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怜草木青》一只发财鱼

13、拾三

　　敖氏集团爆

　　各大平台热搜排行榜都莫名窜出了这个词条，且话题讨论度不断飙升。敖氏集团的试水直播凭借颜值和“喜剧剧本”一举成名。

　　西海“静海之韵”和北海“寂静狂想”的彩妆系列全线热卖，敖闰同款薄纱海眼影色号售罄，敖顺同款鲸渊蓝黑唇釉缺货，但这些都不是销量最高的。

　　他们俩都不高兴，一点都不。

　　因为直播时两长条明里暗里推搡，一镜不容二龙。下播前不小心推倒手机，在旁监看的敖光，伸手扶起，入镜，只是一晃而过。

　　“？”

　　“！”

　　“！！！！”

　　“！！！！”

　　“[红心][红心][红心]”

　　“？！！！！！！！刚才是谁！！！！！！是不是我没回家的老公！！！！！！！！[害羞][涩涩][涩涩]”

　　“？？？？”

　　“会不会带货？主播把谁藏在了镜头后面！！！！！”

　　“敖氏的人怎么办事的！把直播策划开了！！！[流汗][流汗]”

　　“上面的有没有公德心，你自己没有老公吗抢我的老公干什么？”

　　“！！！！！？？？购买链接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前面忘了，给我。”

　　“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什么，我刚来。”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我爱人在这里！”

　　“冷静点！裤子全飞我脸上！！”

　　“[红心][红心][涩涩][涩涩]”

　　“[涩涩][涩涩]”

　　“[流口水][流口水]”

　　本来还在抢镜的两长条，安静了，他们头一回这么默契，同时伸手把直播掐了。

　　“大哥，算你狠。”敖闰头也不回，甩手走人。

　　“到底是大哥，在这等着我呢。”敖顺阴恻恻说完，走人。

　　留下一头雾水的敖光，又怎么了？

　　总裁不理解，但总裁放纵弟妹，反正宣传目的达到了，早下播五分钟也没什么。

　　敖光去问营业额，员工回他官网崩了，在售的唯一一套基础水乳秒没，问他挂不挂预售链接。

　　网友在短短几分钟内扒完了敖氏集团大小网站和大小新闻，敖光为数不多的几张公式照出现在了各大营销号的ai配音短视频里。

　　宣传部全体员工喜提加班，监控舆论。

　　集团总部灯火通明，各部门都有负责人、负责龙或者负责鱼回来对接，流量变现了才能落袋为安。

　　来帮忙的柳司也没回家，跟着哥哥姐姐忙到半夜。

　　总部员工休息室。

　　“总算是能歇会了。”胡依依尾巴耳朵都跑出来了。

　　末法时代，人妖仙魔混居，半妖形态也不少见，但公共场合不可以，和裸奔一样会被天庭市容纠察队行政罚款。

　　“小司和总裁什么关系？”胡二娘拿尾巴撩拨柳司。

　　直播时，只要柳司一挪位置，敖光的视线就从监控屏移开，似乎是在确认柳司在不在身边。狐狸精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有猫腻。

　　“学生他爸，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柳司避开二姐八卦的神情，这关系也不是他想要就能有的，敖光先生……他很好。

　　“啧啧，出门别说你是我弟，丢狐狸精的脸。”

　　胡二娘轻扭腰肢，细长的狐狸眼染上了亮光，祖传媚术，她可是教过柳司的。柳司眼下冒出细小的鳞片，妖瞳勾人，迷魂术而已，他早会了。

　　用在敖光先生身上，不太好吧。

　　一狐一蛇，半妖状态下尽显魅惑。胡依依靠在柳弋肩上闭目养神，柳弋和柳拾遗连连打呵欠，熟人在眼前扭扭捏捏的，甚至有点尴尬。

　　敖光临时开了个会，确认各方没出差错后，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

　　柳司回家了吗？如果没有，是不是能顺路送他回家？沉吟了几秒，敖光按下内线，要秘书去订夜宵，给加班的全体员工发福利，兼职的也要给。

　　他还特意让人去问，新签的柳弋工作室还有没有留在公司。

　　柳司唇上是胡二娘替他试妆的唇釉，他提了一嘴喜欢敖顺今天妖冶的深色妆容，但他平常在幼儿园工作，用不上。

　　“没出息，改天姐带你去玩，男的女的，什么物种都有，包有你喜欢的。灯光闪烁看上谁了你就……”

　　嘟嘟——

　　敖光敲敲门框，不自觉皱起眉头，这狐狸精怎么能教坏小蛇。

　　胡二娘转头和顶头上司打了个招呼，再回来看，柳司早就把半妖的状态藏了起来，一副乖巧地被自己拿彩妆嚯嚯的模样。

　　“敖光先生，晚上好。”

　　“嗯，小司晚上好。”

　　敖光抽了一张纸，走近，伸手替柳司擦掉唇釉。

　　纸，很薄，嘴唇很软，温热的触感在指尖上很清晰。

　　柳司一惊，伸手拉住了敖光手腕，两个人就不动了，看着对方的眉眼，像是入了迷。

　　“咳咳。”柳弋出声，这人干嘛，占小司便宜？

　　“敖光先生这么晚了，找我们什么事？”本来打瞌睡的胡依依，挺起身直直地打量敖光。一旁的柳拾遗也是，抱臂旁观。

　　“没什么，公司请夜宵。”敖光回答，但视线在小司红了的耳尖上挪不开，他收回手把纸巾给小蛇，“小司喜欢吃什么？”

　　“好吃的……”柳司觉得自己一定是困了，才脑子不清醒，“不对，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周边能送到的我让员工去订，可能要等一会，可以吗？”

　　“嗯，没关系。”柳司垂眸，敖光先生眼神好直白，是不是他也有那么一些，对自己有那么一些别的心思？

　　“太晚了，不好打车，吃完了我送小司回家，如何？”

　　“！”旁观的一蛇一蛟两狐都觉得不对劲，小司才几百岁，这龙少说几千岁了，绝对图谋不轨。

　　“……嗯。”

　　柳司答应了。胡二娘挑眉，这俩人有戏。

　　敖光离开顶着三双打量的眼睛笑着离开，既然这样他就要快点把工作都处理掉，早些下楼接小司回家。对了，赶紧让秘书多订几家餐馆，最好是敖钦多次光顾的店。

　　“小司！”胡依依轻轻拧了拧他的耳朵，“几千岁，带娃，你考虑好了？”

　　“敖光先生，他很好的！”

　　柳司叠好沾上唇釉的纸巾，放进口袋。他喜欢看敖光笑起来的模样，弯弯眼，就会带出眼角细细的微笑纹，眼神看向自己时都很温柔。

　　既然柳司自己做了决定，哥哥姐姐也不阻挠，只是叮嘱柳司不能让自己吃亏，有什么是要及时和他们说。

　　柳司抱着姐姐蹭，连声应下。敖光先生，他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胡二娘看着敖氏集团公开信息网页，“敖光几千岁了，会不会中看不中用？”

　　“……”全员沉默。

　　“欸——二姐我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胡二娘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瓶子，语重心长，“小司可别苦了自己，狐族秘药，溶在水里无色无味，两粒即可。”

　　胡依依思索了一会，也觉得有理。柳弋和柳拾遗面面相觑，敖光看起来不像不行的模样，不过为了小司，以防万一还是很有必要的。

　　可谓爱之深，则为其谋深远。

　　就这样，柳司收下了手里烫手山芋一般的小药瓶。

　　会议室能坐下二十来人的长桌，摆满了各色菜系，员工自取。

　　“小司还喜欢吗？”敖光一进门就走到柳司身边。柳司正在蒜蓉生蚝山里埋头奋战，还有烤扇贝，双倍榴莲披萨，甘梅地瓜，蓝鳍大腹，鲜榨果蔬汁，铁板鱿鱼，盐烤牛肉串，卤肉夹馍，牡丹虾，法式炖羊排，酸梅汤等等。

　　“很好吃！”

　　柳司挖出一只生蚝递到敖光嘴边，要敖光也尝尝。他知道今天自己的短袖领口有些宽，故意抬手，白花花的皮肉要露不露，似乎诱着人往里查探。

　　“谢谢小司。”就着柳司的手，敖光低头吃了。小司好像，格外动人。

　　这顿夜宵，一龙一蛇若无旁人地吃着。敖光带柳司离开时，胡二娘还不忘远远朝柳司抛个媚眼，可别丢了狐狸精的脸。

　　地下车库。

　　“小司家在哪里？”

　　“柳家村，之前城里拆迁那块。”

　　“离莲花幼儿园十几里路，今天太晚了，小司明天赶去上班，应该很麻烦。”

　　“……那”难不成去酒店吗？柳司抓紧了安全带，敖光先生的节奏好快。

　　敖光见小蛇因为紧张而瞪圆的眼睛，不自觉勾起嘴角，太可爱了。

　　“不如去我家吧。”

　　“！？”

　　“明天我要载敖丙上学，小司上班也顺路。”

　　“这样……好吗？”

　　“今晚加班，我让管家去托儿所接敖丙回家，这会已经睡下了，明天他起来发现小司也在的话，会很开心的。”

　　“嗯。”柳司顶着敖光直勾勾的视线，答应了。他只是去学生家里做客，没什么的。

　　怦怦，怦怦，热烈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更喧嚣。

　　月光透过玻璃，落下一地银霜。柳司在客房里没什么表情地擦头发，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敖光先生正人君子，只是体恤自己上班赶时间而已。

　　柳司身上只有一件浴袍，他的衣服全都送去干洗了，明早会有人送到他手边的。

　　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扑，疲惫的一天就在软软的床上结束了……吗。

　　嘟嘟——

　　“小司睡了吗？”敖光轻轻敲门，门缝漏光，他知道小蛇没睡。

　　“唔——还没睡。”掀开被子打量一下自己，系好腰带，柳司去开门了。

　　“给你热了一杯牛奶，这杯温水可以簌簌口。”

　　柳司接过，道谢就喝了，他边喝边偷瞄敖光前襟大开的睡衣，扣子也没坏啊。忽然，他看见敖光手里拿着一个很眼熟的小药瓶。

　　“管家问这是不是小司的东西，是药吗？小司哪里不舒服？”

　　一口奶差点呛到自己，槽糕，忘了口袋里还有这个了。柳司连连摆手，又点点头，“是我的！没有不舒服……这是，是维生素！”

　　敖光让柳司别急，慢点喝，既然是维生素，他刚好想吃一些。

　　“不能吃！”

　　慌乱中柳司直接伸手捂住了敖光的嘴，触电一般，想收回，但被抓住了。

　　“为什么呢？”

　　说话时潮湿的热气洒在掌心，柳司觉得敖光先生肯定是故意的，在故意拿脸勾引自己。

　　“反正不能吃。牛奶也喝完了，很晚了，敖光先生早点休息吧。”

　　柳司不知道，他着急时略带潮红的眼尾有多吸引人，敖光眼里满是侵略意味。

　　在掌心，敖光落下了一个轻吻，拉着小蛇，不松手，“太晚了，小司可以让我留宿吗？”

　　房间才几步路，有龙全是借口，敖光又亲了一下小蛇手腕。柳司没动作，他缓缓把柳司拉进了怀里。

　　伸手搂住了，敖光一臂就能拢括的腰肢。

　　夜深人静，高度集中的精神放大了感官，柳司任由不老实的手在脊背游移，两人贴得很近，他感受到了灼人的温度。

　　热气混杂着酥麻感上涌，敖光和柳司额角相抵。

　　“小司，我可以在你房间留宿吗？”

　　“……太，太晚了，会吵到小丙的。”

　　“不会，我儿房间隔音很好。”

　　“那，那个明天还要上班，迟到会被扣全勤……唔！”

　　敖光掐住了柳司下巴，不让人闪躲，堵住了说话都带颤音的嘴。很软，和他想的一样。

　　拥抱很紧密，但敖光并没有强硬地箍住人，只要柳司稍稍用力一推，就可以分开。

　　可是，柳司只是伸手，搂住了敖光。

　　从浅尝辄止的两唇相贴，到密不可分的唇舌纠缠，如同点燃的引线，迅速在夜空炸开了烟火。

　　一步步后退，柔软的床再一次接住了柳司。

　　柳司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脸上通红。

　　“乖，小司记得换气。”

　　敖光吻上柳司鼻尖，小蛇由着自己胡来，舔来舔去的，真不怪他欺负人。

　　脑袋里成了一团滚烫的浆糊，柳司埋在敖光颈侧，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怎么哄也不抬头。

　　“小司嘴巴里是蒜蓉的味道。”

　　“！”怎么可能，柳司猛抬眸，自己刷牙了的，“我没有，我再去刷一次牙。”

　　“骗你的。”敖光捏着柳司后颈，找到了红润的双唇，“就算有，我也不嫌弃。夜深，别去卫生间折腾了。”

　　话音未落，又纠缠在一起。

　　“唔……明明是你……折腾我……呜呜……”

　　“不折腾，明天上班，我不欺负小司。”

　　“唔呜……”

　　浴袍的下摆在腰间堆叠，系带早就散了。敖光带些凉意的手捂热了，肆意地游走，滑腻的皮肉从指缝满溢。

　　柳司侧躺着，两腿并拢，他像一尾岸上的鱼，没力气摆动。

　　“放开我……欺负人……”

　　“再一会，乖，小司乖，我不进去……陪我一起。”

　　坏龙，这是条坏龙。柳司眼角泛泪，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舒服的。

　　加班的累只有打工人才能明白。好不容易敖光松开了手，柳司抖了抖腰，低声哼哼了些什么，就撑不住合上了眼。

　　敖光把小蛇圈在怀里，从眉心亲到锁骨，直到被打扰睡眠的柳司不满，他才抱着人歇息。

　　夜长，好梦。

　　清早，闹钟如约响起。

　　敖丙揉着眼睛，他的连体睡衣在尾椎处有个洞，尾巴就在那伸出来，落在地上，随着走动摇摆。

　　“爹地，你今天怎么不叫我起床？”

　　敖光房里空空荡荡。

　　“爹地？”

　　“儿啊，爹地在这。”敖光锁骨上有个新鲜的牙印，柳司刚咬的。他只是好奇敖光身上的红纹，摸了摸就被压在身下揉搓了一顿，悬殊体力带来的愤懑，柳司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爹地为什么在客房？”

　　敖丙被抱了起来，他尾巴自动缠上敖光手臂，有些不解，爹地看起来很高兴。

　　柳司收拾好自己才出来，走路时大腿内侧都有异物感，“因为我怕黑，敖光先生才来陪我睡觉。”

　　“小司！你来我家了！”

　　敖丙伸手要小司抱，柳司接过来，“你的恐龙睡衣真可爱。”

　　木嘛——敖丙在柳司脸侧送上大大的早安吻，他说自己两岁就不怕黑敢自己睡觉了，问小司今晚还在不在，他可以陪小司睡觉。

　　“爹地会陪……”

　　“好啊！今晚小丙和我一起，现在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敖光收到了一个软软的眼刀，他笑着耸肩。看时间还早，他下楼去做早餐了，还没做过三人份的，小司爱吃中式还是西式早餐？要不要都做一些？敖丙的书包收好了没？美妆销售额还在涨吗？今天能不能早点去幼儿园接人？

　　今天总裁想翘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