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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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东京进入十二月后气温便下降得异常快，第一场雪也来得比往年早了许多，阴沉的天空上不断飘下白色絮状雪花，给枯叶落尽的行道树挂上一层银装。
因此就算是周末，路上的行人也少得可怜。
“千早，进进出出会感冒的。”真岛太一被冷风吹得又打了个哆嗦，他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背单词，已经数不清女孩第多少次开门往外探头，终于忍不住出声。
“果咩果咩。”绫濑千早合拢门，把寒风隔绝在外，拉长语调道：“但是我很担心嘛，你说小月和她朋友会不会不来了？”
绵谷新出言安慰，“别担心……”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太一暴躁地打断，“她们来不来我不清楚，但是你要是再一直开门，我就要因为感冒先回家了！”
“那你坐到里面等嘛！”
“不要，我现在需要安静地背单词。”真岛太一斜眼看绫濑千早，“比起在这里张望，某个还没有全部记住和歌的人更该去好好背诵吧。”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两人眼见着又争执起来，绵谷新赶紧凑到两人尝试打断，没有明显用处后只能慌乱又无力地在原地左右挥手。
“打扰了——”
就在这时大门恰好被打开，寒风裹挟着一点飞雪钻进玄关，随之而来的是有些疑惑的询问：“这是什么？欢迎仪式吗？”
小林霜月进来看到的就是三个小孩在玄关围成三角形，手舞足蹈地嚷嚷着什么。
三人整齐打了个寒颤，还是绵谷新最先反应过来，“霜月，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赶紧进来吧。”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周，女孩似乎就长高了一点，卷翘的黑发被寒风吹得蓬松，显得长了点肉的脸还是小得可怜。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比她高一点的女孩，板栗色的长直发齐刘海，脖子上围着粉色的短款围巾，文静地朝三人打招呼，“你们好。”
绫濑千早一把推开真岛太一，热情冲上前来打招呼，“你好！感谢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粉发少年踉跄两步，“喂！千早——”
因和室里一局练习赛正在进行，五人就在走廊互通姓名，简单说明比赛的情况。
“东京小学生团体赛，五人团体淘汰赛，需要五局三胜才能晋级。”绵谷新一说起自己擅长的东西就像变了一个人，刚刚因同伴吵架慌乱的模样仿佛没有存在过。
他的直接将自己的野心坦诚剖开：“既然是比赛，我就想赢。”
藤冈春绯有些紧张地牵住小林霜月的手，“可我只和小月玩过歌牌。”
“什么啊，完全的新手？你一百首和歌记下来了吗？”真岛太一的语气有点严厉，刚说完就被绫濑千早踩了脚，哀嚎着滚到一旁的座椅上。
“没关系！就算没全部记住我们也还有时间，你看我也没有全部记住……”
小林霜月翻过来安抚地捏捏藤冈春绯的手，“春绯虽然才接触歌留多半个月，但和歌都背下来了，不如说她在背诵上非常有天赋。”
刚刚还尝试安慰新人的绫濑千早沮丧地窝到真岛太一身边，整个人像一团融化的史莱姆，“什么半个月就背下来了，怎么办、难道只有我还没有全部记住吗？”
被踩过的少年此时还要反过来去安慰她。
绵谷新轻轻一推眼镜，提议，“实力怎么样只是说说也没有意义，不然直接来玩一下吧。”
软体章鱼千早疑惑：“可我们是五个人，怎么玩？”
浅米色的榻榻米上，绫濑千早和藤冈春绯、真岛太一和小林霜月分别对立而坐，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歌牌摆放，绵谷新则没有参加这场比试，他坐在两组中间，观察新成员状态。
藤冈春绯中规中矩按照音节摆放好歌牌后，一转视线到小林霜月的牌阵，怪异的熟悉感令他感到迷茫。
明明应该是没怎么见过、算得上七零八落的摆法，那股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
“花开难波津，寒冬闭羞颜……[1]”
十五分钟的背诵时间很快过去，随着第二遍序歌开始，小林霜月仍然没有收回停留在真岛太一牌阵上的视线。
“あり……”
あり开头的三字决，一张在敌阵一张在自阵，已经经过特训的真岛太一感受到对面侵略极强的视线，连忙围手保护自己的牌。
以至于第三个音节出现后，小林霜月已经按住自阵中歌牌。
“ありまやま[2]……”
而另一边取到这张牌的是绫濑千早，她的耳朵真的很好用，在藤冈春绯听出歌牌的时候，对方已经挥出了手。
小林霜月坐直身体，看向虽然还是有点呆，却微微抿起嘴唇的藤冈春绯，“没关系的春绯，放轻松一些。”
女孩点点头，用皮筋扎起散落的长直发。
“还有空关心别人吗？只是拿走一张，少得意了。”真岛太一不爽地做出一个空挥，如果不是对方的的视线太有存在感，他应该进攻了才对。
小林霜月不理会真岛太一的挑衅，她只是一味地将视线停留在敌阵的牌卡上，竖起耳朵听录像带中传出的声音。
女孩的眼睛形状平视或因为身高俯视时偏圆钝，无辜乖巧看起来像一只没有任何威胁的幼猫，因此总是让人忽视颜色异常深的黑色眼球。
当她垂着头紧盯着什么时，才令人惊觉就算是猫，也属于大自然的猎食者。
猎食者小黑猫昂首挺胸从敌阵叼回第二十五张歌牌，以三枚的优势取得胜利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绵谷新。
从接到邀请电话开始，小林霜月为了表现一次可没少在歌留多上下功夫。
少年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霜月比之前进步好大，速度也快了……”
没等绵谷新说完，真岛太一不甘心地打断询问：“你是依据什么摆放歌牌的，为什么毫无逻辑又很熟悉。”
“顺序。”一道粗粝厚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林霜月吓得一哆嗦，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得像熊一样的男人，带着眼镜笑眯眯问：“是《百人一首》的顺序，对吗？”
“这位是原田老师，白波会的负责人。”绵谷新赶紧向双方介绍。
“眼镜君找到了不错的队友，因为自阵的摆放早已了然于心，所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敌阵歌牌上吗？真是有点夸张的自信心啊。”
原田老师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一针见血地说出小林霜月的战略，“但如果遇到熟悉你的对手，很容易被人看穿哦。”
小林霜月笑笑，“本来就熟悉歌牌的人，跟着我的思维走才是被误导吧。”
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一层，也是让原田老师刮目相看了一些，称赞道：“你的思维很适合进攻型的歌牌哦。”
“只是一点小聪明。”
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的比赛也结束了，绫濑千早在经历连续两次空牌后，依靠听力率先取得最后一张，赢得比赛。
“好险，这次好几张牌我都不记得。”绫濑千早在榻榻米上再次融化，“要是所有的对手都像太一那么好懂就好了……”
真岛太一：“喂！”
绵谷新同样关注着另一组比赛，结束后点出不足，“千早，你太依赖你的听觉了，五字诀一共只有两张，在你取到‘よのなかよ’之后，藤冈听见‘よのなか’就已经出手取到牌了[3]。”
“什么，我害怕有空牌嘛，原来取过了吗？”麦金色的一滩蠕动两下，“啊……完全不记得了。”
原田老师也赞同：“这么看来妹妹酱和睫毛君一样，是记忆力比较好的类型啊。”
“什么妹妹？”藤冈春绯愣了一下，意识到在说自己，“老师，我叫藤冈春绯，不是小月的妹妹。”
绫濑千早突然复活，摸着下巴，“因为发型是妹妹头吧，原田老师在以貌取人这点上……”
“不愧是千早，真是了解我！”
“妹妹头是短发吧……”真岛太一抓住盲点。
绫濑千早：“但是很可爱啊！”
“所以有什么关系……？”试图跟上两人的脑回路，但显然有些失败。
很可爱的藤冈春绯没忍住笑了笑，“你们感情真好。”
“谁和她/他关系好了！”两人异口同声。
从白波会离开，小林霜月和藤冈春绯还去了一趟超市，拎着打算做第二天便当的食材，有些心不在焉回应系统。
【讨论度上涨5点，宿主请继续努力。】
小林霜月嘀咕：【怎么判定的，这未免也太少了，我今天可是赢过男女主诶。】
【宿主怎么能指望几局歌牌，想获得人气总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系统补充：【不重要的镜头可不会被保留。】
正如制作一部电影，时长有限的画面中，不能推动剧情、感情发展的内容都会被剪去。
【啊啦，真严厉。】
“果然还是要拿到第一才行啊……”
走在身边的藤冈春绯看过来，歪了歪脑袋：“第一？”
小林霜月面前还有一团未完全散开的白气，意识到把心里话说出了声，摇了摇头，“没什么，春绯觉得歌留多有趣吗？”
“有趣什么的还好吧，只是游戏或者运动。”
看起来有些天然呆的藤冈春绯实际上是把很多东西都看得很淡，她不常表现喜恶、情绪也很少起伏，最强烈的那次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以至于小林霜月有时候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愿意去做一些事情，还是无所谓去做，但从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讨论度可以看出，应该属于后者。
藤冈春绯突然笑了一下，“但是如果是和朋友一起取得的胜利，我认为那一定是值得纪念很久的有趣回忆。”
“春绯！！！”被打击得头毛都耷拉的小林霜月眼睛骤然亮起，她突然理解隔壁的藤冈凉二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心软又可爱的宝宝！
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林霜月已经抱住香香软软的藤冈春绯，但她的个子比后者还要小一些，蓬松的黑发蹭得女孩脖子发痒，自认为满腔母爱的拥抱实则像小猫撒娇。
藤冈春绯没忍住用手揉搓她的脑袋，“哟西哟西乖，和霜月的同伴比我还是太弱了，白波会有点远只能周末去，平时特训的事可以拜托小月吗？”
“特训？”
“既然参加比赛，当然是有胜负心的。”藤冈春绯眨眨眼，“别看我这样，从幼稚园开始参加的比赛，都是第一哦。”
啊，这位未来可是会被樱兰那种学校特招进去的高材生！
小林霜月握拳，“我绝对不会让春绯的履历蒙羞的，就算是想成为女王，我也会为你而奋斗的！”
系统惊愕：【啊？让你蹭镜头、没让你带别的女主来抢剧组饭碗！】
还好藤冈春绯斜开视线，帮系统打消了小林霜月算得上危险的想法，“这就不用了，我对歌留多的喜爱还没有到那一步。”
“好吧……”
系统：【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失望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