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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恃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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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照下意识一低头,“不就是在这……”
本应该挂在腰间的桃花香香囊不见了。
吴府医叹了一口气,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将香囊从自己腰上解了丢给白照。
“是这个吧?”
白照接到手里,仔细一看,摇头:“不是,这个看起来很像,但束口这里房妙爱缝了十八针,这里不是,这里只有十六针。”
吴府医一脸你在说什么。
他摸了一把脸,尽量将信息提取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不是房妙爱绣的那个,但确实又很像。”
白照和吴府医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神情同时冷了下来。
一个白照日常随身戴着东西,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而且还是作为证据出现的。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白照身边的人出现了内鬼。
吴府医将匪玉阁发生的事同白照说了。
吴府医回房放了钱,顺手拿了灯,出来见到白照坐在院中,神情难辨。
“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白照没有回答吴府医的疑问,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来到京城,身边大多数都是白家的老人,新人完全不会近身。”
吴府医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吭声。
白照垂眸,“他们看不下去了,故意设计,想要陷害房妙爱。”
他看向房妙爱的屋子,“要不然,丞相小姐怎么会知道,房妙爱的屋子里的钱很多不是丞相赏赐的。”
他的行动别人或许不知道,身边的人总是能知道几分的。
白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嘲笑了一声,“是我连累了她?”
“那你……”府医忍不住问,他看着院子里的药材架,“之后想怎么办?”
“白家。”白照默了片刻,说出这么两个字,“他们想插手我的事情,是故意试探我的忍耐,他们能够插手到哪里,看我的底线在哪里。”
他眉头皱起,“往日是我太过仁慈,之后不会了,他们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嗯。”
一阵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过来,吴府医手中的烛台灭了,黑漆漆的院子里,寂静无声。
吱——呀——
自院门有光亮照入,一个人影走进来,光又被关在了外面,院子重归黑暗。
“好黑。”房妙爱摸索着,重新点燃了烛光。
只有一豆光亮,不足以照亮全部的院子,却已经足够让别人看清房妙爱。
吴府医诧异,“你为什么带着斗笠?”
房妙爱隔着一层斗笠,加上院内太黑,看不清院里的人影,听到吴府医出声,以为院子里就他一个人。
闻言,她掀开了斗笠,“明白了吗?”
吴府医脸上由淡然转变为吃惊,又转变为好奇,“你是房妙爱?你居然会易容之术?可你为什么这副样子从外面进来?难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哒哒哒问了一串,房妙爱一个问题也没有回应,她的视线落在了院内另一个身上。
本来早上怒气冲冲,想要将人打一顿,此时看见了,她只觉得自己好渴。
昨晚唇齿相缠的记忆浮现出来,那触感似乎还黏在唇瓣上。
房妙爱牙关轻合,不自觉得舔了一下自己的上颚,深吸一口气,走了两步,坐在了白照对面的位置上。
许是这里太黑了,所以暂时不想发火。
房妙爱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房妙爱没在去看白照,指甲在桌子上没有规律的乱划,直到碰上早上匕首留下的痕迹。
有点粗糙,有点深。
白照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荷包。”
不是房妙爱送的那一个。
房妙爱看着桌上的荷包,“啊……又回到你这里了。”
白照用十两买了,掉了被丞相小姐的人捡到,作为证据到了丞相手里,然后又到了吴府医手里,最后又到了白照手里。
她笑了一声,轻轻的带着点柔软的味道:“多灾多难的一个荷包。”
白照眼睛轻眨,静静的看着她,“你也分不出来,看来仿造得很很用心,就连制作这个东西的你也分不出。”
房妙爱怔了一瞬,“你说……什么?”
房妙爱抬起头,看面前的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测,她疑惑问出声:“白家。”
白照看着她,沉默良久,艰难开口“是。”
房妙爱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着谁,“好巧,又是白家,我不都离开了吗?。”
白照听到如此说,心撕裂般的疼痛,“是我连累到你了。”
房妙爱向来能见微知著,她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不仅仅是家,而是扬州白氏,他们在试探你。”
“是。”白照低声。
吴府医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你们两个这么消极做什么,没准儿真的只是凑巧呢?能人那么多,之前白照扮做我的时候,带着香囊出现在人前,有人记住特意缝了一个也不一定。”
房妙爱听他胡扯,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嗤。”
吴府医走下石阶,向他们两个走过来,坐了下来。
院内黑意太重,房妙爱站起身,将院里四处点起了烛火。
房妙爱重新坐了下来,轻轻笑了一下,眼里碎光闪烁。
白照见她如此,心头的沉重感轻了一些,“许是近来,我在京城的手段太过雷厉风行,有些人坐不住了,才会如此动作。”
房妙爱冷笑一声,“或许,早就坐不住了,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罢了。”
气氛太过沉重,吴府医沉默,突然给白照告状:“她早上要杀我。”
房妙爱:“……”
白照:“……”
两个人同时看着吴府医。
吴府医用手指挠了一下脸颊,嘿嘿笑:“话题转得太生硬了?”
他继续道:“唉呀!我就是看你们太沉重了,不用这么沉重,遇到问题了就解决问题嘛,而且今天最终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忽的想到,“不过那个丞相小姐倒是有些奇怪的,就算是诬告,怎么会相处那样的话,一听就假到不能再假了。”
房妙爱突然说:“大概是为了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白照看她,“嗯?”
吴府医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