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为我打起来了》格郁

58、追击

　　孙千远今天没敢和江迩待在一起，拒绝了江迩的盛情邀约，他直奔楼下去买菜。

　　之后几天他也不打算出门了，索性买了一大兜各种蔬菜和主食。

　　夏天天黑得很早，六点的时候路灯就亮了。

　　他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江迩，为了不跟对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绕了远道，来的时候不显，回去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兜东西才觉出遥远。

　　这是那条之前他和王小帅被堵的小路，两次过来心境不同，他还听到几声小奶猫喵喵叫的动静。

　　这边的路灯感应不是很很灵敏，孙千远要使劲跺脚才会亮起，但这样说不准就会吓到那些小家伙们，他打开手电，顺着声音过去找了下。

　　除了地面是水泥地，这里真看不太出人类生活的痕迹，道路两边的杂草都很高了，还有着蟋蟀发出的动静。

　　孙千远拨开草丛，被手电灯光闪到的小猫们叫得更厉害了，眼瞳很亮，撅着短短的尾巴就要往更深处的草丛钻。

　　一窝小白猫，除了一只跑得慢的被孙千远抓在手中，其他动作麻利的都不见了身影。

　　孙千远摸了下衣兜，里面是钱多多没吃完的猫条，他蹲着身子一手撩开杂草，挤出猫条的时候那只动作慢吞吞的小猫叫得很欢快，就着他的手指舔得卖力，其他的小猫听见动静也慢慢挪过来了。

　　一水儿的白猫，埋着头凑过来闻到香味都够着脖子吃。

　　孙千远没在附近看见大猫，也不知道这些小奶猫是什么情况，将全身衣兜都翻了个遍只找到一小包被自己顺手塞兜里的猫粮。

　　他数了数猫猫头，给他们平均分成四个小堆等它们吃完才走。

　　如此一来又耽搁了十多分钟，回去的路上果真没再看见江迩。

　　孙千远又多了一个任务，也算不上任务，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

　　每天兼职后他会故意经过那条小巷子，给那窝小猫带点食物，他不是没起过把他们接回家里的心思，不过后来有一次他看见了一只白猫依偎在它们身边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期间江迩约过他几次，但都被孙千远找理由推脱了，只有王小帅叫他才会出去坐会儿，那时郑嘉和江迩也会在身边。

　　两周下来，孙千远腰包日渐充实，话却越来越少，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是憋着什么事，只有他一个人还在誓死守着那个秘密。

　　这天他下班很晚，高考后第一次拒绝了王小帅的邀请，对面明显不乐意，孙千远只好跟他保证了等自己时间空下来请他吃饭。

　　独自来到这条冷清巷子的时候孙千远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往常听见他的脚步声就会一个接一个探出脑袋的小家伙们今天却安静地出奇。

　　孙千远走到那个没变过的位置，拨开草丛，里面还有着几粒落下的猫粮，却独独不见那几只小猫。

　　他没有给那几只小猫起名字，就怕生出太多的感情未来又无法回应，但就算是那样也不行，这场变故还是让他心脏窒息般难受。

　　“009,009你知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这种时候知道想起系统了，009看着屏幕上男生苍白的脸，半响扯出一抹冷笑。

　　“008你说，他把我们的任务搞砸了，现在江迩又喜欢上他了，这个忙我们帮不帮？”

　　008圆滚滚的身子在纯白空间转了几圈，转的009头晕，一脚踩住只见008竟是泪流满面，刚才经过的地方也是一片水痕。

　　009一时不察踩上去，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嘴皮子被地面快磨没了。

　　008哭诉哀求：“老大，老大算我求你了，赶紧救救我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吧！”

　　“汛前晕没起明智你还起上了。”

　　009说话漏风，眸中怒火有如实质要直直烧进它心里。

　　但008依然硬气，他虽然没有009能力强，但好歹是个系统，总能有金手指。

　　“009老大，我求你辣！！！”

　　完了，008的金手指就是离009近，能抱大腿。它膝行几步到009面前，一顿痛哭流涕以泪洗面，没感动对方分毫。

　　008忍不住埋怨总系统的厚此薄彼，为什么要把总指挥权交给009，它冷心冷情，连人类的喜欢都无法了解，又怎么能让主角攻受在一起呢。

　　“反正任务也失败了，剩下的能量不如就来救小猫吧，大不了再让主系统回档重来。”

　　009闻言直接甩给他一个巴掌，带着新换的洗衣液的香味，008抽了下鼻子，更香了。

　　“你是傻蛋吗，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回档重来的机会，如果孙千远再和江迩在一起我们会被彻底抹除。”

　　“主系统手底下有万千世界怎么会在意我们的死活，现在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还有孙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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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熟悉的电子音在脑中乍响，孙千远兴奋一瞬又陷入了不确定。

　　他的系统和别人的不一样，009更像是一个监考官，不提供帮助只负责交代考试内容和考试规则。

　　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

　　“之前我曾向你要过一个愿望。”

　　009正准备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他本意警告一番对方，没成想掉进了很久之前自己挖的坑里。

　　009沉默片刻，电子音都显得阴冷起来。

　　“亲亲您说。”

　　“帮我把那些小猫找出来。”

　　009干笑一阵，这不算难，但他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要是用在这上面就很不值当了。

　　“亲亲这只是一件小事，您确定不用在主角攻受身上而是用在这种无足轻重的事上吗？”

　　“确定。”孙千远斩钉截铁。

　　他吐出了灼烫的一口气：“按原书时间线还有十年才到他们在一起，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009知道这是假的，什么狗屁任务都是假的，故事线重置多次，其实他也泄了鼓劲儿。

　　“那好，现在骑上你的小车吧。”

　　孙千远听到这句话愣住了，有一种无形的，诡异的力量盘旋在自己四周，就在他要跨上车子离开的时候，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回头，江迩从那个之前藏过他们两人的老树后走出来。

　　“你要去哪？”

　　“你跟踪我？”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但孙千远现在没有功夫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又急又快，但字字清楚：“报警，有偷猫团伙，车牌号……”

　　他把必要的东西三言两语交代清楚，自己则跨上车子蹬出了老远。

　　脑海里，009的声音异常清楚，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抽鼻涕声，009下令左转。

　　“距离他们还有五百米，孙千远，两分钟你赶不到他们就要驶向郊区了。”

　　两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孙千远七拐八拐，在脑中倒数声中加快速度，但很遗憾，这边巷子七拐八拐，孙千远在倒计时结束时听见一声尖锐刺耳的猫叫声划破夜空，接着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只有一墙之隔，他听得真真切切，但还不得不调转车头经过两个拐弯才能到达发出声响的位置。

　　他很少有如此暴躁的时候，拳头砸在砖墙上一声闷响，手骨发出脆弱不堪的哀鸣。

　　“继续说，我去追。”

　　009想说猫贩子都去郊区了，你以为凭你两条腿能跑得赢四个轮子吗。但孙千远的脸色太过骇人，他只得咽下心中所想，冷声给他指引方向。

　　“抄近路，我预判一下，咱们直行。”

　　孙千远依照009的指挥向前，直接穿出了巷子，他对这边路况不熟悉，差点撞在急速行驶的车辆上。

　　那是一辆窗户上都贴着防窥膜的面包车，因为突然冲出巷子的自行车主驾上的人猛打方向盘，车身划出一道圆弧极速停下，副驾的窗子很快摇下。

　　“小子你找死啊！”

　　孙千远心跳快得不正常，脑中系统冷冷解说：“就是这辆车，加快脚步。”

　　孙千远瞪着血红的眼，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紧锁着前方车位，在对方等红灯即将起步的时候赶了上去！

　　“我草，大哥这小子还追呢，骑这么快也不像是碰着伤着的样儿，难不成还赶上一个碰瓷的？”

　　说话的男人叼着烟，懒散地靠着椅背，后视镜中的少年衣摆飞扬，前身被风兜得浮现出清瘦的线条。

　　“妈的，赶上老子今天有货不能下去收拾他。”

　　“大哥，车速先慢一点儿。”

　　言罢，男人开了一半窗户，覆着青色图案的手臂探出窗户，在男生即将靠近的时候将手中的猩红烟头朝后扔去。

　　火星在黑夜中划出不详的弧度。

　　“傻逼玩意儿。”男人竖了个中指，旋即被车载着飞速驶离。

　　那燃着火光的烟头直冲面门，孙千远如果躲避不及时会直接戳进眼中，但尽管躲了过去，还是被空中断开的烟灰迷了眼睛。

　　他一手支着车头把持方向，一手飞快地揉出了眼里的脏东西，生理性泪水沾湿了手指，仅剩的一只好眼还是个近视，他只能暂时停下脚步。

　　泪越来越多根本擦不尽。

　　他怎么会这样没用，来到一个新世界打乱了一切正在稳步进行的剧情，会不会，会不会只有自己消失才能够让一切恢复如常。

　　“孙千远，赶紧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