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欢喜》清和雅月

102、雪夜里的对话

　　波士顿的夜晚，雪后的空气格外清冷，天空如同洗过一般，星光清晰可辨。

　　杨琳披着厚厚的毛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查尔斯河。窗外的街灯映在冰面上，像无数摇曳的烛光。

　　沈奕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玉米浓汤，递给她：“尝尝看，我刚做的新款。”

　　杨琳接过碗，喝了一口，眉毛一挑，“嗯，好喝。”

　　“当然好喝。”沈奕得意地笑了笑，“我刚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杨琳愣了一下，随即恍然：“你是说，那个南大校园里的报到日那天”

　　“没错。”沈奕笑着回忆，“那天你穿着白色T恤，背着一个大大的米色背包，站在新生登记处，低头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脸迷茫。”

　　杨琳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我找不到宿舍楼。”

　　“是啊，你当时问了我一句：‘学长，请问文苑楼怎么走？’”沈奕学着她当年的语气，眼里闪着光，“然后你还特别不好意思，生怕打扰我。”

　　“结果你特别热情地帮我带路。”杨琳笑着回忆，眼底泛起温柔，“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很爱帮助新生的学长。”

　　“其实是因为——”沈奕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多和你说几句话。”

　　杨琳怔了怔，随后垂下眼睫，耳尖泛红：“那时候你就有这种心思了？”

　　“是啊。”沈奕看着她，语气轻缓，“喜欢的心情，一定是欢喜的。那时我就明白了。”

　　——

　　夜晚十一点，窗外的雪再次飘落。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沈奕。”杨琳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能走到今天？”

　　沈奕挑眉：“你是说我们为什么能跨越时间和距离，还走到波士顿？”

　　“嗯。”杨琳轻声说，“有时候我会想，人生那么多岔路口，哪怕一个微小的选择不同，我们可能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但我们站在这里了。”沈奕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掌心，“你相信缘分吗？”

　　“相信一点点吧。”杨琳笑了，“但我更相信，我们是彼此用心选择的结果。”

　　沈奕望着她，眼底浮现出笑意。

　　“你说得对。”他轻声说，“缘分只是开始，选择才是答案。”

　　——

　　夜深时，雪势渐大，街灯的光芒被模糊在白雾中。

　　杨琳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觉得我们毕业后，会选择留下来，还是回国？”

　　“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沈奕走过去，站在她身旁，“但无论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杨琳抬头望着他，眼底有笑意：“那……如果我想去看极光呢？”

　　“那就去阿拉斯加，或者挪威的特罗姆瑟。”沈奕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我们站在雪原上，看天幕上舞动的光带。”

　　“好。”杨琳轻轻闭上眼睛，靠在他肩头。

　　夜雪无声，未来的版图，正在这场冬夜的对话中，悄然描绘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