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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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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惊恐:【宿主!主角受怎么了?他死了世界会毁灭的!】
不会被气死了吧!
谈雀绿也没料到夏星这么玻璃心,只是夸了钟晚两句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他懵逼地探了探夏星鼻息:“还有气。”
【有气就好,有气就好......】
系统松了口气,忍不住抱怨:【不是说主角受属于高精力人群吗?怎么这么脆皮,害我以为我要跟宿主一起完蛋了!】
谈雀绿笑笑,起身看着面前一大堆奢侈品:“这些能换钱吗?”
【可以的,不过不能现在收走,等完成任务后才能等价兑换。】
谈雀绿点头,勤勤恳恳把钟晚给自己买的所有奢侈品一股脑堆进了衣柜右侧,反正这个衣柜大,还能装很多。
他又绕过昏迷的主角受,去看那个黑色机车模型:“这个值多少钱?”
系统连忙估价:【这机车材料昂贵,由黑水晶和稀有金属定制雕刻,雕工出色,换算成RMB大概七位数!】
谈雀绿微微一笑:“可以,这个好,到时候一起换钱。”
【好的!】
夏星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像干尸,依旧呼吸虚弱地躺在地上。
谈雀绿头也不回地绕开他,回到房间,关门继续学习。
【......】
系统纠结两秒,还是没提醒宿主帮忙挪一下主角受。
算了。
考满分更重要,睡一晚地板又不会被冻死。冻死了重来就是,反正还有一次回档机会嘛。
谈雀绿这次没有学太久。
今晚和F1一起绕跨海大桥兜了半小时风,在海边谈心两分钟,钟晚冲去商场为雀绿怒下单购物一小时,来回庄园搬模型半小时。主角受回来,怒发冲冠十分钟。
两小时十二分钟。
——谈雀绿把火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F1和主角受应该就不会再有正面冲突了。
谈雀绿垂眸,在笔记本上认真写完满满一页【我要创造一个绝对美好的世界】,而后照例闭眼,虔诚地在胸前划半十字手势。
忽然,他皱了皱眉。
......奇怪,怎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翌日周日清晨。
谈雀绿站在食堂门口,看着面前的全黑色加长商务车,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车窗半降。
年轻男人侧头,下颌线条锋利清晰,英俊眉眼专注看向他,脸上罕见透出点风尘仆仆的疲惫。
【是每周随机刷新的福利NPC!】
系统兴奋过头:【哇咔咔福利来了!】
谈雀绿没理它,环顾一圈四周。
现在是早上七点,特招生食堂只有零星几个人,全都在埋头干饭,没什么视线注意这里。
谈雀绿眨眼,走到商务车窗口前,清纯地看着卫观:“卫总,您怎么来了?”
他不来不行。
Eden在首都阿瓦隆有重要项目,卫观四天前带着员工抵达分公司处理工作。但从昨晚开始,红色箭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网膜,还专挑卫观看文件的时候跳。
箭头遮住关键数字和字眼,死都不让他工作。
在秘书团和助理们心脏喷血的视线中,卫观起身简单洗漱,连夜赶回所谓的剧情地点——圣维斯顿。
他没解释,按下自动车门,言简意赅:“先上来。”
谈雀绿哦了一声,乖巧低头上车。
他将双肩包随意放在座椅脚下,理所当然地坐在卫观旁边,看了眼男人面前堆积的文件:“......您还没下班啊。”
偌大宽敞的后座,电子屏幕里满是复杂数据,桌上电脑亮着各种报表资料。
卫观嗯了声,伸手把谈雀绿的包从脚边拿起来,放在桌上:“刚从阿瓦隆回来,两小时后再回去,现在只能线上工作。”
谈雀绿懵逼:“这么赶?您要见谁,两小时够吗?”
卫观看着他装。
人都坐在车上了,他还能来见谁。
谈雀绿和卫观对视,清纯的脸在光影中水灵灵如白莲花,很无辜:“卫总?”
“不用叫我卫总。”
“老卫?卫叔叔?”
卫观挑眉,神色淡定:“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这么叫。”
谈雀绿学他挑眉,当即否认:“没有啊,卫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驾驶座的司机听他们对话听得心惊肉跳。
她在卫家做了十来年司机,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和卫总说话。原以为卫总将和工作共度余生,现在却忽然冒出来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中生,长相清纯,性格单纯。
最重要的是相差了整整九岁......
司机心情好复杂,总觉得卫总的喜好变态了,在吃子/弹的边缘徘徊。
卫观被雀绿叫了全名,神色倒也没变化,依旧淡然:“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这么叫。”
谈雀绿哦了声,转头看着窗外景色,终于想起来问:“卫观,我们要去哪啊?”
“斯诺教堂。”
谈雀绿对教堂这种字眼很敏感,立刻回眸:“去教堂干什么?”
卫观从桌上抽出一叠资料递过来:“看看。”
谈雀绿低头,发现上面印着一所辉煌明亮的学院,简介是:【阿瓦隆·首都大学】。
原著中,这是圣维斯顿学生梦寐以求的理想大学TOP1,但每年招生要求极其严格,只有全球最优秀的那批学生能通过审核。
它也是少见的不看家世、不问出身,只看全面成绩与综合素养的大学。校董会成分与圣维斯顿截然不同,由政府机构、财阀集团、科研队伍三足鼎立,各占一边。
除此之外,还有代表平民的各类社团,话语权并不小。这样的社交圈生态较为健康,是谈雀绿这种困苦出身的人最好的选择。
也是最适合他的道路。
卫观看着雀绿低头时微黄的发顶。
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了,谈雀绿长得很高,但特别瘦。发丝枯黄如落叶,脸色苍白不健康,仿佛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明显营养不良。
肌肉是有的,但腰太细,第二次回档时雀绿将钟晚一脚踢下车,衣角被风吹起两秒。卫观看见他薄韧的腹肌收紧,腰线拧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线。
谈雀绿长相太昂贵,别人很难注意到他的这些细节,往往是从简陋陈旧的穿着上判断出家境。
卫观说:“我看了你上周的上课记录,你选了管风琴。”
谈雀绿抬眸,很疑惑:“所以呢。”
他有点难以理解卫观这几句话的逻辑。
卫观又发现谈雀绿一个特点。
他好像对一切正常的情感逻辑缺乏常识。
卫观俯身靠过来,干净气息扑入谈雀绿鼻端,谈雀绿感觉到他伸手,点了点资料上的一行字,随即很有礼节地后撤,退回原来距离。
“管风琴选修课含金量很高。”男人解释:“在阿瓦隆的审核标准里也在头部,你记得林教授吗?”
谈雀绿点头。
这是管风琴课的教授,享誉国际的音乐大拿。有卫观的事先拜访,她才答应尽力去教谈雀绿。
“你上完第一节课,她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从哪找来的天才。”
“包括宗教人文课的占教授,枪/械专业的陈教授。她们都觉得你天赋过人。”
怎么说呢。卫观看见后两门课的名字居然不惊讶。
谈雀绿听福利NPC耐心解释了一大段,聪明的大脑终于明白过来,恍然大悟:“你是觉得我有潜力,想让我好好学习,尽力考去首都大学?”
“教堂......你不会给我买了个装在教堂的管风琴,然后让我去教堂里练琴吧?”
谈雀绿当然知道教堂里会装完整管风琴。
他入狱前就是弹这个的主力,妈妈们觉得他的长相非常适合装点门面,从小就严格培养他练琴。每晚祷告前谈雀绿都要换上白袍和花环,坐在教堂里,为所有人弹奏神的曲子。
数千人身穿白袍,低头倾听,双手半合十,呢喃仁慈的神手则。那种恢弘场面太过眩晕,令人生出自己能主宰一切生命的错觉。
谈雀绿的神经被回忆挑动了一下。
商务车停靠在寂静路边。
被清场的道路正中,巨大华丽的教堂伫立在年代久远的砖墙后。茂盛绿植和鲜花围绕塔尖,那种寂静和圣洁,对雀绿来说再熟悉不过。
……鲜血染红白袍,碎掉的肢体在哀嚎中滚落,溅洒进地砖。他站在高处,笔尖用力,将所有细节详细记录。
不能离开,不能后退,不能出声。
这是污秽,这是罪孽,这是神罚。
雀绿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卫观站在门前,神色淡淡:“特招生预约不上圣维斯顿的公共练习室。”
“你来这里练琴方便点。”
谈雀绿平静盯着黑色铁门,忽然转头,不去看那座教堂,看向卫观。
“你要投资我。”
不然为什么付出这么大成本,这么多人脉。这是跟妈妈爸爸们一样,在对他发射糖衣炮弹吗。
但他不是以前一无所知的谈雀绿了。
他现在接受过三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是朴素正直善良的[男看083]号。
系统默默提醒他:【宿主,你昨天刚勾引完F1,收了他很多昂贵礼物,还气晕了主角受,事后也没有管过他。】
【闭嘴。】
谈雀绿忽然不耐烦,声音彻底冷下来:【他们的感情很了不起吗?动动手指就像狗一样过来,比垃圾还廉价,算什么东西。】
【你也滚,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看不惯自己来。能绑上我是你的荣幸,再多嘴试试。】
一群灵魂扭曲的产物,活着就浪费资源。世界因为有这群人存在才会如此污浊,他们应该被仁慈的神清洗,被仁慈的神清除。
这个世界必须是绝对美好的。
系统被谈雀绿的语气吓到,不知所措呆呆愣着,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想解释又急得忘记措辞。
谈雀绿懒得理它,面上毫无变化,只有清黑瞳仁淡了下来。仿佛廉价的观音像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里冷冽的邪意。
卫观侧目,黑色瞳孔和谈雀绿对视,几秒后,忽然开口:“不喜欢就算了。”
“我让人把琴重新装在别的地方,这座教堂就义卖出去,当作福利院的善款。”
话音落下。
卫观清晰地看见谈雀绿愣了一下。
极快的一下。
他那种和第二周目杀人时十分相似的表情忽然没了。
少年眨眼,清纯黑润的瞳孔看过来,似乎很不可置信:“卫总,真的吗?”
卫观觉得自己如果开玩笑说假的,谈雀绿会立刻尝试拧断他的脖子。
面前少年有种未受社会驯化、危险不受控的小兽感。
卫观不紧不慢嗯了声:“真的。”
“明细我会发给你。”
谈雀绿几步走近,不带表情盯着他,瞳仁漆黑:“加我,立刻马上。”
卫观拿出手机,淡定重复:“好。”
“加你,立刻马上。”
滴滴。
微信弹出通知。
谈雀绿这才仿佛挣脱陷阱的小兽,轻轻呼出口气,点击同意好友申请。
他重新看向卫观,变脸比翻书快,笑容无辜又轻盈:“卫观,你人真好呀。这种教堂很贵的,能帮助好多孤儿呢。”
卫观嗯了声。
少年又看了眼手机,轻声惊呼:“已经八点了?我该学习了。卫观,你可以让司机先送我回去吗?麻烦你了。”
刚才那个想杀人的漂亮疯子消失了,随风摇曳的无辜白莲花又再次上线。
任谁看了这副场景都会觉得谈雀绿脑子严重有病。
男人却淡定点头,示意司机先送谈雀绿离开,黑色商务车缓缓消失在道路尽头。
四周寂静。
卫观垂眸,叩了叩教堂铁门,力道很轻,仿佛在叩一尊有裂缝的劣质观音像。
教堂,不行。
杀人,可以。
正常的情感,不行。
直接的表达,可以。
贴脸送礼物,应激。
捐给福利院,开心。
缺乏常识,本能杀人,思想极端,隐形狂热。
男人黑眸幽深,英俊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很平缓地想。
原来谈雀绿这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