里就只剩下了杨柳婆媳二人，还有季威威。
杨柳在屋子里看了一会书，想着出去舒展筋骨，院外季威威在追着鸡跑。
“威威年龄不小了，家里就没想过让他去上学吗？”
李春月拿手绢擦了擦他脸上的汗，“全看他爸妈安排。”
有长远眼光的社员是少数，大多数人不认为读书有用。
就连季家老大老二也是读了三年的小学一年级，现在也不耽误人家吃公家饭。
中午时，杨柳从碗柜里掏出早上多做的三个窝窝头，季威威看见了就想跑，他从后门回家更方便，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人开。
李春月就站在后门，“你妈应该出去了不在家，来奶奶家吃饭吧。”
季威威到底还是小孩子，一直没敲开家里的门，这让他的自尊心受挫，他不想吃菜窝窝，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
吃完饭以后，睡了一会午觉，杨柳喊李春月，“妈，你带我跟队上的嫂子大娘熟悉熟悉呗，我初来乍到，人都认不全，怕以后出门闹出笑话来。”
李春月毫不犹豫应下了，儿媳妇愿意主动融入群体，证明她有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心。
她表情为难地看向炕上还在睡觉的季威威，“威威怎么办啊？”
“好办，我们把他一起带去。”话音刚落，杨柳就把人给叫了起来。
“奶奶跟婶婶要出去一趟，你要我们一起去吗？”
季威威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以为这俩人出去是偷吃好东西，当然要跟紧了。
直到坐在一群妇女中间，他才意识到，竟然真的只是出去唠嗑。
作为新媳妇，杨柳自然而然地成为话题的中心。
都夸李春月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杨柳就这样把话题拉到自己身上，“我才是真的有福气呢，有这么个勤快的婆婆，昨天晚上我看婆婆一个人做一大家子的饭辛苦，想着过去搭把手帮帮忙，我婆婆她说什么都不让我干活，说我是新媳妇，让我多休息。”
她这话里有两个信息点，一个是李春月一个人做一大家子的饭，十多个人的饭菜，只有她一个人下厨。
第二个信息点是，老大老二两口子只知道去吃饭，做饭时却不知搭把手，还不如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媳妇懂事。
别人家的儿媳妇不帮着婆婆干活都是不孝顺
李春月性子单纯，想不到那么长远的东西，她被夸得羞红了脸。
“杨柳很好很孝顺，以前都是我误会她了。”
就有人搭话道，“你婆婆多好一人啊，你婆婆对你好，你也得对她好。”
杨柳搂住婆婆的手臂，“妈对我好，我又不是白眼狼，当然知道心疼你了。昨天我婆婆为了我们结婚的事情忙了一天，我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给家里人做早饭，就为了让婆婆能多休息休息。”
新媳妇刚进门就做家务，这种情况在别人家不少见，在季家属于绝无仅有的那一类了。
季家老大结婚第一天，就带着媳妇回家吃，老二结婚后也跟着老大学。
谁家看了不说声季家的儿媳妇命好，遇上那么个和气的婆婆，能做饭能带娃，不给儿媳妇立规矩，也从来不抱怨。
当儿媳妇的羡慕季家老大老二的媳妇，当婆婆的看着李春月都觉得可怜。
人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媳妇的时候被婆婆磋磨，好容易成为婆婆，不说折磨儿媳妇，至少可以不用再当牛做马了。
她这倒好，苦日子没完了。
就有人说她也是命不好，给人当后妈不容易。
听杨柳这话，大家都看向李春月求证，她点点头，“杨柳做饭很认真，有饭还有汤。”
“春月真是熬出头了。”
“还得是亲生的才知道心疼人啊。”
有人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这话却没人敢接。
杨柳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让人议论大嫂二嫂，她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好儿媳妇。
她仰头骄傲道，“我做饭很好吃的。”
“妈，你说是不是？”
李春月心想，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点头道，“杨柳做的饭确实好吃。”
“那当然了，我在知青点那时候，是里面做饭最好吃的人。”
见他们婆媳二人关系好，其他人看着都眼热的得很，杨柳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季威威在空地上跟小朋友玩耍，时不时喊一声，“威威，别乱跑。”
一看就是个非常负责的小婶婶。
坐在一块的社员啧啧称奇，“老二家的孩子，现在是你们婆媳俩在照看？”
“哪有当爹妈的不管，却让刚进门的小婶婶带孩子。”
要是父母都忙也就算了，季老二的媳妇既不上工又不上班，平时就在家里躺着。
杨柳任劳任怨说道，“二哥二嫂都忙，没时间带孩子，刚好我平时也没事做，在家里做做饭带带孩子。”
村里很看重孝道，即便李春月并非季家老大老二的亲生母亲，她对两位继子态度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
嘴上不说，心里都觉得老大老二和媳妇真是不像话。
让后妈给做饭带孩子，现在就连刚嫁进门的弟妹都不放过。
平常没人提起，大家也就是在心里琢磨琢磨。
经过杨柳这一番添油加醋，让季启民和季启明两兄弟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道，这位老太在族中的辈分很高，就是季铁民都要喊她一声奶奶，“启民启明这般过分，队长他就不管管吗？”
“我公公？”杨柳愣了愣，“哦，她对我和季启棠都挺好的。”
说罢脸上挤出一抹笑，谁都能看出这是在强颜欢笑。
“我公公对我们真挺好的。”杨柳点点头，像是证明自己说的话没错，她又说，“我跟季启棠结婚时，虽然说彩礼只有八十八，我又带了一百块的陪嫁，公爹为了补偿我，还把家里的缝纫机给我做了彩礼呢。”
众人听着，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我没记错的话，老二家媳妇结婚时彩礼有一百多块，还有个新自行车。”
社员们能知道这么多事情，还多亏季家老大是个大嘴巴，觉得老二家媳妇的彩礼比他媳妇高，心理不平衡，到处嚷嚷。
也不是大家故意想要挑事，彩礼用二手缝纫机来抵，哪有这么办的啊。
杨柳很懂事的样子，“公爹说，为了娶二嫂，花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手上实在没有余钱了，我理解两位老人家不容易，愿意迁就。”
“我嘞个乖乖，你们家给了一百块的陪嫁，你们老二家媳妇还只是带了几床被子作为陪嫁。”
前后脚进门的新媳妇，最容易被放在一起对比。
杨柳听了这话，却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听见妯娌的彩礼比自己多时，她尚且能稳住，在听到对方只有几床被子为陪嫁时，她彻底地绷不住了，求助地看向李春月，“妈，当初谈彩礼的时候，爸说过可以给我八十八的彩礼，前提是我要把彩礼全都带回来，并且叫家里准备六十六块钱的陪嫁。我不在意大嫂二嫂彩礼比我多，我是小的，比她们少也合理，可是为什么两位嫂子都没有陪嫁，独独管我要六十六的陪嫁。”
大家听着皱起了眉，娶儿媳妇的时候给多少彩礼全看自愿，有钱就多给一点，没钱就少给一点。没听说谁家还规定了陪嫁的数额，不仅规定了数额，而且钱数还不少。
没钱有没钱的办法，总不能没钱就让儿媳妇从娘家骗钱啊。
人群中一声打趣，“哎哟，你们家白得一儿媳妇啊。”
大家娶儿媳妇不说花光积蓄，也要大出血。
怎么偏他们家得了个漂亮儿媳妇不说，儿媳妇一毛钱不留在娘家，还带来了六十六块的彩礼。
有那家里还有个光棍儿子的，眼睛都要羡慕得滴血了，早知道就让自己家儿子去试试了。
当初以为知青心气儿高看不上农村，结果这杨知青不仅长得漂亮，人还踏实肯干。
当着人家婆婆的面，有些话本不该说，可就是忍不住，“我当初嫁人的时候，娘家妈跟我说千万不能嫁得太远，当时我还不以为意，看见你我才知道老人家看得多么通透。你家公爹是看你娘家在外地，没人给你撑腰，故意欺负你呢。”
杨柳露出小白花的表情，“不能吧，他说都是为了我们好。”
开口这人冷笑一声，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捂住了嘴巴。
同伴拼命给她使眼色，实心疯了吧，季铁山媳妇还在呢。
这捂嘴的同伴冲着李春月干笑两声，“她今天中午喝了两杯酒，刚才是在耍酒疯呢，你别在意啊。”
早上起床给全家做饭、两位大哥拖家带口回来吃饭以及她给夫家二哥看孩子，这几件事能让村人知道她是个孝顺勤劳的好儿媳。
三个儿媳妇的嫁妆不一样多、二手缝纫机作为彩礼以及单独向她这个小儿媳索要高额陪嫁，村里人通过这几件事可以看到她被季铁民这个公爹针对，看清她在季家过着非常艰难的日子。
尽管对她不好，她却以德报怨，没有生出丝毫怨怼，仍然愿意孝顺老人。
杨柳心里发笑，只要她还住在季家，季铁民的名声就别想好了。
眼看太阳西斜，杨柳礼貌地同众人道别，“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
在大家的夸赞声中，杨柳带着婆婆和便宜侄子回了家。
知道家里人都不爱吃杨柳做的饭，李春月想要主动做饭，又怕伤害到杨柳脆弱的心灵，小心翼翼开口道，“杨柳啊，要不今晚还是我做饭吧，早上中午都是你，你歇一歇。”
杨柳将人按在小凳子上，“我年轻不怕累，倒是您应该好好保养身体。”
季老大媳妇晚饭时一向来得比较早，看见杨柳站在厨房里，心叫了一声不好，已经拉住俩孩子的手，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然而还没等她离开，眼睛尖的杨柳先发现了她，“大嫂，你来了。”
季家老大媳妇笑得很苦，“是啊，我来了。”
“月姨，今晚是你掌勺吗？”
李春月笑得十分和气，“是杨柳做饭。”
怕打击到儿媳妇做饭的积极性，她又补充道，“是在我的指导下完成的。”
杨柳也跟着说道，“是，有妈的指导，我今晚做的菜一定很好吃。”
回想了下锅里的西红柿炖白菜的颜色，李春月昧着良心点点头，“杨柳有天赋，做饭好吃。”
悬到半空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季老大媳妇安心了，李春月做饭是出了名的好吃，有她指导，杨柳做饭必然不会像中午那样难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