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江小寻

4、第 4 章

　　林延刚打开门就看到扶在楼梯把手气喘吁吁的祁贺。
　　门内的光亮照亮楼梯间的这一片小小的区域，祁贺抬头对林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祁贺一进门就发现林延真的是一个人生活，甚至连多余的拖鞋和客用的鞋套都没有，空旷的鞋架上只有简单的几双鞋子，其中一大半还是他送给林延的。
　　林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没等他犯难，祁贺已经脱下鞋光脚走进取暖器旁边了。
　　“今天真的好冷啊！”
　　取暖器开始工作，呜呜呜的叫起来散发出热量，祁贺摸到周围的沙发还有淡淡的余温，再加上林延身上的睡衣，他推测林延正准备睡觉。
　　等林延从收起来的鞋堆里面找到夏季的凉拖鞋坐过来递给祁贺的时候，他发现取暖器已经从最大功率调回他常用的最小功率了。
　　身体已经回温了，祁贺这才开口说话：“你晚饭吃了吗？”
　　林延下意识的点点头后才想起来其实他什么都没吃，因为过年很多外卖都不配送了。
　　“那你陪我吃点吧，我饿了。”
　　“吃什么？”
　　这么晚了，饭店都关门了吧。
　　“冬天当然要打火锅了”说着祁贺指向了他带过来的那一大袋子东西。
　　好在林延的家里面比祁贺想的要齐全的多，至少用不上他带的一次性的锡纸锅。
　　祁贺自觉的像是在自己家里面一样从厨房里面翻出来一人用的小电锅。
　　虽然不大，但是两个人煮火锅完全够了。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很多东西用的不顺手，祁贺环顾一周这才发觉没有看到热水壶，于是询问到：“热水壶呢？”
　　林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祁贺进来了还没给他倒水，愣了愣问到：“你渴了？”
　　“不是，倒热水会快点。”
　　“我家没有热水壶。”
　　“没事，冷水也一样。”
　　等他洗好蔬菜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祁贺发现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并且位置上还专门摆了瓶瓶装水，不由觉得好笑，他去摸了摸，挺好，还知道给常温的。
　　除了最开始火锅底料丢进去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后，冷水一浇，就彻底没动静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祁贺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林延真的很空，几乎没有什么装饰性的摆设，单调的像是钟点房，相比之下那束放在花瓶里面的风铃草是这个房间唯一的烟火味。
　　想到这里祁贺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锅里咕噜咕噜的响着，电视里嘻嘻哈哈的唱着，手里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对面是日思夜想的人。
　　“新年快乐！”
　　林延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对方，发现祁贺早就放下筷子了，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
　　“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窗户外就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紧接着，无数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林延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隐约中，他好像听到祁贺说了什么话，等爆竹放完他再去问的时候，对方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一晚祁贺是在沙发上将就过的，好在林延家不至于拿不出来多余的被褥。
　　好像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彻底拉近了，祁贺来林延家里面频率也多了很多。
　　下次来的时候祁贺还带了一双拖鞋：
　　“我总不能每次来都穿凉拖鞋吧”
　　与拖鞋一起拿来的还有一个电热水壶。
　　后来祁贺发现林延确实不爱喝热水后，他带来的热水壶就他送过去的那一天使用了一次，之后就放在教练里面落灰了，只能转变策每天一早带个兑满热水保温杯给他，并且监督他要全部喝完。
　　两个人接触时间也从开始的上下班变成现在会一起出来吃饭，因为林延对生活随便的态度，让祁贺严重怀疑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家里面的厨具几乎和新都一样。
　　祁贺很早之前就想让林延和他一起出来吃饭，对此林延的回答一直都是食堂有饭。
　　他磨了很久才让林延给他拍了一张食堂的照片，看到照片的时候，祁贺眉头一皱。
　　食堂的伙食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只能解决温饱，所以公司大部分人不是带饭就是出去吃，而林延总是嫌麻烦。
　　祁贺说过他，让他对自己好一点，至少吃饭吃好点，有力气才能好好上班，但是都当耳旁风了。
　　最后在祁贺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动林延和他一起出来吃饭了。
　　然后发现林延的选择困难症很严重，如果让他选，他会看都不看随便指一个，又或者说跟他一样。
　　没办法，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不是选择困难症吧。
　　当他问林延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时候，他也总是摇摇头，说都行。
　　可是吃了几顿下来，他发现，林延其实很挑，说是点什么就吃什么，但是林延会默默挑走自己不喜欢吃的，然后堆成一个小山。
　　可爱的有些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