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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连环杀女案8 ...


  •   从始自终,季随都站在原地,坦然自若看着周围的变化,寥寥数语便化解僵局,以柔克刚地将争端转移到另一处。

      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宝剑,既有锋利又有韧性,想到这沈施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季随感受身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在盯着他,回头望见一位玉面小生,一瞬间将他带入某段回忆中,心中不禁意间流过一丝模糊的情愫,还未来得及抓取就已悄然溜走。

      原是长公主啊。

      他并非时刻保持着冷静,有时不知觉中便随心而动了,比如现在他莫名地迈开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对视片刻后,沈施恐怕暴露慌张间将目光流转至怀中的王萱颖。

      忽地想起如今是以男装示人,此刻行为岂不是轻薄了小姑娘,连忙松开环住她的手后退几步。

      “姑娘,多有得罪。”

      王萱颖突然被松开愣住了片刻,又瞄见季随在打量着她们,心里明了原是他害羞啊。

      今日她便将她的姓名字都问来,此前她怎没注意到如此有趣的公子呢。

      两人分开之时,季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他的双眼始终凝视在沈施,如蚕丝一般纠缠着沈施的目光,不允许她闪躲且暗含戏谑,又偏头移至她的侧面,在她耳侧呢喃,“不知长公主可否满意下官的能力。”

      经历过天上跌落地上的季随怎会不知道,他的“状元”头衔和春日宴上沈施的邀约,是皇室抛与他的台阶,若他应下便可平步青云,却也危机四伏,成为明晃晃的靶子,落得众人之矢。

      更何况有些事他尚且未查清楚,贸然下场对他不利,且他还没到非得依附他人的地步。

      本来他是想要低调行事的,不知为何脑子一热跑到了沈施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瞧着她的那副神情,有趣极了,也无妨。

      陌生的热气一阵又一阵地洒落在她洁白的颈部,一瞬之间沈施目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惊愕。

      虽不清楚为何他会认出她,毕竟朱颜的换容术是数一数二的,且身高也与平常不符,既如此,想来他已经知晓他们的目的,并且极度厌恶监视与设计,所以直截了当地戳破。

      顷刻,她转头直视他,眉梢微微上扬,眼中含笑,隐约透出“那又如何”的嚣张。

      王萱颖疑惑这两人为何贴得如此近讲话,有什么是她不能知晓的,莫非他们认识?

      又想到自己是来收集素材的,遂问道:“季大人,你知晓谁是凶手了吗?”

      季随收回落在沈施身上的视线,望向王萱颖,与此同时收起戏谑挑衅的笑容,变回平常的季大人,举止雅正,规行矩步。

      “自然。”

      “那你何时将那歹人捉拿归案?”王萱颖眼中亮晶晶地泛光。

      “明日。”

      王萱颖激动地双手合十成拳,放在左脸,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像在说话,咧着嘴装乖道:“那季大人您可以带我们一同探案吗?”

      “我们绝对不会捣乱,乖乖在一旁待着。”

      季随没有正面回复,反而望向沈施,“长公……”,他特意停顿。

      沈施即刻回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张公子,想吗?”

      沈施微笑中带着淡淡的冷意,“自然,谁人不想亲眼目睹季大人的风采呢?”

      “那便随下官来吧。”

      老鸨命人搜查时,发现有一个舞姬趁乱悄悄溜至后院,欲从后门离开。

      护院在楼上瞧着不对,立刻禀报,将此人捉拿到老鸨跟前,随手扔到地上。

      老鸨单手抓着她的青丝,向上提拉,一路拽到季随面前。

      “桃福,你如今也是有本事了,竟然想从老娘手中逃走,说那贱男人是谁?”

      桃福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抵抗着,以缓解疼痛,“陈妈妈,奴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放过?你想逃走的时候,有想过交赎金吗,啊?”老鸨越说声音越大,另一只手一掌又一掌接连不断地抽打着桃福的脸。

      尖锐地叫喊和哭泣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回荡在舞乐坊的木梁之上。

      “疼,陈妈妈,别打了,奴家知错,别打了,奴家今后听话,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您,可好,别打了!”

      她一手捂着肿胀的脸,紧抱着老鸨的腿,不断地哀求着,却换不了一丝同情。

      然而老鸨将她的手拂开,不断加重力道,“打得就是你这种不听话的贱人。”

      剑影凑到季随耳侧,“大人,可要上前阻止?”

      季随一直盯着沈施的动向,抬起手摆了摆。

      沈施上前抓住老鸨的手,眼中泛着寒光。

      老鸨看出他身上衣物饰品金贵,不敢多得罪,语气和缓的同之前判若两人,“公子,奴家教训下人,你还是莫要掺和进来好。”

      “你可知此人是案件的关键人物,若你将其打死,唯你是问?”

      老鸨已经有些不耐,“奴家不过是教训下人,若人人皆如此,这舞乐坊如何开下去,莫非公子要英雄救美,为在场的倌人都赎身?”

      沈施大力钳着她的手使其无法动弹,她只好松开桃福的头发,桃福连忙爬起躲到沈施身后。

      老鸨费力将手抽回,揉了揉,“若公子没有能力就让开,否则就别怪奴家不客气了。”

      这点施压,在沈施眼中微不足道,“你可知肆意殴打任何人,根据受害人受伤程度,判处笞刑至死刑不等,莫非你目无王法。”

      老鸨仰天大笑,“王法?公子真是好笑,如今是世家当道,皇室不过是世家的傀儡。”

      转而又平静下来,低头端详起昨日用凤仙花染成的红甲,斜唇不屑地道:“你可知舞乐坊最不缺的就是世家公子,试问哪家公子不来我这舞乐坊消遣。”

      “公子有实力对抗这些世家吗?”

      说罢,老鸨又伸手去抓沈施身后的桃福,“死丫头,给老娘过来。”

      沈施再次抓住她的手,随后向前折去,发出“咔嚓”的一声。

      一声响彻舞乐坊的喊叫与扭曲的表情,足以说明沈施用足了力气。

      她松开手,老鸨跪坐在地上,紧皱眉头,用另一只手扶着受伤的手,她望向身后的护院大吼道:“都站着作甚,赶紧给老娘上啊。”

      “若没抓住他,你们都不用在舞乐坊待下去了?”

      从震惊中醒过来的护院们左右看看彼此,点头后一齐向沈施逼近不过瞬间便到跟前。

      季随突然横亘在沈施前面,“且慢。”

      护院们刹地停顿下来回头望向老鸨,“愣住作甚,把那人抓住。”

      下一秒舞乐坊门前的人散开,以剑影为首的一群人,冲进来。

      “是左金吾卫司阶,朱逢荥。”

      朱逢荥是去年进士寒门中唯一官职晋升,没有被官海吞噬,且从左金吾卫仓曹参军擢为左金吾卫司阶。

      而这跳跃式的晋升既是因其护驾有功,于皇家围猎中,将长公主从虎口救下,更是他不怕死一路将与他竞争的同僚比下去。

      “舞乐坊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惊动了金吾卫。”

      老鸨瞧见是朱逢荥一改面色,谁人不知朱逢荥不近人情,虽说他只是一介司阶,可是他极为敬业,换句话说他就是死脑筋,容易得罪人。

      不过也没人敢因此而为难他,因为他身后有左金吾卫大将军,周光武顶着。

      周光武对于朱逢荥的性情甚是赏识,虽说他现在只是司阶,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又晋升,要是他新仇旧恨一起算,如何是好?

      适才趾高气昂的老鸨对朱逢荥跪拜,恶人先告状,声泪俱下,指着沈施和季随。

      “朱大人啊,您看看他们将奴家这舞乐坊糟蹋成什么样了。”

      “还有奴家的手就是被那人折成这样。”她提起软绵绵受伤的手展示给朱逢荥看。

      “奴家做点小本买卖不容易啊!”

      朱逢荥转头对着沈施微微颔首,佝腰行叉手礼。

      季随在沈施身后亦对朱逢荥行礼。

      老鸨在几人身上流转,他娘的,原来这几个人认识啊。

      她被算计了!

      她站起来,提起裙摆往后院飞奔,又立即被金吾卫抓了回来。

      “大人,饶命啊!”

      她试图抱住朱逢荥的腿求饶,然而在半途之中被旁边的人抓住了脖领,提了起来,连朱逢荥的裤脚都没有沾上。

      朱逢荥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带着老鸨走了。

      “你们要带我去那,我没有犯法为何要抓我。”

      在她的心底,完全不认为自己所做是错的,她作为上位者,低下的倌人是她用钱买来的,自然应该对她逆来顺受,任凭她打骂才对。

      “你不认罪到了刑部自然有得你受的。”

      “她是我花钱买来的,为何我打不得?”

      任凭她如何歇斯底里地叫喊,没人再回她的话。

      桃福瞄见老鸨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颤颤巍巍地从沈施身后钻出来,跪在她前面。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桃福无以为报,若有需要桃福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施将她扶起来,又对着季随说:“先让她去擦药再审问罢。”

      季随颔首,随后沈施让男装的朱颜将金创膏拿出来,又意识到自己现下亦是男装,不方便为其擦药,便拜托王萱颖来做。

      沈施的金创膏自然是最好的,不到半时辰,桃福肿胀的脸颊便消下去不少。

      这半时辰中,季随带人搜查了一番舞乐坊,在桃福房中找到了通行牌,又从账本中寻找出王伺的字迹为何会同李振续一样,再对比往常的字迹来看,这账本上的字应当是李振续帮王伺写下的,很显然那封送给红雀的信亦是李振续遣人送来的。

      在搜查时,剑影趁着没人问道:“大人,属下有一事相告,金吾卫司阶听到您名字没有过多询问便过来,可要调查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当然有,那人就在不远处。

      季随没想到沈施布的网竟然已经渗透进金吾卫,“不必。”

      今日他既已警告过沈施,若她当真聪慧就应当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季随也不是一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来话长,还要从那天刀光去取人皮面具,回来才发现,他最喜欢的树居然被人占了,那人还大大咧咧地躺在树杈上,一番追踪下才知晓此人是长公主的人。

      而季随也大概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知晓了沈施的目的。

      “是。”剑影对于季随所说从不质疑。

      他又补充道:“属下去问过负责城南杀人案的仵作,对比其胸部被刺伤的痕迹,基本可以确认他与其他女子皆是死于同一凶器,身高亦如大人猜测一致,为五尺七寸。”

      季随在看到小瑶房间中出现男性的衣物时,心中就闪过一丝疑云,突兀出现在城南的男尸,面目全非,数日后才被发现,却始终无人认领,与此同时连日被杀害的女子,这两者隐约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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