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谍》奇怪的安军

74、第七十四章 天人永隔

　　宋八两盯着胸口，又聚焦到鞋面上，吹矢穿过的地方，有一个抽象图案，上面的水分正渐渐消失。由于距离太近，吹矢的力量竟穿透鞋帮，穿透皮肤表皮。

　　对手成功了，对手的强攻收到了效果，他们坚韧无比，费尽心思，哪怕看着同伴在顶上被击中，仍然潜伏在宋八两跟前，一动不动，他们付出惨痛代价，但最终，他们达成了目标。

　　胸口的毒针完全来不及处理，冯有名之所以毒发那么快，也和毒针在脖子上有关，那里离心脏和大脑太近。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秒钟，宋八两突然大叫一声，左手拔下吹矢，右手从包里拿出两支肾上腺素，第一时间扎进身体。

　　收起武器，收起两只金属伞，这花了他四秒钟，此时这个小空间里一片清爽，什么也没有。

　　宋八两快步走向便利店，前面这一折腾，其实已经惊动店员，两名店员跑到门口张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青年冲向门口，两人吓一跳。宋八两走到店里，拿起两桶纯水、一袋盐，走到柜台前，店员跟过来刚要开口，宋八两抢先说了：“我遭遇车祸，不需要120，在这休息会，别管我。”

　　说完他也不管两人反应，含一把盐在口，就开始喝水，不停的喝，一口接一口，仿佛已经干渴了一个世纪，宋八两从没一下子喝过这么多水，他强迫自己持续吞咽着，很快一桶水喝完，两名店员在一旁傻愣愣看着他，目瞪口呆。

　　宋八两靠着墙壁，胃已被那桶水撑满，但他却看着另一桶水。女店员忍不住了，说：“先生你不能喝了，会胀坏肚子的。”

　　宋八两看着那桶水，他确实没法再喝了，因为就这么点时间，他正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宋八两盯着那桶水，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将视线聚焦到上面。

　　无力、困倦正向他袭来。

　　无边的黑暗将他慢慢包围，那股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他想睁着眼睛都极其困难。

　　宋八两悄悄积聚力量，最后一次猛然将这集中的力量爆发出来，他发出一声怒吼，抬起脚用尽全力跺了下去，脚下竟没有痛感，但这一吼一跺，他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得以迅速提升，这个动作将店员吓坏了，两人瞪着宋八两，不敢吭声。不过在他们眼里，刚才只看到宋八两张开了嘴巴，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宋八两跺脚后，开始默数数字，还没有数到十，他再支持不住，就这么靠在墙壁上，就这么站着，逐渐失去意识。

　　但在失去意识前，他却在心底欢笑起来。

　　从中了吹矢到注射、收装备，再到进店取水、说话，这个过程就已经超出冯有名中毒发作身亡的时间，但宋八两没法肯定是否与两支肾上腺素有关，他喝了大量的水，这花了好长时间，他开始数数，在数的过程中，他心说，老宋我们赢了，我们赌赢了！

　　宋八两前面在伞里僵持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开始分析，对手这么重视他，前后跟了好长时间，却一直没有下手，是没机会吗？有可能，但对手人手充足，竟然还一直跟踪，并且和他对峙僵持这么久，最重要的是，对手在他和茹素从那大楼楼顶降落时没有下手，这些因素加起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没想要他的命，对方想生擒他，好弄清他的来路和目的。

　　宋八两在大桥上就曾有过这样的猜测，在后来两小时的僵持中，也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到见识对手完美的偷袭计划和强大力量，他才基本确定这一点，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法百分百确定，因为赌输的结果只有一个，和冯有名一样。

　　可问题是，对于那时的宋八两来说，他已经陷入一个被动的死地，赌，有可能生，不赌，只有死，他没有更多选择。

　　因着当时窘迫的境地，宋八两心底潜藏的坚韧和凶狠顿时爆发出来，这一刻他仿佛回到几百万年前的荒野，他原有的野性瞬间恢复。宋八两很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击退对手，不能等下去了，等下去时间将背叛他，唯一求生的机会便是自救，如果成功，他将超越自我，即便不能成功，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人一发狠，就会变得可怕！

　　开局很顺利，宋八两一开始就除掉头顶上的最大威胁，成功一半了，只是对手太过狡猾顽强，竟在潜伏中，在及时醒悟后，攻破他最后的防护，尽管如此，宋八两仍然重创了影子和树叶。

　　宋八两成功重创三名对手，他使对手望风而逃。

　　然而他最终中了吹矢，对手几乎以生命为代价，发出最后一击，这一击凑效了，宋八两的灵魂随着羽尾颤动起来。

　　药效在很短时间里，便使他起了强烈反应，宋八两渐渐失去控制力，失去意识，他安慰自己，自己赢了。

　　宋八两所说的赌赢了，不是指他重创了对手，让对手望他而逃，而是指，他的猜测和分析对了，对方确实是想生擒他，而不是要致他死命，所以那吹矢上，一定是麻醉剂。

　　但他真赢了吗？他的猜测和分析真的对吗？

　　即使他猜对了，对手真的是想生擒他，但那是在对方人手充足的情况下，现在对手被重创，他们还顾得上生擒吗？他们在没法生擒的情况下，会不会改变主意？

　　宋八两重创了三名对手，但还剩下一个，那是善于逃命的黑狗，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而现在，宋八两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更是没人知道。

　　便利店里，宋八两已彻底陷入黑暗，他站在收银台边，靠着墙壁，身体开始僵硬。

　　五分钟后，他停止了呼吸。

　　两名店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女店员怂恿男店员上前查看，男店员小心翼翼走向前，刚要去探宋八两鼻息，肩膀就被人一拍，这将他吓坏了，他全身一抖，缓缓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的人开口了：“你别动他，我来，这是我朋友。”

　　来人是茹素。

　　茹素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宋八两，每名队员的手机里都装有GPS。店员让开，茹素看清宋八两的模样，顿时一窒，旋即颤抖起来，宋八两的样子，显然和冯有名一样，中了毒针。

　　茹素看着宋八两的面容，愣了好久又好久。店员在一旁傻愣着，不敢说一句话。

　　渐渐的茹素回到现实，她只觉得一阵心酸，你为什么这么逞能？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茹素想着这些，心头开始产生恨意，她开始恨起宋八两，恨他不顾她的感受，只知道一个人来去无影踪，象往常一样。

　　我不流泪，我不会哭的，你就这么舍下我，我不会为你流泪。

　　茹素想着这些，眼泪却不由自主汹涌而出，她不说一句话，将宋八两背上。

　　人越是沉默无声，越是情感浓郁！

　　两名店员看着茹素一声不吭默默流泪，都感受到茹素极度的哀伤。茹素背着宋八两刚要出门，男店员在后面跟着，他很迟疑，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他，他还没给水钱。”

　　茹素给了钱，面无表情，这给了男店员莫大的压力，仿佛他在给人添乱，又好象他们前面没照顾好宋八两。

　　到了车上，茹素呆呆看着宋八两，她想，我们到底没能好好爱一回，但你可知道，在那大楼里，我的手被你握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只是老天为何总要和我开玩笑，让这快乐来得如此突然，又走得如此之快！

　　想着这些茹素又有点不甘心，她从车里拿出急救用电击仪，发动车子，插上转换电源，解开宋八两衣服，开始电击他的胸部，茹素一边电击一边交替做人工呼吸，五分钟过去了，宋八两没反应，茹素不放弃，继续着动作。

　　十五分钟后，清晨的阳光象丝绸一般，透过车窗洒到宋八两脸上，茹素此时已是气喘吁吁，脸上汗水和泪水纠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但这些水份同样的咸，茹素嘴角品尝着咸味，心底涌出一阵绝望，她终于冲着宋八两哭泣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茹素痴痴看着宋八两，宋八两的眼睛微睁着，茹素一惊，又一喜，她几乎不敢去触摸宋八两的眼，怕带来更大的失望，阳光照到宋八两眼睛上，虹膜映照着茹素希冀的表情，茹素的头发粘着汗水贴在脸颊上，她象是要笑，又象在哭，茹素颤抖着手伸向宋八两，阳光持续照着宋八两的眼睛，反射出光线，这彻底迷惑了茹素，在她眼里宋八两似乎真的醒来了。

　　他的眼睛有了神采！

　　茹素抚摸着宋八两的脸，又摸向他的头，这时宋八两突然一阵颤动，接着咳嗽起来。茹素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激动万分，眼泪瞬间又流出来，但她控制住情绪，问道：“哪不舒服？”

　　宋八两指指喉咙，挣扎着说：“我喘不过气来。”

　　茹素赶紧将他身体放好，茹素心里狂跳，说：“现在好点了吗？”她悄悄在想，老天爷，我错怪你了，你是我的恩人。

　　宋八两吁了口气，睁开眼睛，茹素看着他，满是关切。宋八两满心感动，说，你怎么来了？茹素说，我要不来，以后就再看不到你了。这话应该还有下文，但茹素却不说了，这就是茹素的风格，说情话也这么矜持，好在宋八两明白她的意思，说，我感觉还可以，回公司再检查吧。

　　茹素听后点点头，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开始前行，车子有些颠簸，躺在那很不舒服，宋八两干脆坐了起来，茹素从镜子里向后看了看，没说话，宋八两却发现副驾驶上有个影子，此时他早已除了夜视镜，一看到那影子，宋八两一惊，再仔细看去，什么也没有，他刚喘口气，右肩就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来，车子总共就两排，他坐在后排，后面当然什么也没，就在这时，左肩又被拍了一下，宋八两闭上眼睛，想，这是我的错觉吧。

　　他做个深呼吸，微睁开眼，“唰”,迅速向左边看去，这一看，看到一个人，是冯有名，宋八两心中一跳，冯有名怎么会出现在车里？不对？冯有名昨晚遇难了，这是冯有名的……？

　　这时冯有名开口了：“你是不是想，我怎么会出现在你旁边？你一定以为，刚才在车上，茹素救活了你，你们现在正回公司？”

　　宋八两听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冯有名又说：“茹素那时在哭你没看见吧？阳光反射给了她错觉，她自己魇着了，她要睡一觉才会发现真相。”

　　宋八两听了只觉得脑门发凉，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他刚要说话，又被冯有名抢先说了：“你是不是还想，我不应该出现在阳光下？拜托，这是谁在瞎掰，弄得我一开始也胆战心惊的。”说到这里，冯有名叹息一声：“天人相隔的滋味不好受，你再好好看看茹素吧，以后就和我一样，再没机会了，原本我还羡慕你来着……”

　　宋八两听的一愣一愣，头脑中却“轰、轰”直响，他有太多迷惑，刚要问冯有名，冯有名好象知道他的疑惑，指着下面说：“你看看座位。”

　　宋八两低头一看，失声叫了出来，车座上有个身体躺在那，那是宋八两，是他自己，那身体躺在后车座上，面无表情，夜视镜耷拉在脖子上。

　　宋八两满头大汗，惊恐万状，不知如何是好，冯有名一拉他，说：“兄弟，起来吧。”

　　冯有名一拎，就拎起宋八两，此时车子正好过路口，他们竟离开车子到了马路上，宋八两看着茹素开着车越来越远，顿时着急起来，心中涌出一阵强烈酸楚，仿佛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心头空空的。

　　他转过头来看向冯有名，却瞬间发现好几辆车向他们冲了过来，宋八两“啊”了一声，本能般闭上了眼睛，阴影瞬间将他吞没，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却在担心着茹素，茹素一觉醒来后，发现了真相，她该有多难受？

　　冯有名在他身后“嘻嘻”一笑，拍拍他肩膀，说：“没事的，睁开眼吧，喂喂喂。”

　　冯有名的嗓音变得很怪异，宋八两慢慢睁开眼睛，太阳消失了，一个女孩在他跟前做鬼脸，她在说：“睁，开，眼，吧，起，床，啦……”

　　她象在唤魂，宋八两这一睁眼，她却尖叫一声跑开了，夜班女店员跑过来说：“先生你还好吧，要不要帮你联系朋友？”

　　宋八两在那愣了半厢，才明白过来，看看时间，竟已过去两个小时！

　　活动一下身体，宋八两说：“不用，我没事。”

　　说完走到角落，除下夜视镜，然后做起瑜珈动作，他全身酸痛，这些动作可以帮助舒筋活血，促进新陈代谢，宋八两边做动作便想着刚才头脑中的景象，茹素的伤心欲绝默默流泪，茹素在车上急救后竟魇着了，这些有什么意义吗？冯有名的出现，后来茹素开着车离他越来越远，宋八两清晰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的酸楚，他一时不明白那是否代表着某种启示。

　　这时正是店员交班的时间，新来的店员中就包括那唤魂的小姑娘，他们看着宋八两，很奇怪，宋八两在做各种难度极大的古怪动作。

　　两名夜班店员更是目瞪口呆，这人天没亮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喝了一桶水，然后什么也不说，就靠在那自顾自睡着了，他看上去确实象是出了事，腿上绑着黑色的纱布，在那一站就是好长时间，动也不动，象个僵尸，真是吓死人，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又在店里莫名其妙做起体操，这人真是，这哪是在便利店，就象在自己家，在他卧室里一样，他睡了一觉，现在起床了，开始按往常习惯做起晨练，这……这人太自如了吧。

　　在店员们看来，眼前这人实在太古怪，唯一对宋八两产生极大兴趣的，却是那个唤魂女孩，不过夜班的男店员却更着急，宋八两的水钱还没付呢。

　　宋八两很快结束舒展动作，走到柜台前，他拿出几张大钞，递给女店员，说，这是水钱，剩下的给你们吃早点吧。女店员愣住了，宋八两也不理会她的反应，就出了门，隐约还听到身后唤魂女孩的惊叹声。

　　宋八两走到门口，迎着早晨的阳光，做个深呼吸，刚才心中茹素的阴影已经彻底消除，呼吸着清新空气，宋八两心头暗想，还能看到太阳，真是侥幸。

　　他给店员钞票那是给他们的奖赏，因为店员无意中救了宋八两一命，宋八两之所以一中了毒针就进便利店，是因为便利店是一个公众场合，业界规则，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大打出手，更不会暴露自己，当然，为了刺杀，忍者可以说百无禁忌，无论在哪，他们都会伪装身形，潜藏埋伏，然后给予一击，对象和旁观者连怎么回事都不会知道，一切都那么完美，但今天，很显然要对付宋八两，不会那么简单，他们已经为此付出极大代价。

　　所以可以说，宋八两最后借助这个环境，借助了两名店员，而他们却懵懂不知，只是，对手在知道他中了毒针后，会不会仍然过来完成最后一击？或是进来正大光明带走他，这就不是宋八两能掌握的了，那时他连多说几句话都难以办到，只能暗自祈祷自己好运，还好，他气运极佳，对手终是没有出现。

　　膀胱胀得厉害，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了，宋八两出来时，才想起降落套装还在巷子里，赶紧走过去收起包，昨晚就在这个同样的地方，他遭受了从没有过的巨大考验，最后他赢了这场较量。

　　看着清晰可见的几处血迹，宋八两突然醒悟过来，对手不是不想收获最后的成果，而是无法做到这一点，他们被宋八两重创了三人，只剩下黑狗一个，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带上宋八两，最重要的是，那时他们自身难保，被宋八两击中后，他们需要及时治疗，不然性命堪忧，所以影子和树叶发出最后攻击后，都不去看最后的结果，就瞬即离开。

　　但这里有一点很奥妙，宋八两也想到了，他顿时后怕不已，当时影子被宋八两击中后，估计他们还是想完成生擒宋八两的任务，所以也就没有更换吹矢，后来树叶也被宋八两击中，他们才彻底失去带回宋八两的能力，但如果他们先前知道，最终不能带走宋八两，那么，当时的吹管里，就不是那个吹矢了，如果他们还有机会，宋八两所中的吹矢，就会和冯有名所中的一样。

　　庆幸，侥幸，万幸！

　　昨晚从进入大楼开始，多数时间他们都在被动挨打，在被动避让，即使想反击都无从下手，这给了宋八两极大的挫败感，但后来在追逐和避让的较量中，他却爆发出惊人的战斗意志，这和他内在的血性和不甘失败的坚韧有关系，在持续两小时的僵持中，他领教了压力给自己的挑战，他战胜了自己。

　　但后来对手几乎完美的出击，这才让他真正明白，对方太强大了，他立即就后悔自己的逞能和太过自信，为此他将送掉小命，但尽管如此，那一刻，他也没有急于联系值班室和茹素，他只想着自救，这就是宋八两的本性，极度独立的本性，况且，那时呼救也来不及了，问题是，等他击退对手，往便利店里退去的时候，他有几十秒的时间，但他仍然没想到和任何人联系，他曾有过一闪的念头，要和茹素联系，手机的紧急呼叫可以做到这点，只是那时他又有点愤恨自己，恨自己太看轻对手，才致如此下场，他心里想，这是自己活该，死就死了吧，要死也死得有点骨气。

　　这个想法实在莫名其妙，但这也是他的缺点所在，顽固好胜，死不悔改。

　　到后来开始喝水时，他更是没法分心，他需要十万分的精神来对付汹涌的困倦和无力，他需要专注，不能将心里保持的那股气泄了，专注会促使肾上腺素分泌得更多更快，所以本该作用六七个小时的药效，他却在两小时后就被唤魂姑娘给叫醒了，这也和他喝了大量的水有关。

　　击退强敌，活了下来，这给了宋八两极大信心，他不但战胜自己，还战胜如此厉害的对手，他有这个资格骄傲，此时的宋八两只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完全超越了昨天的、以往的自己。

　　他晋级了。

　　宋八两站在街头，心中涌出豪气，他长啸一声，击出一拳，老宋，我们用膳去。

　　辣肉面，加一份雪菜肉丝，一份熏鱼，又加两个荷包蛋，视觉嗅觉同时作用，产生条件反射，开始分泌唾液，宋八两顾不得斯文，狼吞虎咽起来。

　　想着昨晚的经过，宋八两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有点疯狂，他定下心来细想，很快便对自己说，有何不可？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