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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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妄被她这句话吓得连红灯都没看见，猛然一个急刹。
他顶了顶腮，话在口中滚动，但又在看到许月茫然的眼睛时把话咽了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
“许月。”祁妄喊她。
许月始终看着他，也奇怪他的反应，“嗯。”
“怎么了？”
“……”
一边让他不要自卑。
还敢问他怎么了。
祁妄进到车库，把车子停稳之后下车来到副驾驶，手拉开车门。
许月想下车，祁妄的身子却挡在面前，许月以为是有事情跟她说，下车的动作又缩了回去。
她看着他似有深意的笑，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对不起。”许月抿了抿唇，声音轻轻的。
祁妄没有意外，“对不起什么？”
“我刚才说错话了。”
“……”
其实许月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说错了，她觉得自己挺善解人意的。
祁妄刚才一直跟她说整容这个事情，难道不就是有点自卑吗。
那她安慰他让他别自卑也没错啊。
“许月。”
他又喊自己的名字，但这次嗓音慵懒，尾音微微挑起，落在许月耳朵里倒有点撒娇的意味。
“我真的很丑吗？”
许月怔住，乌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模样倒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嗯……挺好看的呀。”
许月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耳朵，有点不自然地回答。
几乎是本能的安慰。
祁妄挑眉:“……挺？行，我知道了。”
许月:“？”
你知道什么了？
许月想下车，但祁妄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动作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怎么了？”
祁妄看见那小巧的耳尖上出现了一抹绯红，她的眼睛大而明亮，但却总是含了一层雾气给人下一秒要哭出来的感觉。
祁妄陡然移开目光，身子也侧开给她让路。
许月捏了捏衣襟下了车，身后的车门被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两个人上了电梯，祁妄站在她身边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祁妄好像有点……失落？
平常这个时候他都会跟自己说话的。
许月挪了挪脚尖，手指拉了拉祁妄的卫衣袖子。
略沉的力道让祁妄低头，对上那双让他刚才不那么自然的眼睛。
“今天我做饭，你要来吃嘛？”
许月的唇上挂着浅笑，嘴角微微上扬。
祁妄把手机收回兜里，眉梢抬起，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再说吧。”
许月点点头，以为他很忙，也没强硬地要求。
而在许月看不见的角落，祁妄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浮出笑意。
*
晚上八点多，祁妄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麦里的声音嘈杂，他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祁妄你干啥去啊？走脸上了啊！打他啊！”
贺明发出尖锐的爆鸣。
祁妄回过神，看见界面上的灰色页面，心里的那股烦躁更甚。
“不玩了。”
“……啊？为……”
贺明的声音还没说完，祁妄就清掉了后台，他的声音突然消失。
祁妄点开微信，上面除了一些群消息再无其他，特别是那个粉色的头像。
许月的头像是一只粉色的Hello Kitty，他特意挑的保温盒许月也没看出来他的用意。
她还说要和他一起吃饭，也不来找他，消息也不发。
祁妄挠了挠头，感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没有底气。
他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360°无死角地环绕一圈，最后满意地点头。
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点开贺明的聊天框开始碎碎念——
“你觉得我帅吗？”
贺明那边也秒回，“？发什么疯？”
“别管，你回答我的问题。”
“从小到大追你的还少吗？要我说？我又不是Gay。”
“直接一点，我听不懂。”
“……帅，帅死了。”
没过几秒，贺明突然发来一长串——
“刚刚竟然有人说你帅！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那是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挺鼻朱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明眸皓齿古雕刻画貌若潘安探扇浅笑俊美无铸风华绝代英俊脸庞面如冠玉才貌双全精致面孔 玉质金相玉树临风城北徐工面如冠玉逸群之才品貌非凡淑人君子才貌双绝 天下无双眉清目秀 神采奕奕惊才风逸风流才子雅人深致挺鼻薄唇淡定优雅落落大方盛世美颜 相貌堂堂斯文白净 掷果潘安眉星剑目明眸皓齿清新脱俗飘逸宁人气宇轩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浓眉大眼 气质非凡逸群之才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眉清目秀 岂是你区区一个帅字就能形容的？”
祁妄看着这段话摸了摸下巴沉思，赞同似地点头，头脑风暴了一阵之后突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
祁妄敲门的时候许月还在一边追剧一边吃饭。
她踩着拖鞋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见是他之后才拧动把手。
“许月。”
许月看着他。
“我好饿。”
“……”
他垂着眼睛，说出的话委屈又可怜，活脱脱像一个求安慰的大型犬。
意识到这个形容后许月的脸也渐渐发烫。
她缩在袖子里的手使劲掐了下手心，强装淡定，“我、我做了饭，你要来吃点吗？”
“……好。”
祁妄抬眼，眼睛瞬间染上了光亮。
许月走在他前面，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祁妄今天跟自己说的话。
他也没跟自己说要来吃饭的呀。
许月以为那句“再说吧”是客套话，也就没喊他。
祁妄这次没坐在她对面，而是挪了凳子，坐在了她旁边。
“才开始吃？”
许月给他拿了一份碗筷，“我快吃完了。”
祁妄看着她碗里的米饭已经没剩多少了之后哼唧了一声，嘀嘀咕咕说道，“也不知道喊我，我都要饿死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音量刚刚好是许月能听见的地步。
像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我以为你的意思是不想吃。”
许月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之后脸上也满是燥意。
祁妄看着她，半晌才含笑说道，“我太委婉了？”
许月条件反射地摇头。
祁妄看了她一眼后嘴角的笑意更深，“许月，我今天在跟你撒娇，你没听出来吗？”
许月:“！！！”
许月脸上的绯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头顶的光打下来让这一变化无处可藏。
祁妄看着这变化离她近了些，气息洒在许月面上的那一刻，她竟然忘记了向后躲。
见她没躲，祁妄也定在那不动。
“害羞了？”
“……”
“这才哪到哪啊。”
“……”
“看来我以后要直接一点才行，不然媚眼抛给瞎子看啊。”
“……”
祁妄的尾音拉长，嗓音在此刻的氛围下带着调.情的低哑，让许月整个人瞬间烧了起来。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烫意。
“祁妄！”
带着怒音和软糯的音调交错，竟然是说不出的好听。
像小猫在心上抓了一下，又痒又麻。
“在呢。”
祁妄笑意不减。
“……”
祁妄像是不想耽误她的时间，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好吃嘛？”许月浅笑着看他。
祁妄点头，“比我做的好吃。”
许月有点不好意思，“哪有。”
见他吃完，许月就要起身收拾碗筷，却被祁妄按住肩膀坐在了凳子上。
“我来就行，哪能都让你做。”
祁妄凑到她面前收拾着，离得太近，衣服相碰，上面的味道几乎也要融合。
许月发现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格外顺手，也很熟练。
不自觉的，想问他为什么，想了解他，想跟他说话。
近期和祁妄的距离拉近，让许月的胆子也大了一点。
“我听说你大二转了专业？”
许月把菜放进冰箱后站在他身旁柔声问道。
祁妄刷着碗，侧头回应，“嗯，高考志愿是我妈报的，想让我学法，但是我不喜欢，后来就转了专业。”
“你妈妈是……”
“是律师，我爸也是，两个人的律所还是竞争关系，在家都水火不容，从大事到小事恨不得都赢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在一起的。”
他用幽默的方式跟她讲述他的经历，许月的心也渐渐放平。
“肯定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
许月笑了笑。
祁妄弯了弯嘴角，“是吧，两个人可能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吵完架你哄我我哄你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挺好的。”
“习惯了是挺好的，就跟打情骂俏一样，之前我都不明白，只知道他们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吵的我还以为他们要离婚了。”
说完祁妄低声一笑。
许月怔住，呆呆地看着他。
“祁妄。”
“嗯？”
他把碗筷放好，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看向他。
许月的嘴唇翕动，对着他歪头笑着，说了句和之前话题都不相干的话——
“明天降温了，要多穿点。”
*
祁妄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许月对着他歪头笑的模样。
女孩的头发不长，堪堪到肩膀下面一点，因着她歪头的动作肩上的发也慢慢滑落，瓷白的小脸偏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是个月牙形状，嘴角还有深深的梨涡。
这个梨涡，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平常她也不怎么笑。
即使笑，也是礼貌的笑，感情不达眼底，带着很刻意的距离感。
祁妄因为这个画面，想了一个晚上，下半夜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早上，祁妄拖着沉重的头起床，身子一动，他就陡然僵住。
祁妄掀开被子目光向下看了看，半晌才爆出一声脏话，“操。”
他直接跳下床，从衣柜里随便翻找了一套衣服后就冲进了浴室。
动作莽撞，在这个途中拖鞋都掉了好几次，但他没有时间顾虑这么多。
……
许月昨晚上睡得倒不错，许是因为昨天聊天的良好开头，她晚上胡思乱想的思绪也就少了一些。
昨晚几乎是笑着入睡的。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祁妄的身影。
如果是以前，祁妄现在应该在她的门口打瞌睡。
可是今天却没有。
许月看了看手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抬手。
正要敲下去的那一刻，房门开了。
祁妄的头发还有点湿，灰色的卫衣和黑色的夹克外套，身高优势让许月不自觉抬眼对上他的眸子。
感觉祁妄今天有点……性感。
全身透露着侵袭感的荷尔蒙，随着他开门的动作将她一点点包裹，让许月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你洗澡啦？”许月问他。
祁妄有点不自然，别开头之后关上门，“嗯，晚上做噩梦吓了一身汗，太难受了。”
祁妄瞎编。
这哪是噩梦，分明是春.梦。
许月点点头，把手上自己做的早餐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可以尝尝。”
祁妄拍了下脑袋，今天时间太赶了就没来得及做早餐，“对不起，我今天……”
许月摇头，她刚才就看见了祁妄手里面没拿什么东西，就想到他应该是没来得及。
“正好，今天尝尝我做的。”
许月歪着头对着他笑。
祁妄的喉结猝不及防地上下滚了滚，“你自己有吗？”
“有的。”许月从包里拽出一角给他看了看。
祁妄笑着点头，接过许月的早餐，“谢谢。”
“早餐要吃的，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许月摸了摸耳朵柔声跟他讲道理。
“好，都听你的。”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