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眼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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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十二月，看见红色就不可避免会想到圣诞节。
江晚荧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转了转指尖的红笔，用手肘抵了抵身后的男人：“在看什么？放点声音呗，我也想听听。”
“做完了？”虞奉明瞥她一眼，坐起身，把人搂到自己怀里，按了按音量键，手机递到二人身前，“李天风他们在新疆旅游。”
手机里放着视频，画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能听到风雪声。
屏幕出现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江晚荧按了暂停又播放：“书容的围巾好好看啊，冬天果然跟红色很配。”
“等你考完，一起去滑雪？”今年考完研正好是圣诞，多待几天还能跨个年。
“好啊，问问慕欢他们去不去？人多热闹。”江晚荧往他怀里钻了钻。用脑过度，抱着他能解压。
虞奉明放下手机，给她按摩头皮：“晚瑶呢，她要不要一起？”
江晚荧闭眼享受：“她已经跟室友定好了，去海南跨年。”
二人吃完晚饭，又看了个电影。惊悚片，《□□》，江晚荧在二刷。
等洗漱完毕，虞奉横抱着江晚荧回卧室。他把人放到床上，轻吻她的耳朵，若即若离的痒意：“再帮你放松放松？”
又来了，捏着嗓子勾引她。
江晚荧点头。
虞奉明笑一声，抬手把眼睛摘了。
气息又热又痒。
她下意识一躲。
再落下时，江晚荧先看向他的鼻梁，有一点眼镜压出的红印。
她莫名想起第一次见虞奉明，戴着眼镜的斯文样子。
那时候她跟她未婚夫吵了一架，为的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毕竟吵过那么多架。
酒店走廊的角落，资料散落一地。
江晚荧蹲下，一张张收起。
手机右上角磕掉一小块，屏幕坏了，横了几道黑线。
她无感，按下侧边锁屏键，熄屏。
一只手伸了过来，耷在那张长裙设计稿上。
男人中指戴了枚素戒，抚过纸上的落款。
“江、晚、荧？”他一字一顿，字尾拖得长，像在回味。
“是。”她瞥一眼男人的侧脸，心怦然，不敢再看。
虞奉明替她捡东西：“小周是你男朋友？”
他直觉，她眼光不该这么差。
她抿唇：“不该是。”
他话里有笑意：“很聪明。”
二人指尖碰上，烫得她收回，迅速起身。
“留个联系方式？”虞奉明递出手机，“我是他上司，他弄坏你的东西，我出面替他赔。”
有这么单纯？分明假公济私。
他像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一声：“骗你的，单纯想认识你。”
江晚荧按亮手机屏幕，半黑半白的图像：“手机坏了。”
拒绝意味明显。
“秘书长！”身后有人喊。
“马上。”虞奉明目光还在她身上，没回头，只扬了扬脖子，又问，“电话号也没有吗？没关系，通讯地址有没有，我给你写信。”
她好像脑子掉根筋，鬼使神差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姓虞，无虞的虞。全名的话，你把'虞秘书长'放网上搜搜看，好不好？”
真是有够装的。
“好。”江晚荧接过手机。二十秒后，怀中手机开始震动。
好。然后二人的关系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一次约出来看电影，虞奉明没戴眼镜。江晚荧问他：“你今天没带眼镜吗？要不要换成前面的座位？”
虞奉明笑着看她：“我没近视，体制里工作，戴眼镜是想装深沉。”又回头对售货员说：“一桶爆米花一桶薯条，两杯可乐，对，大份的。”
“江同学，上课走神了，在想什么？”
“在想虞秘书长…”
听到这个称呼，虞奉明说是虎躯一震也不为过，他幽怨地说：“小江同志，这种时候请不要称呼职务，会萎的啊。再说了，已经不是了。”
虞奉明前阵子辞了职，眼下赋闲在家，只等玩几个月再去他爸的公司。
江晚荧忍笑：“我不敢了，哥哥。”
燥热归于平静，江晚荧推他：“刷牙。”
虞奉明很听话，倚在门边刷牙。
江晚荧：“干嘛不去卫生间刷？”
“刚看完鬼片，我怕你害怕。”他刷着牙，口齿不清，不过单手打字倒是很顺。屏幕那边，韩九在约他上号打游戏。
哦，刚刚看电影是谁被吓得频频回头？江晚荧好心不拆穿他，拿过手机冲他拍了两张。
卧室关了灯，只有外边透进来的光亮。闪光灯过于耀眼，虞奉明挑眉看她。
“让我看看，拍我什么丑照了？”
“哪有丑？帅毙了。”
一张色调昏暗，微弱的光亮勾勒出男人的身形。一张略微过曝，男人拧眉看着镜头，嘴边一点白沫，表情略微搞怪，颇具少年气。
“还真挺帅的，江大摄影师。”
“虞奉明！牙膏要掉我脸上了！”
等收拾干净，虞奉明跟她说：“韩九叫我打游戏，会晚点睡，我们晚荧不用等我。”
“你想得美哈，我沾床五分钟就睡了。”况且她明天上午还要去温姵芸家。
“真不等我啊？”虞奉明钻进被窝里挠她，弄得她面红耳赤，“江晚荧，你个没良心的。”
电竞房在二楼最里边，虞奉明抱着等等壮胆。保姆刘姐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猫很沉稳，人先炸毛了。
“吓死我了刘姐！你怎么还没睡？”
刘姐嘿嘿一笑：“肚子有点饿，去厨房煮个面，你要不要吃？”
虞奉明捂着心口：“不用了，我吃点垃圾食品就好。”
刘姐嘟囔着下楼：“我也是吃垃圾食品嘞，晚荧买的火鸡面…这东西吃着上瘾啊…”
房里有一大堆膨化食品，他还没坐下，先开了袋薯片。
嘎吱嘎吱的，又噼里啪啦，是在边吃边打字：人呢。
韩九：来了来了
然后游戏界面进来一个黑人角色。
等等身手矫捷，爬上屏幕，盯着虞奉明一动不动，而后眼珠子移了移。在虞奉明看来，等等在往他身后看。
听江晚荧说，猫能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心提到头皮，攥着键盘一个猛回头。
还好什么都没有。
虞奉明回身不到两秒，当即在微信上给韩九弹了视频。
韩九接通：“干嘛？两个麦，都有回音了。”
“静音就好。”虞奉明关掉手机声音，“这不太久没见，想看看你吗？”
“神经病。”
“人呢？开黑就我们两个人？赶紧拉人。”
韩九不知道在那边嘀嘀咕咕什么，虞奉明也不打算细听，打开电脑微信，点进群聊“此群可以涩涩”。这个群是虞慕欢建的，拉了苏言澈、虞奉明和江晚荧，说是家庭群有长辈会放不开。那想放开什么，看群名也知道了。
虞奉明：等你们嫂子考完，去不去滑雪？初步定在吉林
虞慕欢：去去去！！！
虞奉明：你是肯定去的，主要问下你苏老师的意见
虞慕欢：那他肯定是要和我一起去的啦
虞奉明：他睡了？
虞慕欢：差不多吧
虞慕欢：他*尽人亡了
虞奉明：。
游戏界面又上来一个人，是陈子阳。
虞奉明用湿巾擦了擦手，刚吃薯片害得他只能用无名指和中指打字，手都快抽筋了。擦完，又被无名指上的婚戒吸引，唇角不自觉勾起。
等等走过来，舔那枚素戒。
他心情很好，拍了张照发给江晚荧：等等爱吃甜。
正发着，又来了个人，四人开打。
虞奉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虞慕欢一直在群里发攻略和照片，他跑两步就切出去回应一下。
虞慕欢：对了，酒店我们分开订
虞奉明：干嘛
虞慕欢：不是都要*吗？我不想跟你们在同一家酒店，领地意识你懂不懂啊
虞奉明直接喷了等等半脸可乐，他连中英文也没来得及切换，半个屏幕都是他的句号。
虞奉明：。。。。。。。。。。。。。。。。。。。。。。。。。。。。。。。。。。。。。。。。。。。。。。。。。。。。。。。。。。。。。。。。。。。。。。。。。。。。。。。。。。。。。。。。。。。。。。。。。。。。。。。。。。。。鱼木欢我真的有时候跟你聊天我觉得我就是清朝人
等等抖着身子喵了他一声大的，于此同时耳机传来陈子阳炸麦的吼声：“虞奉明你搞毛啊！舔个包要舔两年！我为了给你打掩护被人打死了我靠！”
“别叫，等等偷喝可乐被我抓住了。”虞奉明摘了耳机给猫擦脸，后者气鼓鼓跳上屏幕，冲着屏幕左上角咬了一口狠的。
电脑瞬间花屏。
“哎哟，等等，你也跟着你妈在考MTI是不是，怎么什么都听得懂啊？”虞奉明提过它，笑吟吟凑近，“等等同志，你完了。我要把你记录在案，你以后考不了公了。”
早九点，江晚荧醒来，觉得脸上有点重量，像贴了块肉。
她睁开眼一看，原来是虞奉明的手。
睡姿真是千奇百怪的。
江晚荧坐起身看了眼，心跳加快。
但是这脸真是…有够帅的…
她边吃早餐边回消息，对虞慕欢说的“领地意识”表示赞同。刚巧苏言澈发了个狗狗尴尬的表情包，又说“还活着哈……”。江晚荧笑得不行，回他“活着就好”。
虞奉明给她发的消息，定格在2:26。江晚荧一条条引用回复。
虞奉明：刘玲玲女士又在吃火鸡面了
江晚荧：支持三养找她做代言人
虞奉明：你上次说的穆赫兰道比今天这部电影还要恐怖吗
江晚荧：穆赫兰道真的有点小吓人啦……我看完做了好多诡异的梦
言下之意，今天这部真的不吓人。
虞奉明：怎么办，我感觉背后一直有人
江晚荧：把感觉去掉
虞奉明：等等爱吃甜：）
江晚荧看见照片里有个眼熟的桃红色包装袋：爱吃甜也爱吃蕃茄味的薯片
虞奉明：小江，睡醒来电竞房一下，发生命案了
这条她跳过没回，打算吃完去电竞房看看。
虞奉明：宝贝，床上这个真的还是你吗
他拍了一张江晚荧睡觉的侧脸。
江晚荧回了电影里的台词：I don't believe！
江晚荧没在电竞房看见什么异样，不过电脑屏幕上挂了几张拍立得相片。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眼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