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越]拂晓之日(网王)[无H删减版]》ranya.暗

3、第 3 章

　　回到客栈的时候，桃城已经吃了很多的东西作为晚餐。

　　锁好房间的门，不二问道，“龙马有来过么？”
　　“来过了，我已经把那妖怪的习惯全部跟他说过了，偷鸭子，那习惯还真是……不二大人，你脸色不太好哟，不太好哟。”
　　“没事，有点累。”

　　不二挥挥手，坐到床上，表情却不是“没事”的样子。桃城看在眼里也不敢问，能让不二忘记伪装情绪的事绝对是不得了的大事。咽了口口水，桃城起身向不二告别回了自己的房里。

　　不二躺在床上，想睡却又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多次，脑子还是异样的清醒，这个村子里果然有什么东西让自己变得这么不正常。

　　第二天不二让桃城留在客栈，自己一个人在村子里转了转。
　　这村子里果然还有一只妖怪，虽然妖气被极力的压制着，可对象是被称为天才的不二，这点妖气还是能敏感的发觉。而且这股妖气似乎和村子融合在了一起——应该是在这个村子里呆了很久。
　　难道偷鸭子的是这个妖怪？不二有些犹豫的想着，若真是这样，事情怕会变得比较麻烦。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小路的尽头。
　　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的不二忽然被一座极其普通的房子吸引住的目光。
　　心脏莫名的又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不二伫立着看着那座房子，彳亍着要不要去敲门。

　　“不二！不二！”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呼唤着自己，侧开脸，便看见太一正朝自己跑来。应该是一路跑来的，太一一停下脚步便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等到太一的呼吸变正常，太一一下拉住不二的衣袖，大喊道，“不二不好了。”
　　“怎么了？”
　　“昨晚那只妖怪又出来作怪了，这次变本加厉的，村长家的一鱼塘的鱼全都不见了！”
　　诶？不二心里有些吃惊，脸上却未作出任何变化，非常迅速的给自己想好了圆场，“我在那墙上写的咒文，让那只妖怪有些吃不消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那，那怎么办啊？”
　　“我先去看下吧。”
　　看着太一紧张的表情，不二有些缓解气氛的说道。太一闻言，立刻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准备给不二领路。离开前，不二瞄了一眼那房子的门牌——观月……嘛。

　　蹲下身，看着鱼塘水中的自己的倒影，表情安详的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将手指伸进水里，打乱了倒影。
　　虽然说它是鱼塘，其实也不过就是后院里的一个水塘景观。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样子，不过就不二现在看来，清澈的水里只漂浮着几片水草，实在凄凉的紧。
　　后院里确实有股龙马的味道，看来龙马因为柳泽二没吃到烤鱼的怨念还是很深啊……

　　站起身，向身后一直紧张着的太一等人说道，“没事，等我部署一下，过几天便收了那只爱闹的妖怪。”

　　身后的人皆是全部安心的呼了口气。
　　不二拜别众人，说自己还要去寺庙里看看。太一虽然也想跟去，但想起那天阴森森的感觉，不由的打个寒颤，最后还是跟不二说了句小心。

　　不二本是想找龙马，让他乖乖的只偷鸭子就好。到了寺庙附近，龙马的妖气虽然有增不减，可龙马却不在那里。微微抬头看了下天空，而后轻身一跃上了寺庙的屋顶，找了一块还算完整的地方坐下。
　　脚边的瓦片在凌烈的风中摇晃着发出“噼噼”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样。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中，中露出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光芒。不二侧过头看着这废弃的寺庙，不知怎的，想起一些往事——关于龙马的。

　　第一次与龙马相遇，是和手冢等人一起去越前本家大宅的时候，虽然大家同属青学妖朝，但是越前一族的人却远居宫殿，几乎过着与宫殿完全断绝的关系。这种远居，多半也和越前家族自身所背负的命运有关。

　　大石碎碎念一般的念叨着宫殿里的那些的繁文缛节的客套话，别说南次郎不耐烦的都要闭上眼，就连不二都听不下去的站起身出了书房。
　　虽然说在人家家里乱逛有些不太礼貌，不过越前分家的人多数住在本宅的外边，见着偌大的本宅里也只冷清的住着南次郎一家和几个佣人，不二也懒得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的，偶尔放任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龙马也就是在那一刻进入不二的生活轨迹。

　　不二站在走廊上，身体抵着栏杆。隔了一条小径的距离，龙马坐在对面的栏杆上。虽然距离不远，可龙马就像完全没注意到不二一样，抬着头直直的望着天空。面对着这样的人，不二也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青学的天气多为阴天，天空的颜色也以灰色为主，可越前大宅的天空却是干净的蔚蓝色的，放眼望去，竟没有一点瑕疵。但同时也找不到，是什么东西吸引了少年的眼光。不由的自嘲的笑笑，怎么自己也跟个小孩一样，看见人家抬头，自己也学着抬头。
　　收回视线，不二重新看向少年时，惊讶的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身上。对上双眼，不二不由的产生一股想后退的想法。
　　被震撼到了——为那双堇色之眼。难怪人家总说，猫妖的眼睛会迷惑人心。不二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就像晨曦初生的太阳，耀眼却不会灼伤人。

　　第二次见面，却不是在这样温吞的环境下。
　　得知越前家族被灭门的消息后，不二揪着心与众人赶到那里。虽然龙马没死，但却跪在废墟之中，呆呆的望着上空，任由大石摇着他的双肩，没有任何反应。不二缓缓抬起头，本家大宅被妖火烧了三天三夜，上空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厚实的灰烟遮住了天空，就像众人压抑着的心理。
　　后来龙马搬进了宫殿，虽然性格任性，自大，不过青学的众人都很喜欢他，那种喜欢和不二的不一样。

　　不二是个天才，他总能不着痕迹的给自己创造和龙马独处的机会，长时间的相处也开始摸熟了对方的性格。
　　仿佛是一个很普通的早上，不二亲手给龙马做了烤鱼，看着对方半眯着眼沉浸在烤鱼的味道之中时，不二笑着问道，“越前要不要和我交往呢？可以吃到很好吃的烤鱼喔。”
　　“好啊。”几乎没有一丝考虑，对方很轻松的给了答案。

　　从那天开始，不二就改口叫他“龙马”，不过龙马却始终叫不二“前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改，不二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是很在意，他知道等到龙马发现他自己的心情时，自然会改口。不过虽说开始交往，但对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不二有了更多的理由和龙马独处。

　　紧了紧衣领，挡住冷风。天色暗了，温度一下便降了下来。对着冻僵了的双手呼了一口气。龙马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竟然现在都没有回来。回到地面，散步般的回到客栈。
　　客栈还是依旧的冷清，经过楼梯的时候和端着碗筷的小二擦肩而过——好像有新客人住进来了。不在意的笑笑，好像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

　　刚推开房间的门便闻到一股烤鱼的余香，正想去找桃城，桃城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出现在了门口。不二让桃城进了房间，然后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喝水呢。

　　“刚越前在这，等了很久没见不二大人回来，就回去了。”
　　“刚回去的？”
　　“恩。”
　　“是吗……”不二略带失望的转过视线，脸上却没带任何变化仍旧是平常的笑容。今天又不能看见他了啊……“龙马来的时候，别人有看见吗？”
　　“啊啊，越前那家伙机灵的很，机灵的很哟。”

　　不二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桃城可以回去了，然后自己踱步到窗前，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村子，看不到一星亮光。

　　“龙马……”不二低声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