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相伴》柚子的冬天

4、第 4 章

　　连悦一夜无眠，眼底带着浓重的阴影，强打着精神坐在电脑前。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林送一脸难以置信地冲了进来，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
　　“成了！连悦！成了！文一星那边答应了！”

　　“什么？！”连悦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全都愕然地看了过来。

　　“我听到刘副总刚接到的电话！张平德打来的！”林送激动得手都在抖，“他说……被我们的诚意打动了，文一星有时间和我们合作……而且还说，档期他们可以协调！！具体细节他们团队会尽快派人过来详谈！”

　　这消息如同一个炸雷，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昨天不是还斩钉截铁地说要闭关拍电影，没档期吗？”周蕊最先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是啊！刘副总，您确定是张平德？不是骗子？”小蕾也忍不住插嘴。

　　“千真万确！他还特别强调了，文老师期待这次合作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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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了！

　　一個大明星怎樣突然有檔期呢？

　　文小然问道。

　　连悦也不解。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却不敢深想。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里，连悦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

　　会议室的白板上很快贴满了灵感图，各种颜色的便利签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从清晨到深夜，她和团队反复推敲拍摄方案。

　　“光影要柔和，但要有层次感！”连悦指着其中一张参考图，”

　　“他的轮廓很适合侧逆光，能突出线条。”

　　连悦亲自挑选了拍摄场地，这是一个有着巨大落地窗的旧厂房，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倾泻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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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后。拍摄日

　　影棚里，工作人员各司其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期待感。

　　“文老师到了。”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来。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变得盛气凌人了。

　　连悦一遍遍地调试灯光，一边拍照一边想。

　　这个充满攻击性的文一星，和记忆中温柔体贴的人判若两人。

　　拍摄进行到一半，文一星突然抬手示意暂停：“休息一下吧。”他命令道。

　　助理们立刻围上去递水递毛巾，他却径直走向了休息室，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工作人员。

　　助理小甜立马打圆场，她是个圆脸的可爱女孩，说话时总是带着笑：“现在是午餐时间，辛苦大家了，文老师怕大家饿了，不如一点后再继续？”她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悅悅，照片的光有点怪怪的。”张哥和林送站在监视器前，反复检查相机参数。

　　连悦赶忙回过神来：“我来看看！”她快步走过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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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时间，小蕾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大伙儿挤进摄影棚的休息区。

　　她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压低的声音里藏不住雀跃：“文一星呢？！”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他本人是不是比电影里还帅？”

　　连悦夹了一块西兰花，慢条斯理地嚼着，故作平静：“挺专业的，就是话少。”

　　“就这？”小蕾显然对这个敷衍的回答很不满意：“你知道他多久没公开露面了吗？”

　　她痛心疾首地掰着手指，“整整半年！半年啊！粉丝都快疯了，你居然只给我一句话少？”

　　一旁的林送咬着吸管插话：“难怪他整个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估计是太久没社交了。”

　　“生人勿近？”小蕾双手捧心，“天啊，这种高岭之花的人设简直太带感了好吗！冷酷、神秘、难以征服——”

　　“简直就是言情小说中男主角的人设啊！”

　　连悦低头用筷子戳着米饭，听着同事们越发夸张的调侃，嘴角却不自觉扁下了。

　　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文一星。

　　太陌生了。

　　太讨厌了。

　　感觉，太有距离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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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后，连悦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文一星正靠在墙边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阴郁。阳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听见动静转过头，看到连悦的瞬间迅速踩灭烟头，动作利落得像是在拍电影一样酷帅。

　　随后，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摄影师也来抽烟？”

　　连悦记得大学时的文一星最讨厌烟味了。

　　“抱歉，打扰了。”连悦强作镇定地说完，转身离开，没看见身后文一星瞬间黯淡的眼神，和他盯着地上熄灭的烟头时流露出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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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场拍摄，文一星表现得更加专业却也更加疏离。

　　连悦专业道：“能笑一笑吗？”

　　文一星盯着她看了几秒，“笑不出来。”

　　现场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文一星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不是记忆中温暖的笑，而是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

　　连悦快速捕捉到这个笑容。

　　这个表情在镜头下竟然出奇地合适。连悦不由自主地按下快门。

　　当最后一个快门声落下，整个团队都松了一口气。文一星立刻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在保镖的护送下快步离开，甚至没有看一眼成片。

　　连悦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影棚里，盯着相机里的照片发呆。

　　屏幕上的男人英俊依旧，眼神却冷得让人心寒。她想起拍摄中途那个被匆忙掐灭的烟头，“拍得怎么样？”林送走过来，好奇地探头看相机。

　　连悦勉强笑了笑：“很...不错啊，他很专业。”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只是太陌生了。”

　　夜风吹过，连悦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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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笔：影帝的自我修养

　　“张平德，我要去美国读书。”

　　文一星将剧本随手掷在桌上，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张平德一口咖啡喷薄而出，在桌面溅开一片狼藉。

　　“什么？！”经纪人瞪大眼睛，“你疯了吗？现在是你事业巅峰期！新电影还没杀青，还有——”

　　“我决定了。”文一星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拍完这部戏就去纽约大学，进修电影研究。”

　　张平德扶额，感觉血压直线飙升。

　　文一星只是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是连悦在的照片，笑得明媚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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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听到电话另一头，张平德说的话，陆驰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想去美国就直说，什么烂借口，这个超绝恋爱脑！

　　张平德生无可恋：“我苦劝三天，他现在连《风雅》创刊号的拍摄都推了，铁了心要去念书。”

　　陆驰拭去笑出的泪花，突然灵光一闪：“等等...《风雅》……听说他们请了位很厉害的摄影师...”

　　“谁？”

　　“刚从纽约回来的，国际大奖得主...”

　　“叫连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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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文一星别墅。

　　“这个拍摄你必须接。”张平德将一叠资料重重拍在茶几上。

　　文一星头也不抬：“没兴趣。”

　　“《风雅》是进军国际的重要跳板。圈内人为了这个机会抢破头了。”张平德顿了顿，“那位新锐纽约的华人摄影师确实有两把刷子，之前她掌镜的华浩写真备受好评......”

　　“谁？”文一星突然抬头。

　　“华浩啊，我是说......”

　　“我问摄影师！”话音未落，他已将资料夺过。

　　张平德继续道：“纽约来的摄影师，叫连悦，年纪轻轻就斩获数个国际大奖，尤其擅长人物摄影......”

　　文一星缓缓抬眸，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企划书给我看看。”

　　张平德心想，果然陸驰说得对，纽约就是文一星的关键字。

　　“什么时候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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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周，张平德见证了奇迹。

　　文一星每天雷打不动健身两小时，还特意请了造型师上门指导。

　　某个深夜，经纪人撞见顶流正对着镜子调整微笑弧度，案头摊开着《温柔气质养成手册》。

　　经纪人没眼看了，说：“你还是冷酷点比较帅！”

　　文一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头。

　　拍摄前一天，文一星试了七套衣服，最后选了件某人曾经夸过好看的深蓝色衬衫。

　　“要不要喷点香水？”他状似随意地问。

　　张平德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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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当天，文一星却像换了个人。

　　“早。”他冷淡地对工作人员点头，全程目不斜视，仿佛连悦只是个陌生人。

　　只有在没人注意时，目光才会偷偷追随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休息时间，文一星躲进消防通道练习抽烟。谁知刚吸一口，安全门突然打开。

　　四目相对。

　　文一星手忙脚乱掐灭烟头，又强装镇定地吐了个烟圈：“摄影师也来抽烟？”

　　连悦转身就走，没看见他懊恼地踢墙的幼稚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