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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些年里,我每夜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有一片很漂亮的原野,嫩绿的青草上露珠未消,映着晨曦如流金闪耀。我总爱拉着一个人在这片原野上穿行。他的身量比我高很多,手掌也比我的大很多,徒步的速度按理也该比我快。但他总慢悠悠地,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缀在我身后。

      青草之间有一条狭长的鹅卵石小路,我们之间总是我走在前,他走在后,等从起点走到尽头,朝阳便已化作残阳。红艳艳的日光和群青色的山峦碰撞,霎时便泼出少女般优美的曲线。

      这时我们就会在夕阳下并肩而坐,他转头问我:你觉得爱的另一面是什么?

      爱的另一面是什么,是恨吗?

      回复的话语涌至唇边,我抬起头,想要脱口说出脑中的第一反应。

      可每到我在梦中抬头的时候,我的喉咙都像被无形之手扼住了一样,难以应答。

      梦和现实的边界开始变得无尽模糊,我看到远空的夕阳被墨色晕染,穹苍仿佛炸裂了似的,落下羽毛般的墨色碎片,纷纷扬扬。等我再次垂眼,身旁人的眼瞳已变得谲丽妖冶,像被诅咒过的祖母绿,我被他的目光攫住,只觉惊惧恐慌如覆舟之水,将我浑身淹没,久久不敢落话。

      他弯起嘴角,覆有鳞纹皮革的手冰冷又亲昵地托起我的脸,俯身又问了一次。灼热的气流扑洒到我脸上,溅起阵阵霞红,转眼和夕阳的残照融为一体。

      ——爱的另一面是什么?你的心里有答案了吗?

      我不知道。我心想。但我想知道,为什么萨菲罗斯会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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