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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章 风云变幻(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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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永宁公主的伴读唐念之。”唐念之说,“公主突然病倒了,我要求见陛下。”
“哎呦,您稍等!”小太监也是常见唐念之的,听了这话,一面让人赶紧拿钥匙开门,一边小跑着往里通禀,因为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病成什么样了,也不敢贸然惊扰了德佑帝,只敢悄悄跑去找总管太监李保。
宏政殿的宫门开了,唐念之急得团团转,片刻,小太监总算举着灯笼引了李保过来,他迎上两步飞快的说,“李总管,快开宫门,公主殿下不好了。”
“唐公子,你别急,慢慢说,殿下怎么了?”李保面色微变,但是语气还是平缓的,嗓音有些尖细,听着有点像唱戏的旁白。
“我也不知道,殿下没吃晚饭,刚刚说饿了,就吃了几只水晶虾饺,喝了茶水下去,忽然就吐血了。”唐念之尽可量的把要紧的情形说出来,然后就是小太监飞也似的奉命去开内廷的大门,他跟在后面狂奔着冲到太医院,又拉着太医飞也似的冲回清河宫。
来回也不到半个时辰,永宁人已经昏迷,面色由青白转成蜡黄,在烛光下看去,唐念之忽然就明白了,书上为什么说一个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形容是面如金纸。可惜,他没有一点想把这个发现分享出去的念头,李保权衡轻重,不敢瞒下这件事,于是德佑帝也被惊动了,几乎在太医赶到的同时,也已经赶了过来。唐念之也忘了回避,只呆呆的站在屋中的一角,盯着昏睡的永宁看,最后还是被刘浩聪和沈清南拖着,才茫然退到了寝殿门口。
陈太医请了脉,面色沉暗,和另外两个刚刚赶来的同僚商量了许久,执着笔,却迟迟写不出一个方子。
“朕的永宁怎么了?”德佑帝问,“你们都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别告诉朕,如今,你们连公主怎么了都不知道。”
几个太医闻言是齐齐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用衣袖擦汗,迟疑了会,还是最早来的陈太医战战兢兢的说,“皇上息怒,据臣等看,公主殿下怕是中毒了。”
“那你就解毒,还愣着干什么?”德佑帝一拍桌案,他本来性情平和,但是这一年多变故频生,让他整个人也暴躁许多,这会看着跪在眼前的三个人,平日里一副医术精深的样子,现在却期期艾艾,哆哆嗦嗦,不免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是是是……”陈太医磕头如捣蒜,半晌爬起来,和其他两个同僚又再商量了半天,三个人都是愁容满面,又研究了许久才写了个方子。德佑帝早等得不耐烦,这时是劈手就从李保手中接过了方子,结果只看了一眼,就随手往地下一扔,指着几个人怒喝,“这是什么?朕记得,皇后常吃的也是和这差不多的方子,如今不过多添了一味甘草,你们是不是太医,会不会诊病,难道什么病都能吃同一副药吗?”
“皇上息怒!”这回又是三个太医一起磕头如捣蒜,还是陈太医最后说,“臣等无能,只能暂时开这样一副清理调整的方子,实在是因为殿下的情况奇怪呀。”
“怎么奇怪?”德佑帝眉头一皱,推开了宫女送上的茶盏,“今天你们说清楚就算了,说不清楚朕立刻砍了你们。”
“回皇上,”陈太医身上一抖,赶紧说,“殿下现在的症状确实是中了毒,初看毒性和砒霜类似,但是细看,却又不全似。”
“类似?全似?你们看了半天,连是还是不是都不清楚,还让朕息怒?”德佑帝更怒,“把你们的似是而非都给朕收起来,直接告诉朕,公主怎么了,怎么治能好起来。”
“是!”陈太医趴在地上,这回是声音都颤抖了,“臣观殿下的脉象,殿□□内有两种毒并存,两种毒的毒性相对,现在彼此既抗衡又交融,难以分解。而且两种毒此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臣等才疏学浅,实在没有变法分辨这究竟是两种什么样的毒,他们在殿□□内的分量是多少,所以这药方……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