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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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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雨战战兢兢地跟在史朝身后送走了白泽和帝庭,回头猛拍史朝肩膀。
“你小子,没想到你真和领导关系那么好。”
史朝吃痛,揉揉肩膀,回忆片刻,才慢吞吞道,“也没有吧?”
他和白泽关系确实不错,但和帝庭只能算是相熟的同事。
洪雨瞪他,“你肯定藏了秘密,是不是有没告诉我的事?”
史朝张了张嘴,如果他和白泽现在一起住的事情也算的话,那的确是有。
洪雨却赶在史朝开口之前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秘密就是秘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没好下场。”
史朝失笑,跟着洪雨走向办公区,却见熊卓和雷渊等在自己座位旁边,熊卓坐在自己位置上,雷渊在旁边站得没正形,弯下腰同熊卓说话,熊卓没什么反应,倒先把雷渊自己逗得一乐。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俩是来找史朝的,洪雨拍拍史朝的背,自动转了个弯,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史朝走近二人,雷渊察觉动静,先一步抬起头,笑着道,“昨天发言挺帅。”
“还成,”史朝抿嘴笑笑,“找我有事吗?”
“嗯哼,”雷渊冲他扎眼,“猜猜?”
史朝毫无头绪,求助地看向熊卓,雷渊咯咯笑两声,才道,“以后你也得叫我声老师了。”
史朝眨巴两下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熊卓给他解惑,“白泽安排我们带你训练□□能。”
“体能?”史朝重复,他反应过来,应该是为了排查组而提前做的训练。
“没错。”熊卓肯定地点点头,安排道,“今天下午把手头工作收收尾,三点,到门口操场集合。”
史朝还愣着神,雷渊从后面拍拍他肩膀,“放心,跟着我俩学,保你去了排查组不至于垫底。”
说罢就跟上了熊卓离开的背影。
见人离开,洪雨才八卦地挪动过来,“啥事啊?”
史朝简单说了,洪雨怪叫起来,“体能训练?”
“啊?”史朝吓一跳,“怎么了?”
洪雨同情地看他,“你惨咯。”
被洪雨说的颇有点担心的史朝在三点前完成手头所有工作的收尾,看着外头的大太阳,脱下了西装外套,只单穿件衬衫出现在操场旁边。
熊卓和雷渊早已等在场边,见人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套纯黑套装的雷渊晃了晃手腕,邪恶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捏住史朝的脸颊肉,“待会别怪我太严哦。”
下一秒,被熊卓从背后踢了屁股一脚,雷渊顿时破功,“哎呦”叫唤一声,严肃脸再也装不下去,只能咳嗽两声,“那个,先跑两圈,热热身。”
史朝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看偌大的操场,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单位的训练场地,以往骑车路过,总是会听见这边训练的同事发出各式各样的嚎叫,现在也是轮到他了。
他卷了卷袖子,开跑。
熊卓坐在阴凉处,盯着史朝跑得越来越小的身影,啃了口冰棍,是雷渊专门买回来的。
现在虽是下午三点,但操场上训练的人不少。
办事处内每个部门一般都会根据工作需要组织季度、半年度、年度集训,如果是后勤、组织人事这种部门,一般都是年度训练,甚至有可能是任期训练,而对于调解科,集训则更寻常的多,不过这半年的事情属实有些多,所以熊卓还没来得及安排统一训练。
而此刻第一次接触训练的史朝就撞上了审查合规司的月训。
“听说合规司那几个找了史朝麻烦。”
雷渊边啃着冰棍,边懒懒道。
熊卓紧紧盯着史朝身边的动静,闻言抬抬眼皮,“獬豸脑子有点问题,带出来的手下脑子更是如出一辙。”
雷渊一乐,笑出声。
“可不是嘛?还整上月训了,当他们多重要一部门呢?”
跑两圈对上班后运动量愈发减少的史朝来说略有些吃力,他步伐放慢,调整呼吸,闷头向前,周围却不知不觉间围了不少人,史朝只看自己脚下的路,没心思观察旁人是谁。
而旁边人却似乎是看准了他,史朝速度放慢,他也放慢,史朝加速,他也加速,史朝不由抬起眼皮,分了个眼神给身边紧紧跟着的男人。
醒目的短发刺头,史朝记得他的名字,滕昭。
滕昭见他望过来,挑挑眉,见他一副喘着气像是要晕过去的弱鸡样,上午那点觉得此人不一样的心思又收回去,果然还是个弱不经风的废物。
这种人也能被选进排查组?
史朝不明白为何滕昭光看着自己,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脸色差下去,黑沉沉一片,好像那个戏里关公,偏偏人家是公正无私,面前这人却是无故挑事。
他只看了滕昭这么一眼,又收回视线,慢悠悠地跑自己的路。
可滕昭见他无视自己却没由来的恼火,身边人尤其会看脸色,当即几人一道将史朝严严实实围在中央。
“这不调解科新星吗?怎么一副衰样啊?”
“还跑得动吗?”有人假模假样叹口气,“人类吗,不都这样,身体差,活不了几年。”
史朝懒得理会别人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加速想绕开几人,却有人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口,将他拽了个踉跄,然后又很快松手,“喂喂,同事一场,打个招呼不会啊?”
史朝一个没站稳,手在空中扑腾两下握住个人才撑住身体。
滕昭垂眸看撑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细长、很白,不像个男人,他低声道,“扶够了吗?”
史朝抬起头,看他,“同事一场,借我撑一把也不肯?”
话是这么说,但他很快收回手,挤开人群出去,又回归自己慢悠悠地跑步速度。
“很嚣张啊?”
有人和滕昭说,滕昭盯着史朝的背影,做了个手势,几人便四散跑开。
史朝即将跑完自己的热身活动,还剩最后半圈,突然有人从身侧撞了自己一下,他抬头,那人已经匆匆跑开,似乎只是无心之失。
然而,仅剩的半圈里,在接连五人都从自己左肩撞过去后,史朝看向了滕昭的背影,这会他不再跟着史朝,而是以自己的速度在跑圈,这会已经跑完一圈下来。
史朝加了点速度,跟上滕昭,有人故技重施砰一下撞向史朝肩膀,史朝一个踉跄倒向身侧的滕昭。
那道身影在眼前倒下,滕昭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躲开,而是伸手去接。
这动作虽让史朝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方便了他的行动,他毫不客气地拽着滕昭倒下,顺势让滕昭给自己当了垫背,拳头毫不留情地在腰侧几个靠近骨头的脆弱地方锤了几下,最后狠狠一屁股坐在滕昭胸骨下方。
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属实不轻,滕昭即便再皮糙肉厚,这一下也差点没被坐出血来,身侧几个被殴打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得疼。
“你...”
他张嘴,就见史朝垂眸看着他,眼神冷漠,不似他看向任何一个人的神情,对客户、对同事,他都能保持几分温和和善意,而看向滕昭时只有深深的冷意。
有匆匆的脚步声而来,史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滕昭一眼,便离开。
身后是滕昭同伙紧张地询问,“哥,没事吧?”
史朝对结局几乎熟练,丢了脸的看似神武的老大都会隐忍不发,而滕昭果然如此,他摆了摆手,“没事。”
起身时却没忍住抽气两声,随即目光跟随史朝的背影离去。
史朝跑到终点,熊卓和雷渊已在那里等他,熊卓扯过他,上下摸了摸,问他,“有事没?”
史朝摇了摇头。
雷渊则越过他遥遥看了眼合规司几人,“等着,哥给你找回场子。”
他们不好欺负下面小辈,还不能告状吗?明目张胆的挑事,是不是太不把白泽和帝庭放在眼里了?
熊卓看了眼时间,给雷渊个眼神,雷渊当即拨通了白泽通讯。
正在楼下主持月会的白泽瞥一眼静音的手机,兀自接通并开了免提。
雷渊大咧咧的声线响彻整个会议室,“泽哥,现在训练场是被合规司包场了吗?”
獬豸正坐在帝庭下首,闻言一向古板无波的脸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抬起头对上白泽的视线。
“怎么了?”白泽不急不缓地问。
“我们带调解科同事过来训练,合规司对我们很不友好啊,尤其是那个...”雷渊顿了顿,似乎是在想名字,“哦,滕昭,带着几个人把我们的人都撞倒了,手在地上磨的,都快磨破皮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头的史朝闻言抬起手看了看,依旧白净,没有半点红痕。
“怎么回事?”白泽看向獬豸,“滕昭是你的人吧,进入排查组也是你极力推荐的。”
帝庭跟着煽风点火,“实力如何另说,人品不行可真就不行啊。”
獬豸脸皮抽了抽,他一向自诩公平公正,对别人要求严格,对自己手下自然也不能放水,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
“回去我会好好查查的,若真有此事,我会惩罚。”
白泽看他一眼,倒没再说什么。
雷渊也放下手机,熊卓看史朝一眼,怕他误会,便解释道,“獬豸虽脑子一根筋,但做事的确公平,不必担心他会包庇。”
史朝点点头。
果然,几天后,史朝便从幸灾乐祸的洪雨口中知道滕昭被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