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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程知偶然救三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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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骰,你!”邢部侍郎手指陆怀骰。
陆怀骰不屑,“怎么?邢部侍郎要与我比试一番?”
邢部侍郎立马放下手指,他可不敢直接跟陆怀骰动手,气呼呼瞪着陆怀骰。
陆怀骰冷笑后拂袖而去。
程知与吴学士最后离场,得了吴学士肯定的眼神,程知含笑低头,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本官方才所言,并非是你才能绝顶,不过是不想外人小瞧了我翰林院。”吴学士余光瞥到程知的骄傲,小心提醒,免得程知当真狂妄自大。
“多谢大人指教,下官铭记于心。”
当值半日,程知收拾好东西回国公府。她派梳月去准备东西,身旁只跟了一个青松。
“少夫人,跑腿的活,您可以让属下去的。”青松看见梳月去采买时,本想揽活,却被梳月拒绝。
程知轻笑,此事较为私密,不好交给青松去办,“此事梳月去比较妥当,若有其他事宜,我定当劳你辛苦。”
“好。”青松欢快驾着马车,知道程知平易近人好说话,忍不住多嘴,“少夫人,属下是公子派来受您差遣的,您让属下这样闲着不干活,又时常带属下吃吃喝喝,属下拿着俸禄心不安呐。”
说完,青松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以前的活,未必凶险,却也有累人的时候。但在程知身边,不仅清闲,还有吃有喝,实在让青松有些不习惯。
青松这人好玩,程知也起了打趣的心思,掀开车帘看向驾车的青松,“哦?往常在你家公子身边,他时常差遣你?”
“是啊。公子他……”青松下意识答应,话到嘴边,突然哑口,暗想着不能破坏公子在少夫人心中的形象。他话锋一转,“公子他待下属很好的,很少让我们涉险,有活都是自己干的,很少让我们干活,还总是给我们好吃的。”
程知皱着眉头听,青松的话越讲越夸张,不信陆怀骰的性子是会苦了自己,“你三句不离吃,你家公子给你吃了什么?让你这么捧他。”
青松憨笑,“嘿嘿。公子有的,我都有。”
这话不由让程知又想起某些传闻,意有所指说了句,“公子待你可真好。”
一说到陆怀骰对青松好,青松立马有了话,“公子处理公务到多晚,属下就陪到多晚。有时夜深了,公子怕我守着辛苦,还特许我在榻上歇息。半夜,公子还为我披上薄被,怕我着凉。”
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作为护卫,还让主子为自己披薄被就算了,自己睡得沉,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靠近。
“倒是体贴。”程知看着青松羞涩的表情,越想越不对劲,苦着脸回车厢。
青松见程知兴致乏乏,不再多嘴,免得说错话。
程知回到英国公府,抬头望着天空,天色尚早,她不着急回房。想来英国公府地大,她还未曾好好走过,趁着今日有空,不如在国公府内走走,也好熟悉熟悉府内布局。
在府中四处转悠,偶见黄书兰、陆怀泽夫妇和陆怀澈夫妇。
从程知的视角看过去,这四人在亭下谈笑风生,一旁跪着一个丫环,似乎在训斥丫环。程知在树荫下,本不想上前打搅,更不想惹是生非,正想绕到而行时,听到青松的诧异。
“那是三丫姐姐。”
程知疑惑看向青松,“你与她相识?”
青松欲言又止,“她原先是在栖梧园干活,去年她犯了错,被公子撵出栖梧园。”
正问话时,突然听见亭下传来惨叫声。
闻声望去,见一女子抽打三丫,显然是主子们在责罚三丫,程知与青松皆是皱眉,心中不忍。
青松和三丫一同长大,三丫年长些,常有照顾青松的时候。他实在不忍见三丫这般被人欺凌,想出手帮忙,却不敢擅自做主,担心给栖梧园惹麻烦。
程知注意到青松的为难,“三丫原先待你如何?”
再次听到三丫的惨叫声,青松握紧了拳头,“三丫姐姐待属下挺好的。”
“她为何被赶出栖梧园?”
青松如实告知,不偏不倚,没有隐瞒,连自己因三丫被责罚一同讲述。
看在青松待自己不错的情分上,程知决定趟这蹚浑水,反正陆怀骰会收尾。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总得有些权力挥霍。
在青松还没反应过来时,程知已经绕开假山,走向亭子。
“少夫人。”青松立马跟上。
亭子上的人注意到程知走近,纷纷诧异。
“二嫂,你看,那是大嫂吧。”
“她怎么在这里?”
三公子陆怀澈仔细打量来人,瞥见妯娌俩都站起身,“她来就来,你们怕她做什么?别还说,她长得还挺不赖的。”
林氏不悦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陆怀澈撇撇嘴,不再说话。
二公子陆怀泽思量一番,告诫众人,“她是大嫂,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程知走近,在亭下停住脚步。
亭上四人皆起身行礼,“大嫂。”
苗氏率先问好,“大嫂今日这般早就散值了?”
“今日我当值半日。方才路过此地,不知丫环所犯何错?需在此挨打受罚至皮开肉绽。”程知意有所指看向三丫的方向。
苗氏心中了然,程知这是为了三丫而来。
原是三丫得罪了黄书兰,黄书兰得知三丫原先在栖梧园伺候,便让人重重罚了三丫。没想到黄书兰前脚刚走,程知后脚就到了。
看着情况,程知是要帮三丫,而黄书兰要罚,苗氏盘算着如何周旋?免得得罪两头。
苗氏斟酌着话术,“这丫头行事不慎,冲撞了母亲,这才稍加惩戒,以作警示。”
“原来如此。”程知依旧笑得温和,“黄夫人驭下有方,赏罚分明,这丫头既然受到责罚,想来她已经知道错了。这丫头原先在栖梧园当差,不如由我领了回去管教,免得再此扰了各位的雅兴。”
“这……”苗氏为难地看向丈夫陆怀泽。
陆怀泽上前一步,“大嫂怕是记岔了。方才审这丫头时,她说去年便调到杂役房了,早不在栖梧园当差。”
程知坚持带走三丫,“我初到国公府,听园子的人说这丫头机灵能干,本想过些时间再从杂役房调回栖梧园。正好今日遇上,不如诸位就给我这个薄面,让我将人带走。”
年轻的陆怀澈为母不平,“你这人,好不讲理!一个下贱的丫环冲撞我母亲,别说在这里打她,就算是打死了,又当如何?”
林氏拉了拉自己的丈夫,不想丈夫与程知争吵。
苗氏也担忧看着小叔子发怒,原本占了上风的他们,怕是要落于下风了。
原本程知直接要人,属实理亏。这会子陆怀澈出言不逊,倒让程知有了发难的由头,“父亲身为一家之主,善待婢仆。祖母更是吃斋念佛,慈悲心肠。皇上登基,以仁爱治天下。而今在国公府发生毒打丫环事件,若传出去,有损陆家名声。不知,父亲问起来,三公子要如何作答?”
陆怀澈怒指程知,“你拿父亲威胁我?”
程知虽立于台阶之下,气势不输分毫,“我不过将缘由讲明而已,谈何威胁一说?反而是三公子这般指着我,不尊长嫂,是三公子规矩没学好,还是黄夫人不会教育?”
“你娘的。”
陆怀澈气急败坏,作势下楼梯要教训程知,却被青松一手推飞。
动作过于迅速,程知没看清。只见眼前一黑,青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紧接着陆怀澈整个人飞摔在石阶上。
这情况吓得林氏惊慌,连忙下台阶去搀扶陆怀澈,慌乱看向程知,“大嫂,怀澈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青松挡在程知身前,这倒是让程知见到不一样的青松。
之前只见过嬉皮笑脸的青松,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模样。这一次,那俊美的脸上显露杀气,着实让人惊讶。
“青松,退下。”
虽让青松退下,可程知口吻毫不责备之意。
“三弟并无恶意,大嫂莫怪。这丫头有福,得了大嫂青睐,便交由大嫂管教,我再向母亲秉明即可。”最后还是苗氏打圆场,看向三丫方向,“还不将三丫带过来,谢过大少夫人的恩典。”
三丫被打得皮开肉绽,头昏脑涨,却清醒地看见程知救下自己,“奴婢……谢……谢谢大少夫人。”
“不必多礼。”程知看向搀扶三丫的婆子,“你们把她抬回栖梧园。”
婆子看向苗氏,得到应允后便抬手搬走三丫。
程知再看向苗氏,语气有了明显的好转,“今日,多谢诸位成全。”
“大嫂慢走。”苗氏送走程知,松了一口气。
陆怀澈不服,捂着腰痛,“二嫂,你们怕她做什么?她不过出身商户,不就是仗着陆怀骰和探花的头衔才在国公府耀武扬威。”
林氏心疼看着丈夫受伤,“你少说两句。她嘴皮子厉害得很,母亲都说不过她。”
陆怀泽无奈,“无论是仗着陆怀骰,还是探花头衔,你都惹不起她。”
苗氏同样无奈,还得思考如何回复黄书兰。一想到要受到黄书兰的责骂,苗氏也是头疼得很。
兴致被扫,众人无心喝茶享乐,草草离开回房。
程知回栖梧园,看着三丫被担架抬走,瞥到身旁着急上前的青松,立刻叫住,“青松,你做什么?”
“少夫人,我去看看三丫姐姐。”
青松并无其他想法,只是担心三丫的情况。可程知认为,三丫挨罚,身上的衣裳有了血迹鞭痕,虽有布料遮挡,但青松是个男子,不便近身查看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