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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如果有人问,什么类型的男人最有魅力?南熹马上能想到标准窠臼里的答案,专一深情,自律上进,温柔矜贵,腹黑风流,霸道多金。
      如果有人问,男人什么行为最有魅力?她翻个白眼就能背诵答案:

      “点单的时候云淡风轻,买单的时候不看价格”,“单手扶方向盘”,“手腕一动,三分入网”,“记得我什么时候来大姨妈”,还有,“推开女群众,只影为我来”……

      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女人万万千,魅力模板就这几套。
      不管人类如何形形色色,爱情剧本千篇一律的狗血、老套、毫无新意。

      可偏偏,所有人都吃这一套。
      南熹本来也吃,但入套太多次,总算悟出点更实际的理论。

      如果让她来,最新答案是——
      “该掏套的时候,能用最快的速度、最帅的姿势掏出套子。”

      不要笨手笨脚撕不开,不要慢吞吞掏不出,更不要装模作样、画蛇添足,掏得做作又败“性”。
      别问“没有套怎么办”,别提“可以不戴吗”,别搞“我进去一会儿,中间再戴”。

      21世纪,不戴套就自宫,不要在床上搞巨婴男那套。到底是哪些女人让他们产生可以在这种事上“糊弄”的错觉,给我各打五十大板!

      决定结婚,要素很多,戴套素养是陆岁宁的魅力之一。

      这厮就是掏套子届的魔术师。这个魅力理论也是在他身上印证的。

      以前南熹不知道,一尊衤果体,头一低一抬,嘴里衔出枚银色的瞬间,能杀女于无形。
      不管多么突发的时刻,多么棘手的□□,兴致来了,箭在弦上,他总能变出套子,并且把这个动作做得特别养眼。或者说,骚包。

      南熹可不是迷妹,她甚至抱着学习心态,观察过他每次掏套的姿态和表情。

      戴套是do爱的底线,陆岁宁的素养不止于戴。

      他能在任何环境里掏出套子,像是个随身携带无限库存的魔术师。
      他们初识的那次x事在车上,情况相当紧急,南熹陷在翻腾的□□中,提醒还未出口,对方已将银色衔在唇上,还邀请她一起用嘴撕开。

      第二回做得也相当仓促,她开口提醒,“那个……”
      陆岁宁点点额角,作出为难状。南熹欣赏着他的身体,正准备打折,搞个边缘,这厮勾起嘴角,手指摸了下耳垂,轻轻一拽,竟拉出一枚避孕套。

      知道是障眼法,但看着那枚变戏法一样凭空出现的套子,南熹还是被迷到了。
      这就是,专业玩家的职业素养。

      婚后,他依旧把这事做得有腔有调。

      有时候,手指一转,像变硬币的魔术师,灵巧地让包装在指尖消失又出现。有时候,拉开抽屉,随手捻起一枚,懒洋洋地咬在齿间,随意得像在例行一场公事。有时候,他好整以暇地等她催促,慢悠悠抬起攥拳的双手,逼她猜在哪只手里。猜对了,他自罚手动,猜错了,她就得用嘴帮他戴。有时候,他直接从钱包里抽,取出一张信用卡一般,随意一晃,将薄薄的包装片砸在她胸前,特别挑衅。

      当张清尧拆开避孕套包装盒,撕下第一枚避孕套,低头认真佩戴时,南熹难免产生对比:好像小学生做题,蠢蠢的。

      当他不知疲倦,拆开第二枚、第三枚,灌了一包又一包白浆,南熹立马收回成见:小学生也有小学生的好处。小学生一天能做一百道“1+5=6”“2+7=9”,高手只能全神贯注做一道奥数题。

      行吧,半斤八两。
      都玩异性恋了,还求什么两全其美。随便占一样都谢他大爷。

      这回,张清尧用呼吸一遍遍熨烫她的肌肤,完全不敢动情亲。
      从日本回来四天,她身上仍留有几枚未褪色的吻痕。
      张清尧何止不敢亲,南熹告状时,他甚至都不敢在“对不起”后面追问一句,“你老公看到了吗?”

      这话他问不出口,就这么憋着。
      憋到第三炮结束,他细心检查自己没有粗鲁地留下新的战绩,伏至南熹耳侧,小心翼翼问:“有人发现吗?”

      “我说我老公弄的。”她光明正大。
      就算南蓓眼睛装了八倍镜,也防不住她厚如城墙的脸皮。这么私密的记号,还能有外人?搞得南蓓还嘀咕一句,到底年轻。

      “那?”
      她见他吞吞吐吐,逗猫一样挠挠他下巴:“小朋友,还有什么问题?”
      “他发现了吗?”都四天了,不至于没看到吧。
      “好像没有。”南熹不敢细想。
      “那就好。”张清尧垂下眼,不再多问。

      南熹长腿一勾,从床尾拉了条米色羊绒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再度打量起他家。

      张清尧约在自己家见面,属实让人意外。他说自己比较宅,没事练练琴,听听音乐,玩玩猫,不喜欢出去玩。除了各地音乐会,每年只有雪季会出门滑一个月雪。

      南熹说滑雪的男人靠不住,兴奋阈值不断抬高,感官被高度刺激惯了,日常的感情对他们来说索然无味。
      她一本正经地总结:“你想啊,风速灌进耳朵,雪面疾驰,速度和危险并存,这种人能忍受柴米油盐?”

      他被她的歪理逗笑,乖乖想了会:“你说的有道理,滑雪确实刺激,就像如果跟你这样的女孩子交往过,以后也很难吃素。”

      南熹就是开个玩笑,哪想到他这么认真。她撑起头,媚眼一眨,故作天真:“我们在交往?”

      他哪里禁逗,差点急出汗,耳根子刷地红了,连带着脖颈都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额,我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定义这段关系,喉咙干涩得像是卡住了什么,“认识你这么有趣的女孩子,我……我……”

      “我是女孩子?”好纯洁的词。
      不是吗?他身体微微浮汗,羊毛毯软糯的触感逐渐尖锐。他踢开刺人的毯子,像是被拷问出真心的小动物,心跳用力到能从胸腔里溢出来。

      南熹的唇角按耐不住,慢慢翘起,笑得纯良又狡猾:“哪里女孩子?胸吗?你喜欢AB还是C?身材呢?喜欢健康型还是纤瘦型?不说话?难道你喜欢竹竿?”

      “不,我没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南熹假装看不懂状况的直男。

      他连措辞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句不对,就让她从指尖溜走:“我不挑。”
      南熹单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眯着眼捉住他躲闪的目光,斤斤计较道:“你不挑,我可要挑的。”
      她笑起来相当好说话,偏偏语气带点刻薄的嫌弃:“你戴套动作太慢,我喜欢利落的。”

      张清尧被这话激得羞窘。幸好她刚才的享受不似作假,不然他肯定要怀疑自己没能满足她。

      “那个豁口钝,撕不快。”
      “那就练!你不是买了三盒吗?现在拆,别用手,用嘴。”

      张清尧依言拆了一个,唇瓣微动,咬合角度左右斟酌,像在拆什么精密又贵重的东西。
      南熹揶揄:“怎么拆个套子这么正经?”

      “你看着我。”像是老师在考试。
      “我看着你就拆不利索?”
      “可能。”
      “对别人也这样?”
      “谁没事盯着别人拆套子。”他脸都要烧起来了。

      南熹也不计较,等他用嘴撕开一个,手指一捏扔进垃圾桶,罚他亲她一下,立即去拆第二个:“拆得不好,要拆到我□□大发。”
      “......”

      也不知道陆岁宁拆套子的花样精都是哪里练就的,一开始是否也如这些稚嫩的青年一样,笨拙可爱。

      *

      位于南城园区的澳谷国际五十八楼,几人分拨围坐茶几,正在进行下午茶。
      东西是温澜订购的,她一边作为新人融入社交话题,一边默默观察每个人的第一选择,记下他们各自的偏好。

      陆岁宁这周没有私人活动,但温澜的日程并不轻松——

      她要对接他的私人银行顾问、投资经理、私人医生、心理咨询师、健身教练、营养师;安排车辆送检、腕表保养、雪茄窖清理,联系马术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的负责人确认会员权益,甚至帮他定了这个雪季的酒店。此外,她还要协调新季定制西装的试穿时间,查阅即将拍卖的艺术品和名琴,还跟某位工艺大师的助理聊了两天的天,就因为陆岁宁想亲自学做个陶艺花瓶,作为结婚两周年礼物。

      她的微信每天都要加十几个人。

      因为加得太多,鸡生蛋蛋生鸡,备注无线衍生,从“高尔夫南郊会所-张经理”继续加新的,“高尔夫张经理南郊会所 预约处小王”、“南郊 高尔夫球杆保养钟明”,备注越写越长,人越加越多,搞得微信毫无隐私,害她连夜把朋友圈改成了三天可见。

      “陆总几号去滑雪。”
      “元旦下午的飞机。”现在,温澜能把陆岁宁的行程倒背如流。
      “这次去几天?”
      “一周。”
      “那还好,上个雪季,他在雪场待了半个多月。”

      关于总裁在雪场半个月,公司运营怎么办的傻问题,温澜是不会问的。因为她接到Jerry安排,她和TC都要在日本办公。TC滑雪,倒是很期待,温澜查了小樽气温,识趣地给自己买了件厚外套和耳罩。

      下周陆岁宁的约会安排空白,唯一的一天是平安夜音乐会。Jerry说南城室内乐团每年平安夜都有演出,去年陆总带了束玫瑰去的,今年估计不会买玫瑰,你可以换束彩色的,风格轻盈一些。
      怕耽误温澜和老公约会,他轻声说,“估计陆总自己开车。”
      “好。谢谢。”

      温澜事无巨细,把陆岁宁刻在心上。为了做好这份工作,她甚至把老公置顶的唯一权利都剥夺了。每次打开微信,看到新置顶的Senin Lu,她的瞌睡虫立马跑光。

      终于合上电脑,她往里看了眼空无一人的CEO办公室,安心下班。

      走入久违的黄昏,她整个人柔软到近乎瘫软。
      连续四天陪陆岁宁应酬,她都快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看到黄昏。真好,希望他每天都回家陪老婆。
      希望他着家。

      等待公交摇来的十二分钟里,温澜试图让自己进入正念时间,感受身体,感受阳光,不要复盘这周发生的事。那些羞耻就让它留在过去,不要打扰她的下班时间。

      可止不住的,陆岁宁的微表情还是自动进入了分析系统。她真的不想去想,为什么懒得看人的陆岁宁会看她的鞋,为什么Jerry会让她去香奈儿找sales取一双女鞋,然后等她取到了,告诉她这是她的工作鞋。

      她不认为这是调情。她确定这是嫌弃。
      这人嫌弃自己的助理不够体面。说不定,他还责怪过公司背调,怎么会录一个如此平凡的人。

      温澜脚趾绷紧,努力憋气压制住羞耻感,等坐上公交,情绪舒展点了,才点开微信进击的巨人的头像,查看新消息。

      柯奥:【平安夜呢?】
      温澜:【有空!】
      柯奥:【真的吗?】
      温澜:【Jerry说那天boss自己开车,应该用不着我。】
      温澜:【我们出去吃?】
      柯奥:【我来安排!】【墨镜.jpg】
      2分钟后,柯奥:【老婆今天累吗?】

      累。特别累。伴君如伴虎的累。但她不想说。哪个打工人不累啊,有什么好说的。

      公交行进两站,温澜透过半黑的车窗,扫见basic sweet红白色调的温馨招牌,鬼使神差下了车。

      她一直很喜欢basic sweet家的甜品。
      大学,柯奥常常买给她吃。他喜欢芝士蛋糕,她喜欢提拉米苏,但大家都是学生,不太铺张,每次只买一个,一起分享,所以他们总是轮流选择。70%买提拉米苏,20%买芝士蛋糕,10%随机换其他的。

      她推开玻璃门,走近甜品柜台。店内灯光透过玻璃橱窗投下梦幻的光晕。第二层芝士蛋糕表面光滑细腻,焦糖色的顶层透着微微的光泽,第三层提拉米苏的可可粉铺得均匀,微微松散,像温柔地落了层薄雪。

      她没有犹豫,向店员指了指芝士蛋糕。

      再坐上公交摇回家,天色已然黑透。徐桃和柯建军下楼广场舞去了,特意给她发了消息,饭菜温在锅里,到家记得吃。

      她把包随手扔在沙发,赤脚将甜品盒放进冰箱。
      意外的是,冰箱里放着一个同样的包装盒。她怔了一下,伸手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提拉米苏。

      她盯着可可粉薄层,微微失神,随之眼眶发热。

      温澜将两个甜品轻轻贴在一块,拍了张照片:【我爱你】
      发完文字还不够,温澜语音又说了一遍:“我爱你老公,特别特别爱。”

      柯奥在值班,看到照片听到语音,恨不得立刻回家。可惜,人要工作,要挣钱。

      七点,正是派出所嘈杂的时候,他无法温柔回应,索性把音乐会贵宾区门票照片发了过去:【平安夜一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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