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青袍》独爱草木青

95、夫妻做客程昭家

　　程知看见陆怀骰毫不掩饰的笑意，便猜到陆怀骰心中所想。

　　车内笑声肆意，程知不会放弃仕途之路，虽还不知仕途和生育该如何平衡，但也想有个想唐素仪和崔雨蓝那样可爱的孩子。

　　马车行至崔姐夫家门前，程昭已在门口等候。

　　透过车窗，程知看见长姐一家三口在石阶上，她率先下了马车，“长姐，姐夫。”

　　她自然地抱起崔雨蓝，“蓝儿可想姨母？”

　　“想。”崔雨蓝乖巧地亲了程知脸颊，看得程知心都化了。

　　陆怀骰扶着唐素仪下马车，唐素仪欢快跑上台阶，向程昭夫妇问好后，亲昵地牵着崔雨蓝的手，“蓝儿妹妹，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玩了。”

　　崔雨蓝很不好意思，羞着脸，“爹爹娘亲忙。”

　　陆怀骰缓缓上石阶，崔姐夫脸上露出“最诚挚”的笑容迎接，陆怀骰只是微微点头致意。不过，这对崔姐夫来讲，吏部天官友好的致意，已经是很大的荣幸。

　　程昭倒显得自然些，没想到陆怀骰真的来了，倒是让崔姐夫猜中了。她悄悄在背后抓住崔姐夫，不要崔姐夫阿谀奉承、丢人现眼。

　　程昭拍拍崔雨蓝的脑袋，“蓝儿，跟姨父问好。”

　　崔雨蓝很听话，只是有些奇怪，陆舅舅怎么变成姨父了，“蓝儿拜见姨父。”

　　“姨父带了些吃食和玩具，你跟素仪姐姐一起玩。”陆怀骰抬手，示意仆从将箱子抬进崔家。

　　程知挽着长姐的胳膊入内，压低声音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来了。”

　　“人家舍不得跟你分开。你姐夫还问我陆尚书来不来？我说不来，他非不信，还真让他猜中了。”程昭不禁意看了一眼陆怀骰，见他耐心跟在两个小孩身后，没想到陆怀骰私底下还是个体贴人的，真心为程知高兴。

　　“我还寻思着跟长姐独自逍遥去呢，他一来，扰了我们姊妹相处不说，还烦人得很。”

　　程昭嗔怪，轻点着程知额头，“你呀，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的调皮。”

　　“哪有？我这次来，就是跟长姐商量正经事的。”程知嘟囔着小嘴，模样实在娇俏。

　　殊不知程知这模样在陆怀骰看来，实在喜欢得紧，连一旁崔姐夫的说话都心不在焉。

　　侧身看向崔姐夫，只听到他说：“陆尚书到访，内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陆怀骰上下打量着崔姐夫，崔家势大，但这人在崔家排不上名号，依稀记得程知曾对崔姐夫有所怨言。他说话不轻不重，“她们姊妹二人感情好，不是外人，亲戚走访，无需繁文礼节。”

　　崔姐夫点头称是，“陆尚书说的是。”

　　众人走进内堂，俩小孩嬉笑玩闹，陆怀骰正如来时所说，坐在她们身后照看。崔姐夫搬了张椅子坐在陆怀骰附近，揣摩着如何与陆怀骰攀谈。

　　看在程知和唐素仪的面子上，陆怀骰忍着脾气，有一句没一句搭话。

　　见此情景，程知向程昭使眼色，两人已经将医药坊事情谈妥。程知身为翰林编修，不便插手医药坊事情，由程昭和崔锦禾商量形式。

　　程知本无需担心，只是借此由头与程昭说说话，两人挽着手离开。

　　有些时日未见，姊妹二人自当有些多话要讲。

　　“医药坊的事情，长姐放心大胆的做。若钱不够，直接去云鬓坊拿，我已经交代好云岫了。至于其他，锦禾的丈夫是户部尚书，你跟锦禾又都是崔家的人，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若是哪里需要我，差人过来只会我一声就行。再不济，找陆怀骰也行。”

　　“一个小小的医药坊，竟有两位尚书庇护，若在以前，我真是不敢相信。”

　　“长姐，我只是说可以找他们帮忙。但以你的实力，一个医药坊而已，我是绝对相信的。”

　　“你都不知道，前几天梳月来找我说这事，可把我高兴坏了。以前在娘家，我虽说没有你那般能干，自立门户，但也是跟着父兄身边长见识。嫁到崔家以后，除了料理着一亩三分地，就是相夫教子了，想着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自打有了医药坊的事情，我人都精神了不少。”

　　见四下无人，程知靠近长姐耳旁，悄声询问：“长姐，你跟姐夫可还顺遂？”

　　“搭伙过日子罢了。他现在收敛了些，蓝儿年纪还小，崔家待我娘俩还算不错，暂且过着吧。”程昭说话，早已没了以前的怨气，反倒像是看开了，或者说是对崔姐夫放弃了。

　　经过上一次崔姐夫将程昭母女赶出院子一事，程知对崔姐夫再无好印象，不过是因程昭母女，这上维持着面上的友好。

　　既希望长姐脱离崔家，又不想长姐小家支离破碎，程知内心五味杂陈，“长姐，不管如何，我是站你这一边的。你不仅是崔家妇，还是程家女，是我程知的姐姐。”

　　程知说得认真，让程昭知道，她身后并非空无一人。

　　程昭揽着小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知道，我还是程探花的姐姐呢。”

　　得了夸奖，程知傲娇“哼”了一声。

　　一行人在崔家用过晚膳，两个小孩依依不舍分别，程知也赖在长姐肩膀上，“长姐，我也要她们一样。”

　　程昭无奈，轻轻拍着程知，跟安抚小孩一样，“你呀，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此言一出，陆怀骰的笑声传入程知耳朵。

　　程知扭头，瞪了一眼陆怀骰，“警告”陆怀骰不许再笑。

　　“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程昭轻声哄着，送人上马车。

　　程知扒开车窗，马车走了也要说话，“长姐，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程昭挥手告别，“知道了。”

　　知道看不见人，程知松开车窗帘子，有些闷闷不乐。

　　陆怀骰手指刮着程知脸颊，故意逗她，“怎么，舍不得你长姐？瞧你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你跟我都没这般不舍过。”

　　“我。”程知看得唐素仪已经累得睡着，特地压低声音，“我与长姐一同长大，感情自然好。现在我们各自嫁人，见面的时间少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别动手动脚的，待会吵到素仪了。”

　　陆怀骰看着怀里的唐素仪睡得正香，“这小丫头闹我一整天，对我一句好话都没有。”

　　程知抬手想捏捏唐素仪，但还是忍下了，“人家靠着你才睡得踏实，可见人家对你的信任。”

　　两人相视一笑，静静看着唐素仪。

　　马车很快到了广安郡王府。

　　陆怀清让小夫妻留宿过夜，被陆怀骰婉拒，改日再登门。陆怀清只好作罢，让人将唐素仪抱回房，亲自送小夫妻离开。

　　回国公府路上，程知放松地靠在陆怀骰身上，“这一天，跑了崔家，又跑了郡王府，可把我累坏了。”

　　“回去给你松快松快，今晚睡个安稳觉。”陆怀骰揉着程知后腰。

　　程知趴在陆怀骰腿上，享受陆怀骰的按摩，“你这手法和力道，比梳月好多了。”

　　陆怀骰观察程知的舒适度，随时调整力道，“身子可还不舒服？”

　　“我身子骨好，没事的。”程知闭着眼，想起陆怀骰的用心，特地强调，“多亏你这几日送来的四物汤，我喝了之后，感觉更舒服了。”

　　见程知确无不适，陆怀骰弯腰低头，含笑贴近程知问：“兜兜，月信好全了？”

　　此言让程知吓一跳，猛地起身，正好撞到陆怀骰的鼻子。

　　一声痛叫，一声闷吭。

　　一人捂着后脑勺，一人捂着鼻子。

　　“撞疼了？”陆怀骰伸手去摸程知，看着应无大碍。

　　程知揉了揉后脑勺，自己头上有发髻，并没有撞疼，更多的是惊吓，反倒是陆怀骰的鼻子被程知的发钗撞红，“我没事，你还好吧。”

　　陆怀骰捏着鼻梁，背靠车框，“你看看，撞歪了没有？”

　　车内光线昏暗，这话吓得程知以为真把陆怀骰鼻子撞歪了，“撞歪了？我看看。”连忙走近查看，她可不希望陆怀骰好好的鼻子变歪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陆怀骰变丑了，她还不确定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喜欢陆怀骰。

　　陆怀骰气笑，佯装生气，“瞧你这心急的模样，倒不像关心我撞疼，反倒是怕我伤了脸，以后见不得人了。”

　　见陆怀骰无恙，程知故意打趣道：“你要脸坏了，我可得再找个好看的。”

　　“你敢？”陆怀骰掐起程知下巴，盯着那妩媚又挑衅的眼神，他“恶狠狠”威胁，“你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许找！”

　　程知笑着摇头，“不找不找，就你了。”

　　陆怀骰舍不得放开程知，又不敢继续挑逗，怕自己引火上身，闷闷道：“你撞了我，连句好话都没有。”

　　下一刻，程知直接吻上陆怀骰，便看见陆怀骰脸上浮现笑意。

　　“还不是你刚刚非要说那些话，不然也不会吓到我，我也不会撞上你。”哄好陆怀骰，程知愤愤不平抗议。

　　这话提醒了陆怀骰，揽程知入怀，“你月信有段时间了，到底什么时候好？”

　　这些天，可把陆怀骰难受坏了。

　　每每夜里，程知有意无意触碰陆怀骰身体，这都是对陆怀骰无形的撩拨。陆怀骰被撩得无心入睡，但也不忍把熟睡的程知扰醒，只好夜夜泡冷水或锻炼出汗，以此缓解心中的火气。

　　程知知晓陆怀骰夜里的行为，她推开陆怀骰的脸，“瞧你那德行，很快就好了。”

　　陆怀骰脑袋磨着程知，语气略带撒娇，“夫人，你再不好，为夫就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