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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这究竟是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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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敲了敲杏色高级看护病房的门,“有人吗?我进来了。”
5人鱼贯而入。
眏入眼帘的是一间设备齐全,华丽却没生气的贵宾专用病房,宽敞的房间中央放置着一张大床,其它地方摆着名贵的米色真皮组合沙发,银色的案桌和超大液晶电视,里面还有卧室套间,怪不得洋平愿意24小时呆在这里了。
大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头上缠着纱布打着点滴,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在沉睡中,床沿上坐着一个男生。
黑色过长的留海颓靡垂下,遮住了眼睛,抿紧着唇,脸的角度一直向着床上的人,四肢一动不动地定格在床沿上。
晴子心中一跳,明明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她可以感受到那双埋没在留海下的黑眸,流露出来的深情悲切的目光,他在忍著某种极大的悲伤。
晴子无法移开眼,分明事不关已,但她的情绪却为之左右,喉咙变得苦涩。
“洋平!我们给你带外卖来了,”
闻言,男生抬起头,怔怔看着他们,四人无声叹气,晴子的心却抽痛了一下,酸楚就翻涌了上来。
苍白憔悴的脸色,拧起的眉,抿紧的唇,还有那凝聚起氤氲热气的眼,无不显示出男生隐晦的痛楚。
有一种痛欲罢不能,有一种痛渗入肺腑,这种真实的情感,我们叫做爱。
晴子毫不怀疑,这个男生爱极了床上的人,无法言喻,那个痛入肺腑的眼神在很久之后都仍然刺痛着她。
晴子走到床边,抬眼看床上人的时候,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这究竟是谁啊!
她头痛欲裂,心像被捅开了一个缺口,她本能地抱头在床沿滑落,蜷起身子呻吟。
从最美丽的梦境中跌醒,痛也是当然。
“晴子!”樱木快步冲上前去抱住她。
其余人被这一幕吓傻了,面面相觑后也焦急地冲了过去。
“晴子!晴子!你怎么了!”
樱木声声切切地叫唤,一碰触才惊觉她的身体正以一种微乎其微难以察觉的方式颤抖著。
晴子的脑子仿佛是被塞进了一团糊浆,混乱,让她一时还弄不清楚身在何处,不停摇晃着脑袋,揉揉太阳穴,一瞬间种种画面像雾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一经触动,鲜活的回忆恍若漫天,久违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仿佛过了一世纪,晴子终于痛苦地抬起头来。
“我!我……花道……”她奋力睁开眼对上那双明澈漂亮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晴子你没事吧?”野间几人关切问道。
她紧紧捉住樱木的手臂,掐得对方生痛而不自知。
环视着四周,眼前站着高宫三人,身边是心急如焚的樱木,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然后视线滑过躺在床上的朝歌,最后落在对面洋平身上。
洋平正困惑地看着她。
她用手背擦了下脸上的濡湿,冲他盈盈一笑。
然后对樱木他们说,“没事,我只是有点头痛。”
现在可以对她称回朝歌了,躺在床上的是她的躯壳,至于里面装着谁的灵魂,她猜应该是赤木晴子。
整个回复过程,朝歌既没惊恐万状,也没匪夷所思,更没扑朔迷离,她只是觉得世事难料。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经历过穿越,再遇上车祸发生碰撞就导致灵魂交换,最后失忆!
似乎合情合理,她得出结论,就是自已的灵魂太松动了,撞一撞就脱离母体,这个不是好现象。
如果可以,她真想找个扳手像拧紧螺丝一样把灵魂固定,恐防以后发生碰撞,万一她的灵魂跑到男人或畜生身上就不妙了……
洋平看看她,再看看樱木,“听说你们在交往呢,恭喜了。”
朝歌嘴角一抽,这才是最头痛的事。
“哈哈,洋平,你也替我们高兴吧。”
樱木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将朝歌扶起来,拉了张椅子过来让她坐下。
“花道,我头有点不舒服,大家不介意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朝歌从椅子上站起来,无比自然地敲敲脑袋,歉意地笑着。
樱木紧张兮兮地问:“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事,这段时间都习惯了,你也知道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樱木急忙道,“啊!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花道你就陪陪朝歌吧,下午帮我请假。”朝歌说完再看了眼床上的‘朝歌’,内心百感交集。
“这!你不去学校了?”樱木挠挠头,有点手足无措。
这段时间,晴子对自已千依百顺,这样的婉言拒绝还是第一次。
“嗯,我晚点到你家吧,就这样。”像是感觉到他的想法,她下意识的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好,你路上小心。”
将身后的门关上,朝歌整个人颓败下来。
这天,她双目呆滞,幽灵似的飘出了医院。
回到晴子的家,就将自已关进了房,一下倒在床上就不愿再起来了。
再看回放着朝歌躯壳的病房里。
洋平压了压被角,来来回回检查了点滴,心跳监视器等等,最后才一屁股坐下,“花道,今天我回家睡。”
“真的?太好了!”
坐在旁边的樱木一拍大腿,手舞足蹈,洋平终于不搞自我封闭了,肯面对大家是件好事。
高宫的嘴不停地嚼着薯片,好不容易停下,说,“其实洋平你也该回学校了,现在还赶得上补考。”
“对啊,御器这边你可以经常来的,没必要24小时都花在这里。”野间见势也趁机劝道。
大楠又插上一嘴,“你整天一苦瓜脸,御器不会安心,我们更担心。”
“好啦好啦,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学校了?明天就去。”
洋平的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柔和的,这样的神情他们多么熟悉,他们的洋平又回来了。
樱木低头看看表,“哪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你们先走吧,我晚点回家。”
洋平从椅子上欠了欠身,又坐了回去。
众人只好徒劳无功的叹口气,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
离开高级病房区,到了普通病患区,就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来来往往,穿着病服的病人大多面容惨淡,蒙着脸的医生护士用那种冷漠的眼睛望着他们,耳边隐约可听到呼天抢地嚎哭声和叫骂声。
这里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蓬勃的生命在一瞬间凋谢,越发感觉生命的脆弱,生命的无常。难得明亮起来的心情又被冲散了,四人垂头丧气地踏出了医院。
“朝朝会没事的。”
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安抚其它人,樱木自言自语。
大楠拍拍他的背,“嗯,凡事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