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欢喜》清和雅月

83、雪夜心语

　　上海的冬天很少下雪，但今年的二月，却迎来了难得的飞雪。

　　细小的雪花从夜空中悄然飘落，落在武康路的砖红色屋顶上，落在街头的梧桐枝杈间，也落在杨琳的肩头，融化成浅浅的湿痕。

　　“好久没在上海看到雪了。”杨琳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笑意从眼底缓缓浮现。

　　沈奕站在她身边，仰头看着雪幕，嘴角带着一抹笑：“记得去年冬天，你还在跟我抱怨上海冬天只有湿冷，没有雪。”

　　“看来今年老天爷听到我的心声了。”杨琳笑了笑，随后微微侧头看向沈奕，“你说，波士顿的雪会比这更厚吧？”

　　“那可不，波士顿的冬天雪厚得能把车子埋起来。”沈奕点点头，“查尔斯河会结冰，河上还能看到有人滑冰。”

　　杨琳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到那画面——白雪覆盖的河岸，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围着围巾在冰面上滑行，脚下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真想快点去看看。”她喃喃道。

　　“会的。”沈奕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我们的未来，就在那里。”

　　——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深夜。

　　杨琳脱下外套，走到阳台上，望着楼下被薄雪覆盖的街道，心里有些不真实。

　　曾经，她以为大学毕业后会回到南京，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在家乡安定下来。

　　可现在，她和沈奕正计划去半个地球外的波士顿，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的消息：
　　“琳琳，刚才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我们支持你和沈奕的决定。未来的路虽然远，但你们一定可以的。”

　　杨琳愣了愣，心口被一股温热填满。

　　她拨通了母亲的视频电话。

　　“妈……”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母亲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眼里有一丝不舍，但笑容依旧温柔：“妈知道你担心我们反对。可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妈怎么会拦着呢？”

　　杨琳眼眶湿润，轻轻点头：“谢谢妈。”

　　母亲笑了笑：“不过你和沈奕可要互相照顾，到了国外，凡事多留个心眼。还有，记得给我们经常打电话。”

　　“嗯，一定。”

　　挂断电话后，杨琳握着手机，心里某个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客厅里，沈奕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杨琳走过去，蹲下身，静静看着他的侧脸。

　　未来的路，也许会有未知的挑战。

　　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有他在，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雪夜无声，灯光温柔，未来的轮廓，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