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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情海无边苦无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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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辈子冉醉最讨厌什么那就是他生在帝王家,让他有一个被他恨之入骨的父亲,但如果说冉醉最庆幸什么,那也是他生在帝王家,让他有一个让他崇拜至极的叔叔。
不管过去多久,他依旧会记得那个漆黑的夜里,还有那双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游离带给他欲呕的排斥感。在那里有无数与他年纪相仿的男童或者说娈童,还有年龄稍大的面首,他们各个面容姣好,但是脸上却如死尸一般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沉沉的死气阴冷无比。他永远记得那一股绝望紧紧地遏制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发不出任何声响。是叔叔将他护在怀里,抵抗着那个人如野兽般的侵蚀,而叔叔自此被拉入了深不见底的炼狱。
他才八岁却只拥有八岁孩子的皮囊,心智多少岁又有谁会看得出。他好想自己快点长大将叔叔拖离那个炼狱,也能将那个人毁灭,是的毁灭,让他彻底的消失。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又有谁会真的当真。
“为什么不说话。”冉醒推了推一旁的冉醉。
冉醉想告诉冉醒过往的事望着她,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最后只能默默无言。
他们两并排坐在石阶上,冉醒推推冉醉:“没事的,放心。”
这句话感觉不是对他讲的而是在说服她自己。
“师傅,叔叔有很多话是不会说的,但是他就是他,不会改变的。”
啪的一声冉醉被打了额头,“那还用你讲!”
“所以不管如何请不要放弃他。”
啪又是一声“不要讲废话啦!”冉醒有些烦躁,她还是在担心啊,大夫在里面好久都没有出来。
看来完全没有听进去呢,冉醉又说道:“今天咱们去的地方,背后的靠山应该是皇上。”
“什么!”冉醉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不要凑那么近,”冉醉将冉醒的脸推远,“我说今天的事可能只是皇上的一个试探,而绑架什么的可能只是一种障眼法。”
“怎么可能!而且你怎么知道。”
“我父王是个怎样的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叔叔了。”不再相信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他为什么要纵容底下的人开那种的店?”她不懂,实在是不懂。
“有需求便会有人开啊,而最大的需求就在宫里。”
冉醒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家族的嗜好啊。”
“我没有!”冉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再理她。真笨明示暗示都没懂,真不知道谁才是师傅。
“你没有,你真没有,阿醉啊喜欢小姑娘。”冉醒乘机笑他。
“你不是小姑娘吧。”冉醉小声嘀咕。
冉醒没听清问道:“阿醉你在说什么那。”
冉醉忽然脸红了“你是幻听啦,幻听!”
小孩子真是难搞,冉醒也不再纠缠静静地看着那扇不知何时会开启的门。
当得知冉邈没事后他们回到月华宫时,天已渐明。两人还来不及好好休息就被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了。
“三公主,请您移驾到琼华殿。”一个小公公前来传话,后面还带着一些护卫,看来是怕她反抗。不就是去见那个人么,又有什么可怕,她完全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毕竟在这宫里当差谁都不会多好过。
但是当她来到琼华宫的时候,她知道事情完全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神。
“是她,就是她!”那个陌生男子恨不得冲上前来扑倒她。
“这位仁兄,麻烦不要凑那么近,我不认识你。”离她远点,难道没看出她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近则伤残么?
很显然那位仁兄正一头热地望着她,完全没管那些本就不存在的又臭又长的暗示。
这时冉遥发话了,“醒儿啊,这是交趾国的王子石坚。”
当听到醒儿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的,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被一语激起千层浪啊。旁边那个如火的目光,直接无视无视。但是冉遥下面的话让她脑子瞬间停摆。
“你们的婚事我已经允了,在王子来我国游历的半个月里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说得满是冠冕堂皇,做的是一副慈爱人父,实际上却是歹毒心肠。你说好好相处是吧,冉醒施施然向冉遥行礼道:“父王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的。”回过头对一脸呆傻的石坚笑得春花烂漫,她在心底暗想比起伪装咱们“父女”两人可是不逞多让啊。
两人秉承着培养感情有好互助的原则,走到了御花园。在这一路上就只听那个石坚不停不停地在讲他对她爱慕之情是多么的澎湃,几乎将所有从古至今的情诗通通都朗诵了一遍,让她听得脑袋发胀。她踢着脚边的石头想将它一脚踢进石坚的嘴巴里,塞得一丝缝都不留。人有时候或许真的有贱性吧,越是对你好的你越是不屑一顾,越是你得不到的,却是让你心心念念毕生难忘。石坚这个人长相也算看得过去,身份也在那,但是她就是不会喜爱上他,因为她始终知道有些人只消一眼便知百年。
忽然石坚拉过冉醒的手道:“这里就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当时你在那边午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说着他将冉醒的手往怀里揣。
可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她又不能一掌劈下去,只能应承着笑,慢慢将手给抽出来,可每当抽出一点就又被抓了回去回去,终于抽出来一点,又被无情的抓了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冉醒就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在御花园里午睡了!哎没办法都是天生丽质惹的祸啊,原来自己连睡相都能迷倒众生啊。但是像鼻涕虫一样的众生她可真不想要。当她正想要发飙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孤男寡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孤男寡女和大庭广众好像貌似也许有些矛盾吧,她抬眼望向来人,看见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发现他的眼光盯着她仍被拽在石坚怀里的手,她当即像做错事的孩子想掩盖罪状用力地甩开了石坚的钳制。
“你是何人,我们未婚夫妻的事与你何干?”石坚非常不满突然出来的程咬金,努力地瞪着来人,却不知这个程咬金让他免于双手脱臼的危机。
“与我无关吗?你问问站在你旁边的未婚妻这婚事是否与我无关。”未婚妻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使得整句话透着严厉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