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美瓷随笔》笒枝

29、洲际

　　洲际要进新人了，听说是个东方人，这可是个新鲜事

　　美挑眉，东方人？倒是少见

　　“怎么，感兴趣？”

　　闻言，美微微偏头扫了一眼正起身给法接水的英，等英重新坐下美才转着笔开口，“开什么玩笑”

　　“也是”

　　“不过” 一直安静翻看杂志的法突然出声，“论坛上都在疯传那个东方人长得很好看”

　　都知道法最近在到处搜刮人体模特，为一个比赛大费周章

　　本来没什么反应的英来了点兴趣，轻轻捏着法的指尖，状似询问，“让他来？”

　　“啊” 法扫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美，“我倒是想，不过，怕后面有人跟我抢呢”

　　察觉到目光的美一顿，毫不犹豫赏赐一个白眼给英，“我没兴趣。按排名他在8班，就凭张脸我还看不上”

　　洲际联合学院，一共11个班，排名很大程度上反应实力，阶级歧视严重

　　班级按排名时行“走班制”，一季度一算，八班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名次

　　“看不上最好” 英无所谓耸耸肩，转身找法说话去了

　　美垂眸勾完最后一个知识点，随后起身朝一旁叽叽喳喳的两人说，“走了，体育课”

　　一班在4楼。进一班不按排名，而是划线，上线即进。资源待遇自然是洲际最好的，只是线高，目前一班也就九个人

　　按理说一个班人越少，应该会更了解对方，就会更熟、更团结。但一班不一样，了解是相当了解的，但是拉帮结派地更严重了

　　初秋的阳光很暖，自由活动时，美拎了瓶汽水看英打球

　　“等下带给英，谢了”

　　美接下水点头，“不等他？”

　　法晃晃停留在聊天界面的手机，“不等了，我约了那个东方人”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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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这边” 英朝刚进门的法招了招手，等法走近再补充，“新出了烤排骨，美利坚去排了”

　　“嗯” 法施施然坐下，兴致勃勃分享，“瓷同意了”

　　“挺识相” 英点评

　　“虽然得根据他的时间安排来，不过也不错了”

　　“交给我”

　　法挑了块牛肉夹进英碗里，拒绝地干脆，“你别瞎掺和，给我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那不正好是破碎风，凄惨的感觉直接出来了”

　　法敲敲桌子，态度强硬，“没和你商量，让别动他。尤其你和美利坚的恶趣味都先压一压，物尽其用，别浪费了他那张脸”

　　听罢，英无奈应道，“好好，我会拉着美利坚一点的”

　　“诺，烤排骨” 美将一盘排骨放在桌上，顺手扯了张纸巾，按在袖口擦拭

　　“美少爷端个干货还能撒出来？”

　　“啧，别提了，买个排骨差点给人打起来”

　　法品鉴完排骨，悠然问美，“你抢的谁的？”

　　毕竟排跑排骨的人那么多，这人还这么快就回来——美利坚可不是个有排队自觉的人

　　美扔了脏纸团坐下，不甚在意，“生面孔，那，头发上绑个红绳的那个”

　　瓷微微低头安静用餐，平白生出一份清冷距离感，精致的长相和优雅的动作使他的矜贵浑然天成

　　就脸蛋气质这一块，无可挑剔

　　法肉疼地嘶了一声，抱着最后点期望，“你没干什么吧？”

　　“干了” 美大方承认，“我说他矮人多作怪”

　　“？” 矮吗？身高181的法并不觉得和他齐平的人矮

　　无意对上视线，美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嘲讽，口型标准，动作浮夸

　　瓷往口中送菜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手上的筷子仿佛成了对面那人挑衅的脖子，指尖发白微微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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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在周末下午，于是法推掉了原本的计划

　　“怎么回事亲爱的，为了他连我都要靠边了？” 晦暗神色被很好的遮掩，英委屈地捏法的指尖

　　“乖啦，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就这几个周末而已” 法丝毫不受影响，随口敷衍

　　本来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美突然抬头，饶有兴趣插话，“他还是同意了？” 不能吧，他的攻击力不弱啊，瓷居然能忍

　　法点头，“嗯，我加价了，他好像挺缺钱的”

　　闻言，美兴味更浓。缺钱啊，缺钱好啊 ，“你只需要他的脸保持完好就行是吧？”

　　法平静补充：“还要不残不废”

　　“断手断脚不是更能体现破碎感吗。我觉得可以让我们放手做”

　　下一秒卷子就砸英头上了 ，法额角抽抽“残废是破碎感？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

　　美耸肩，满不在乎道，“人人都有爱好自由的权利。我又不是不给他补偿”

　　如果说喜欢欣赏痛苦的表情是一种爱好的话，美首当其冲

　　尤其瓷这种漂亮又精致还一副孤月高悬清高姿态的，折磨起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英变态在喜欢看清高的人跪地乞求、高傲的人丧失尊严，然后自己再装成悲悯的救世主模样出现，反复摔碎对方

　　而这些需要建立在那人长得很好看、具有观赏价值的前提下。于是瓷成了不二人选

　　法头疼，“你们觉得他的行为像是只有八班的水平吗？”

　　“不像” 美毫不犹豫，“那至少也得先进二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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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啊瓷，偶遇了呢”

　　瓷有的动作一顿，抬眼就看见了镜子中的美利坚

　　啧

　　“你现在应该在酒吧，这很不巧”

　　美自动忽略瓷疏远的语气，悠悠倚在隔间门上轻笑着点破，“明明很生气我抢了那盘排骨，却还是忍辱负重来了。怎么，你就那么缺钱？”

　　瓷四条慢里的擦干水渍，精瘦皓白的手腕随动作若隐若现

　　美不动声色地打量完瓷全身，最后目光落到那截手腕上

　　与他相比，那堪称瘦弱的骨干几乎不需要太多力气就可以拧断，到那时，他会哭的吧？

　　骨子里的劣根性开始叫嚣，粘腻的目光寸寸游走，对上瓷无波无澜的黑瞳。很漂亮的眼睛，露出可怜祈求的眼神一定会更美的

　　眼底的疯狂之色涌出，美不自觉缓步向瓷靠近，低声利诱，
　　“这样吧，我开法兰西五倍，不…十倍的价钱，来我这怎么样？”

　　见此，瓷缓缓后退，有些嫌恶，“不去，你别过来”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可以开出十倍、百倍乃至更高的价格”
　　“乖，过来”
　　“你为什么要做无谓的抵抗呢？”

　　瓷停下与美对视，眸子依旧镇定，声音却止不住的发笑，“无谓？”

　　美已经到了眼前，疯狂的味道迸发

　　与美出手同起的是一晃而过的残影。半截拖把棍子破风而来，精准的砸中美的头，眩晕感来临的同时，企图抓住瓷腕子的手被人攥住，猛地向侧前方一拉，腿弯钝痛传来，顷刻局势就逆转了过来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瓷拎着隐隐有断裂趋势的棍子，又给地上这人来了两下

　　美跌坐在地上，空气中开始弥散开血的味道，模糊视线中瓷动作迅速的举了个什么东西

　　然后兜头而来一桶凉水

　　意识总算清醒了些，瓷狠狠踩在美的大腿处，扯起美的领子，
　　“清醒了么？”

　　突然放大的脸又冷不防即刻撤走，视野中只剩迎光而去瓷的清瘦背影

　　大脑被某种情绪充斥，才有所消弭的兴奋又一次翻滚，皮肉伤恍似成了某种助燃剂

　　瓷，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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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小巷

　　瓷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汗液将额前的碎发浸透，变成一缕缕的。冷风传来，将丝缕尼古丁的气味带入紊乱的鼻息

　　瓷甩了两下震麻的手臂，垂眸看向地上一群东倒西歪的人，音调冷地发寒，“还不滚，想再被打一顿？”

　　“滚滚滚，马上滚”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识泰山…”

　　一阵惊恐声中，地上的人捂手的捂手，瘸腿的瘸腿，抱头的抱头，相互搀扶着跑了

　　“啧” 瓷长舒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步移动

　　虽然他挺能打的，但这么高强度，谁来都吃不消

　　洲际不仅阶级分层抱团严重，还排斥新人。尤其他这个新人的排名还不好看

　　看来得尽快考进前两个班了

　　瓷默默思虑着

　　“瓷？”

　　瓷一惊，高强度打斗后的疲惫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来人

　　瓷闻声寻去，看见了商店门前的俄

　　“是我” 俄再次开口

　　短短几秒后打量的目光收回，俄随后下了结论，“你受伤了”

　　当然受伤了，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总会磕着碰着

　　瓷不甚在意点头，“皮外伤而已”

　　“这个给你”

　　瓷看向俄递来的东西——一盒药膏。瓷眨眨眼，伸手接过，“谢谢”

　　很意外

　　“你好像很意外”

　　“嗯。毕竟洲际排新排弱那么严重，一个排名相当靠前的人，突然给我展现善意……” 瓷犹豫的承认了，继而道，“说吧，什么目的？”

　　“别那么警惕嘛” 说着，俄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捏走了瓷发丝上的一小片木屑，“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瓷皱眉撤开，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收回手的俄再次开口，不甚在意瓷的疏离，“你和美利坚碰上了吧？相信你已经被他盯上了，作为新人，你一没抱团，二不熟悉这里。而且很缺钱……我可以帮你”

　　看来这位二班班长对美没什么好印象

　　瓷眨眨眼，突然笑出声，“鼓动我加入你们？美利坚纯贱，你调查完就来威胁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俄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的回答，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独自对上他们吗？好吧，祝你好运。不过，你可以随时来寻求我的帮助”

　　那时，我会收取一点小小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