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钟情》爽歪歪下士

20、第 20 章

　　周六中午，严丛从合唱团赶过来，到包厢的时候人才到了一半。她一到就被二提首席推到主座落座。
　　“聊什么呢都？”严丛嘴上要融入话题，人却又从椅子上起身，去了甜品台边挑水果。
　　“这西瓜一般，丛姐，不甜，火龙果还行。”康遐看她在拿水果，出声提醒。
　　“是吗？我倒要看看多难吃。”
　　“……”
　　这边大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知名钢琴家张婷婷近日和她的花架子指挥男友分手，S市交响乐团前天和德国top级大提琴家合作，正式演出时管乐却频频出岔子，Q市交响乐团上周的民乐古典乐交流音乐会在演出前两天突然换了指挥和曲目……
　　A交的聚餐一般被团员们亲切友好地称之为情报中转站。
　　此时各种情报不绝于耳，全国乃至全世界华人音乐家大大小小的八卦此刻都集中在这个包厢。
　　严丛竖起耳朵专心听着，时不时偷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首都交响乐团某个半吊子指挥，前阵子还说丛姐上个月和钟大神的合作反响好是运气好呢，要我说丛姐也是太低调了。”
　　陆陆续续人都来齐，大提琴首席有个大学室友在首都拉琴，听说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严丛打抱不平。
　　A交虽说是后起之秀，但是严丛本人的实力和那个半吊子比简直是不在一个量级。
　　他们丛姐只是很低调地在带团和培训手下的指挥。她的实力扔哪儿都是年轻一辈的断层级天才。
　　近几年A交的生态在黎长春、葛洪波还有严丛的努力下日臻完善，团队凝聚力空前的高。
　　再加上严丛本人的实力有目共睹，只是为人低调，一心为了团里，不怎么在国内抛头露面，哪容宵小诋毁！
　　桌上一时群情激奋，其中康遐的战斗力尤为突出：“首都那个软趴趴的玩意儿也敢来碰瓷丛姐，去年比赛还是手下留情了我姐。”
　　严丛愣了愣，心想这小伙子是个可造之材，连自己去年在国内指挥大赛一不小心碾压了首都那个菜鸡都知道，那会儿他还没来呢。
　　“听说他是遇事就回家找爸爸和叔叔伯伯哭一圈的实力。”
　　“没听过他现场的没有发言权，这位新晋颜值指挥是真的很疲软。”
　　大提琴首席抛出来的这个话题一时间让包厢炸开锅。
　　有些团的指挥掺点水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但质疑严丛的，业内还真没怎么听说过。
　　七嘴八舌的议论戛然而止，包厢的门又开了，却不是服务员，而是迟到了二十分钟的林泉。
　　“亲爱的们，不好意思呀，刚结束一个约会，来得稍微晚了点。”
　　林泉笑得很是娇俏，把左手挎着的Kelly特意换到了能让大家看清楚的右手，优雅地向严丛旁边的空位走去。
　　严丛坐在主位，这位不速之客的位置，自然是被大家默契地让在了严丛身边。
　　“这次回A市老葛说你们正好有个聚餐，他让我一定要来和大家联络联络感情。”林泉捂嘴笑着，做派矫揉做作，和包厢的一众正常人不在一个图层。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嘴角尽力向外牵，仍然只能保证自己没有一张臭脸。
　　“小严！”林泉进来好一会儿，像是才注意到严丛的存在，亲昵地伸手抱了抱严丛，“小严，上次演出以后和你们很久没见啦！”
　　她的称呼颇有心机，团里只有葛洪波和黎长春这样叫严丛，大部分人叫她丛姐，辈分高些的也是叫一声严丛，叫小严是什么意思，餐桌上的众人再度维持不住表情。
　　严丛礼节性地回抱了一下，很快松手。
　　心想同样是美女的拥抱，还是文心姐最叫人神魂颠倒。和林泉抱这一下叫人好生难受。
　　“欢迎欢迎，我们弦乐例行的小聚葛团好久没介绍朋友来参加，说是一般不搅合我们年轻人的聚会，不过林泉你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大家都虚左以待。”
　　严丛话里带刺，介于客气和不客气之间，林泉听了这话，表情僵住了一瞬，马上恢复夸张优雅的笑容。
　　“刚刚你们在说首交的莫指挥吗？”林泉自坐下起，杯子和筷子都没动，只自顾自挑起话题。
　　众人方才谈论的首交软蛋正是莫文聪，大家一时摸不太清楚这位姐又尴尬地提起他是要干什么。
　　“文聪人很勤快，莫老师和乔大哥最近还在为他张罗B大音乐系客座副教授的头衔呢。”
　　这个消息如平地惊雷，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谁不知道严丛和B大接洽了大半年，客座副教授的事儿最近就要落听。
　　正值开学季，已经拍板的事儿，早就该签的合同却拖延到了开学之后，原来症结在这儿。
　　严丛听完垂眸，敛住眼神才又抬眼，笑意盈盈看过去：“原来林泉你是来跟大家分享莫文聪的好消息，值得恭喜呀，那我们在这里碰一个，提前恭喜莫指挥。”
　　说着她举起酒杯起身，再没有留给林泉一个眼神。
　　“这段时间的几个演出大家都挺棒的，新媒体的反响也都还不错，”说到一半严丛特意顿了顿才接着说，“就是前段时间和钟引天老师的合作，乐迷们和业内还是有不少批评的声音，下次会议上我们会追溯一下，把线上乐迷的意见做一个分析。”
　　林泉来者不善，严丛也懒得再维持局面，索性都别好过。林泉这粒老鼠屎，是上次音乐会的唯一不和谐因素，乐迷圈子早就把她的片段反复鞭尸。
　　严丛向来是乐呵呵的，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搁，全仰赖于她碰见这种找茬的人从不在嘴上吃亏。
　　“确实，丛呀，要我说你这次失误最大，这种团里重要的演出，不是什么水平的歌唱家都能担此重任呢。”
　　文心看着举手投足都是风情，阴阳怪气起来却也够劲，眼神轻蔑地扫了扫林泉，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另一边。
　　“原来是莫教授和乔会长在帮我们莫公子勾兑。”康遐到底是年纪轻，神色带怒，说出来的话也直白。
　　接下来饭桌上就热闹了，除了不想横生枝节，让林泉跑回去吹枕边风的一小撮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以至于被一伙人含沙射影地讽刺到饭局将将过半的林泉，就借口朋友相邀，说自己临时得走。
　　莫文聪是她刻意模糊不清的人之一。莫教授的儿子，背景过硬，和他打好关系，相当于和首交交好。
　　她不过是跟着葛洪波叫她一声小丛，谁不知道葛洪波是她裙下臣，一个小指挥，应了就是，竟然不顾及葛洪波的面子，直接让她下不来台。
　　一个灰溜溜被德累斯顿赶回来的过气指挥，一没背景二没粉丝，不知道在狂妄什么。
　　送走这尊瘟神，大家才算是活了过来，几个交好的团员都出声安慰严丛。
　　“你们是知道我的，这种事儿我可不放心里。吃吧大哥大姐们，不许浪费团建费哦。”严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开了个玩笑。
　　众人看她确实没往心里去，才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正穿过饭店重重走廊的林泉越想越气，直接掏出手机拨给了葛洪波。
　　“洪波！管管你们团里那个严丛行不行？我今天来参加你们团里的聚餐，说话都难听死了！他们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饭都没吃完我就走了，你在哪儿？你不管在哪儿，赶紧过来陪我吃饭！”
　　对面的葛洪波不用想就知道这末流小歌唱家肯定又是自己去找不痛快了，打算随便哄她两句就挂电话，哪知道对面越说越难听。
　　“她严丛哪来的底气，一个不入流的小指挥，也就黎长春愿意搭理她几下，当众下我的面子，国内热门的指挥这么多，我看你干脆换一个得了。”
　　对面走来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生意人。
　　其中杜景同正陪着同行的交通集团大佬说话，本不欲分心。
　　结果不远处的美貌泼妇分贝又高，又一口一个不入流地在说钟引天的熟人，他脚步顿了顿，当下没什么反应，先把一旁的大爷伺候好了。
　　正要擦肩而过时，不知道电话对面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女人，她尖声说：“你向着她？她那B大客座副教授的头衔，早被莫文聪截胡了，你不替我出头，多的是人踩她！”

作者有话说

　　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