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欢喜》清和雅月

81、新年的灯火

　　元旦前夜，上海的街头早已被节日的气息包围。高楼外壁挂满了闪烁的灯饰，商场门口的红色灯笼和金色的“新年快乐”标语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杨琳站在南京西路的街角，抬头看着头顶闪烁的灯光，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缓缓散开。

　　沈奕站在她旁边，手里拎着两杯热饮，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奶茶，热的。”

　　杨琳接过，手指瞬间被杯壁的温度驱散了寒意。她低头抿了一口，暖甜的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今年过得好快啊。”杨琳轻声说。

　　“是啊，转眼就要跨年了。”沈奕望着远处外滩的灯光，微微叹了口气，“去年跨年时，你还在南京陪你室友看烟花呢。”

　　“是啊，去年……我还在宿舍楼下吃着烤红薯，和晓晓感慨什么时候才能毕业。”杨琳笑了笑，鼻尖被夜风吹得微微泛红，“没想到今年就站在上海，和你一起看跨年灯光秀了。”

　　沈奕垂眸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泛着光。

　　时间从未停下脚步，而他们，终于站在了一起。

　　——

　　跨年夜的钟声敲响前十分钟，外滩人潮汹涌，灯光交织，热闹得让人心头微微发烫。

　　沈奕和杨琳站在人群中，前方的东方明珠塔被五彩光影点缀得熠熠生辉。

　　“人真多啊。”杨琳仰着头，声音被周围的喧闹声淹没了一半。

　　“你冷吗？”沈奕看她露出一截被冻得微红的鼻尖，皱了皱眉。

　　“还好。”杨琳缩了缩脖子，却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

　　沈奕立刻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

　　夜风从江面吹来，杨琳靠在沈奕怀里，耳边是人群的倒数声。

　　“……三、二、一——”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整个城市仿佛被灯光点亮。高楼的幕墙上闪烁着巨大的“2026”，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光焰倒映在黄浦江面上，仿佛银河落入人间。

　　杨琳抬头，眼底映着火光，微微失神。

　　沈奕微微低头，贴近她耳边：“新年快乐，杨琳。”

　　杨琳回过神，仰头看着他，笑了笑：“新年快乐，沈奕。”

　　——

　　人群渐渐散去时，街头的小吃摊开始热闹起来，烤串、糖葫芦、煎饼果子……热气腾腾的烟火气混着夜晚的凉意，构成了这座城市最真实的生活画面。

　　沈奕牵着杨琳的手，走到一家糖炒栗子摊前。

　　“老板，来一袋。”沈奕熟练地掏出手机付款。

　　热腾腾的栗子装在纸袋里，热量透过包装传递到指尖。

　　沈奕撕开一颗递到她嘴边：“尝尝。”

　　杨琳咬了一口，唇齿间是温润甘甜的栗香。

　　“好吃吗？”沈奕笑问。

　　“嗯，好吃。”杨琳点点头，忍不住又咬了一颗，嘴角扬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去年冬天你给我发过一张照片啊，手里拿着糖炒栗子，说是‘冬天的仪式感’。”沈奕轻声说，“你喜欢的事，我都记得。”

　　杨琳心头微微一颤，眼眶热了几分。

　　原来，那些看似随意的日常分享，都被他用心记在心里。

　　——

　　夜已深，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安静了许多，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带着细碎的光斑。

　　“沈奕。”杨琳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沈奕也停下，微微侧身看她。

　　杨琳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新年烟花的余光，嘴唇微微抿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们……真的要去美国读研究生吗？”

　　沈奕微微一怔，随即握紧了她的手，认真地说：“我想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去。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留下。”

　　杨琳低头轻轻笑了：“我不是不想去。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语言，怕文化不同，怕我们在那里找不到方向，更怕……我们变成了彼此陌生的人。”

　　沈奕伸出手，轻轻捧住她的脸，语气郑重：“杨琳，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再远的地方，都不会让我们变得陌生。只要你在，哪里都是家。”

　　杨琳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新年第一天就让我哭，太过分了吧。”

　　沈奕微笑，替她擦去泪水，低声说：“那我们就定下吧，目标：美国研究生。”

　　杨琳点了点头，眼中有光。

　　——

　　夜色深沉，万家灯火之下，他们牵着手，走向一段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