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无归淮》逸辞墨秋

1、莫名其妙

　　“看来给你开这副药还是有效果的，待会再给你开一副，回去坚持吃几天差不多就痊愈了。”正值秋分时期，窗外秋风四起，吹落了医院路道旁树枝上本就不多的枯叶，“最近挺凉的，最近多穿点，别又冻伤了骨子。”

　　“好的。”

　　卿不归左手拿着开好的方子走出医院大门，于璟靠在自己车门外等候，左手插兜，右手滑动着悬浮屏幕查看今日的头条新闻，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卿不归出来了，立即关闭屏幕伸出左手打开后车门，等待着卿不归入座。

　　“结果怎么样。”语气不带期待，倒像是说了句很寻常的一件不足轻重的小事。

　　“嗯。”

　　“嗯？”于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听着这回答竟然还生出几分惊喜，“竟然有效果？”

　　“有效果不是好事吗，”卿不归不解皱着眉头，“你也不想我一直病着吧。”顺势入座把方子小心翼翼放在身侧，“回去吧哥，我想吃清水面了。”

　　“好，回去给你做，再给你做俩蛋，你要吃煎的还是煮的。”

　　“煮的，煎的太油了。”

　　卿不归喜欢吃清淡点的东西，尤其喜欢吃一些小糕点，什么三团丸子，壹拾糕点，尤其喜欢吃裳岳街的蛋糕，但是于璟考虑到卿不归吃多了糕点可能会得蛀牙，就一直控制着让卿不归少吃，甚至不吃。

　　“哥。”卿不归跟在于璟身边小声说道。

　　“没得商量。”于璟斩钉截铁拒绝。对于卿不归的心思自己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哥，我都吃了大半年的药了，嘴里发苦得很，就给我买吧，一小份都行。”卿不归拉着于璟的棕色风衣衣角，小幅度晃动祈求着。

　　“不行，”于璟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卿不归一个没注意刚好撞在于璟胸口上，“你不是说有效果吗，那就要更加注意，小心进食，要是吃出问题了你又要遭罪了。”

　　“哦。”卿不归不再争辩，心里暗暗发誓，等到自己身体好了一定要把裳岳街所有的甜品都买回来全部吃掉。

　　“今晚给你做鲫鱼豆腐汤，我去那边买条鲫鱼，那边的新鲜，”说着于璟指了指前面掉光叶子的树下的长椅，“你先去那边等着，买完我来找你。”

　　卿不归点点头应下，走到长椅边坐下，双手撑着脸颊双肘搭在膝盖上，心里好生郁闷。

　　身边突然刮起一阵微风，很轻很轻不易察觉，但是带着一种很温暖的气息，下意识头往左边偏去，看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小盒糕点，卿不归赶紧四处张望，虽然四周人流来来往往，但是就是没找到这个是谁放的。卿不归小心翼翼拿起那盒糕点，没想到糕点下还放着一张纸条，卿不归拿起来查看，写着“请你吃，交换条件是你要天天开心。”莫名出现的糕点，和莫名的字条，这哪里敢吃。

　　“不是说了不许吃吗，你干嘛还买。”说着拿起卿不归手中的糕点，“你买了也没用，就算丢了也不会给你吃。”

　　“啊！”突然冒出的于璟把卿不归吓了一跳，“这不是我的，它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

　　听着这话于璟开始仔细端详着这盒糕点，无论是从糕点特色还是礼盒包装，都不像是这边的糕点，不过这包装礼盒是于璟再熟悉不过的款式，看见卿不归手中有张纸条，卿不归也是顺势递给于璟看，看了字条上的内容也只是会心一笑，把字条和糕点都还给了卿不归，“走吧，回家。”

　　卿不归不理解，赶紧起身追上，“哥，这是谁的啊。”

　　“这是你的，你吃吧。”

　　“我的？！”这让卿不归有些许猝不及防，“你不是说就算丢了也不给我吃吗。”

　　“你吃不吃，不吃真丢了。”

　　“我吃！”听到于璟允许自己吃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内心无比雀跃。

　　“先说好，”于璟停下脚步站在卿不归面前，“吃饭前不准吃，留着待会吃过晚饭再吃。”

　　卿不归重重点头应下，将那盒糕点抱得更紧了。

　　买完菜回家已经下午四五点，吃过晚饭于璟叮嘱了几句就匆忙赶回医院加班了，看见于璟出了门，车子引擎发动驱车离开，直接丢了碗筷拆开那盒糕点。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用松柏绿的布包裹着，一个9X9双层的盒子，里面放了柿子形状、桃子形状、花朵形状等不同样子的小糕点，这是在这边从未见过的糕点，有的吃起来软糯糯的，有的吃起来蜜酥酥的，有的吃起来香脆脆的，在这边吃的甜品大多都是奶油甜、酥糖甜，这种带着茶香的清甜还真是稀奇，一个接一个地吃着，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吃了三四个又舍不得吃了，小心翼翼装好放进冰箱留着下次吃。

　　看了眼时间还早，索性在自家前院里坐会。秋分的树叶都掉的差不多了，夜晚的风也大，将树枝上本就不多的树叶吹落，枯黄的树叶掉落在街道上摩擦出“擦擦”的声音。最近要中秋了，月亮高高挂着，发出朦朦光亮。卿不归喜欢这种微微亮的环境，坐在院子里也就没有开灯。

　　仔细想来，在卿不归的记忆里只记得近一年来的事情，今年已经17了，16岁之前的事情已经没了印象，哥哥说自己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身子不好还得了病，靠着吃药维持，有个爱他的哥哥和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哥哥说那一年一家出去滑雪，没想到遇到雪崩发生了意外，自己在雪下埋了二十分钟后被找到，不过遗憾的是埋的太久身子冻坏了落下了病根。爸妈也在国外上班，很少有时间回家。

　　虽然这几年来一直在积极治疗，只不过在治疗的途中经常梦到或者感知到一个熟悉的存在，但是跟哥哥描述的时候也只是被调侃，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时的自己还以为得了精神分裂，去看了心理医生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提醒一个学生还是注意点好，怕被有心之人盯上遭遇不测。

　　不知不觉间眼前开始迷离起来，看了眼时间也才八点半，“这才几点，怎么困得这么早。”长长打了个哈欠，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星空，“怎么感觉今晚的星星那么刺眼呢。”下意识地抬起左手遮挡。就在这时，看见左手中指上出现一条若隐若现的青绿色的丝线缠绕，“看来是真困了，又出现幻觉了。”其实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虽然不多，也就了了四五次，但是出现的莫名其妙也让自己感觉到烦恼，第一次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现了脏东西，擦了擦也就不见了，但是过段时间就出现，过段时间就出现，这不禁让卿不归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得了幻想症之类的病。还在思考之际那条丝线也慢慢消散，这更加确定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思来想去也不想了，既然困了干脆回房睡觉。可是奇怪的是，自己上一秒还满是困意，下一秒躺在床上就不困了。这让卿不归更加郁闷，“看来没猜错，我是真的有病。”

　　第二天回到学校，刚坐到自己座位上前桌的于巧生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你这一周去哪里了，你是不知道上周万老有事，把能换的课都换了，你能想象一节课40分钟，一周22节课有20节课都是她的痛苦吗，关键还是我最讨厌的物理课！但凡辛可老师松口换课了，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到下周。”这可给于巧生气的抓耳挠腮。

　　卿不归摇了摇头，“我生病了，在家养病。”

　　“生病！”于巧生不可置信的惊讶大喊道，“你还能生病？！”

　　“你这什么话。”薛华智从身后冒出用右手弹了两下予巧生的额头，“人都会生病，更何况卿不归从入学那天起身体就一直不好。”薛华智和卿不归是同桌，刚打完水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摘下眼镜从课桌里拿出一瓶眼药水滴在自己眼球上，“在教室里小声点，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出啥事了。”滴好眼药水看了眼予巧生，“再说了你不是活下来了吗。”转头看着卿不归，“你怎么样了。”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太在意。”卿不归摆了摆手，“当了大半年的药罐子了，也不差这一周。说着卿不归左手翻阅着悬浮屏幕，查看上一周自己落了多少节课好补回来。

　　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也陆续回到座位上，刚刚吵闹的教室也瞬间安静。

　　每周一第一二节课都是同学们的自习时间，通常都是班主任进班点名或者通知学校的一些相关事宜。

　　“咳咳，最近科任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了没。”

　　“完成了。”

　　“老师讲的东西都听得会吧，不会的要多问老师。”

　　“任老师，是不是最近那个高校竞赛要开始了啊。”伦英同学说到。

　　“嗯？”班主任还有些许惊讶，“不愧是被称作万事通的伦英啊，没想到你小子的消息还蛮灵通。”

　　说到这，任老师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这也是我正想告诉你们的，你们很幸运，针对十大高校高二学生的五年一次高校竞赛被你们赶上了，比赛地点定在千象区国贸会财高中。因为这个比赛比的是育体两项，也就是教育和体能，所以学校这次选拔的人选就是一周后的月考总成绩，前10人可被选为这次竞赛的人选。往年都是20人，今年直接减半，竞争压力也可以说是相当大，俗话说没压力就没有动力，大家加油吧。”

　　吃过午饭到了午休时间，学校开始安静下来，午休的同学都集中在午休室里午休，不午休的都出校门玩去了，学校管制没那么严，只要在上课之间赶回来都随意出入。卿不归没有午休的习惯，没有社交也不爱出去玩，大部分时间都是拿着自己的小水杯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学校的图书馆不仅仅是学校的图书馆，也算是一个大型的对外开放买卖租借的图书场所，这里除了一些教育图书，也有最新的小说漫画，卿不归最喜欢看的就是一些探案悬疑的小说了，不用花钱就能拿到最新的图书的快乐谁能懂。不过最近好像都知道了那个高校竞赛的事，午休时间呆在图书馆的人比以往多一倍，都在安静的学习着。

　　放学回家后，卿不归一头闷在客厅沙发上，觉得异常疲倦。

　　“怎么搞的，今天学了什么这么累。”于璟在门口换鞋说着。

　　“呃，不知道，”卿不归艰难说着，“今天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干，但就是感觉好累。”

　　“那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没有。”卿不归强撑着身子起身靠在沙发靠背上，“我想喝水。”

　　于璟转身不紧不慢地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顺手摸了摸额头，“总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卿不归摇了摇头接过水杯，“应该不是，我只觉得身上酸疼。”

　　“没发烧，那就不是感冒了。”刚准备转身离开的于璟又转回来盯着卿不归看，这样一直盯着让卿不归有些不太自在，连忙喝口水转移视线“咋了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看了好一会于璟笑了笑，“没怎么，只是你的眼睛越来越亮了。”“亮了？”卿不归有点没听懂起身去旁边桌面上拿了一面镜子照了照，“没有啊，你看错了吧。”卿不归的视力不好，眼球是灰蒙蒙的褐色，但是不影响生活。

　　一边倒水递给卿不归一边说着，“听说你们学校要准备比赛了，你去不去？”

　　“不去。”卿不归放下镜子喝了口水又躺回沙发上，“这次比赛的地点定在千象区国贸会财高中，在中心基地区。”

　　“那多好，我们这边可是不怎么见到雪，你以前可是最喜欢雪了，正好去那边看看，而且我记得你成绩也不错，你上次月考成绩还是年级15，加把劲去玩玩呗，反正输赢不重要，都是学习交流的机会，总不会差的。”于璟笑着说道。

　　“不想，那会很多人，很吵。”

　　“你长大了还不是要融入那样的环境，要克服。”

　　“你都说了是长大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反正我是不想去，热闹的环境不想去。”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换做其他人巴不得去呢。”

　　“啊~哥你好啰嗦。”不想听于璟唠叨了，倒头埋进就近的枕头。

　　“行了，我不说了，”于璟走进厨房带上围裙，“洗手过来帮忙，今天跟着同事新学了一个乌鸡汤，煲个汤给你尝尝。”

　　“那你别放辣椒。”

　　“你哪见过我买辣椒，我连冰箱里都不放。”

　　“这个不是吗，”卿不归指了指袋子里那红绿的辣椒，“还那么大。”

　　“那是菜椒，不辣的。”于璟无奈摸了摸头。

　　“那我也不要。”

　　“那我另外炒一个菜，我吃行不行。”

　　“不行，家里就一口锅，你用了我就没得吃了。”

　　“那你别吃了！”这可给于璟气得够呛。

　　“那你放吧，正好我没吃过。”卿不归连忙洗手帮忙，生怕待会于璟不给自己饭吃。

　　自从那一天放学回来之后，卿不归就总是揉眼睛，感觉痒痒的，不揉就痒得忍不住，但揉了就又红又痒。

　　“你怎么了？”薛华智小声询问。

　　“不知道，眼睛总是痒痒的。”

　　“别揉了，你眼睛都红了。”薛华智拉住他的手，从座位里掏出一瓶眼药水，“试试看，我经常用，很管用的。”

　　卿不归接过那瓶眼药水仰头滴了一滴试了试。

　　“怎么样，好受点没？”薛华智迫不及待问着。

　　“好点了，不痒了。”

　　“不痒就好了，你一周没来了，一下补那么多作业时间久了肯定酸痛的就痒了，”说着从课桌里拿出另一瓶未开封的眼药水递给他，“我还有很多，这个你拿着，对自己好点，别累着了，你再把另一只眼睛滴一下休息一下。”

　　“好。”

　　在眼药水滴入左眼眼球的瞬间，卿不归的眼球有一瞬变成了金色，盯着卿不归的薛华智轻轻吸了一口气。

　　“你俩在干嘛。”于巧生提着书包走进教室，看见卿不归眼睛红肿立马上前“关心”道，“哟，你这咋了，哭了？被哪个小姑娘拒绝了？”

　　“啧，”薛华智起身弹了两下予巧生的额头，“瞎说什么，卿不归眼睛有点不舒服我给他用点眼药水。”

　　“你眼睛又咋了？”于巧生很不解地继续问道，“上次生病这次眼睛疼，别又请假回家昂，上课都没得乐子了。”

　　卿不归摇摇头“不知道，从昨天回家就开始痒了。”

　　“你哥带你做检查没。”于巧生问着。

　　“没有，但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只是说不打紧。”

　　“你哥说不打紧应该就没事，不舒服你就休息一会，刚刚应该是眼睛里进灰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也就到了月考的日子，考试的时候学校都是呈封闭状态，连经常在学校图书馆附近转悠的流浪狗都关起来放在离教学楼考场最远的地方，谁都知道这次月考意味着什么，整个学校都十分安静，气氛十分浓重。时间非常紧凑，所有考试都堆积在这一天。在最后一场考试时卿不归刚好写完试卷就开始头晕，还伴随着一点耳鸣和眼神模糊，不一会儿就轻轻的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睡梦中卿不归身处一个雨夜，周围都是枪声，有一枚子弹还好巧不好的划过卿不归的左脸颊。卿不归只能不停的奔跑，跑到悬崖处被一枚子弹击中左腿摔倒在地，身后追来的人也赶了过来，其中一个人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扔下悬崖，悬崖下是湍急的河流，正当要坠入河流之际，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卿不归迅速抬起头清醒过来。卿不归有一些恍惚，左手轻轻抚上左脸颊，小声的喘着气，这个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死过一遍。

　　收拾好东西离开校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于巧生和薛华智。

　　“考试的时候眼睛还痒吗？”薛华智问道。

　　“放心，已经不痒了。”看到于璟向自己招手便匆匆离去，“我哥来了，我先走了。”

　　于巧生拍了拍薛华智的肩膀，“人家回家了，我们也回去吧，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在学校附近的草丛里捡到一只猫，它可厉害了，还会后空翻，今晚来我家看看呗。”说着就拉着薛华智的手离开，但是怎么也拉不动，“你怎么了？”

　　薛华智摇了摇头，“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谁，卿不归？”

　　“嗯，今天考试的时候我就坐他斜后方，他考到一半就突然睡着了，考试结束又突然惊醒，交卷的时候还满脸恐慌，头上还冒着冷汗，应该是受到惊吓了。”

　　“人家最近不是生病身体不好嘛，说不定是太累了睡着了，刚好交卷铃声响了把他吓着了。”

　　“不对，”薛华智斩钉截铁否认，“你没在现场，你要是在现场你肯定也会这样认为。”

　　“哎呀，别瞎想了。”于巧生硬生生拉着他离开，“你就是太敏感了，走了去我家玩吧，你都多久没去我家玩了，我爸妈都不在家，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吗。”

　　薛华智扯开予巧生的手，“今天我就不去了，我有点担心他，你自己先回去吧。”

　　“啊？”予巧生不敢相信薛华智就这样丢下自己消失在了人群中。

　　“今天月考的题目感觉怎么样？”于璟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卿不归问道。

　　“还行。”停顿了一会又说道，“哥，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我的眼睛最近又开始痒了。”

　　“别担心。”于璟笑了笑，“给你换个水杯就好了。”

　　卿不归有一些懵，“我水杯用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那你在学校喝水的水杯呢。”

　　“不知道，”卿不归抬头看着于璟，“考完试就不见了，估计是我忘记放哪里了。”

　　“肯定是丢了，你明天跟我去买菜的时候顺便给自己买个新水杯就好了，反正也用了那么久了是时候换一个了。”

　　回到家的予巧生把书包丢在一边，坐在沙发上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拿着逗猫棒逗玩着捡回来的猫，将逗猫棒滑过小猫的背部，再迅速抬起逗猫棒，小猫立马起跳来了个后空翻。“我家猫真的会后空翻啊，这都吸引不了他，那他喜欢什么呢？”

　　又过了一周，卿不归再次回到学校却感觉浑身不自在，在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就感觉到有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环顾四周也确实发现周围的同学都看着自己，卿不归有一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多想。在踏进教室的时候气氛更是达到零点，回到座位上薛华智也很复杂地看着自己，于巧生兴奋的转过来，“卿不归你牛啊，月考成绩出来了！”

　　“嗯？出来了就出来了，我怎么了吗？”

　　“你知道吗，你考了……”话还没说完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衬衫的老师很不耐烦且急促地敲着门，“你们谁是卿不归？”卿不归有一些不知所措，在此之前都没见过这位老师，缓缓起身，“老师你好，我是卿不归，有什么事吗？”那位老师眉毛挑了挑满是不屑，“跟我走一趟吧。”卿不归放下书包就离开了教室，在卿不归出来后班主任走进教室，“薛华智，你是班长起带头作用哈，管理一下秩序，马上上课了不要随意走动，都自由复习。”说完就急匆匆走出教室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教室瞬间沸腾。于巧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激动，“真的假的，还真被带去问话了。”下意识转身看薛华智，话还没说出口看着薛华智就已经了然猜到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薛华智看了一眼于巧生，内心还在挣扎，“有点不放心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予巧生附和着，“那你想怎么办，偷偷跟着去看看？”

　　话音刚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没有给予巧生任何反应的机会就起身冲出了教室。教室的同学都错愕起来，于巧生看着这执行力也是没谁了。“咳咳，安静昂，第一节课自习都安静点。”于巧生喊了一嗓子教室瞬间安静，就都在做自己的事。

　　两位老师带着卿不归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校长和一位女教导主任，还有一个寸头的男同学，还有两位警察，怎么于璟还在这里？听到开门声于璟还笑呵呵地向卿不归打招呼。

　　“校长，我把我班同学带来了。”任老师说到。

　　那位穿白衬衫的老师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一脸趾高气昂，不屑地看着卿不归，“真是任老师带出来的好学生啊，这种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秋主任，事情还没有定夺，还请您对我的学生放尊重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卿不归这事没那么好摆平。

　　“尊重？”主任笑了笑，“卿不归这种下作的人也值得被尊重？”

　　卿不归不解的看着校长。

　　“不归同学啊。”校长上了点年纪，说话声音有点吃力，但是还算是能听懂说了什么，“有人实名举报你为了参加高校竞赛不择手段，通过非法途经购买钠西非亚。”

　　（钠西非亚，呈粉末状，一种非法精神药物，少量食用会在短时间内智力暴增，从而达到智力超群地作用，不过少量食用的副作用就是眼睛红肿瘙痒。多次或大量使用易染上不明传染病，使用者身体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以及七窍流血而亡，其血液通过空气就能传染其病毒。人终究是贪心的，不可能就食用几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被列为禁品。）

　　任老师带着卿不归坐下，“秋主任您先别急，听听不归他怎么说。”

　　“哼。”那位男同学笑了笑，“人证物证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秋主任身旁的寸头同学站起身看着卿不归，“你的水杯里检测出钠西非亚了，再结合你这几天眼睛红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摊开右手，一块悬浮蓝屏显示，上面显示一张深夜卿不归在巷子里跟三个穿黑斗篷的人交易着什么，以及在卿不归水杯里检测到的钠西非亚检测报告的报告图，照这样看来人证物证都在，确实坐实了这个罪名。

　　“卿不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那位男同学说话声音及其响亮，到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于璟环着手翘着二郎腿笑了笑，“准备的真充分啊，前段时间我家孩子跟我说他的水杯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他自己乱放放丢了，没想到是被一只老鼠偷回去当成了宝贝。

　　“你说什么？！”那位男同学听到这种话显然有一些气急败坏，但是于璟只是笑而不语。秋主任轻笑两声缓解尴尬，“我家孩子拣去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是这要是不检查，都不知道平时默默无闻的卿不归同学，会是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校长看着卿不归，“孩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任老师也焦急地看着他，任老师也不相信卿不归会是这样的孩子，所以哪怕是说一句。

　　卿不归沉默了一会，“我没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