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温柔[gb]》森屿鹿吟

5、湿身

　　江淮从郑润的办公室走出来，轻轻带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心跳依旧有些紊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细微的电流触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既有些如释重负，又隐隐有些失落。

　　“江助理，你怎么在这儿发呆？”同事小李从旁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淮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刚和郑律师讨论完案子，有点累。”

　　小李点点头，指了指茶水间的方向：“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提提神？我刚煮了一壶。”

　　江淮想了想，点头道：“好啊，正好有点困。”

　　他跟着小李走进茶水间，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江淮拿起一个杯子，正准备倒咖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那是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慵懒和磁性，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淮的手猛地一抖，咖啡壶里的液体溅了出来，刚刚放凉的咖啡泼在他的白衬衫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他顾不得烫，慌忙放下咖啡壶，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擦拭。

　　“江助理，你没事吧？”小李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帮忙。

　　江淮摇摇头，声音有些发紧：“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他低着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郑润的声音在茶水间门口响起：“江同学，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淮抬起头，看到郑润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那个熟悉的直播间画面。她的目光落在他被咖啡浸湿的衬衫上，眼神意味深长。

　　“郑律师，我……”江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郑润走近几步，将手机屏幕转向他，声音轻飘飘的：“这个主播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

　　江淮攥紧了湿透的衬衫下摆。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郑润的目光顺着他的衬衫下摆往下移，忽然顿住了。湿透的布料紧贴在他的腰间，隐约透出一抹暗红色的纹身轮廓，那是一朵蔷薇，花瓣舒展，枝叶缠绕，与她每晚在直播间看到的那个纹身一模一样。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了然：“江同学，看来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啊。”

　　江淮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郑律师，你……”

　　郑润轻笑一声，将手机收起来，语气轻松：“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今晚的直播，我可能会多打赏几艘游艇。”

　　江淮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郑润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莫名愉悦。她转身离开茶水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提醒他：“记得换件衣服，湿着容易感冒，你要是没有可以换的衣服，就来我的办公室，我那里衣服多的是。”

　　江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所有秘密好像已经被她彻底看穿，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淮几乎是逃出律所的。

　　他攥着湿透的衬衫下摆，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衬衫上的咖啡渍已经晕开了一大片，黏腻地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感到一阵不适。他冲进更衣室，手忙脚乱地脱下衬衫，胡乱套上一件外套，连工牌都忘了摘。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耳尖却红得像是要滴血。

　　“江助理，你没事吧？”前台小妹看到他匆匆跑出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江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发紧：“没事，我先走了。”他从包里抽出一张长假申请，塞给前台小妹，“麻烦转交给郑律师。”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经快步走向电梯，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江淮将包随手扔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床边。他从包里摸出那个猫耳发箍，盯着看了几秒，忽然狠狠摔在床上。发箍弹了一下，滚到角落里，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完了，全完了。”他捂住脸，声音沙哑，脑海里全是郑润似笑非笑的眼神和那句“共同话题”。她的目光像是能穿透他的伪装，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阳光下。

　　他蜷缩在角落，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保护壳，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的视线里。那种羞耻感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喃喃自语，抓起手机，打开购票软件，订了最早一班去邻市的飞机票。他需要暂时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郑润的目光，也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直播间。

　　然而，当他打开直播间后台，看到郑润刚刚打赏的那艘游艇和那条留言【今晚八点，不见不散】，他的手指僵住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江淮盯着那条留言，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无论是律所还是直播间，郑润都已经牢牢掌握了他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江淮，你到底在怕什么？”他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郑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晚上七点五十分，江淮的直播间已经挤满了等待的粉丝。弹幕刷得飞快，几乎看不清内容：

　　【喵呜酱今天怎么还不开播？】
　　【不会是跑路了吧？】
　　【榜一富婆都等急了！】
　　【再不开播我要取关了！】

　　江淮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弹幕，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的手放在鼠标上，指尖微微发抖，迟迟没有点下“开始直播”的按钮。

　　“不行，不能违约……”他低声自语，深吸一口气，终于在八点整点开了摄像头。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招呼，甚至连一句“晚上好”都没说，直接放了一首节奏感极强的舞曲。粉紫色的灯光下，他戴着猫耳发箍，站在镜头前，随着音乐扭动腰肢。

　　粉丝们瞬间沸腾了，弹幕刷得更快：

　　【哇！今天喵呜酱好大胆！】
　　【这舞姿绝了！】
　　【把衬衫扣子解开！】
　　【想看喵呜酱跳脱衣舞！】

　　江淮咬着唇，脖颈已经红得发烫。他的动作比以往更加大胆，腰肢扭动的幅度更大，衬衫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弹幕越来越露骨，礼物也刷得飞快。江淮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既羞耻又无奈，却不得不继续跳下去。

　　江淮跳了很久，舞曲一首接一首，他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变得流畅，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粉紫色的灯光下，他的皮肤泛着一层细密的水光，猫耳发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弹幕依旧刷得飞快，礼物也源源不断地砸过来。江淮咬着唇，脖颈和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他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呼吸变得急促，动作也开始有些迟缓。但他依旧坚持着。

　　终于，在临近下播的前一刻，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ZR】。

　　郑润来了。

　　她的ID一出现，直播间瞬间被豪华游艇的特效刷屏。一艘、两艘、三艘……整整十艘游艇，价值近十万的礼物，瞬间引爆了整个直播间。

　　弹幕炸开了锅：

　　【卧槽！榜一富婆来了！】
　　【十万！这是要包场吗？】
　　【喵呜酱快看！富婆来宠你了！】
　　【这波操作太秀了！】

　　江淮的动作顿了一下，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舞曲还在继续，江淮的动作却渐渐慢了下来。他的体力已经透支，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衬衫几乎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

　　就在弹幕越来越露骨，礼物刷得飞快时，直播间突然被一个豪华火箭的特效刷屏。金光闪闪的特效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弹幕瞬间被清空了一瞬，紧接着，郑润的ID【ZR】出现在公屏上，附带一条留言：【跳得不错，不过我觉得你穿白衬衫更好看。】

　　江淮的动作瞬间僵住了。音乐还在继续，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回荡在房间里，他却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定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白衬衫？什么情况？】
　　【榜一富婆认识喵呜酱？】
　　【求细节！富婆快展开说说！】
　　【喵呜酱怎么不动了？被富婆吓到了？】

　　江淮的脖颈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郑润又发了一条弹幕：【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违约金我付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下一秒，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黑了下来，郑润直接切断了直播。

　　江淮愣在原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郑润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他，但同时，她也彻底揭开了他的伪装。

　　屏幕黑掉的瞬间，他瘫软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他的脑海里全是郑润的那句“白衬衫”，还有她切断直播时干脆利落的动作。

　　“她到底想干什么……”江淮低声自语，声音沙哑。

　　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落在那个猫耳发箍上。发箍上的铃铛还在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