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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西湖龙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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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栈找到包间,里面吵吵嚷嚷的,隔着门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敲了敲门吵闹声瞬间消失,这反应就像课堂讨论时间老师忽然敲黑板似的。
开门的是王匆,见到许栈的那一刻眼里金光闪闪,他略过许栈向身后看:“哎?神呢?”
“神搁天上了。”许栈怼道。
他瞟了眼里面大概十多个人围着一张圆桌,有熟悉的有陌生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这里,他腼腆地挥了挥手打招呼,得到了大家热情地回应。
“不是,”王匆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礼物,“学神真不来啊?我卷子都带来了,等着请教学神呢。”
许栈向服务员道谢,服务员礼貌点头帮他们带上门。
“你去请吧,咱说话没力度。”许栈继续对王匆说。
王匆大失所望,兴致缺缺地把礼物拿到楚阳旁边。
许栈咧着嘴贱兮兮地向楚阳打招呼:“哎呀,生日快乐啊哥,今天容光焕发的,寿星的光芒这么耀眼呢?”
楚阳欣喜地拉开身边的椅子:“来来来,坐这儿。”
许栈坐到楚阳身边,指着一边的礼物说:“那束花是邹会起让我带的,然后……这个是我的,”许栈又指着另一个,“这个是陶衍的,拆开看看。”
“陶衍?”成功勾起了楚阳的好奇心。
“嗯,他听说你过生日就给你准备了礼物,保证独一份,你一定会喜欢的。”
楚阳的嘴角附上一弯笑意:“这么神秘?”
许栈扬了扬下巴:“你看看。”
楚阳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笑容在一刹那消散,脸僵硬的像棺里的尸体,他两眼一黑假装晕倒。
“什么呀哥?”李才好奇地探着脑袋。
许栈倚在靠背上咯咯地笑。
楚阳憋着嘴,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他颤抖着手把练习册举起来:“是神的眷顾……”
瞬间满屋子发出各具特色的嘲笑声。
偶尔还听得到几声调侃:
“不愧是学神,礼物送的都这么实在,哈哈哈……”
“好好学习楚阳!”
“学神可能是给楚阳儿子准备的。”
许栈轻轻碰了碰楚阳,说道:“看看邹会起订的花。”
语罢打开手机录像。
楚阳收好练习册,咬着后牙槽说:“回去替我好好谢谢陶衍。”
“一定。”
楚阳取出花束捧在胸前,花香瞬间侵入鼻腔,刹那间仿佛身处花园中央,新鲜漂亮,色彩柔和的花儿让他眼前一亮。
“我c,这小子还挺有情调。”楚阳把花束举高喊道,“来,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兄弟邹会起送的!哥这辈子可是第一次收到花儿。”
“哎呀我,邹会起现在都玩这么浪漫的吗?还有玫瑰!”王匆调侃道。
许栈心虚地给自己倒了杯饮料默默喝一口:不道,不关我事儿,天王老子来了也是邹会起自己订的花。
他把视频发给邹会起,并留言:“不谢。”
楚阳把鲜花放到边上准备拆许栈的礼物,许栈按住他的手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说道:“回家拆。”
“哎?许栈送的什么啊不让我们看?该不会是……嗯?”李才挑了挑眉欠儿欠儿地调侃道。
许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配合道:“硅胶的。”
李才一脸w琐:“我c~还得是许栈贴心哈,知道咱哥的需求。”
“嘿!你他妈过来来!我看你有没有需求!”楚阳像一头凶猛的野猪扑过去,李才没来得及躲被逮了个正着,楚阳毫不犹豫地出击,一边躲避李才反抗的手一边正中“靶心”,嘴里还发狠着说:“我看看你有没有需求来,嗯?”
李才笑着哀嚎,脸憋的通红:“错了错了哥哥哥,错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燃起来了,有拍手叫好的,有录像的,还有起哄的。
许栈就是那个录像哥。
一群正青春的少年聚在一起,气氛一旦被点燃就很难再冷清,一些辍学的和成年的拼起了酒,像许栈这样的小孩儿哥只能坐在一旁守着一瓶饮料看着他们划拳饮酒。
不知过了多久,楚阳已经不能自己坐直身体,半个身子倚着许栈。
“栈!哥跟你说,哥——行!”楚阳无力地甩着手拍拍自己胸脯竖起大拇指。
许栈别扭地从桌上抽了两格纸巾给楚阳擦衣服上洒的酒水,嘴不饶人地怼道:“明儿跟你班主任说去。”
楚阳啧了一声把酒杯怼在许栈嘴巴上,被许栈一歪头躲开了。
“老实点,我不喝。”
楚阳骂骂咧咧道:“c!班主任?我怕他?他班主任他了不起啊他,你哥什么时候有怕过的人,啊?就那什么狗屁自称校霸那——叫,叫什么来着?就……”
许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skunk
是陶衍。
他想出去接但是楚阳堵着他的出路太麻烦,他只好趴在椅子后面尽量避免噪音干扰他的耳朵。
“喂,我这边吵,怎么了?”
陶衍听着许栈那边嘈杂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几句不堪入耳的话,反感地蹙起眉头:“没什么事,本来想问问你完事儿没,我打算去接你的,但听起来你那边正热闹,先不打扰你了。”
许栈:怎么一股西湖龙井味儿?
“你来吧,我该回家了不然真起不来,先挂了这边很吵,到了v我。”许栈喊着说完就挂断电话,他一看和陶衍的聊天界面有三条没有听的语音。
许栈一一转文字:
“十一点了,我都睡醒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是迷路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今天晚上温度有点低,我去接你给你带件外套。”
“喂喂喂?活着呢么?”
看着看着,许栈情不自禁地就笑了,有一个人等他回家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啊。
许栈不自觉地脑补出陶衍在沙发坐着等他回家的模样,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望向时钟,再焦虑地翻看微信消息……
手机屏幕忽然熄灭,黑屏映出他挂着傻笑的脸庞,许栈迅速收回笑容严肃地坐直身子。
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艹!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30来分钟,许栈的微信铃声响起,是陶衍到了。
许栈回复了个:收到。
接着,拍了拍醉醺醺的楚阳,说:“哥,太晚了,我得先回家了。”
“嗯?不行,”楚阳抓住他的手,“大半夜——太危险了,哥——送你。”
“不用哥,我妈来接,你放心吧啊。”许栈站起来就要走。
楚阳晃晃悠悠地点头:“行,那——哥放心,注意安全。”
“你慢慢喝昂,走了。”
楚阳挥挥手夸张地点点头。
“许栈要走啊?”李才注意到他,问道。
许栈点点头:“嗯,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看看王匆又说:“你俩小孩儿组的看好他们啊,楚阳不行去给他开个间儿,他这样回家他爸估计能让他搁外边狗窝里睡一宿。”
王匆拍拍许栈:“放心吧,回去注意安全,帮我跟学神说改天拜访。”
许栈:“……”
他朝其他人摆了摆手:“你们慢慢喝,我先回家了哈。”
“不待会儿了啊,那叫什么,许栈!长得太漂亮了——”一个“酒鬼”夸赞道,看起来s米米的不像好人。
许栈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不了,谢谢谢谢。”
许栈终于摆脱了一室乌烟瘴气,走出饭店的那一刻嗅到新鲜的空气,灵魂都得到了温养。
他在门口缓了一会儿,今晚气温的确很低,他穿的短袖,没一会儿手臂就冻得冰凉。
这时,陶衍出现在他眼前,手里拎着一件外套。
“冷吧?”陶衍问。
许栈一边在陶衍的帮助下穿外套一边点头:“感觉一下进深秋了。”
陶衍嗅到许栈的身上变了味道,原本的奶香已经完全被烟酒味儿覆盖。
“你喝酒了?”陶衍的表情有点担心。
许栈摸兜找糖:“没,他们喝,我小孩儿桌。”
陶衍这才放心,他注意到许栈的动作:“找什么?”
“我棒棒糖落上面了,算了,不吃了。”
陶衍无奈地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递到许栈面前。
许栈惊喜地接过:“你也有?”
“给你带的,怕你低血糖,山上急忙可找不到糖。”
许栈开心地贴在陶衍的手臂上蹭了蹭:“嗯~我的贴身保险。”
陶衍心头一紧,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行了行了,多亏没穿毛衣,不然都得让你给我蹭成针织衫。”
许栈憨憨地笑了笑:“正好春天不用买衣服了。”
“好主意,许栈牌蹭毛器。”
“滚呐!”许栈嬉笑着从右手绷带里取下那枝洋桔梗花,“它好像快枯萎了怎么办?”
陶衍倒有些意外:“你还留着呐?”
许栈的指尖儿轻轻点了点有点干枯的花瓣,情绪有些失落:“不然呢,他还要再被抛弃一次吗?”
陶衍意识到自己不该问,清了清嗓子说:“把他做成干花,他就能一直保留下来。”
“干花?”许栈盯着花儿思索片刻,重新露出笑容,“有道理,回家。”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前走。
“胳膊还疼没疼过?”
“一点点,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