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女徒弟在线驯服黑化师尊》虚夜凝月

2、重逢

　　“你……是谁？”
　　季珩死抓着镜汐凝的手，像是怕她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宗主大人，您终于来了。”
　　凌流好不容易处理完袭击自己的妖兽，一身伤地跑着过来，一看见季珩立马两眼放光。
　　而季珩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依然紧盯着镜汐凝。
　　“洛汐，今日正好来参加玄夜宗的第一轮选拔，敢问这位公子是何人？”
　　镜汐凝竭力保持镇定，直视季珩的眼睛说道。
　　季珩现在应该还没有认出她的身份，不能自己先乱了分寸。
　　“宗主大人，这位姑娘是我带来进行选拔的，她还帮我们处理了狂乱的妖兽。”
　　凌流马上出面替镜汐凝解释。
　　“这里的妖兽都是你解决的？”
　　季珩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两人的话。
　　“这……”
　　凌流低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妖兽，一时间说不出话。
　　随后，他才挠着头问镜汐凝，“洛汐姑娘，这些都是你击倒的？”
　　他方才一直留意着妖兽，完全没注意到她这边。
　　“是的，因为师兄之前就击伤了它们，所以我费尽全力地对抗了一下。”
　　这种情况下还继续否认反而会引起怀疑，倒不如直接说出实情。
　　“这位‘洛汐’姑娘还真是身手不凡。”
　　季珩眼神仍然带有怀疑地看着她。
　　“敢问这位公子是玄夜宗的宗主？”
　　镜汐凝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季珩的眼睛。
　　上一任的宗主是师尊，而现在由季珩这一个师尊的‘唯一’徒弟来上任宗主之位也是合乎常情。
　　此言一出，季珩缓缓松开了手，视线还是定格在镜汐凝的身上，“我发现选拔中有异常就过来看看，现在看来第一轮选拔也只能终止。”
　　“宗主大人，我马上派弟子们处理。”
　　凌流禁不住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一年一度飞入门选拔竟然出现了这种骚动，要是不能及时解决足以让玄夜宗颜面扫地，到时受牵连的还包括自己的师尊天玄长老。
　　“不必，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全部解决完毕了。”
　　季珩终于侧过脸瞥了他一眼。
　　“好的，感谢宗主大人出手施救。”
　　凌流朝他连连拱手道。
　　然而季珩却没再多看他一眼，转头对沉默的镜汐凝低沉道：“洛汐姑娘是打算进入玄夜宗？”
　　“是的。”
　　镜汐凝淡然点头。
　　“按照规定选拔途中如果出现异常情况必须立即终止选拔，选拔的结果也作废。”
　　季珩先是淡淡地搬出玄夜宗的规则，而后话锋一转道：“但我看洛汐姑娘天赋异禀，可以破例将你收进在下门下。”
　　听闻此言，凌流率先瞪大了双眼，惊讶道：“宗主大人是想要收洛汐姑娘为徒？您不是从不收徒的吗？”
　　“你有意见？”
　　季珩不多做解释地反问他。
　　“没有。”
　　凌流果断摇头，可还是倔强道：“但是宗主大人，收徒这种事怎么说总是要问洛汐姑娘的意见的。”
　　“在回答前我能问问宗主大人为何要收我为徒？”
　　镜汐凝两眼直视季珩，语气平静如水地问。
　　依目前情况来看，季珩应该还没认出她。
　　毕竟，季珩理应对她恨之入骨，大概率会直接用‘忘尘’斩她一刀。
　　“从刚才探灵脉来看姑娘资质上乘，而且身手不凡，若错过了可能再难以找到。”
　　季珩意味深长地如是说道。
　　“难怪洛汐姑娘能单独对抗这么多妖兽，我同意宗主大人的说法。”
　　凌流一下子明白了季珩的用意，天生修为资质上乘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既然宗主大人这么说，我同意。”
　　镜汐凝轻轻地点头。
　　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边待在季珩身边，一边彻查当年的真相。
　　一定会找出前世将师尊逼至死路的人，此外，这人很可能就在玄夜宗内部。
　　“洛汐姑娘请随我先回去，从今往后你可唤我为师尊。”
　　季珩双眸极深地盯着她，就差直接抓着人了。
　　但他在尚不明确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是算了，反正人在这也跑不掉，大可以慢慢地试探。
　　“师尊，您不留下来调查妖兽会暴动的原因吗？”
　　镜汐凝不太想现在就跟季珩走。
　　对门派的调查可以先放到以后，当务之急是调查好选拔场内出现了什么样的异变。
　　“妖兽已经全部解决，事后再由门派的其他弟子来负责调查就行。对方非常狡猾，不会留在现场等我们去抓。”
　　季珩颇有自信地说。
　　“师尊您是已经早就知道选拔会出现这种情况，还贸然让普通人来选拔？”
　　镜汐凝语气间略有不满地说。
　　如若只是门派内的弟子参与，她或许没什么插嘴的余地，但是把一般人卷进来，实在无法原谅。
　　“不，选拔会出现异常实属意外。”
　　季珩简单地解释着，随之看着镜汐凝怀疑道：“你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很像我之前认识的某个人。”
　　“那还真是巧，我就不问师尊那人是谁了。”
　　镜汐凝眸色淡漠地说。
　　“一个很让人在意的人。”
　　季珩犹如回忆起某些往事，神色逐渐落寞。
　　镜汐凝心想他应该是想到了过去他们共同的师尊，也沉默了下来。
　　“宗主大人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凌流借机开口道。
　　“走吧。”
　　季珩同样目光仍落在镜汐凝这。
　　“好。”
　　镜汐凝终于点头同意了。
　　看季珩的反应，他应该知道不少自己错过的信息，跟着他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更何况，她不清楚季珩是否也会像师尊过去那样遭人陷害。
　　镜汐凝虽不知自己为何会重生，但她一定要借此机会找出敌人以及护好玄夜宗。

　　玄夜宗地处山峦最深处的峡谷间，常年白雾环绕、不见其踪，置身其中就如身处世外仙境。
　　“宗主大人。”
　　玄夜宗门派守在结界入口处的弟子一见到季珩便立即拱手道：“宗主大人。”
　　“选拔的地点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妖兽骚动，你派人去支援他们。”
　　季珩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地吩咐道。
　　“遵命，宗主大人。”
　　那位弟子一身白衣紫边，当是玄夜宗‘玄日’长老的徒弟。
　　然而季珩如今是宗主之位，即便是其他长老来了也需要稍作礼让。
　　“宗主大人，您身后的人是？”
　　对方恭敬地应完，又转而看向站在季珩身后的镜汐凝。
　　“我新手的徒弟。”
　　季珩平淡地说完，无视这名弟子直接带着镜汐凝走人。
　　那人也不敢向季珩过多追问，干站在原地不出声。
　　然而，等季珩他们两人彻底走远。
　　他便禁不住地咂嘴，声音极低地呢喃着，“……还不是靠着自己的师尊死了才上位的……神气什么……不过是被心魔所控……徒有其名的……”
　　“师尊，我们这是要去哪？”
　　镜汐凝跟着季珩走的途中特别留意了一下四周，玄夜宗内部的环境与过去并无太大的差别。
　　看来距离曾经的魔域大战已经过了很久，玄夜宗也重振旗鼓了起来。
　　“这里你来过吗？”
　　季珩走在前头，突然开口问她。
　　“我是第一次来。”
　　镜汐凝立即回过神来说道。
　　她现在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至少现在绝不能在季珩面前露出破绽。
　　“是吗？那我先带你多熟悉一下内部。”
　　季珩语气听不出什么意味。
　　“多谢师尊。”
　　镜汐凝望着他笔挺的背影，平静地回应。
　　“玄夜宗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季珩头也不回地嘱托。
　　由于他是背着身，镜汐凝看不清季珩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说出自己的想法，“师尊，您是受伤了对吧？”
　　季珩听到这句话即刻顿住脚步，镜汐凝也随之停了下来。
　　她听见季珩语调低沉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从师尊的步伐看出来的，您是伤到腹部了吧。”
　　镜汐凝双眼紧盯着他的右侧腹部，“我可以帮您治疗。”
　　“你会玄黄之术？”
　　季珩眼神有些意外。
　　“略通一二。”
　　镜汐凝已经上前用手搭上他的衣袍，掌心隔着衣袍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魔气，“您是在处理妖兽时原有的伤口受妖兽魔气感染了吧。”
　　“是，打算回去再净化魔气。”
　　季珩坦然地说。
　　“我来帮师尊净化吧。”
　　镜汐凝再度坚持道。
　　按季珩的以往性格来看，他每次受了伤都会因为怕耽误练剑而一拖再拖，需要看着他治疗完才能放心。
　　“好，等回去你来试试。”
　　季珩勉强是答应了下来。
　　“师尊，我们之后是要去哪里吗？”
　　镜汐凝观察着他的反应，淡淡地询问道。
　　“去训练场，我需要再单独测试你是否有资格拜入玄夜宗宗主名下。”
　　季珩双眸如剑地凝视着镜汐凝。
　　要想确认究竟是不是‘她’，直接以剑过招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镜汐凝不动声色地心跳加快，他果然还是在怀疑自己。
　　季珩身为和自己同样拜入师尊门下的弟子，镜汐凝若是与他过招，很可能会被他看穿。
　　“看你的表情，好像有点不情愿。”
　　季珩眼色微凉地望向她。
　　镜汐凝心想难道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他看穿了吗？她刚才有露出什么表情吗？
　　但她表面仍故作镇定地说；“不，因为师尊突然说要比试，让我有点惊讶。”
　　冷静，哪怕是要比试，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隐藏实力。
　　季珩表情有点冷漠地看着镜汐凝。
　　如果是‘她’的话，那点程度的比试应当不在话下。
　　另外，他也从之前探镜汐凝灵脉时发觉到她的灵脉不如从前的强劲。
　　为什么？‘她’明明……
　　随后，季珩脸色稍沉地冷然道；“如果你连与我比试的勇气都没有的话，你不配留在玄夜宗。”
　　镜汐凝不禁心脏频率加快。
　　这句话，是她过去曾对季珩说过的，而他今日一句不差地还给了自己。
　　“师尊若要一战，随时恭候。”
　　镜汐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留在玄夜宗，不能还没开始就结束。
　　季珩内心颇为复杂地看着她，实在是和‘她’太像了。
　　“比试的时间就选在……”
　　话正说到一半，另一位弟子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头大汗道：“宗主大人，东边的结界处又有妖兽暴动了。”
　　季珩顿时沉下脸色，漠然道：“我马上过去。”
　　“师尊，您需要我一起去吗？”
　　镜汐凝见势问道。
　　“不必，你先回‘夜溪天’，除了被结界封住的禁地外，其他地方可以自由行动。”
　　季珩向镜汐凝叮嘱道。
　　“明白，若找不到路我会去询问其他人，师尊您请放心。”
　　镜汐凝毫无破绽地回答。
　　季珩虽对她仍抱有怀疑，但还是转身离开，仅剩镜汐凝一个人待在原地。
　　人已经在玄夜宗内，就算期间想走也是插翅难飞。
　　镜汐凝心想这样正好，她也许能借此机会自己找到线索。
　　此外，不知道她的佩剑——‘霜汐’会不会已经被门派销毁了。
　　那可是师尊亲手为自己提名的佩剑，不论有没有可能找到，她都必须试一下。
　　殊不知，那把霜汐此刻正安静地被镇压在夜溪天深处的重重禁锢之下，等待着主人将它拔剑出鞘。
　　而在镜汐凝踏入夜溪天的那一刻，霜汐俨然感受到自己的宿主，在层层锁链下开始轻微晃动，却又在阵法的压制下再度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季珩忽然顿住动作，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意。
　　“宗主大人，您怎么了？”
　　一旁的弟子表情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
　　季珩行云流水地将佩剑忘尘剑身沾附到的零星血迹擦拭干净，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这批妖兽身上的魔气也跟选拔会场的一致，是同一人所为。”
　　“宗主大人，下一步该如何？”
　　身侧的另一名弟子小心地寻求季珩的下一步指令。
　　“调查这些妖兽是从何而来，同时分几批弟子去找这股魔气的源头。”
　　季珩的目光略显复杂地望向夜溪天。
　　“宗主大人您是担心敌人会妄想突破禁地？”
　　那位弟子留意到他的举动。
　　“不，我考虑的是其他事。”
　　季珩点到即止地说。
　　夜溪天到处都有师尊当年亲手布下的阵法，想突破禁地难如登天。
　　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当年镇封霜汐的阵法为何突然有轻微的移动。
　　……难道……她真的……
　　“宗主大人，您这是要去哪？”
　　见季珩突然头也不回地往夜溪天方向走，连忙叫住了他。
　　“回夜溪天加固阵法。”
　　季珩淡淡抛下这句话，直直奔向某个目的地。
　　这头的问题已经处理完毕，接下来他要亲自确认霜汐的状况。
　　假设洛汐其实就是她，霜汐定会与她共鸣。
　　如果真当如此，那他……只能那么做了……