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演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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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厅，工作人员说晚一些会将视频剪出来发给他们。
于易炀在一旁的柜子里输入指纹，拿出自己和苏岑的手机。
苏岑接过他递来的手机，给陆括发了条消息：“多少钱？”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旁边的男生还在说着话。
“那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了，各回各家。”
“现在还挺早的，真不再去玩点啥？”
……
一直一声不吭的于易炀终于插了一句：“我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先走了。”
苏岑知道他口中的“我俩”指的是他和自己，况且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还特地停下脚步等她。
苏岑点了点头，和身后几位告别后，先一步离开。
电梯下到一楼时，手中的手机终于有动静，苏岑点开。
我有点帅【你不用给我了】
圗.【？】
我有点帅【我大爷已经一块儿给过了】
苏岑蹙眉，指尖微紧：“于同学，密室的钱是多少，我转给你。”
于易炀倒是没多在意那点钱，他两手揣在外头兜里，语调漫不经心的：“跟小爷就不用分得这么清楚了。”
苏岑语气突然有些严肃：“这不可以。”
“于同学，我以前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东西。可自从认识了你，我已经占了你好多便宜。”
于易炀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小爷不也占了你很多便宜。”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苏岑知道，再怎么讲他也不会收自己的钱，便开口道：“那等会儿晚饭我请。”
至少从这方面来补偿。
也怕真把她弄生气，于易炀回答得干脆爽朗：“行啊。”
吃过晚饭，天色已沉。
两人走在秋风瑟瑟的街道上散步。
偶然路过一家理发店，苏岑停下脚步，于易炀也跟着停下来。
苏岑：“于同学，我想进去剪个头发，你要不先回去？”
苏岑今天的头发没绑，比九月初见她时已经长长了一些，正好齐肩。
闻言，他下意识地瞥了眼她的头发。
恍然有记忆浮现，于易炀的目光微微有些失神。
风一吹过，凉意让两人都有些清醒。
以为他没听清自己说的话，苏岑又叫了一声：“于同学？”
这一声，于易炀终于有了反应。
他微微低首，眼眸里有着难见的桃花似的柔意：“没事，小爷进去等。”
他陪着苏岑一块儿走进去。因为昨天刚洗过头，苏岑就没让理发师再洗一遍。
理发师问她要剪多少。苏岑手掌从围布伸出，比了大概一个指节的长度。
在理发师剪发的过程中，于易炀就一直坐在苏岑身后的长椅上。
他眼眸里褪去了一些平时里的张扬，碎发底下的深邃若隐若现。像在沉思，却又让人捕捉不到情绪。
他紧盯着理发师的一举一动，看着一截截乌黑的发根随着剪刀的一声声清响掉落到地板上。
只是镜子里的她，好像没有多心疼。
剪完后，理发师把围布解开。
苏岑起身凑近照了照镜子，有些满意。
于易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苏岑身边，他轻声说道：“走吧。”
“嗯。”
……
半夜。
和陆括打游戏时，陆括依旧是那副叽叽喳喳的样子。
“大爷，你眼光真不错。”
于易炀没回。
“大爷，你之前怎么会有别人给三斤同学的情书呢，人家该不会找你当中介吧？”
于易炀回复：“滚。”
“……”
于易炀今天似乎没多大兴致，以往输了一局游戏他还会骂几句陆括，今天连着输两局他都一声不吭的。
打了几把于易炀就下了。
他放下手机，神色沉沉地走到围栏前。
月光微弱，不及廊道的灯光明亮。
思绪被拉回很久之前。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她长得很好看，眼睛水亮亮的，松软的头发垂到胸前。
只是看上去不爱说话，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古老的梧桐树下。
他原先心情不大好，因为是突然被锦童撵去找人的。
不过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的坏心情突然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些想逗逗她的想法。
他记得那一天。
他问了一句：“你们女生是不是都特宝贝你们的长头发啊？”
她说：“我不知道其他人，不过我不是很想剪。”
但是现在，她果断得像是变了个人。
这么些年来，她好像没什么变化。
又好像变了很多。
*
周二那天傍晚，于易炀回来经过苏岑的屋子时，看到她拿着张纸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有着。
嘴里还不停念着：
“山高水远，路还漫长，青春本就是用来拼搏的。相信在座各位都有自己一定要去奔赴的远方，但无论是难实现的风景，都请各位以书为盾、以笔为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创造不可能的奇迹。”
……
等到她念完，于易炀懒懒地靠在门沿，那双桃花眼弯着笑。
“三斤，演讲呢。”
苏岑一怔，应声回头。
刚刚读得专注，都没注意于易炀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她拿着纸走过去，脸上的笑意显而易见：“嗯。”
她们年段今晚要召开期中考表彰大会，其中有一个环节是由学生代表发言。以往这个名额都是落到实验班的同学身上，这次也不例外。
人选是由白英亲自选定的，白英不会特意要求谁考段一谁才能上，只要够优秀，她都会尽量把机会平均给班里的同学。
“这么厉害。”于易炀拿过她手里的演讲稿来看。
这篇是打印下来的，不过原先就是苏岑自己写过一遍，然后又交由语文老师修改了一遍。
“小爷也想去看你演讲。”他没开玩笑，是真心想去。
“你连进我们学校都是个问题。”
明日中学和育才中学一样，不是本校学生的都需要持有家长来访证才能进。哪怕是像苏岑这种本校的走读生，也都得随身带着走读卡给保安检查。
于易炀脸上明显露出遗憾的神情。
“不过…”苏岑像是在讲悄悄话，音量都放低了些，“我可以请人录视频发给你。”
她能带手机进学校。以白英的性格，在她演讲的时候指定站在最前排拍照。而于明浩个头高，经常坐到后排，那边没有老师会去，到时候她可以于明浩帮忙录下视频。
于易炀嘴角勾起：“行啊。”
表彰大会是在会馆里举行，七点准时开始。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流程哪怕不讲都已经烂熟于心。
一开始的优秀学生表彰还有大部分同学肯赏脸往台上看了看。但是到了年段长发言，大家就默契地要么聊天，要么低头写作业。
原因无它，他讲的永远都是灌烂了的鸡汤，而且普通话又不标准讲得又慢，甚至还会在中途来个即兴发挥。一篇原本五分钟就能读完的演讲稿，他愣是能讲十来分钟。
学生都觉得跟催眠似的，索性选择干自己的事。
好在终于迎来了倒二个环节——学生代表演讲。
原先底下的同学这部分也没打算听，毕竟演讲内容和年段长的差不了多少。
但是当副段长念道：“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学生代表苏岑同学上台演讲。”
一时间，台下的同学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苏岑这个名字，几乎在年段各个班级的饭后闲余都会被提到。
美女学霸，谁人不知啊。
况且苏岑平时在学校的活动范围并不大，基本都是在教室度过。任谁想在路上偶遇一次，概率都如同大海捞针。
尽管刚刚学生表彰的时候苏岑已经上台过一次了，但是那时候人多，摄像又拉的远景，根本看不清。
而这一次，镜头只为她一个人照摄。
早就在台下准备好的她款款走上演讲台，副段长根据她的身高重新调整了下话筒的高度。
她拿起演讲稿，丝毫没有紧张感：“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一班的苏岑。”
她的声音并非是甜美软糯款的，而是如同她的长相一般，清冷通透。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两边的大屏幕适时切到苏岑的脸。
那双水灵的眸子落在演讲稿上，两边的须发勾勒出她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梁下方那张小嘴红艳艳的。她今天还戴了副银丝眼镜，斯文淡雅，又清冷不可攀，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她的肤色生来冷白，灯光打在她脸上，整个人像是在发亮。
这是属于她的舞台。
台下顿时噤声。
而短暂的沉默过后，迎来的是一片沸腾。
几乎所有男生、还有那些不信流言蜚语的女生，在看清屏幕里那位少女姣好的脸庞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啊！”
容颜是上天给她的资本，而她用努力将这份资本加牢加固。
哪怕她念的依旧是预料内的激励话语，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重新看向台上。
因为她是苏岑，所以有人愿意为她抬头。
台下。
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谈论声，黄盈盈下意识往三班那里寻找周印的身影。
果然，他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眼神炽热仿若那日。
她攥紧拳头，鼻息一下子变得粗沉，眼眸里满是怨恨与不甘。
她心烦地收回视线，想低头写卷子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卷子的一角都被她的指甲掐出印来了。
表彰大会结束，趁着人群疏散时的拥乱，苏岑跑到后边找于明浩拿回手机。
演讲的全过程他都录下来了，还拉的近景。走在路上，苏岑将视频发给于易炀。
在刚加载完的下一秒，虽然还没看，但那边已经发来了一个大拇指。
苏岑开心地将手机收进口袋里。
回到教室时，正是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时间。
她刚要从后门走进，黄盈盈恰好要出来。
身影交错之时，她听见身旁传来讽刺的一声：“一个年段第五也敢上去演讲，真是有脸！”
有些话听多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苏岑在装聋这方面已经得心应手，心里毫无波澜。
毕竟有时候，你不理她，她就会自讨没趣地走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演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