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古剑同人）》荒唐

4、四.陵端

　　陵端今天很不开心。因为百里屠苏和方兰生的事，他又挨了陵越的训。他想，自己明明是为了众人安危着想才要求软禁百里屠苏和方兰生的。结果陵越竟然说他挑拨离间，警告他再诬陷百里屠苏就对他降职处理。其实许多人都看得出来，自从四天前从自闲高中回来后，两人就已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方兰生，虽然表面上仍然是个天真的富家少爷，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比以前沉默了一些，偶尔会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那是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陵端想起昨天晚上去试探方兰生，结果什么也没套出来。这小兔崽子十分会装傻，被陵端说急了，差点跟他打起来。陵端只好徒劳而返。
　　至于百里屠苏，他就不愿向他去打听什么秘密了。陵端一向讨厌这个臭屁的家伙。百里屠苏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少言寡语、特立独行、从不向任何人吐露内心——这都是他所害怕的地方。所有具有不可知性的东西都是陵端极端厌恶的。如今经过了自闲高中的事件之后，毫无疑问，陵端更加不愿让百里屠苏待在附近了。因为没有人说得清到底他现在还算不算人类……但奇怪的是，已经回来四天了，他和方兰生都没有发生任何外貌上的变化，没有像那些变成怪物的女学生一样突然发生异化。并且两人的头脑都很清晰，可以正常地思考、行动，与陵端他们并没有不同。
　　所以，陵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已经成为非人类的生物。这是他所苦恼的。但谁知道百里屠苏和方兰生会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变成怪物呢？假如俩人变成怪物，陵端觉得这种情况或许仍算是好解决的，只要按规定除掉他们就可以了。但如果他们一直正常着呢？那么大家就要一直提心吊胆下去……与其被这样痛苦得折磨着，不如将两人直接除掉……或者将两人关起来监视着比较妥当。
　　但陵越并不同意这个提议……那家伙脾气也是倔强得很，认定的事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不过，陵端想，陵越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大家都起来反对，陵越又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和其他几个同僚商量好了，现在就要去百里屠苏俩人那里，将他们带到软禁的地方去。

　　陵端到百里屠苏屋前敲了敲门，但里面并没有人回答他。陵端有点疑惑，他记得每天这时候百里屠苏都会在屋里休息，应该能够在这里找到他。他又敲了敲门，仍是没有人回应。他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便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屋里确实没有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自己。
　　陵端环视了一下房间——屋子里的摆设很齐整，就像这两天没人住过一样。平时上着锁的床头柜这时也敞开着，里面的东西似乎都被拿出来了。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木质面具。陵端将那面具拿出来，放在手上端详了一番。那面具制作得很简陋，但纹饰奇特，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他记得上次过来找百里屠苏时对方就拿着这东西看了许久，似乎很珍惜的样子。陵端鬼使神差地将那面具戴了上去，只觉得视野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不过他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陵端走到窗前，感觉傍晚天空的颜色仿佛变得更瑰丽了，天边的云纹自在舒卷，融在一片霞光之中，灿烂至极。他又俯身去看楼下街道上的景色，却禁不住浑身发起冷来——那一个个在街道上走的，不再是他的同僚，不再是人类，而是皮肤干瘪、外貌丑陋的怪物。
　　陵端打了个寒颤，面具从头上掉了下去，直落在楼底下某人的脚边，摔成了两半。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着令人心惊的赤红色——那正是陵端要找的百里屠苏。他身边站着同行的方兰生，两人似乎要到外面去。
　　百里屠苏捡起碎掉的面具，似乎并没有上来要找陵端算账的意思，他将那面具扔到方兰生提的背包口袋里，便和方兰生离开了宿舍楼门口。陵端目视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直到屋外又有人进来，他才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身来。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可能待下去了。”
　　“走哪里去呢？”
　　“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