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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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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瓦利亚的城堡里兴奋地窜来窜去。脚尖时不时变换着朝向，裙摆在空中旋转出饱满的弧形。第一次玩这样的游戏，我舍不得浪费任何一秒钟。
玛蒙是个高明的术士，擅长隐藏与伪装。虽然很少有需要动用那份力量的场合，但她仍在每次战斗中兢兢业业的为自己留出逃跑的备选方案。
精明又谨慎的胆小鬼。
在找了十分钟一无所获后我对她的评价像鲁斯利亚做的冰淇淋一样冰冷。
“莉莉酱～快看人家的新衬衫怎么样？合适吗？”
“还不错，很……鲜艳？”我斟酌着用词。感觉多看一眼就要被刺伤的搭配中多巴胺浓度严重超标。
“嗯哼～人家也这样觉得！啊，对了对了！”他兴奋的转了个圈，突然像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露出了笑容。
“还有你送过来的手饰～”鲁斯利亚头顶上的绿色挑染一甩，抬起手向我展示着。
金色的手环设计简单却又不失时尚，我第一眼就觉得也许会很适合他，所以便随手买了下来。
“谢谢你送来这么漂亮的东西，真有品味～”
我挑出杯底最后一勺冰淇淋，头也不抬地应道：“不客气。大姐你喜欢就好。”
“嗯哼～我很喜欢哦。我会好好珍藏的，跟我的收藏品们一起。”鲁斯利亚的手轻抚上脸颊，想到他的珍宝们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神情。
我对此不置可否。忽略掉略显奇怪的部分，“倒也不必那样，毕竟只是消耗品。”
我顿了一下，放下勺子道：“如果大姐你是担心磨损的话，到那时我再送你新的就好啦。”
“哎呀，莉莉酱——”鲁斯利亚嘴里感慨着什么“女孩子”、“新成员”、“太好了”之类的话扑了过来。
我急忙闪身躲过他的拥抱。拜托，这可是满身完美肌肉的泰拳高手，毫无防备的被抱住的话说不定会锢死人的。就算是肋骨也会发出不满的抗议的。
“打住打住！”我双手抵在身前摆出拒绝的姿势，“闲聊的话到此为止吧。大姐你，刚才有感觉到玛蒙的气息吗？”
“诶？玛蒙的话——”鲁斯利亚皱眉歪头想了想，将手一指，“在你来之前还坐在那边吃冰淇淋哦～”
“……什么？”
“嗯嗯，千真万确哦～”
我“唰”地扔掉了手中的冰淇淋杯。可恶！都怪它害我一开始忘记了还要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图书室那边～”
我急匆匆地背过身跟鲁斯利亚挥手告别，跑出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喊道：“大姐！下次我要加倍的草莓果酱！”
“OK??～”
*
图书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不时响起。
列维的脸埋在一推厚厚的书后面，只漏出半个头顶。
“唔……玛蒙吗，不知道。我没注意。”他声音闷闷地回答道。
比起那个，此刻我有一个更大的疑问。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挤满了我看不懂的图案与符号。
“我的工学笔记。”
“你在念书？”
“我在写我的博士毕业论文。”
“……”
……
……？
——！！！？？
列维？毕业论文？工学博士！？
……
真的假的？
——列维！？
……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直白，列维深色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挥手不耐烦的小声驱赶我道：“去去，小鬼上一边去！不要妨碍我追逐boss的脚步。”
就这样，神情恍惚的我被轰出了图书室。
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列维重新将脑袋深埋进书堆的身影。
……
真是兽面人心啊，列维·亚·坦。
*
“玛蒙大人？您说笑了，我们怎么会知道那位大人的行踪呢？”凯特粲然一笑后说道。
20分钟了，气息最后的消失点就是这间餐厅附近。
“您看上去很苦恼呢，要不要来杯红茶？”
“麻烦你了，凯特。”我支着脸颊有气无力微微颔首道。
“不必客气，莉莉大人。”
可恶，我才不想就这样输掉游戏。
明明就是这里。
这间屋子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无论是窗户上的弹痕还是桌角的磨损程度，一切都与我记忆里的别无二致，真实的令人沮丧，察觉不出任何幻术的痕迹。
到底在哪里？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感知每一丝不协调的线索。阿列克谢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经过。
“呦，您怎么跑到这边来啦？莉莉大人？”
我没好气的回嘴：“也许是为了看某个酒鬼有没有把自己喝死。”
“哈哈哈哈，很遗憾，看来没能如您所愿。”他嬉皮笑脸的凑近。
“你没去出任务吗？我记得你是斯库瓦罗手下的吧？他可是昨晚就走了。”
“斯库瓦罗大人带着贝尔大人去了，哪里还需要我们这种杂兵队员呢。”酒瓶在他的指尖摇晃。
“听上去你很不满没能派上用场呢，不如把你调到我的部下让你大展身手吧？”
“不不不，饶了我吧莉莉大人。”他夸张的皱起脸哀求，带着轻佻的笑意说道，“辛迪昨天还在这里抱怨她忙得都没时间约会了。”
“她一天约五个，当然没时间了。”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伸手接过凯特泡好的红茶。
茶香馥郁，带着淡淡的水果香味。我习惯性的往杯中添加了一些牛奶和糖粒，把它调整成我喜欢的口感。
理智上我应该立刻结束寒暄起身去寻找玛蒙，但某种直觉让我坐稳了身体。
……有哪里不太对劲。
目光扫过角落，我将视线落到漆黑的男人身上。他从刚才起便一直坐在那里，孤身一人，一言不发。
“那是谁？”
凯特回头瞥了一眼：“是雷击队的……托雷？今天似乎没有训练呢。”
“雷击队……噢，那群阴暗的家伙。”阿列克谢在我对面猛灌了一口酒。烈性酒的气味让我微微拧眉。
“就算那样，也没法否认他们确实是瓦利亚任务效率最高的团队嘛。”凯特轻笑着调侃道，语气里没什么真情实感。
……
列维，看来你的“不受欢迎病毒”已经在部下身边扩散开了啊。
不过，话虽如此——
“他一直瞪着这边呢，你们两个无聊的大人当面说人坏话至少小声一点吧。”
阿列克谢咧嘴一笑：“让他自己戳破耳膜不就行了？”
凯特温柔接话：“是啊，或者干脆死掉就不用再听了。”
我眼角抽了抽，面露复杂。怎么凯特你也……到底是群多讨厌的人啊？
我的视线无奈的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个圈，放下茶杯准备起身。
“莉莉大人？”凯特疑惑的唤道。
经过阿列克谢身边的那一刻，脑海中一直被我忽略的违和感终于露出了清晰的狰狞面貌。
如果我是漫画人物的话，那么这一格我的身后应该有一道灵感闪电噼里啪啦地击穿我的头骨。
我猛地站定，轻声问道：“阿列克谢，你什么时候换用正手拿酒瓶了？”
阿列克谢神情微讶，自然的挑眉回道：“……嗯？不小心拿倒了而已，怎么突然——”
砰。
剩下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我的枪已抵到他的眉心。扣动扳机。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雾一般的消散了——桌椅、墙壁、交谈的人们、扫把头的托雷、震惊的凯特、死掉的阿列克谢……
我站在空空如也的大厅中央。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板上切出锐利的光斑。
玛蒙自空中浮现。兜帽下的嘴角抿成标准的倒V字。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笑道：“29分37秒，是我赢了呢，玛蒙。”
“ムム，本以为稳操胜券呢。”她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幻术的？”
“……咳，也没有多久。”我心虚垂眸。
“？”
也就比你出场早了5秒钟吧。
……居然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幻觉，真可怕。
我环顾空旷的房间，暗自心惊。从我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就已经中了这样的的幻术了吗？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天分。”玛蒙飘近了些，“竟然能看穿我精心设计的幻觉。”
不，我不能。
“哼，只是直觉而已，算不得什么。”被夸奖的我、虚张声势的我微微仰脸，故作谦虚道。
“不要小看直觉。”玛蒙平静而严肃的说道，“有些强大的幻术是只凭经验与技巧也无法分辨的。到那时，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直觉——作为术师的直觉。”
“相信它，不要动摇，它会为你带来一线生机。”
……
“知道了，玛蒙真啰嗦。”我撇嘴。
“什……你这小鬼！好了，玩也玩过了，我该回去了。”
“不许走！”
“放开我的脚。”
“我不要。我还没玩够，你要继续陪我玩才行。”
“我才没空呢，我的时间可是……”
“还是按小时计费吗？打到上次那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好了，过去了，你检查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