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雨季朝歌》放若楼

9、手机是个奢侈品

　　今晚的饭桌上，樱木和朝歌明显在走神，前者在想下午发生的事，后者就不知在想什么了。

　　洋平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瞄瞄那个，最后重重叹了口气，成功令两人回魂。

　　“你怎么了？”朝歌先发问。

　　“我才问你们怎么了，花道暂且不提，你看看你。”洋平点点她前面满桌的饭粒

　　朝歌低头一看，逐粒捡起，再放到嘴里。

　　樱木一看就不舒服了，“喂！朝朝你太不卫生了，吃了会肚子痛的！”

　　朝歌瞪了他一眼，再定格在洋平身上，最后说：“我在想啊，打算用薪水去买两台手机，这样我
　　们联系也方便点。”

　　“啊？为什么？”其余两人不但没有欣喜，还齐声疑问

　　洋平首先一阵抢白：“大姐，我们仨天天一起上学，住也在一起，哪用得了手机，而且那玩意不
　　便宜，你一个月的薪水都买不起一台。”

　　“对啊对啊！”樱木应声虫般的立即附和。

　　“但我们联络多不方便啊，我平时打工有事要找你们都找不到了。钱嘛，我多打几份工就搞定了
　　。我看到班上许多人都有，高宫也有啊，不行，我们不能让人瞧不起。”

　　对于朝歌这番话，两人都沉默了。

　　樱木张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三人的家境中，要数洋平最好了，但也只算是普通，樱木父母双亡，生活结据，靠一个亲戚援助
　　，而朝歌也好不到哪去，母亲早死，父亲酗酒，家里经济条件差。

　　自小到大，三人尝过很多辛酸，受了不少白眼，过早明白人情冷暖，所以他们关系特别铁，有一
　　部分是同病相怜的原因，或许成为不良少年，其实是披上一层令人忌惮的保护色。

　　洋平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朝歌：“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以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太可能去
　　拥有一台移动电话吧，手机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等上到大学买还不迟，别人有就让他去吧，我
　　们用不着攀比，朝歌，与其去买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还不如把钱留着当生活费实际多了。”

　　这个男人的语调永远是温和而令人信服的，朝歌与樱木一路以来都以他马首是瞻，这次也不例外
　　。
　　“对啊，朝朝，买电话还不如去吃拉面……”

　　“……你们，我这么辛苦为谁！”
　　朝歌心中来了气，虽知洋平在理，但又觉委屈，眼眶不由一红。在越亲近的人面前，她越是容易暴露真实情感。

　　“朝朝！别难过了，我明天跟你们去打工，到时买它十个八个！”樱木看到她这个模样，慌了。

　　“唉，你真的要放弃打篮球了？”洋平捊捊头，没再说手机的事，他正头痛樱木。

　　“你们都去打工了，本天才怎能挠着手等吃。”

　　“不，花道，你就安心打球吧，打工就让我跟洋平去好了，我不买手机行了吧。”

　　一提到放弃篮球，朝歌就立即让步了，洋平对她说过，难得有样事情吸引樱木，占去他大半精力时间，不像国中时老看到对眼的女孩就穷急着去表白，然后受伤。而且樱木的运动神经不错。

　　“为什么啊！你们当本天才是米虫！朝朝你就那么想我打篮球了？”樱木也急了，满脸涨红，一
　　直知道他们护着自已，用他们的钱也心安理得，但这次太刻意了，他不懂朝歌为何老是耸恿自已
　　打篮球。

　　最初就是她提议的，虽然是为了追晴子，樱木当时已想放弃了，就是朝歌鼓励他要继续，鼓励他
　　去讨好大猩猩，遇到挫折又叮嘱他不要放弃。可以说，樱木能进篮球部，始作俑者就是朝歌，关于这点，洋平也不了解，心里老早就想问了

　　于是这两人瞪大铜眼，烔烔有神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发毛。

　　朝歌故作镇定地说：“其实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将来？两人眼神一凜，噤声听她说下去。

　　“你们想想看，我们三人以后毕业会是怎么的情形？我指的是大学，花道你这个满江红大王能考
　　上大学吗？即使能，你能保证毕业吗？”

　　朝歌说起话来连敲带打毫不客气，她就要摊开来说，大家老这样混下去铁定死翘翘。

　　樱木闹了个红脸正想发作，却被洋平摇头示意他稍安勿燥。

　　朝歌看了眼他们，继续说下去：“你别跟我说不读大学，它确实一无是处又浪费时间，但只读高
　　中毕业后会被社会淘汰的，你想做工钱微薄的苦力还是舒服坐办公室领丰厚工资？所以我们怎么
　　混也要混完大学拿一纸证书，不能落下谁。洋平自是没问题，至少会找所三流大学念完，我嘛，
　　更没问题。所以，问题在花道身上。”

　　她停顿一下，不意外地，樱花木已铁青着一张脸。

　　“你的意思是，让花道去读体校？即使低成绩也能考进以篮球为专业的学校？”

　　洋平右手握拳捶在左手上，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但还是有疑问：“你肯定他能打好篮球？”

　　朝歌胸有成竹，“他不能谁能？他不是天才吗！”说完还朝樱木眨眨眼

　　后者听得头晕脑胀，不过最后那句天才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猛拍朝歌的背，兴奋大笑：“
　　呵哈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篮球吗？本天才手到擒来！洋平你就给我看好了！”

　　手到擒来？又不是抓贼……洋平暗暗嘀咕

　　朝歌被拍得心血上涌，差点吐血，心想几年不见这家伙，蛮力呈直线上升，幸好她不是男的，平
　　时也不用挨他铁头。

　　“嗯，洋平你觉得如何？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重大决择总得问他，从不撞板。

　　“听起来是不错。”实行起来困难从从。洋平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他不想浇大家冷水，其实一起
　　上大学并不是没可能，只是路不好走……

　　但三人一起走，再艰难的路也会变得好走。
　　洋平心里感叹，朝歌是成熟了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分开，一起上大学，一起找工作，一起快乐过日子！”
　　朝歌的脸焕发着迷人的光彩，好像那美好的画面就在眼前。

　　对童年坎坷的三人来说，将来的梦想不是平步青云或者成为亿万富翁，他们只想安稳过日子而已
　　。

　　“那是！到时我们要买很多手机，每个口袋插一支，朝朝你就不用担心了吧！本天才一定会考上
　　体校的！”

　　“一起是吗……”洋平失笑看着两人。

　　现在的我们还太年轻，在人生的面前，没有任何筹码，攥在手里的，只有青春，既然我们终将老
　　去，青春总有一天耗尽，为何不趁现在及时行乐呢？

　　在这一晚里，樱木花道的前路就这样被定下来了，这时候的他，还没真正喜欢上篮球，事实也证
　　明，他是个天才。

　　当然，关于他离开篮球部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第二天他精神百倍地回到篮球部，继续基础
　　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