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失衡（修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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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吞下去的变异体被池小序完全净化。
滚滚流动的弹幕叫池小序心旷神怡，巨大的流量砸在池小序头上，泼天的富贵啊，池小序心说：这次，他一定要抓住流量密码。
没等他跟上去，原本已经走了的贺新亭忽然停下脚步，池小序疑惑地抬头，刚抬头，就被一双大手摁着脑袋揉了揉，一道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走错路了。”
说完，贺新亭的目光落在另一个方向，示意去藏书馆的路不是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池小序心里暗戳戳地想：这冰块不会把他当傻子吧。
但他还是疯狂点头，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对面自己是自愿跟上去的，最后，池小序问:“我得在那里待多久啊？”
“不久，五天。”
闻言，池小序耳朵耷拉了下来，整只猫恹恹的。
五天.......
还不久吗？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这五天的收入只能靠最基本的流量来维持，还得时不时贴一点冥星币去解决小七被压榨的问题，想到这里，池小序的头有些炸开了。
行吧，他认命了。
他的下巴被对方的手指轻轻地挠，这是猫很喜欢的动作，但是池小序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只真正的猫，所以不会喜欢被这样对待，谁料，半分钟后.......
池小序没本事地爆发了猫猫本性，咕噜咕噜，惬意地闭上了眼睛，真好......这个冰块还挺好。
一直到贺新亭离开，池小序猛地回过神来：
一天，又快过完了。
他看着贺新亭离开的方向独自凌乱，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里的白天很短，夜晚很长。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变成这样的，世界变异的开端在哪里，没人知道，以后会变异到哪种程度，也不得而知。
池小序在路边的小草上擦了擦自己的爪子，那上面已经沾了灰，擦不干净，池小序自会想办法，他毫不犹豫地跑到白塔边的河边，正打算在水里洗洗爪子，下一刻，一只变异体从河水里探了头，池小序愣住了，转头默不作声地跑了。
【猫崽，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感觉他有心事。】
【懂了，猫崽是害怕赚不到钱。】
【乌托基地藏着这么多变异体，随便逮一两只不就行了？】
这时，一束束粘腻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池小序身上。
这目光生生给池小序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刚好走过漫上海水的浅滩，咸腥味从不远处传来，还有一阵........属于变异体的味道。
差点忘了。
很多变异体都想吃掉这只灵猫呢。
池小序没有理会那道视线，又跳上了墙，回头看了眼这个正在悄悄沦陷的新海天城。
碧绿色的猫瞳孔很亮，他注视着一个方向。
扑通一声，被池小序注视的地方，一只体型庞大的变异体潜进了水里。
很快，周围陷入了静谧。
那夹杂了食欲贪欲的视线消失了，那只变异体也不见了。
【猫，那家伙没你等级高，快去吃掉啊！】
“不能吃。”池小序回答，他往藏书馆的方向跑去，总算知道乌托基地为什么遍地都是变异体，但总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了。
人和变异体都接纳了对方的存在，在乌托基地里，变异体也得守规矩，两者相安无事好几年了，但这仅限于乌托基地里的某些物种。
因为这些生物是受控制的。
池小序还是不要去做那第一个打破平衡的出头鸟。
一鼓作气跑到白塔藏书馆门口，池小序在门口东张西望许久，看见一脸苦色的靳语，挺俊的脸愣是叫他皱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墙上的钟表才刚走到二十三点五十分，还不到开放的时间。
池小序试探地问：“你又怎么了？”
“昨天坐在窗前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靳语问。
“哦，那个人，我当然记得。”池小序当然记得。
他的眼前浮现出老流浪汉的模样，佝偻，眼盲，苍老，脸上的皱纹像蜘蛛网那样密集，池小序问：“他怎么了？”
“他离开了。”靳语轻飘飘地留下这么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带着他的流浪猫们，说来也好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拖着一窝累赘，嗳，真是个傻子。”
“如果是他的事情，你也不会焦虑成这个样子吧。”池小序问，“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关心别人的人啊。”
话音刚落，整个大地颤了颤。
池小序一时间没站稳，踉跄了下，爪子抓住书架的一角，这是来自地心的震颤，声响巨大。
厚重的书籍摔落在池小序身边，都被他躲开了。
而靳语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扶了下墙，气定神闲：“我平均每一个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大地震。”
说完，悠哉游哉地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这是.......地震？”池小序被晃得颠三倒四，那些比他还大还重的书不断地砸在他的身边，书架上不知道攒了多少年的灰尘终于在这一刻重见天日。
“这是埋在地下的变异体正在苏醒。”靳语面不改色地解释。
“........”
大概五分钟后，大地的颤动才终于停止了，池小序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地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缝，一直蔓延到门口。
靳语捡起落在地上的灰扑扑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把书原封不断地塞回书架里。
池小序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反应过来，靳语却已经轻车熟路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接了。
池小序听不见对面的声音，只能听见靳语的声音：“啊对对对，就在刚刚，又开始了，明天再修缮吧，今天太晚了。”
“我记不太清了，大概3000千米的样子吧，我乱说的哈哈。”
“猫？放心吧，他很好。”
“......”池小序抬头，他好像知道对面是谁了。
挂断了电话，时针走向了二十四点。
远处白塔依旧传来悠远的钟声，穿过一片片黑暗来到藏书馆门口。
池小序叼了一本书递给靳语，换来这人不咸不淡的一句：“也不知道贺新亭叫你来帮什么........好像........越帮越忙了呢。”
这下，池小序彻底不伺候了，把书甩出去，扬长而去。
【哈哈哈猫，又被嫌弃了呢。】
【但是他这反应好好笑啊，真的，不开玩笑。】
【严重怀疑贺新亭和这个叫靳语的有什么仇，你看他送进藏书馆的都是些什么？】
闻言，池小序不爽地睁大眼睛：“嗯？我怎么了？”
池小序把脑袋贴在地上，听着从地面传来的声音。
【你好，很好。】
【猫崽年纪还小，还没到真正发挥用处的时候，我听说一只成年灵猫能净化掉像山那么高的高阶变异体。】
【综上所述，猫你还得练。】
也许是刚刚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池小序闭着眼睛都感觉大地在晃动，仿佛他正置身于一片动乱不堪的末日荒城当中。
这声音似乎来自地下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靳语刚才说的那个距离，似乎不太真实......
不知道靳语是故意说错的，还是本身就判断失误.....
今天的结算单一出来，池小序瞬间振奋了起来。
收益翻倍。
看来流量密码是被他抓住了........
这时，一直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中年妇女脱下围巾，取下帽子，将帽檐的灰尘拍下去，然后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她说：“《巴楚枫札记》”
“........”池小序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之前组织好的话说出来。
他跑到林立的书架里，心里暗戳戳算日子：今天是第二天，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猫，你又在数日子了。】
【别数了，再怎么数也还剩三天。】
【三天啊，是个不小的数字呢........】
池小序在书架间上蹿下跳，努力做出一副自己在搜寻的样子，良久，找寻失败，池小序慢吞吞地挪到靳语旁边，藏着：“她每天都来？”
“每天必来。”靳语朝他点了点头，看表情，似乎有些头疼。
一直熬到半夜三点，池小序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门关上后，池小序颓丧地跳到沙发上，埋着脑袋，整个人带着前几天没有的颓靡。
忽然，不知道看到了哪里。
池小序的目光迷离了起来。
【猫，你看见门口的那个小沙漏了吗？就现在，偷走！】
池小序：“........”
他的目光久久放在那个晶莹的小沙漏上。
彻亮的玻璃里好像还藏着一个世界，纯白飞沙正在慢慢地下落，就像飘雪一样，几天前的雪城就是这个样子的，池小序心想，最后，他收回了目光，埋着头：“不可能，想都不要想，我是只好猫。”
【？】
弹幕里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问号，列阵一样。
猫到底是不是好猫这件事有待考证。
这些密密麻麻的弹幕看得池小序头疼不已，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靳语什么时候走到旁边，他正打算和弹幕讨价还价，什么“你敢打赏我就敢偷”“什么？你出一千冥星币买？这么有钱？”
之前吞只变异体只赚800冥星币都要犹豫一下的池小序被直播间一开口1000冥星币震惊到抬起了头。
这时，身旁传来脚步声。
池小序扭头一看，是靳语。
池小序警惕地往后退去，猫的竖瞳带着幽绿色的光芒。
一人一猫都没有开口，就这么互相打量.......
最后，是靳语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贺新亭看上的猫而已，到底是不是一只拖后腿的猫呢？”
这个说法让池小序十分地不舒服，“拖后腿”这个词语似乎激起他的生理不适。
池小序早就不爽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要靠近这个人。
池小序默不作声地悄悄往后退，最后跳在窗台上，他是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怎么感觉这个靳语不太对劲儿？】
【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主播嘛，能有什么好东西。】
【凡事得多留个心眼儿啊，猫。】
在这里，池小序不敢相信任何人。
初来乍到，他还没有彻底的摸清楚这里的规则，这些前几年退下来的主播进了白塔工作，全都是精挑细选筛选出来的精英，等级应该很高很高，而且心思也很重很重，池小序有点怕，他现在连自己是个什么来头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别人了。
“别怕啊。”靳语靠在窗台前，漆黑的眸子往窗外看去，“还得一起待三天呢，再说了，你有贺新亭，怕什么？”
“你不就是他派来试探我的吗？”
漆黑的眸子望过来。
听不懂，但是池小序很想逃。
三天？
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池小序毫不犹豫地往黑夜中跑去，远离了这个白塔藏书馆，他在外面游离了一会儿，发现无处可去，良久之后，池小序望着浓夜，无奈地回到藏书馆的窗台上，看向靳语，这个人似乎早就预知到了自己会乖乖回去一样。
竟然一直等在这里。
眼底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失衡（修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