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无归淮》逸辞墨秋

4、盛会相遇

　　薛华智伸出右手捏了捏予巧生的左脸颊，“你要干嘛啊，天天跟着卿不归，跟个跟踪狂似的。”说着还看了一眼身旁的卿不归，正顶个黑眼圈皱紧眉头赶着作业，“你看，都给人家搞抑郁了，天天想着你跟着他差点精神分裂，又请了三天的假回家休息才回来赶作业。”

　　说着予巧生转身看着卿不归，伸出双手准备扯一扯卿不归的衣袖，但是卿不归是个左撇子，离得最近的手在写作业，只能坐到卿不归前面的座位上祈求着，“对不起嘛，我也是想着关心你，给你造成困扰了我很抱歉。”

　　卿不归现在头大的很，先不说在他请假的三天里那出差的作业狂万老回学校了，真是恨不得把出差学到的知识都交给学生，一晚上出了二十来套测试卷第二天全都发下来，加上其余课程的作业和高校竞赛的训练题，刚好今天全部上交。按照正常进度来看三天是能写完的，但是卿不归什么都不知道，加上还有一些新的知识点没有学，这使他补作业的压力进度再加一。

　　卿不归抬起右手挣脱被拉住的右手，头也没抬，“别来烦我，忙的很。”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在做恶梦，被于璟带着去看医生也只是说自己压力大导致的，要经常放松，但是卿不归最近并没有遇到让自己感到压抑的事情，让医生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就回家了，但是怎么吃都没有效果，日积月累下就有了黑眼圈，身上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死感。

　　“补完了。”卿不归立即松开手那根笔瞬间消散，直接趴在课桌上埋头睡去。

　　“这么快！”予巧生不可置信的拿起那几张纸质试卷翻看起来，“这么多他写了多久？”

　　“他七点就坐在这里了，现在第一节课要下了，差不多两个半小时。”薛华智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估算着。

　　“你是说二十张物理试卷，五张德理计算试卷，十张文科综合试卷，三十张竞赛标准四页试卷两个半小时全部做完了，抄答案了吧？”予巧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埋头沉睡的他。

　　“我们试卷哪来的答案。”薛华智翻看着从图书馆借来的纸质版书籍。

　　“我信他为什么能甩你一百来分了，我去写就算脑细胞死了，写的都没想得快。”回到自己座位上转身趴在薛华智课桌上看着他，“你这看的什么书，这段时间都在看你再看它。”

　　“上次在图书馆找的一本悬疑小说。”

　　“小说啊，真是难得你会看这种东西。”

　　“也算是多一种爱好吧。”

　　下午放学，卿不归走出教室，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陌生又熟悉的车，车旁靠着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系着红白领带，穿着西裤皮鞋的男人，正在面前敲着悬浮键盘打着什么代码，面前一个悬浮屏幕上的蓝白色数字在飞速跳动着。

　　“哥。”卿不归上前喊着。

　　“来了啊，走，我送你回家。”看见人来了右手一滑所有东西消失，为卿不归开了后车门之后，上了主驾驶位驱车离开。

　　卿不归上下打量着车内和今天精心打扮的于璟，“今天要去见谁，还做了头发。”这一刻卿不归都以为是自己哥哥谈恋爱了。

　　“今天有个商业晚宴，对我工作有帮助，就稍微收拾了一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卿不归还是象征性地问了问。

　　“今晚就不回来了，如果顺利我就要出差半个月，这几天如果我不在家的话你就自己照顾好自己，东西都买好了放在冰箱了，如果缺什么告诉我，我叫人给你送过来，没钱了就刷我给你的共享卡。”

　　“好。”虽然已经猜想到了这种结局。卿不归打量着车内，以往黑皮的座椅换成了全新的红色，还意外有一些好看。

　　“好看吧。”于璟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卿不归的小动作，“这我新换的车，你以前不是说坐着那车腰疼吗，我就换了一辆。这车空间大，而且坐垫比上一个舒适，这样你就不腰疼了。”

　　“嗯，确实好看。”

　　谈话间已经到了家门口，卿不归下了车关上车门，走到主驾驶位车窗前，“那我进去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于璟轻轻笑了笑，“过几天就是月露了，到时候你好好玩，我就不回来了，走了哈。”

　　“嗯。”卿不归看着车子离开自己视线就进了屋。打开灯熟练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在家的感觉，但是还是想家，可是明明在家，为什么还是想家呢，好像这就不是自己家一样。

　　接下来这几天是月露，学校提前放假，卿不归简单洗漱，把卧室的窗户关上就上了床。自己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怎么搞的，明明很想睡就是睡不着。”卿不归心里这样想着。

　　突然面前出现一条红色的丝线，缠绕着自己左手食指，与手指上的青色丝线相互交缠起来。“这幻觉又来了。”不久后就昏昏沉睡。

　　次日，夕阳西下，卧室的窗户大开，晚风吹拂着窗帘，阳光照射在卿不归的脸上，这时候卿不归终于醒来。睁开眼看见窗外的夕阳，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今天我醒这么早吗，朝霞都看见了。”卿不归这样想着。

　　小小赖床之后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时间显示下午5：47，给卿不归吓了一激灵，“下午了，我睡了一天！”

　　卿不归掀开被子立马起身光脚走到窗边，四处张望着。街道边的灯笼已经点亮挂起，小孩也已经提着灯笼穿梭在街道里，再转身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期，已经是十月十六了，这么算来从放假那一天起，自己已经睡了三天，还浪费了三天假期。

　　卿不归不可置信，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开玩笑的吧。用手捏了捏自己大腿，有点疼痛，是真的。卿不归开始回想起来，自己入睡前看见的那一根红线，好像每次在自己无法入睡的时候，都看见了它，这不禁让卿不归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可是目前来看又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就不再过多去想。

　　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肌肉记忆再次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嗯?我昨晚没关窗户。”

　　下楼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引入眼帘的是满满的食材，往桌子上看去是一堆新鲜的水果。正思索今晚吃什么时，窗外孩童的嬉戏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着窗外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反正今天过节，出去逛逛好了。于是随便拿起沙发上一件蓝红色的外套穿上，换了一双运动鞋，拿起门柜上的黑色渔夫帽便出了门。

　　节日的氛围充斥着整个街道，孩童在河边放着河灯、少女在主台猜着灯谜、少年在摊边捏着泥人，商贩在店铺做着吃食，舞狮、烟火、灯会、祈福，好生热闹。即使周围熙熙攘攘，对于卿不归来说，也是孤寂的。逛累了随意找了一家店铺坐下，“老板，小份桂酿米糟，少放蜂蜜，多红枣。”

　　“好的。”老板应下一声后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不一会便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桂酿米糟，“小心烫哈。”卿不归微微点头，小口品尝起来。

　　“快看，这个平安福好好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看见予巧生正拉着薛华智闲逛。两人穿着节日特定的黄蓝色服饰闲谈着，予巧生拿着对眼的平安福一个个给薛华智手里的小猫试戴。

　　“这个可以，那个也可以，你觉得哪个合适。”予巧生拿不定主意问着。

　　“拿一个轻一点的，予安还小扛不动。”薛华智轻轻点了点予安的头，予安就轻轻用头触碰着薛华智的指尖。

　　选完付了钱之后予巧生眼睛一亮又看见了什么，又拉着薛华智就离开了，“那边有猜灯谜赢奖品的，咋们也去看看！”

　　猝不及防被拉走差点给薛华智一个踉跄，“你忙点，猫要掉了!”

　　“喵！”

　　卿不归也只是看着，吃完付了款也就离开，又继续闲逛起来。

　　夜逐渐暗下来，人群也越来越拥挤。卿不归走在河边街道，看着水中随着河流游走的河灯，一闪一闪的。突然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重心不稳即将掉入水中。看着自己即将要掉入水中下意识紧闭双眼，可是河水的冰冷并没有蔓延全身，而是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卿不归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藏蓝色军礼服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赶紧松开立马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刚刚谢谢你，你没受伤吧。”刚刚自己的手被对方的斗篷盖着，现在没有斗篷的遮盖，左手正散发着强烈又刺眼的光芒，循着光线看去，自己左手中指上突然出现一枚青色宝石的戒指，青色的丝线与红色的丝线相互交缠着，这次卿不归更加确定，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顺着红丝线望去，来源处正是对方左手中指红色宝石的戒指。困扰自己许久的真相就在眼前，正当卿不归抬头望去之时，一阵强风袭来使得他睁不开眼睛，不自觉地紧闭双眼，再次睁眼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人流拥挤，当心脚下。”那人留下这一句就消失了，只不过听着语气像是带着一些哽咽。

　　缓过神的卿不归急忙四处张望，可是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转身时发现那人已经将自己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手中有东西低头一看，一盒糕点和本该戴在自己头上的渔夫帽，是怕风吹跑了塞到我手里的吗？拿起那盒糕点一看，和上次相同的布盒装，抬起左手一看，虽然那道刺眼的光茫已然消失，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正在迅速消散，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的。但是这样看来，自己是否与那人有什么联系吗？

　　回到学校，竞赛的学生被召集起来开个小会：

　　各位参赛者们，持续两周的竞赛训练已经结束，大家辛苦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正式前往中心基地千象区国贸会财高中比赛，学校安排两位指导老师陪同，一位是小肖老师，一位是辛可老师。在这里给大家强调几点，希望大家认真倾听。

　　一，安全，这都很基础了我就不说了。

　　二，形象，你们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你们自己，也代表着学校，在外知廉耻，懂礼仪，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抽烟的都给我躲到没人的地方抽，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闻那个臭烟。自己丢脸别拉上学校，学校陪不起。

　　三，绝对服从两位指导老师服从，我们住的地方基地已经安排好了，不允许单独在外居住，外出要报备，晚上12点之前必须回宿舍，违者直接取消比赛资格，别跟我扯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不遵守规则的人给你再多机会都是浪费。

　　四，虽然我们这边气温是26°左右，但是中心基地那边已经是寒冬，气温在-10°以下，当然那只是在室外，室内温度还是很温和的，到了夜晚温度会降低3-4度，晚上想出去玩的同学要提前跟指导老师报备，穿好衣服预防感冒。

　　五，保持通讯设备畅通，我不想出现找不到人的情况。

　　六，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手脚都给我干净点，君子宁输不可贱，程锦高中就是个例子，谁要是手脚不干净你也可以不用在梵犀读书了。

　　以上，有疑问现在问，没有疑问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在六号综合楼花廊处等待，乘坐学校大巴前往车站，过时不候。这次比赛我们会持续四天，住七天，除了带自己的换洗衣物还要带好自己的校服，散会。

　　走出会议室，同学们内心都无比雀跃。

　　“功夫不负有心人，去年央求我妈好久让我留级一年，今年终于让我赶上了。”
　　“你也太狠了吧，何必呢，不然今年你都毕业了。”
　　“你不懂，参加竞赛可是属于全国高二学子的荣耀！”

　　卿不归懒得听他们聊天，起身离开。

　　“你准备带些什么东西。”予巧生问着薛华智。

　　“换洗衣物跟校服。”

　　“没了，不带点其他东西？”

　　“我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要带了。”

　　“那你箱子放得下吗，你这一天换一套衣服的速度，七天就要带七套，还有你那两套校服，九套了。”

　　“带两个箱子呗。”

　　“你也不嫌累，人家女孩子都没你那么麻烦。”说着右手揽着他脖子靠近了几分，“要不这样，只要你不嫌弃，我买个新箱子，你衣服装我箱子里。”

　　还不等薛华智拒绝，予巧生顺势应下，“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穿一套，带两套，回宿舍我给你洗，把衣服放我箱子里，你还不用提箱子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胸脯，“就这样昂，走去吃饭，放学跟我去商场买箱子，顺路去你家拿衣服，你到时候把你人带上就行了。”

　　“喂，我还没答应呢！”

　　夜晚的风很温和，吹的院子里的灌木沙沙作响。

　　“真是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来帮我们小智拿行李，其实让他自己拿就行了。”薛华智的妈妈站在薛华智房间门口看着予巧生收拾行李。

　　“没事的阿姨，顺手的事。”予巧生小心翻找着薛华智的衣柜，仔细挑选了几套衣服塞到自己新买的蓝绿色箱子里。

　　“当自己家一样，我还没拒绝就拉着回来了。”站在门口的薛华智看着予巧生收拾自己的衣服。

　　身后有一股劲儿拽着自己的衣服，转身低头一看，一个披着发穿着黄白色睡衣睡裤，穿着白色毛绒拖鞋，手里拿着小狗玩偶的妹妹站在自己身后，“哥哥你和妈妈在干嘛啊。”小女孩好奇地问。

　　薛华智蹲下抱起妹妹，捏了捏她的手。妈妈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哥哥啊明天要走啦。”

　　“哥哥要去哪里啊。”小女孩转头看着薛华智。

　　“哥哥要去比赛啦，一周后就回来了哦，到时候哥哥回来给你带玩具好不好啊。”

　　“那么久啊，那哥哥要注意安全哦。”

　　“好啦，我抱你去睡觉，明天去送哥哥好不好啊。”说着妈妈接过妹妹抱着她离开。

　　予巧生装好东西拉上拉链，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擦干手出来，摘下薛华智的眼镜，把头别过来摸了摸他的脸颊，用大拇指地指腹轻轻揉了揉他的眼睛。

　　“斯，凉。”薛华智把他的手拿开，拿回眼镜重新戴上。

　　“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予巧生打趣问着。

　　“你有时候来得早她还没回来，今天这个点她刚好到点睡觉，估计是声音大了点把她吵醒了。”

　　予巧生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哎呀，快十一点了，明天九点还要集合呢，那我先走了。”说着拿起箱子准备离开房间。

　　正当他准备提着箱子离开房间，薛华智按下他的手，“咋啦，还有啥事。”

　　“都这么晚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也要十二点了，你干脆在我家留宿一晚好了。”

　　“啊，这不太好吧，就不给你家添乱了。”说着准备提起箱子离开。

　　“哎，巧生，你干脆别走了，这个点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反正你家里也没人。”身后薛华智的父亲刚好回来。

　　“没事，我很快的，就不劳烦你们了。”

　　“我们家小智在学校托你照顾了，你们关系最好了，在这当自己家一样，今晚要不你跟薛华智睡一晚吧。”

　　“不用了吧，哪有让客人挤一张床的道理，我旁边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吗，我去收拾收拾。”薛华智说着接过予巧生手里的行李箱提下楼，方便明天早点去学校。

　　“行吧，是我考虑不周了。”薛华智父亲看着予巧生，“真是难为你了，你先在小智房间坐一会，我安排人把隔壁房间打扫出来，你俩也有个伴儿。”

　　“不用了叔叔，我自己来就行了，您去休息吧。”予巧生说着。

　　“好，那你跟小智早点休息，叔叔就不打扰了。”说完下楼离开。

　　予巧生简单洗漱一下准备上床睡觉，刚准备躺下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在挠门，打开门低头一看，斯穆托夫嘴里叼着予安来敲门，把予安丢在地上旺了一声就走了。看着坐在地上的予安两人大眼瞪小眼，索性把它抱进来，就这样一猫一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予巧生听到了几声猫叫，现在的他困得要死，用手摸索着，摸到它的头轻轻摸了摸，“别叫了，你爹我明天还要早起呢。”就这样又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同学们在约定好的花廊处等待学校大巴。

　　“你带了什么，看着好重。”
　　“相机啊，听说基地那边岸湖海湾景色特别好看，不得多拍几张。”
　　“我妈怕我吃不惯那边的东西，给我在箱子里装了好多吃的。”
　　“是啊，我妈也说那边的东西偏辛辣，我吃清淡的吃惯了怕适应不了。”
　　“不应该吧，不是有特色食堂吗，又不用我们出钱买饭吃。”

　　（岸湖海湾：一个很大的湖泊，基地位于北方一直处于冰天雪地的世界，远远看去望不到头，形似海湾港头，岸边种的形似柳树的树常年堆积着积雪形成雾凇的自然现象，随风摇曳。从9-2月，湖面都是一层厚厚的冰，因此湖面上也是一个极大的市场。白天是岁月静好的冰雪世界，晚上则是热闹非凡的冰面集市）

　　不一会薛华智和予巧生也来到指定地点，以往是家里司机接送，今天一别就是七天后，还有一些舍不得，就是薛华智妈妈开车来送他。

　　“小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在外面你要好好的。”

　　“知道了妈，你从出门就一直唠叨了。”

　　“还有巧生啊，我家小智就托你照顾了，你也要注意安全，有事也可以跟我打电话。”

　　“知道了阿姨，保证薛华智完完整整地回来。”说着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薛华智的手去集合报道。

　　“哥哥要加油哦，小媛在家里等你哦。”薛华智妹妹在后面送别着哥哥。

　　“知道了，你也要听话知道了吗。”

　　两人来到队伍里报道。

　　“今天你俩来得最晚。”
　　“真没想到最后来的会是你们两个。”

　　薛华智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指，“抱歉哈，今天是起床苦难户。”

　　“你俩怎么就一个箱子。”

　　“东西不多，就放一个箱子咯，反正我提。”予巧生一手靠在箱子把手上，一手靠在薛华智肩膀上。

　　“你俩感情真好啊。”

　　予巧生四处张望着，“卿不归呢。”

　　“喏，在那边椅子上坐着呢，”一位好心同学指了指，“你还别说，他来的最早，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

　　“来这么早，是不是激动的睡不着。”予巧生打趣问着。

　　“谁知道呢，也说不准。”

　　卿不归此时正在滑动着屏幕，予巧生来到他身边顺势坐下，“看的什么东西那么入迷。”随眼一瞥才发现他在看关于程锦高中的相关信息。

　　“看它干嘛。”予巧生不解地问。

　　“上次张主任开会不是提了一嘴这个学校吗，有点好奇搜来看看。”卿不归继续翻阅着。

　　“不是很了解。”予巧生回答着，看着跟过来的薛华智又问了问，“哎，薛华智，你知道程锦高中吗，就上次开会那个主任提了一嘴的那个学校。”说着起身将行李挪开，把位置让给薛华智坐，自己坐在箱子上，双手搭在行李箱拉杆上。

　　“那个学校出了名的手脏，体育项目使黑手，拉别人一把让别人摔倒都是常事，我们学校五年前的一个学生就是因为他们，滑雪项目的时候从悬崖上摔下来把手摔断了，留了一级，不过好在恢复得快也是正常毕业了。他们学校甚至还专门请人教学怎么拉别人下水。”薛华智回忆道。

　　“不是，当仇人整啊，为了名次也不至于吧。”予巧生震惊道。

　　“没办法，除了手脏，其他能力都是顶尖的，虽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薛华智摇了摇头。

　　“不聊这个话题了，卿不归，你行李呢。”予巧生看了看卿不归除了一件很厚的外套，周围什么都没有顺口问问。

　　“我什么都没带，打算过去买，到时候东西寄回来。”卿不归轻描淡写说着。

　　“哎，我怎么没想到！”予巧生惊叹卿不归的头脑。

　　指导老师辛可吹了吹哨子，“同学们大巴来了，集合了！”

　　清点完人数与家人老师告别也就离开了学校。

　　“那是学校竞赛的学生吧，这就走了，好羡慕啊。”
　　“爽死了吧，一周都不上课了。”
　　“代表学校参赛哎，好光荣啊，我也想去。”

　　去往车站的路上，同学们相互熟悉着，一路有说有笑，不一会就到站了，拿好行李下了车陆续进了车站。

　　“女士们先生们，前往中央基地的T375-338Y号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有序排队检票，提前打开自己的ID卡、乘车卡，以防太过匆忙耽误您的行程。”

　　一切准备就绪，列车开始启动。从牧屿海到中央基地的乘坐时间最快是五个小时，最快的飞机两个小时由于北方最近气流不稳定停止起飞。漫长的旅途有的补觉，有的还在紧张刷题。

　　予巧生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刚坐下，顺势靠在薛华智肩膀上，一脸难受“哎，怎么办啊，我晕车。”

　　薛华智一边看书，一边扯了扯他的脸，“头晕就睡觉，到地方我叫你。”

　　“最近看你看这本书看得蛮入迷的，什么名字啊，我也要去看看。”说着还上手翻了翻，“哦，《秋梦碎终》啊，你还看到第二本了，下次回来我也要看看。”

　　“你不是头晕吗，还不睡？”语气里带着些许催促。

　　“知道了，你自己看吧。”说完就继续靠回他肩膀处。

　　列车行驶了一会，突然车内灯光开始忽亮忽暗，不一会就全部暗下去，启动了车内的应急车灯，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少部分人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薛华智看书看的好好的，突然灯光暗下去也就没有再看，合上书把头靠在予巧生的头上休息一会。

　　坐在前面一节车厢的卿不归察觉到不对，突然车前一位女乘务员快速走向前车头，打开驾驶室的门跟车内女驾驶员低声交谈，卿不归借着昏暗的灯光上前偷听。

　　“怎么办啊列车长，我们的列车遭到袭击了。”
　　“乘客知道吗？”
　　“已经把应急灯打开了，没人发现。”
　　“离下一站还有半个小时，赶紧把空调温度调低，我们负责将列车行驶速度提到最高，赶紧联系总部请求支援！”

　　（把空调温度调低可以使人产生困意，为了避免制造恐慌让乘客入睡，不知晓外界一切是最好的办法。）

　　卿不归一听这得了，但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支援。突然感觉眼前晕眩，看见了车舱底部四起的黑紫色烟雾，不一会就晕倒在地。从驾驶室出来的女乘务员出来看到倒地的卿不归立马蹲下呼喊，“你怎么了同学，同学！”

　　不一会来了其他的乘务员来帮忙，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受烟雾的影响。卿不归意识逐渐模糊，但是还是能感知到乘务员们在尽力唤醒自己，自己能听见，但是无法动弹。忽然之间自己左手中指又散发出熟悉的红色光芒。

　　“哎，你看他的手在发光。”
　　“什么情况，赶紧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看见熟悉的光芒，卿不归安心的睡了过去，他明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