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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六天社死8 ...

  •    羊油裹着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暗红的肉膜泛着琥珀光泽。风镜兮垂眸细瞧,见那新宰的羊羔肉肌理分明,筋膜间凝着层薄霜。

      “小兄弟,这儿就你一人卖肉串么?”风镜兮环顾四周,空无人烟,唯有漫天黄沙。

      “当然是!”异族小帅哥挺直胸膛,嗓门亦是大了些许。

      “那你这羊肉串新鲜么?”风镜兮似是颇感兴趣的模样,从诸多串串中挑拣出一支最大的,仔细打量。

      “新鲜!新鲜!”异族小帅哥先是愣了片刻,尔后连连点头笑应道。

      “真的么?我不信。”风镜兮放下羊肉串,指了指骨肉相连处,“你看这肉质明显偏老。”

      “瞧你这话说的——”异族小帅哥暼了眼色泽鲜亮的肉串,面色略为不善,但也飞快遮掩过去,“串串我们的,肉质新鲜有的呢!”

      “你说新鲜它就新鲜?”杠精附体的风镜兮拍案喝道,“王婆卖瓜尚且自卖自夸,你多半在吹牛,除非你先说在何处放牧的,又在何处宰杀的?”

      “……”异族小帅哥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转向西北处,眸底焦虑之色渐重。

      后来察觉到风镜兮略探究的眼神,他立即指向东南处:“那儿。”

      “距此地有多远?”异族少年本以为风镜兮得了答案会有所收敛,未想到她居然愈发咄咄逼人起来。

      “……十里”异族小帅哥被风镜兮气势所摄,半晌方结结巴巴开口。

      “撒谎!”孰料风镜兮重重喝道,案板亦是狠狠一震,“我刚从那边过来,那边并无芳草水泽,敢问你如何放牧?即便你能放牧,仅凭你一人又如何将如此多动物宰杀并搬运至此地?”

      “你爱买就买!怎那么多废话!”异族少年怔愣片刻,尔后柳眉倒竖,竟从身侧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作势要砍风镜兮。

      “我眼下无聊的紧,问问罢了,你急什么?”也不见风镜兮有所动作,剔骨刀竟未触及她分毫。

      异族少年眼眸微闪:这青衣男子竟是个练家子,莫非他与凤阙派有所联系?

      风镜兮留意到对方警戒的神色,立刻笑脸盈盈。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异族少年面色总算稍稍好看了些。

      “你这儿有水么?我好渴啊!”没想到风镜兮又开始整幺蛾子。

      “有杏皮水,但我不会给你喝的!”异族少年没好气,但还真从铺下的簸箕中取出一花纹繁丽的牛皮壶,然后拔开牛皮塞,畅然饮下,还不忘向风镜兮投去嘚瑟的小眼神。

      “就不给你喝!”

      “那我跟你分享。”风镜兮眼珠转了转,也打开了怀中的小包袱,“我这儿有糖豆、牛肉干、果脯、坚果和馒头,你吃过么?”

      异族少年眼睛都看直了,晶莹的液体险些不争气地从嘴角划过。

      他咂巴着小嘴,努力转移视线:“谁要跟你分享?这种东西,我——我自然都吃过,没有任何味道。”

      风镜兮“哦”了一声,颇为可惜道:“我还想与你一起吃来着,或许你不知,几千年来老祖宗都教育我们要学会分享,美美与共。”

      异族少年有些窘迫,他强逼自己不去看琳琅满目的小零食,强逼自己不去嗅诱人香味:“你别想了,我不——”

      还未说完,他口中便被塞了个糖豆。糖豆的酸甜在口中化开,让他的心里也泛起甜甜的涟漪。

      “这是个意外。”他开始自我催眠,“我不会再吃第二个。”

      孰知他口中竟不期然地又被塞了一片杏脯,浓郁的杏香在唇齿间化开,酸甜两味互相交融,回味悠长。

      我这是被迫的,吃一个就够了,这是最后一个。他暗暗提醒自己。

      没想到风镜兮又塞了一个糖豆,再塞一根牛肉干,不知不觉间他自己拿了一个果脯,又吃了一个坚果,再啃了一个馒头……

      渐渐地,小包袱越来越瘪,两人的肚子愈来愈圆滚滚,那把剔骨刀早已丢至一边。

      异族少年打了个饱嗝,还不忘道:“你这人还不错。”

      这样就不错了?

      风镜兮笑言:“我今日带出来的零食委实少了些,下次我带你去东市好好逛逛,那儿美食可太多了。”

      异族少年闻言面露憧憬:“真的么?”

      风镜兮点点头:“那自然,除了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空竹、皮影、木偶戏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玩不到的。”
      少年眸中光彩更甚,他又略想了想,小心试探道:“你也是一个人么?来这里做什么?”
      风镜兮似无所察,她拧开牛皮塞,仰头喝了口杏皮水,笑道:“来采风的,来旅游的,来收集素材的。”

      反正不是因为迷路。

      少年完全不懂风镜兮所言何意,但还是点点头,暗自琢磨:这人一身青衣,且行为举止也完全不肖似凤阙派教众,兴许的确是误入此地。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你若无他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为何?这里挺好的呀。”风镜兮伸了个懒腰,“总归我也无处可去,父亲厌恶我,母亲已早逝,家中没屋也没田,还有一大帮人想害我性命,人生有何意思?倒不如埋入黄沙,还少了裹尸的草席钱,妙啊!”

      “你住口!”未想到少年瞬间怒了,声音也愈发尖细起来,“你不要乱讲!不要乱咒自己!”

      风镜兮立即听话闭嘴,留给少年一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明媚而忧伤的侧脸。

      “你现在跟我走,莫看,莫问,莫做他事,听到了吗?不然我就砍了你!”少年恶狠狠地瞪了风镜兮一眼,扛起那把剔骨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

      事情进展得比她想象地还顺利,风镜兮嘴角轻扬。

      这丫头实在是太好玩了。

      “还不过来?”

      异族少年,哦不,应是异族少女,完全不知自己已暴露身份,转身对着风镜兮怒嗔道。

      “这就来,这就来!”风镜兮立即直起身,扬声笑道。

      少女轻哼了一声,牵过骆驼的长缰:“那儿离这里有些远,我要骑骆驼,你来牵缰绳。”
      风镜兮立刻笑着接过,骆驼不悦地长嘶一声。少女则是踩上骆辔飞身而上,登时端坐于骆驼之上。

      朔风烈烈,黄沙滚滚,她们所行的方向是西北方向。

      风镜兮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不留神就要陷入流沙中,黑靴内尽是硌脚的沙砾,但她也不放在心上,仅是哼着不知名的轻松小调。

      骆驼上的人倒是平稳的很。

      阿科朵俯视着那抹青色的纤细身影,莫名有些失神。

      她莫名想到王父先前的殷切叮嘱:她需早日找个夫婿入赘。

      听这个男子方才所言,他身卑位贱,身后并无家族荫护;性子也软乎,倒可随意揉圆搓扁。

      是个入赘的好人选。

      “你上来吧。”阿科朵低声唤道,尔后她又懊恼,好端端的叫他作甚?

      风镜兮弯唇一笑,也不客气,亦是飞身上骆驼,坐于阿科朵身后。

      “驾!”

      驼铃铛铛,骆驼疾行,按理应该远比方才颠簸,但阿科朵并无所感,因为她被风镜兮牢牢护于怀中。

      这个色胚,就是在占她便宜。

      阿科朵暗暗埋怨,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甜润。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骆驼行至巨大石穴前。

      巨穴状若巨兽之口,罡风穿穴而过,呜咽如古埙之音。穴上的砂砾凝成玉柱,或似天女散花,或如金蟾吐雾。

      “奇怪!他们人呢?”阿科朵四处张望,用风镜兮听不懂的语言嘟囔道。

      风镜兮亦是不动声色地打探,尔后她目光微凝。

      随即她指着穴口后的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满面惊慌道:“你看那儿!”

      阿科朵循着风镜兮的手指看去,她亦是目光凝重,从骆驼上一跃而下,以指尖在血渍上浅浅划过,浅嗅后面容微肃。

      这里足迹纷杂,且有明显打斗痕迹,不难想象这里曾发生过激烈冲突。

      “我们还是莫要进去,还是回去吧!这里很危险!”风镜兮面露惶色,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是胆小鼠辈。

      阿科朵心下略为不屑,但也愈发笃定此人并非凤阙派教众,也愈发想入穴一探究竟。

      她扯过风镜兮的手腕,迫她一并入内。

      勉为其难的风镜兮唇角微弯,只能紧跟其步伐,二人齐齐没入无尽的黑暗中。

      未想到穴口之后,竟是一片更为广袤的地下岩洞。

      四周空寂无声,但,这不对。

      岩洞之内,怎会无声响?先前来了那么多人,他们又怎会无异声?

      风镜兮明显感觉到阿科朵攥她手腕的力道愈发大了——她在害怕。

      “莫怕,我在。”风镜兮轻拍了拍阿科朵手背,言语愈发轻柔。

      “谁——谁怕了?”阿科朵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般尖叫道。

      “行,是我怕!我怕,我好怕,我好怕怕,成了么?”风镜兮随意敷衍道。

      “你——”阿科朵又不高兴了,心中惧怕之意倒是褪去不少。正待说些什么,却被风镜兮捂唇,示意她噤声。

      阿科朵不敢再动,因为距她们五步之远,有只丑陋的巨型蟾蜍正虎视眈眈。

      那只蟾蜍有一人之高,暗褐色的表皮布满瘤状凸起,喉间竟发出孩童啼哭般的呜咽。鼓胀的腹部缓缓起伏,每一次收缩都震得四周碎石簌簌而落。

      风镜兮心情略有些复杂:都说建国后不许成精,现在你成精倒也无妨,但是你吓人前能不能稍微捯饬捯饬自己?不能因为在地下没什么人看到,就随便长长好吗?有碍国容了喂!

      阿科朵浑然不知风镜兮内心吐槽,她只觉得无比恐惧。

      “怕甚?它应是已饱了。”风镜兮盯着它圆滚滚的肚皮,如是说。

      果不其然,巨型蟾蜍瞥了她们一眼,打了个嗝儿,便跃至岩壁之上,闭眼假寐。

      前行道路再次通畅起来。

      但阿科朵脚下似是被钉住一般,她木愣愣地直视前方,不再有所动作。

      “不然算了罢?前方兴许有更多可怕的事物。”风镜兮兀自感慨。

      “我要去!”谁知阿科朵竟陡然目光坚毅,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

      风镜兮有些意外,但也紧紧跟上,细细打量周遭环境。

      寒气裹挟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石壁间蛛网垂悬,磷火幽荧如鬼眼明灭。甬道似被巨蟒盘绕,忽而左旋如螺,忽而右旋成涡,青灰色石砖缝隙渗出墨色水渍,蜿蜒成诡谲纹路。岔路四通八达,有的被垂落的钟乳石封死半截,有的隐入弥漫黑雾深处。

      风镜兮盯着前方的十条岔路,陷入沉思。

      阿科朵无比纠结,她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风镜兮:这人似乎挺靠谱,或许他知道?

      风镜兮知道不了一点。

      你问大路痴这个问题,相当于问公鸡一天下多少次蛋一样扯淡。

      但她分毫不显,一派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模样,直直指向最右边的道。

      “你怎么知道是这条的?好厉害啊!”此举换来阿科朵的惊呼和崇敬的目光。

      那自然,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边念边点,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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