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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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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会议室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氧气，连悦跟着林冲进去时，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低气压掀翻。
“这哪是开会，简直是参加追悼会.……”她在心里默默吐槽，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连夜被召回的高管们个个脸色铁青，眼下挂着堪比熊猫的黑眼圈。
她猫着腰溜到角落的空位，心脏还在因刚才看到的微博和一路小跑而咚咚狂跳。
她抬眼望去，主位上，陈蔚雅已经在了。
听见“啪”的一声——陈蔚雅把平板电脑摔在了桌上。屏幕上是微博热搜榜……
“都看到了？”陈蔚雅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里压抑的沉默。
公关部的负责人王婧，一个平时以冷静著称的干练女性，此刻额角渗着细汗，语速飞快地汇报：“陈总，情况比预想的更糟。视频传播速度极快，几个营销号目前阅读量已经破亿，讨论热度还在飙升。而且主角的身份几乎被扒了个底朝天，这把火，直接烧到了我们《风雅》身上。”
“全网都在讨论这件事，我们的tag都被带上了热搜。”造型总监周蕊忍不住插了嘴。
连悦瞧了一眼身边的林送，林送在记事本上画了个爆炸的小蘑菇云。
连悦想道：未刊先火，黑红也是红嘛。
不，经纪人比我们杂志更火。
市场部总监李峰接口，语气沉重：“我接到了三个品牌方的紧急问询电话。其中一家是原定提供服装的品牌，已经暗示要重新评估合作意向。”
造型总监周蕊忍不住出声，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和一丝火气，“这简直是灾难！我们之前跟徐思团队沟通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敲定了D家那套绝版高定的档期，现在全泡汤了！”
她抓起平板划出几张图，“赵雨辰那竹竿身材能撑起D家的剪裁？她连P家的成衣都穿得像偷穿妈妈衣服的中学生！”
赵雨辰能撑得起创刊封面？开什么玩笑！现在这两个人选，短期内都成了烫手山芋，谁敢用？
林送凑到连悦耳边：“蕊姐今天火力全开啊，像吃了十斤辣椒。”
“嘘——”连悦用笔戳他大腿，“你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怼的牺牲品吧？”
创刊封面还没影，项目就先蒙上了一层“低俗炒作”的阴影，这对定位高端的《风雅》简直是灭顶之灾。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陈蔚雅一句话让所有人闭嘴。连悦在心里给她鼓掌：不愧是主编，这控场能力绝了。“当务之急想出解决方案。”
王婧立刻表示：“我已经联系微博撤热搜了，之后会发布严正声明。”
“我会强调《风雅》封面人选尚未最终敲定，任何未经证实的传闻均不代表官方立场。”
“我也已经联系艺人团队，要求他们尽快平息风波，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李峰立刻接上。
“好吧，那现在，”陈蔚雅环视众人，“我想听听有什么备用人选。“
周蕊面露难色：“陈总，刚刚我联系了几位大花的经纪人，他们都有点犹豫……”
毕竟这是来救场的。
“行内人都知道我们的开刊封面是想找徐思和赵雨辰合作的，现在泡汤了……”
“时间太紧了……现在临时抱佛脚……”
“我知道难！”陈蔚雅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动用你们所有的人脉，所有的关系，给我找！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去谈！”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剩下键盘敲击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坐在陈蔚雅右手边、负责艺人统筹的副总刘明：“我倒是有个想法。”
他慢条斯理地点开平板，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刘明：“我们之前的方向，是找徐思和赵雨辰合作，可是却因为两者拍摄的风格和主题，产生了拉锯战。”
“现在这两人都因为丑闻暂时不能用了，我们反而可以跳出这个框框，找一个……分量和话题度都绝对足够的新脸孔。”
“谁？”李峰迫不及待地问。
刘明顿了顿，缓缓吐出三个字：“文一星！”
“嗡——”
连悦只觉得大脑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会议室里也因为这名字的出现，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
“国民度、商业价值、粉丝基数全是顶配。”刘明调出数据图，“微博7800万粉絲，超话连续霸榜127周，去年单曲销售额破亿.…..”
周蕊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他……分量是绝对够的，顶流中的顶流，但是……他有点难搞吧”
黑面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尤其是对《White》那边，关系很僵。
“正因为他难搞，才显得珍贵！”刘明似乎早有准备，语速加快。
刘明看向陈蔚雅，“他和《White》那边不对付众所周知，李主编几次想邀他拍封面都吃了闭门羹。如果我们能拿下他，等于直接打了《White》的脸，狠狠挫了他们的锐气！”
李峰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文一星的粉丝群体消费能力确实惊人——去年他代言的腕表，三分钟就全线缺货。如果能拿下他，应该能稳住品牌方。”
“可是……”周蕊还是担忧，“但他的公众形象太冷酷了，跟《雅致》的路线也有冲突。”
她翻出一组数据图，近半年他的公开露面，微笑次数为零，采访回答平均字数不超过十个。
“形象吗，都是可以演给观众看的。”刘明显得很有信心，“他对媒体、粉丝没好脸色，不代表不接受工作。我们是专业的，未必不能沟通。”
“如果能拍出不一样的他，打破公众的刻板印象，这本身就是爆炸性的看点！绝对能惊艳所有人！”
陈蔚雅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刘明，你尝试接触一下文一星的经纪人。”
“是，陈总！”刘明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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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脚步匆忙，空气中弥漫着新的紧张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连悦却像被钉在了椅子，直到林送戳她：“悦悦？你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没事，就是...”她挤出一个假笑，“突然想起来我早上买的咖啡忘喝了。”
回到工位，实习生小蕾像只嗅到八卦的猎犬一样凑过来，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听说我们这期开刊封面，最后決定要请文一星来拍”
“真的假的？！”
“天啊！我偶像！”
办公室瞬间炸锅。连悦看着这群突然打了鸡血的同事。
连悦看着这群突然打了鸡血的同事，恍惚间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时文一星在校园歌唱比赛夺冠后，女生们也是这样围在音乐系楼下尖叫。
“哇靠！“林送夸张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连悦的马克杯都晃了晃，“我们才离开会议室不到十分钟，你这情报网比公安局还灵通啊？”
他促狭地眨眨眼，“不愧是咱们的关系户！”
小蕾是公司大股东的女儿，人缘极好，消息总是格外灵通。
小蕾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拜托！这种爆炸性新闻，我当然得第一时间掌握啦！”
她眯起眼睛看向林送，“某些靠表姐关系混进来的'关系户二号'有意见？”
办公室爆发出一阵哄笑。
林送是陈主编的表弟，这是公开的秘密。
他是公司的摄影助理，自称是连悦的粉丝。听说连悦要来公司，特意求到在连悦身边当助理的机会。
内容策划组的Apple隔着工位探身问道：“不是说文一星进组拍戏了吗？那个传了很久的大制作？”
旁边同组的小雅立刻加入八卦：“对对对！就是严导那部戏，拿过金棕榈的！”
“听说文一星为了这个角色推了好多活动，闭关准备快小半年了。”
“那他还能抽出时间拍我们的封面？”
“悬吧……”
“文一星的团队出了名的难搞，”Apple皱着眉补充，“听说上次《White》杂志想改拍摄主题，他不满意，直接走人了！这次我们临时想找他救场，难度系数爆表啊！”
“我好像听说文一星在拍完这部戏就要去留学了！”新来的实习生小林突然插嘴。
“不会吧，他这么红？”美术编辑张哥推了推眼镜，“我女儿房间里全是他的海报。”
话题越来越远，从文一星的新专辑聊到他代言的奢侈品，再到去年那场轰动全国的演唱会。
林送作势要去敲Apple和小雅的头：“喂喂，隔壁组的两位，工作时间串岗聊八卦，小心我向老大举报你们啊！”
同事们的议论像背景噪音嗡嗡作响。
连悦盯着电脑屏幕，假装在认真工作。文一星三个字在她脑海里不断放大又缩小，像某种恶作剧的弹窗广告，怎么都关不掉。
“真是见鬼了...”她在心里骂自己，“六年了，怎么还是没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